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見劉氏還是哭個沒完,林晏清神色不虞重重的放下茶杯,茶水都撒了出來。
“夠了!周掌櫃好好做事,你將其辭退,如今你招來的人做出監守自盜之事。我和你母親還沒對你問責,你便哭個沒完。若是覺得林家欺辱了你,你大可叫親家過府當麵商議。若還嫌不夠,那你便去府衙擊鼓鳴冤,報官清查!”
看著林晏清動了真火,劉氏趕緊止住了哭。
“父親莫氣,兒媳是被劉介做出的事氣的心緒難寧才失了禮數。至於叫家父過府和報官,那更是兒媳想都不會想的。”
林晏清沉著臉不說話,劉氏更感惶恐。
林思然用討好的眼神看向老太太,架不住小兒子求情,老太太出聲解了圍。
“好了,事情問清楚就是了。芸香你如實回我,你當真不知這劉介所為?若是知道或參與你現在說出來,我念你操勞辛苦,對你會從輕處罰。若你今日隱瞞,他日被查出來,那時你就休怪林府不留情麵了。”
劉氏眼神飄忽了一瞬,麵上一派堅定之色。
“兒媳並不知道劉介所行之事,也從未參與他所為。”
林晏清眼神犀利的直視劉氏:“當真?”
劉氏強壓心慌堅定道:“當真,兒媳不敢欺瞞父親母親。”
林晏清接著問道:“日前你說會嚴懲劉介,換個掌櫃。結果你讓兩家鋪子的掌櫃對換,便算給府上交了差,倒是辦的好差事。”
劉氏聞言站起身:“兒媳…兒媳招劉介來問了,那隻是…他的表妹,並非是什麼姬妾。兒媳當時還不知劉介所為,便對他小懲大戒訓斥一番罰了工錢,和百寶閣的掌櫃對換了一下。百寶閣繁忙,兒媳想著劉介忙起來就顧不上這些風月,自然也就修了德行。”
林晏清冷聲道:“那為何要換掉鋪子上所有掌櫃?”
劉氏緊緊雙手交握,指尖因為用力泛著紅色。
“兒媳…兒媳一個婦道人家目光短淺,想著那些老掌櫃混跡鋪麵多年,都刁滑了不好管。自己培養的人手用著放心,才換了掌櫃。誰成想家賊難防,劉介居然是這種人,兒媳識人不清請父親母親責罰。”
說著便跪了下去,剛進廳堂的林錦昀看到劉氏跪在地上,也顧不得行禮,衝到劉氏身邊。
“娘,您怎麼跪在地上?您起來,祖父祖母,我娘可是當家主母!你們怎能讓我娘罰跪呢?”
“放肆!”
林晏清拍著桌子一聲怒喝,林錦昀瞬間沒了火氣,乖乖跪在劉氏身旁。
“當家主母?誰給封的主母?你娘把鋪子管得一團糟,她自己跪著請罪何人罰她?你不分是非的斥責尊長,規矩都學到哪去了?就算你娘是被罰跪,哪裡輪得到你來置喙!”
林錦昀低著頭噤若寒蟬,剛才那一點看見親娘罰跪的血氣方剛,早就消散無蹤。
老太太對林錦昀自小寵愛,不忍看著林錦昀這副模樣:“昀兒孝順見親娘受難,才急的說了胡話。”
林晏清看著林錦昀這副窩囊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