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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好像是有人發生了衝突……”
“兩個人打起來了.……”
柯南艱難地穿過圍觀的人群,正巧看見明智吾郎毫不留情地一記肘擊,準確命中在了男人的腹部,將瘦弱的男人打得吐了一口水,緩緩地軟倒在地上。
早就知道除他之外的偵探體術都相當過關的柯南,親眼確認到這一點,還是不由深深歎氣。
當偵探用得上體術的地方,比他預想的多太多了。
當初就應該和小蘭一起去學空手道的,太可惜了……
歎完氣,他才想起來詢問:“這個人是誰,你和他為什麼會發生衝突?”
“喲,小偵探,來的很快嘛。你們那裡的調查結束了嗎?”唐澤微笑起來,還從胸前的口袋裡慢條斯理地抽出了一張手帕,開始擦拭根本沒臟的手套。
他這種好似碰到什麼臟東西一樣的反應,實在是侮辱性極強,讓已經倒在地上呼呼喘氣的男人不甘地扭動了兩下。
唐澤同情地看了他兩眼,手上繼續慢慢擦拭。
也不是他喜歡裝這個逼,奈何這裡是人多眼雜的公共場合,他確信,剛剛自己動手的時候,已經聽見了兩側乘客中傳來的快門聲。
以明智身份活動的時候,他的偶像包袱還是比較重的,要儘可能選擇觀賞性最好的打法,隻能對不起這家夥了。
“列車長他們正在協助佐藤警官調查,額,這個家夥,和這次的突發情況有關係嗎?”柯南看了看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半晌還吱不出一聲的男人,委婉地表示,“就算情況緊急,要是被人看見出手太重的話……”
“嗯,其他目擊者可以作證,是這個人在被我攔住問詢之後先動手的。”唐澤爽朗一笑,“放心,我是不會落下話柄的。”
重點是落下話柄嗎……
眼角嘴角一起抽抽的柯南打量了一會兒他臉上無懈可擊的笑容,憋氣了幾秒鐘,隻好繼續問道:“所以,這個家夥和犯人的失蹤有關?”
“有沒有關係,我還不確定。但是……”唐澤伸手,將男人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抽了出來,向柯南展示了一下他指尖蹭到的油墨,“那個放置假炸彈的人,無疑就是他了。”
垂眼看了一會兒明石彰麵色漲紅,明顯不太對勁的精神狀態,唐澤權衡了一下柯南對“唐澤和明智關係如何”的判斷,蹲下了身,用比較小的聲音說:“去把毛利先生和兩位警官叫來。如果他們問你發生了什麼,伱就告訴他們,‘有人疑似陷入ka03的戒斷反應中,精神狀態有問題’。”
正在觀察明石彰手指的柯南,眼睛一下瞪大了。
————
“你自己解決了問題,是什麼意思?”剛關上車門的琴酒聽見了電話對麵的說辭,皺了皺眉。
他抬了抬手,阻止了正要發動汽車,去往目的地的伏特加,等待著電話對麵的消息。
“字麵上的意思。”安室透坐在窗明幾淨的事務所中,伸手碰了碰窗台上盆栽的綠葉,“你應該謝謝庫梅爾,替你減輕了工作量。他用自己公開的身份進行了乾預,現在,被捕的那兩個家夥,都已經不可能泄露組織的任何秘密了。”
這句話,還是比較巧妙的。
因為小倉千造等人,其實根本不知道組織的任何秘密。
他們隻是供應鏈最下遊的販子,在整個鏈條當中的地位無足輕重,最重要的價值,就是攀咬出更大的魚這一點而已。
所以,任誰也不能說他這句話有錯,反正庫梅爾在組織眼中,就是假借藥物副作用,搞瘋了兩個即將入獄的下遊人員而已。
“……如果不是你們搞出了紕漏,這些工作量根本不會產生。”琴酒眼角一跳,語氣不善地說。
這群隻顧著爭權奪利的家夥,難怪會被劃分進朗姆的派係裡。
眼裡隻能看見自己攫取的利益,絲毫不顧種種變動會為他們這些一線的行動組帶來什麼變故,不斷複雜化整個體係。
結果就是,體係越複雜,權力關係越複雜,可能出問題的環節就越多。
真出了問題,這群陰謀家自己,可是不會屈尊降貴來解決這些麻煩的。
該死,就這樣還一直不斷要求追加經費!
