第(1/3)頁
> “你一定,要去人魚瀑布的上方嗎?”島袋君惠拉開通往院子的推門,看了一眼已經織成了簾一般的雨幕布,憂心忡忡地說,“雨實在是太大了,現在跑去山裡,很不安全。”
“嗯,我覺得,也許能在那裡找到一些線索。”服部平次肯定地點了點頭,“無緣無故的,唐澤是不會跑到那個位置上去的。”
“那個昏迷的孩子嗎?可是,你們之前也說了,他很可能本來就是昏迷的,被搬運到那個位置的。”島袋君惠又勸了一句,“就算真的有什麼印記,雨下到這個樣子,也已經很難看出原本的情況了。”
她倒不是說因為心虛,害怕被人發現真相什麼的,是確實出於好心,不希望這個孩子以身犯險。
唐澤到底是怎麼上去的……哪怕她確實是凶手本人,也是雲裡霧裡的。
甚至於就算那個孩子恢複了意識,也不可能指認出她這個真凶來,更何況隻是去山裡搜查一下,更是不可能發現什麼指向她的線索了。
“還是有必要上去檢查一下的。”服部平次堅持道,“我會注意安全。”
“好吧。”島袋君惠撐開手裡的傘,看了眼跟在他身後不走的遠山和葉,微微搖了搖頭,“隻是去上遊看一下的話……還請不要隨便深入林地,這很危險。”
“沒問題!”
————
“所以說,抽到箭的名額,根本不是真正的隨機,隻是那個老婆婆自己書寫的,唔……”
“你在嘀嘀咕咕什麼呢小子?”毛利小五郎看著扯著那女兒的衣擺,在傘下念念有詞的柯南,“晚上還得去參加守靈儀式呢,在這種時候問東問西的,可不禮貌。”
“參加守靈儀式?我看伱是想和他們一起喝酒吧……”柯南拍了一下腦門,“都這種時候了,還惦記著這個啊……”
“什麼叫‘這種時候’?”為身邊的柯南撐著傘的毛利蘭,不解地低下頭看了一眼他,“說的好像有什麼危險情況發生了一樣。
柯南望著傘外的雨幕,隨口回答道:“就是有很不好的感覺那種啦,事情或許沒有這麼簡單能結束呢。”
“臭小子,這個時候給我搞直覺這一套是吧?”毛利小五郎想要伸手去敲兩下柯南的腦袋,看了一眼傘外的大雨,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出手。
這雨大的過分了,有一種探出雨傘一點都要濕透的感覺。
“這個天氣,才是真的讓人覺得危險呢。”他看著路兩側,完全被大雨漆得油亮的建築,貨真價實地憂慮了起來,“雨沒有一點要停的跡象,再這麼下下去的話,洪災是遲早的事情。”
以他曾經的外勤經驗,他也不是沒有在極端天氣出勤做任務的時候,頂著台風出去追查的事情他也做過。
這個不斷增加的降水量,還是看的人心驚膽戰。
“好啦,先回旅館收拾一下,現在考慮防澇問題還來得及……嗯?”轉過街角,毛利蘭看見旅館前方的景象,臉色登時一變。
想也沒想的,她把手裡的傘一拋,衝著門前的方向衝刺了過去。
“放開他,你們是什麼人!”
旅館的前方站著好幾個人,身上都是一身漁民的鬥笠打扮,呈一個弧形,將旅店的門口包圍著。
穿過這層人牆,能看見,另有幾人正在從旅店向外走著,而在這幾個人的手中,狼狽不堪地被拖拽著的,卻是本來應該好好躺在房裡的唐澤。
他身上穿著昨天他們給他新換的一身浴衣,正在努力掙紮,卻似乎沒什麼力氣的樣子,足足四五個人拖著他的手腳,還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幾乎就是在把他整個人朝外抬。
毛利蘭一聲怒喝,抬腿就朝擋在自己麵前的人踢了過去,一雙杏眼裡滿是熊熊怒火。
這幫子莫名其妙的島民,差點真的把唐澤害死在山林中了,現在居然直接闖進旅館裡,想要直接搶人!
