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絮溪問道:“那他怎麼樣了?”
“他荊棘井刑法之後,本該被趕出去的。後來是魏於筠他們一起跪求宗主,宗主心軟才讓他留在符山,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親傳弟子了,而是外院灑掃的人。他沒有資格修煉,進入靈符堂。”
殷黎感歎。本來一個天資極好的弟子,卻被愚蠢害成這樣。
“居然沒趕出去?”林絮溪癟嘴,顯然對這個懲罰不滿意。
“溪兒,你也知道師父心軟的毛病。對宗門外的人沒有這些感情,但宗內的人他總是格外寬厚,你知道的,彆怪罪師父。”
聽到這話,林絮溪點點頭,歎道:“好吧,那其他人呢?”
殷黎繼續道:“魏於筠現在暫時管理符山,師父快要閉關。等師父閉關後,我便會暫代他的位置,偶爾去看顧一下符山。嚴褚華,他走了。說是沒臉待在這裡,要去找你。言曜啊,言曜他每日除了修煉之外就是清靜抄經,話都變少了。安濤說,像是個啞巴。”
“還有那個小徒弟周景越,他也離開符山,說是去找你。兩年了還沒回來,若是他們知道你回來的話”
“不要告訴除宗主外的任何人。”林絮溪馬上打斷殷黎師兄的話,她冷聲道:“殷黎師兄,我此番來此是有要事要辦,不是來跟那群人糾纏的。”
若是讓他們知道,首先江司寒就會一直來煩她。
“若非如此,我何必用這副模樣進玄宇宗?”
“這樣啊?”
殷黎微微點頭道:“好吧,既然師妹如此說那也就這樣。不過,我還是好奇,你回來做什麼?來看宗主的嗎?”
“不是,我來是知道容歆已經潛入玄宇宗,我來阻止她要做一些事情。”林絮溪蹙起柳眉,雙手反剪在身後低頭朝前走著。
“容歆?”
聽到這個名字,殷黎先是一怔,都懷疑是不是聽錯了。隨後兩步追上去,問道:“不是,容歆不是死了嗎?她,她轉世回來了?”
“不是。”林絮溪搖頭,解釋道:“其實她一直都沒死,那具屍體不是她。她原本就是魔界的人。在玄宇宗無利可圖之後,就死遁離開。隻是她現在又回來了,而且要在玄宇宗做一件要緊的大事!”
“什麼事情?”
“她是魔修,她要吸乾宗主的修為。”林絮溪知道這件事難以置信,她繼續道:“她一直都潛藏在魔界裡,我去東怨山的時候她派人跟蹤。我去人界的時候,她也派人跟蹤,隻是那個跟蹤她的人被策反,告訴我容歆的計劃,所以我才過來的。”
“不對!”殷黎搖頭道:“那個容歆死之前隻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就算她再如何厲害,時間那麼短的情況下頂多好化神初期。宗主已是化神後期,而且即將突破大乘期,她怎麼吸走宗主的修為?”
“她身上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林絮溪用腳尖碾了碾地上橙黃色的樹葉,歎道:“連亦辰都不知道的東西。”
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殷黎問道:“亦辰是誰?”
“是那位幫我的魔修。”林絮溪低頭答道。
聽到是魔修,殷黎的眉頭蹙起,沉聲問道:“小師妹,你不是不知道魔修是什麼樣的人,或許那個叫什麼亦辰的在騙你,他將你哄騙回玄宇宗,或許另有所圖呢?或許,就是容歆故意讓他跳反,來讓你掉以輕心的。”
林絮溪:“師兄可還記得十年前玄宇宗大劫?那個人就是帶領魔修來攻打我們的大乘期修士。”
“是他?”殷黎眉頭皺得越發緊,嘟囔道:“既然是這個人,那也是與我們玄宇宗有仇的。仇人的話怎麼能相信呢?或許他在騙人。”
“他現在自身難保,容歆本來是打算先吸走他的修為後再直接打入玄宇宗的。他一直為容歆辦事,最後容歆居然要拿走他的修為。他心裡害怕又不敢違抗容歆,最後隻能找我合作,跳反給我當臥底。”
“我不信。”殷黎搖頭道:“你既然說他是大乘期,那他怕容歆做什麼?”
“容歆身上有我們不知道的法寶,那樣東西若真的論起來,師父都未必有勝算。我心知若是讓容歆吸走亦辰的修為,再到我們玄宇宗的話,大乘期的容歆加上那個法寶我們抵抗不住。”
說著,林絮溪抬頭看著殷黎師兄,繼續道:“所以,我給亦辰喂下逍遙丸。容歆知道逍遙丸的毒性,所以她此番來,最要緊的就是拿到逍遙丸的解藥,隨後才是吸走宗主的修為。”
“逍遙丸?”
這個名字殷黎熟得很,他問道:“那個亦辰吃了?”
若是這個人吃了,那就另當彆論。逍遙丸,哪怕是大乘後期的魔修吃下,若是沒有解藥,也會變得癡傻。
“吃了。”林絮溪也決定跟殷黎師兄坦白,她囑咐道:“所以,接下來容歆一定會來接近你,從你身上拿到逍遙丸的解藥。”
“這逍遙丸的解藥,就你我還有宗主會製。你不在宗主她也不敢輕易接近,那確實隻剩下我了。”殷黎又問:“所以,容歆現在是誰?”
他已經全盤接受小師妹的話,反正小師妹不會騙他。
既然願意相信那個魔修,而且那個魔修還吃下逍遙丸,應該也是能掌控的。
反正,以審美的聰明才智,肯定沒問題。
“是新進來的符修弟子,叫林雲瑩。模樣美豔,性格活潑。”
“嗯。”
此時的林雲瑩也與其他的符修弟子,站在魏於筠麵前。
她還有寫奇怪,為何不是江司寒?估計他又閉關,將事情全都推給魏於筠來做,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兩次。
不過這個魏於筠看起來成熟穩重不少,還有那個言曜,卻不如從前意氣風發。
“這一次的符修弟子,比劍修的少了五個。”魏於筠將名冊放到桌子上,轉頭看著言師弟,問道:“你去安排?”
言曜搖頭,跟個悶葫蘆似的也不說話。他垂眸,看著手裡的寧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