所以他都說了,他和威士忌合不來。
所有的,不管是哪一種。
“哈哈哈,聽上去很不滿嘛。”讓琴酒極度不快的,誌得意滿的笑聲,透過聽筒,避無可避地傳進了他耳中,“那還真是抱歉了,接下來,你還要忍更久。”
這句話不僅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反倒帶著一種極囂張的挑釁意味,耀武揚威的味道拉滿了。
琴酒的眉心立刻出現了兩條褶皺。
“看樣子,庫梅爾的出現正中你下懷。你還要做什麼?”琴酒完全懶得掩飾自己的暴躁,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還要做什麼……這個嗎,拭目以待?”安室透撇了一眼通話界麵的計時,臉上帶著一種相當肆意的笑容。
做了這麼久的臥底,雖然因為波本的人設本就性格糟糕,陰晴不定,他從來不給其他人什麼麵子,但是這種站在對方麵前,肆無忌憚表達戰意,卻是過去沒有過的體驗。
如果是唐澤來評價現在的波本,那應該叫,自從得了精神病,精神越來越好了。
“……不要得意忘形,波本。稍微往上升了一點而已,彆把自己太當回事了。”琴酒冷笑了一聲。
“放心,我不會給你把我拉下來的機會的。”安室透的聲音依然充滿笑意,“作為感謝,你接下來會有一段清閒的時光了。庫梅爾會把他們都處理乾淨,放心吧。”
這算是在為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做好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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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倉千造,以及這個新冒出頭的家夥被送到東京,整個鏈條上的其他人就會開始陸續落網。
不過,在組織方麵,他會給這些人的“失蹤”做好足夠的包裝,等到唐澤回來,他們會在與明智吾郎發生交集後,慢慢“合理”地消失,而且再也不會以原來的身份,出現在其他地方。
隻是將原本大張旗鼓的抓捕行動,全麵轉向暗中而已,少一些名譽,少一些曝光,沒什麼大不了的。
電話那頭的琴酒,就沒有這麼輕鬆自如了,甚至因為聽懂了他的“感謝”,泛起了一陣惡心。
波本嘴裡是吐不出好話的,在這種話題裡,他還能感謝什麼?
感謝他這個“引薦人”,選擇將庫梅爾帶入到了波本的任務當中,然後成了他的下級唄。
琴酒隻是在忠實完成自己接到的任務,如果說把庫梅爾塞到波本麾下的決定有什麼私心的話,他的私心絕對不是想讓波本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正是因為確信這一點,波本的感謝才讓他格外惡心。
就這樣,在一聲怎麼聽怎麼怒火中燒的冷笑裡,電話被直接掛斷了。
“火氣真大啊。”被掛斷了電話的安室透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彆著急,接下來還有的是你氣的時候呢。”
已經直接跑到唐澤附近直接偵查目標的愛爾蘭,真正重視的目標,可不是庫梅爾。
他心情很好地看著麵前的電腦屏幕,翻閱著郵件裡的內容。
這些惡棍的滅頂之災近在眼前了,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個開始。
縱使有再大,再濃重的黑暗,一步步來,總會有刺破它們,洞見光明的那天。
而降穀零,從不缺少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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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智君的判斷沒錯,這些痕跡確實相互吻合。”謹慎地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佐藤美和子肯定道,“假炸彈,就是這個人製造的。”
“他這麼做,應該就是為了引開你和高木警官的其中一個,方便小倉千造行動。”毛利小五郎也點了點頭,“所以,其實隻要能撬開他的嘴,小倉千造的去向也就一目了然了。”
“……不得不說,這是項有難度的工作。”高木涉看著摔得臉有淤青,呆呆傻傻看著前方,不停傻笑的明石彰,很是無奈。
犯人的接應人找到了,但是人暫時是沒可能回答問題了。
被接應的逃犯呢?現在在什麼地方?
“起碼說明,他絕對與ka03有關係,不是嗎?”唐澤樂觀地笑了笑,“如果小倉千造實在找不到的話,換成這個家夥也沒什麼區彆。”
“哪能這樣換的……”佐藤美和子哭笑不得,“哪怕他們真的有關係,也不能確定,他知道的信息就比小倉千造更多啊。”
涉及到違禁藥物的運輸銷售問題,中間的水還是很深的。
根本不需要發動供應鏈的環節,也許其中的某一些人,用更簡單粗暴的方法,比如說雇傭,比如說威逼利誘,就很有可能找到與整個環節毫無關係的某個人,來完成最危險的工作。
“就算有意外,他是被人指使的,那他最起碼能聯係到指使他的人不是嗎?”唐澤聳了聳肩,“有一個新的入手點,就意味著新的突破。”
“嗯,你說的,倒也……”
柯南蹲在沒什麼反應,像是傻了一樣的明石彰身邊,皺著眉頭,認真琢磨他手指上的痕跡。
明石彰手指上的汙痕,與裝著假炸彈的包裹中填塞的報紙相吻合,不管是汙損,還是劃痕,足以說明他就是放置了假炸彈的犯人。
然而這還不足以說明,悄無聲息消失的小倉千造,絕對與他有關。
畢竟是牽扯到了違禁品的問題,說不定還存在其他同案犯……
現在的關鍵依舊是,小倉千造肯定還在全封閉的列車上,問題是,人在哪裡,是否還活著?
仔細觀察他雙手的過程中,柯南眼神慢慢亮了起來。
對,就是這個痕跡!
