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號實驗品在測試時,被催淚瓦斯熏暈了。
這下午飯肯定沒著落了,晚飯肯定也不行。所有人到了第二天早上,嗅到了麵包吐司煎雞蛋培根的味道,就知道今天基本也沒戲了。
第三天還是如此,第四天有人忍不住問,37號什麼時候才會好。
希寧躺在病床上,看上去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其實她是利用這段時間,一直在互聯網上收集資料,提高自己。
身主記憶中,在互聯網的時間越長,那些知識和信息都會大批量的湧入,她和芯片會篩選有用信息留下。而且好似芯片會和互聯網越來越融合,從而控製機器的能力也會加強。
身主那時已經有了能隔一段距離控製電腦,並且距離越來越長。隻要再過段時間,指不定就能跟擁有超能力一般的遠距離控製含有電腦芯片主機之類的電器物品。
此時勞倫斯沒空去管一個實驗品的心情,他正在為兩個倒黴的先行實驗品調整芯片容量。
人類就是這樣的,總是想擁有、又害怕掌控不了的東西。
當芯片調整好後,就會將微型炸彈埋入他們的脖頸中。一旦發生控製不了的事情,可以將芯片設置成自動報廢,讓他們打回原形;如到時芯片不受控製了,就引爆微型炸彈。
炸彈是在主動脈處,一旦爆炸,就會炸斷血管,讓其血流不止,如同割脖子。一二分鐘不到,就因為失血過多,大腦缺氧而陷入昏迷,三四分鐘就基本掛了。
全球衛星定位、比手機覆蓋麵還廣,不會出現“你所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內”的問題。你值得擁有!
希寧可不想擁有這樣的待遇,可這二個人做完後,就會輪到她。
身主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從互聯網上轉了一筆資金,讓人挖出了炸彈,並且替換了身體的部分器官,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可最終還是沒逃過一劫,死在了槍口下,涼涼的、算是輸了。
所以她要儘快升級,掌握先機。
“滴滴滴……”心臟監視儀上的數字在平穩跳動。
一旁的工程師和助理,有時十指如飛地在鍵盤上打著字,有時報出各種數據。
助理最後給予了結果:“芯片容量已經調整到70,並且設定了頂線。”
“好!”在一旁監管的勞倫斯下命:“注入獵狗。”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助理,拿起一個特製的槍,走到31號實驗品跟前。31號正在麻醉狀態,沉睡不醒。
槍口貼著脖頸處,旁邊的女助理看著電腦,那裡有熱感應監視,經過程序轉換,能看到脖頸處的骨骼、動靜脈、甚至肌肉:“再往上方一點,再左邊一點……好,就這裡。”
男助理扣動扳機,“噗”的一聲輕微響動,一枚比鈕扣電池還要小的原型炸彈被埋入皮肉下,貼在主動脈旁邊。
女助理確認:“獵狗已到位。”
獵狗、能看家護院、又能追蹤獵物。用來形容炸彈,倒是挺貼切的。
二個實驗品都安置妥當,這下可以讓上麵放心了吧……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整個病房的氣氛從緊張也變得稍微寬鬆點了。
一切都很成功,大家走到外麵,去除身上穿著的一次性手術防護衣、手套、帽子……
“累死了!”有人發出一聲感歎:“這個時候來幾塊剛烘好的餅乾就好了。”
這下引起共鳴:“我也想,那個37號烤出來的芝麻餅、黃油曲奇真好吃。”
“我喜歡蔓越莓的。”
“我喜歡牛油蛋糕和果仁露。”
口水都快下來了:“果仁露是什麼?”
女助理帶著幾分驕傲:“那是她剛醒過來時晚上做的,用堅果磨成粉,再做成象淡奶昔一樣的羹,配上牛油蛋糕,好吃極了。我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甜品。”
“哎呀,聽著就好吃,不知道37號還肯做不。”
“我看難,她一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看來這次的事情對她打擊挺大的。”
“所以說不要傷女人的心,小心沒飯吃。”一個男助理戲謔著,引來一些笑容。
此時門開了,勞倫斯走了進來。頓時活躍又帶著惋惜的氣氛全被打破,立即化為剛才在實驗室病房內的壓抑和緊張。
所有人趕緊地做完後續工作後,離開了消毒處理間。
勞倫斯也脫下各種醫療防護措施,洗了手後,穿上了白大褂,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裡坐下,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此時已經是深夜,二天的緊張籌備,今天兩台調整芯片手術,也確實會累。
一個側頭,目光被桌上的一個小玻璃罐子吸引,玻璃罐子裡裝了幾塊餅乾。
裡麵裝著她前幾天做的小餅乾,她每做一樣小餅乾,都會往罐子裡放上二三塊,隨後放在她的床頭。
那件事後,她就不再進廚房,查房的助理說,她不和任何人說話,端去的食物也會吃完。吃完後躺下繼續睡,一副打算睡到死的樣子。
這玻璃罐子是一個助理拿來的,說是有人想打開拿二塊吃,結果被她用枕頭打,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可助理急中生智,說是拿給他的,她就把枕頭放下了,躺下後繼續閉上眼睛睡。
於是也就拿來了!
玻璃罐並不大,裡麵的餅乾就算不多,也裝了半罐子了。各種各樣的,看上去如同糖果店、麵包店裡的陳列品一樣誘人。
勞倫斯直起身,把玻璃罐拿來,打開密封的蓋子後,手指夾出最上麵的一塊提子餅乾。咬了一口,頓時香濃的黃油味充斥滿整個味蕾和口腔。
對於吃,他並不熱衷。隻要能維持生存需要的就行。象這種用了大量的黃油、糖,就連餅乾表麵都有凝結著焦糖的東西,他以前幾乎不碰。
可不得不說,這餅乾真的很好吃。怪不得,一個個對她念念不忘,很是關心。
……這一切,希寧都看在眼裡。
就算勞倫斯對她有所懷疑,但整個研究所的監控係統,不可能停用。這樣對上麵也沒辦法交代,而懷疑隻是懷疑,沒有確鑿證據,不會廢掉一個好不容易成功的實驗品。
希寧看著勞倫斯又重新靠在椅子上,默默地吃著手裡剩下的半塊餅乾。
當吃完一塊餅乾後,站了起來,關上罐子蓋子後,走出了辦公室,方向正是她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