“砰”的一聲,毛利蘭的踢踹結結實實砸中了前方人的背部,那個人搖晃了兩下,沒有因為她的攻擊而直接倒地,反倒是轉過身,從鬥笠下方看了她一眼。
本以為會看見某個島民麵孔的毛利蘭發現,對方的鬥笠下麵,居然是一張扣在臉上的鬼麵,猙獰慘白的色澤,在陰暗潮濕的暴雨當中,看的人心尖發涼。
被命中人含糊地念了一句什麼,不待她聽明白,突然轉身就朝著另一個方向奔跑起來。
圍著旅館的其他人,也像是被這記攻擊驚醒了一般,潮水似的向著街的另一邊跑去了。
“這些家夥……”毛利蘭咬緊了牙關,看了眼摔倒在了門前的唐澤,也不可能真的追過去,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忙不迭過去檢查唐澤的情況。
第(1/3)頁
第(2/3)頁
“島上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慢了一點的毛利小五郎也斥罵了一聲,走過去幫女兒把似乎脫力在地的唐澤扶起,“走,快點進去。不能再放這個小子獨處了。”
抓著毛利蘭的雨傘跑過來的柯南,望著動作迅捷到不似人類,已經快速消失在街角了的人群,眉頭緊皺了片刻,若有所覺地朝著另一側的房頂上望了一眼。
這群人一眼掃過去足有十幾號人,他們隻是三個手無寸鐵的遊客,其中有一個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學生。
在不知道小蘭和毛利大叔的戰鬥力的前提下,占據了這麼巨大的人數優勢,怎麼想他們也應該是要上前來,試著直接對抗一下的。
所以,把這些人“嚇跑”的,一定不是他們三個。
在他視線所能觀察到的極限範圍,幾個紅黑白三個的身影,在雨幕的遮掩下,越過了隆起的屋頂,向著那些人逃離的方向追了上去。
果然是這樣……
所以說,他們這幾天無暇顧及唐澤的狀況,是因為忙於自己需要對抗的力量嗎?
驚鴻一瞥後,柯南不再試圖追蹤那幫怪盜的動向,也走過去協助兩人,攙扶起看上去沒什麼力氣站直的唐澤。
“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那些人會跑來抓你?”毛利小五郎替唐澤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漬,扶著他朝旅館裡走,皺著眉詢問道,“他們的不友善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
踉踉蹌蹌,一副被摔的七葷八素樣子的唐澤,茫然地跟隨他們的攙扶走回到二樓的茶室,癱軟在桌邊,呼呼喘了一會兒氣。
“我也不知道啊……”接過了毛利蘭遞來的水,唐澤喝了兩口,啞著嗓子回答,“我醒過來之後,發現我回到了旅館,看不見你們幾個的蹤影,就想下樓去看一眼……然後這群人就突然闖進來了。”
還能是什麼情況呢?因為印象空間缸裂了唄,咳。
兩邊的融合速度正在加快,水缸中向外湧出的水,既是天上的滂沱大雨,也是代表著徹底融合倒計時的沙漏。
這群具備陰影的島上居民,已經開始漸漸呈現出了殿堂陰影的特征,統一著裝,臉戴麵具,並且對引發了高度警戒的怪盜一行人表現出了主動的敵意。
作為率先把警戒值提滿的賊頭子,唐澤首當其衝,成為了他們需要攻擊的目標。
貨真價實兩天沒吃飯的唐澤一個不注意還真給這幫陰影逮著了,他正待要反抗,把他們臉皮扒了啥的,毛利蘭的波紋,哦不是,毛利蘭的攻擊已經上來了。
他隻好繼續裝蒙,順便等待衝出去的隊友把這群家夥趕跑。
不管怎麼融合,再怎麼像個陰影,他們也是在現實中具備實體的人類,被怪盜們暴打,是真的會痛的。
毛利小五郎臉色嚴肅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況,摸了摸下巴:“所以,前兩天你也是遇到了類似的情形嗎?有人趁著你離開房間的機會,把你直接帶走了?”
雖然旅店的前台堅持說,並沒有見到唐澤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看著剛剛那幫原住民的風格,旅店員工的證詞也就變的不那麼可信了。
他們都是島上的居民,哪怕不是對唐澤懷有莫名其妙敵意的那部分,在外人和本地人之間,也肯定是會傾向於包庇本地人的。
嗯,不能接著呆在旅館裡了啊……
“你好幾天沒吃飯,不能一下子吃太飽。”
“謝謝,我知道。”唐澤接過毛利蘭遞過來的麵包咬了一口,感受著久違的食物的味道,含含糊糊地回答,“不是,我前兩天確實是自己離開的。”
“……你還真是自己跑進山裡去的?”毛利小五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不像是那麼不謹慎的人啊?”