很深的印痕,不正確的發力方式導致了雙手表皮的磨損和毛細血管破裂,隻過了短短十幾二十分鐘,雖然已經減淡了很多,但確實不可能完全消除。
看來,與小倉千造合謀逃跑的,確實就是這個男人沒錯了。
他留意著其他人的位置,悄悄轉到了明石彰的另一側,仗著身形矮小的優勢,用他的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快速檢查了一下對方夾著的包。
報紙,美工刀,一把鋒利的匕首……
沒有,沒有他預想中的工具。
明石彰會出現在列車的走道當中,被明智正麵遭遇並懷疑,那就說明,他起碼已經“自認為完成了任務”。
在列車上,能藏匿住一個人,不管是死是活,而且不擔心自己被發現,那就隻有……
柯南很快做出了判斷。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和佐藤美和子交流中的明智吾郎,又尋找了一會兒最方便替他開口的唐澤。
嘖,唐澤那家夥怎麼突然這麼安分,還坐在原來的位置。
鬨出這麼大動靜了,依他對唐澤的了解,這家夥怎麼也得湊到近前,好歹看一會兒戲的。
是因為今天和明智的交流非常不順利,所以心情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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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把他直接叫過來,倒是也來得及,但如果他之前一直缺席調查過程,唐突地出現完成推理,其實是有些不恰當的。
嗯,要不然……
視線在現場的幾個人中轉了一下,他短暫看了明智吾郎幾秒,注視的目標,很快重新鎖定在了毛利小五郎身上。
明智開口,卻是最合適的,但是卻不太保險。
他上次暗算高中生名偵探,還是在上次。
指的是上次掉馬的時候。
服部平次是這樣,再早一些的唐澤,也是這樣。
如果換到明智吾郎身上,再發生一次類似的情況,他工藤新一就彆想在日本偵探界混了,臉都丟光了。
況且,要他學著明智吾郎的說話風格來破案……
稍微設想了一下,柯南就感覺頭皮一陣發炸。
算了算了,沒有那個冒險的必要。
心裡幽幽地想著,他“啪”地按開了手表的瞄準器,還是對準了熟悉的毛利小五郎。
還是你來吧,毛利大叔,這活大家都熟。
“咻——”細小的光芒在半空中一閃而逝。
唐澤帶著笑意地用餘光看了一眼慢慢倒了下去,坐在傻笑的明石彰對麵的毛利小五郎,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算你識趣,這回放過你了。
敢再給我來一針的話,我就敢再扒你一次馬甲,直接把庫梅爾三選一提前過來演。
麻藥這種東西,就算自己有麻痹抗性什麼的,能少挨,還是少挨為妙。
————
“好擠。”淺井成實儘力縮著肩膀,貼在牆麵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忍一忍吧,唐澤那小子,就是點子多。”宮野明美靠在另一邊的牆上,與他站了個90度,也在極力縮小自己的占地麵積。
“唉,其實要做一個殺人延遲裝置並不困難,更何況,我們也不是真的要殺人。”看著前方盥洗台上的鏡子,淺井成實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就非得呆在洗手間嗎?”
是,確實,藏在洗手間比較能說的通,也比較燈下黑。
畢竟,在小倉千造消失的第一時間,乘務員就已經按照佐藤美和子的要求檢查過了一次列車的洗手間,他們確實是不太可能二次搜查這裡,所以失蹤了的家夥被藏在這種空間當中,是比較合理的。
他們兩個全程,都很嚴謹的沒有使用麵具或者異世界的力量,就是按照普通的凶殺案凶手水平去操作的,將昏迷的小倉千造,先塞進裝行李的櫃子當中,然後等搜查結束,再給他抬進洗手間。
但,茶水間和行李架本身,不就已經是合格的藏匿場所了嗎?
想要延時殺人,手法也多的是,簡單好布置的場所,列車上也有。
“你應該直接說,就非得用馬桶嗎?”宮野明美重新換了個站姿,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她上車的時候可沒考慮到還要突然來活的情況,她現在還穿著8厘米的細高跟。
累,真是太累了。
“我覺得這個主意挺好的。”站在門外的星川輝哼了一聲,“有些人,確實是應該被用馬桶淹死的。”
比如在外頭銷售組織藥物的這些人渣,屬於他最深惡痛絕的那一批。
聽唐澤傲慢地宣布了他們的死訊的時候,他還在暗暗琢磨,自己能不能摻和一手呢。
結果最後沒準備弄死他們,失望。
“他這個樣子,一會兒要喝飽馬桶水了。”看了一下完全頭向下,被鐵鏈直接捆住了小倉千造,淺井成實真心實意地說,“還不如淹死算了呢。”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他們那邊推理差不多開始了。”低頭看了眼時間,星川輝提醒道,“動手吧。”
“嗯,好。”淺井成實笑了笑,將雙眼和嘴完全被膠帶捆紮住,也已經塞好了耳塞的小倉千造,直接朝著馬桶的方向按了下去。
宮野明美嫌棄地活動了一下戴上了手套的雙手,但還是配合著他的動作,將馬桶蓋按了下去。
檢測到壓力的馬桶,按照設定好的程序,開始向下衝洗,馬桶蓋也以很大的機械力,開始向下擠壓。
“唔,唔……!”動彈不得被固定在那裡的小倉千造,發出了一串絕望而又恐懼的,在水中吐泡泡的鼻音。
“走吧。該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