在明確知道島上存在態度不友善的人之後,依照唐澤的謹慎風格,他隻會考慮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儘量不鬨出太大的麻煩。
這畢竟是在彆人的地盤上,身為外來者的他們,貿然正麵發生衝突是很不明智的。
“沒辦法啊。”苦惱地揉了一下腦袋,唐澤語出驚人地說,“黑江奈緒子小姐,還有,海老原壽美?是這個名字嗎?總之,就是和門肋沙織還有島袋君惠關係好的那幾位。她們兩個好像莫名其妙地相信,我能給她們找到那個什麼,人魚墓的位置。
“她歇斯底裡地說,如果我不去找的話,她們就會死,死前乾脆拉幾個人下水算了什麼的……啊,結果那個林子,一進去就實在是找不到出路,我繞來繞去,反而差點摔下山崖,好不容易找到了疑似能離開的路線,又撞上了她們倆,舉著刀瘋瘋癲癲的樣子……”
一言難儘地皺著臉,唐澤把這段絕對不是假話的內容說了出來。
他本來也沒想玩這麼大的,畢竟,島袋君惠都已經這個狀態了,他是不是橫岔一杠,這個島的命運都好不到哪裡去。
奈何,這個負麵情緒濃厚的島嶼,隨著陰影與現實中的個體結合的加重,神經病驟增。
第(2/3)頁
第(3/3)頁
黑江奈緒子直接a到了唐澤麵前,當著正在和島袋君惠通話的他的麵,開始放話說自己要找人魚墓,要把骨頭挫骨揚灰吞服下去,“你一定找得到你不找的話你也活不下去”之類之類……
隻能說,能搞出乾脆縱火焚燒一下神婆試試看的家夥,陰影也不是什麼正常玩意兒,回路就是這麼清奇。
幾乎就在她把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唐澤就感受到裂縫直接不堪重負的“卡叭”了一聲,忙不迭給她尻暈了,順便安撫一下島袋君惠,免得人直接氣卍解了,把他們全鯊了。
雖然都是一樣的水量,化作雨水慢慢落地,和直接海水倒灌,是兩碼子事。
“所以,你是在她們的脅迫下進山,不得不找那個墓的……”柯南驚奇地看著唐澤,喃喃地說,“不對啊,那為什麼,海老原壽美她……”
他看了一眼唐澤依舊沒什麼血色,還帶著兩道淺淺傷痕的臉,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喉頭說不下去了。
他想說會不會是海老原壽美撞上了在山裡迷路的唐澤,然後唐澤一怒之下,在扭打之間把人弄死了什麼的……
雖然細想一下,這種情況好像應當算作正當防衛,但是如果發展到直接勒死人,肯定是要當作過當處理的。
“她已經死了嗎?”唐澤眨了眨眼睛,“所以,是黑江奈緒子終於徹底瘋了嗎……”
“啊?你的意思是黑江奈緒子殺了海老原壽美?”難以置信的毛利小五郎一臉被衝擊到的表情,“為什麼啊,她們不是一起在針對你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但不管怎麼說,往我身上紮繩子,然後,逼迫我下水撈東西啥的,這怎麼聽也不可能正常吧?”又說了一句實話的唐澤,一言難儘地搖了搖頭,“那個水流很急啊,是一個窄彎的位置,我已經向她們一再重申過了,這種程度的流速下去是真的會被衝走的。”
“那,她們兩個……”
“海老原壽美說,那給你係一個繩子,這樣就不會被衝走了。”唐澤撓了撓臉,又拋出了一句大實話。
這波真的不能怪他發揮太好,隻能說,神經病人思路廣,弱智兒童歡樂多。
有一說一,就她們這個狀態吧,也就是島袋君惠迫切地想要複仇,想要從她們口中聽見歉意和懺悔,或者說,讓她們感受一下母親生前所經曆過的痛苦,否則,就她們這個作死能力,應該是活不到看見印象空間衝毀島嶼的那天的,
其他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麵麵相覷。
唐澤給出的回答實在是非常令人意外,從他的這個角度來看,事情甚至有可能,是不自量力的海老原壽美自尋死路,非要唐澤紮著繩子跳河,然後不知怎麼的自己拽不住,反倒是纏繞住了脖頸,把自己人嘎掉了似的……
它不是說,可不可能的問題,它是真的有點考驗想象力了,屬於極高難度的自殺方法。
“啊,說起來,服部和遠山呢?”唐澤在他們震撼的沉默中,吃完了嘴裡的麵包,左右看了看,詢問了一句。
“服部那個小子堅持要去調查一下瀑布的上遊位置,找一找海老原壽美死亡的第一現場……這麼看來,他可能沒必要去的。”毛利小五郎拍了拍後腦勺,想到了剛才唐澤差點人又沒了的驚險一幕,拍案而起,“先不說這個,我們先收拾一下東西,搬去神社那邊吧。”
“這個時間嗎?”毛利蘭看了眼手表,不是很確定地問,“這會兒,他們還沒布置完守靈現場呢……”
“顧不得那麼多了,唐澤現在呆在鎮子上不安全。”毛利小五郎板著臉,認真地說,“島袋家是島上世代傳承下來的巫女,神社的話,那些人總不敢胡亂闖進去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窗外的雨聲忽然又加大了一些,重重砸在窗上的雨,砸出了下冰雹的氣勢,聲音差點要蓋過幾個人的談話聲。
“又下的更大了。這樣的話,服部他們在山裡是不是非常不安全?”毛利蘭抿緊嘴唇,坐立難安地站起身來,“我們是應該快點去神社,島袋小姐的話,說不定還來得及找到他們。”
————
“我們,要不然還是快點回去吧。”遠山和葉緊緊攥著手裡的傘柄,感受著重重敲打在傘麵上的力量,縮著脖子,怯生生地說,“這個雨,下的好恐怖啊……”
“好,我拍完照就……”服部平次站起身,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扭過頭,卻又看見了一道人影,“等一下,那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