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顏剛進屋坐下,林思然和劉氏便進了廳堂。
行了禮後,看著跪在地上的掌櫃,劉氏麵上無比驚訝。
“劉介?你二人怎會在此處?”
老太太冷著臉:“這人你可認得?”
劉氏順著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向周掌櫃。
周掌櫃彎身行禮:“二夫人。”
劉氏:“這好像是琴行兩年前的周掌櫃?”
“正是小人。”
劉氏不解道:“你為何在此處?”
老太太:“周掌櫃告發劉介,賬目造假吞沒鋪麵的銀錢。”
劉氏:“絕無可能,劉介雖然私德不修,但絕不敢行此膽大妄為之事。”
劉介聞言趕忙抬頭:“二夫人,都怪我貪財才做下這利欲熏心之事。以前對二夫人也多有誆騙,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我對不起您。”
劉氏徹底被劉介的言論給弄懵了,反應過來後心裡暗罵:這個軟蛋!三言兩語都扛不住,招的這般快,趕著去投胎不成!
老太太讓琉璃把周掌櫃的賬簿遞給劉氏:“你仔細看看再給他打保票吧。”
劉氏接過翻了幾頁就明白為何劉介認罪認得這麼快了,記的這般詳儘,上哪抵賴去?
劉氏心思急轉:如今也隻能舍去劉介來保全我了,想必劉介他也知道唯有保全了我,才有日後我救他翻身的可能。周玥雪這個多事精,報個信都報不利索,險些害我著了道!
心裡有了思量,劉氏麵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劉介!枉我念你是同族中人,對你頗多信任,不僅讓你當了百音琴行的掌櫃,還讓你幫我巡查賬目。不想你竟監守自盜,行此狼心狗肺之事!你怎麼對得起我?!”
一番話說的義憤填膺,身形也搖搖晃晃,一副被氣的不清的模樣。
身旁的林思然扶著劉氏的肩膀,將其扶到椅子上坐好。
“父親,母親,大哥。芸香這些年為了這個家儘心儘力勞苦功高,今日之事很明顯就是被這劉介誆騙了。”
林晏清掃了林思然夫婦一眼,淡淡開口。
“前些日子顏兒想給將軍夫人買個玉鐲做謝禮,被你夫人說是驕奢。可我聽下人說,你夫人連塊手帕都是出自天羽堂的。昨日你嶽母過壽送的壽禮也是價值不菲,她要儘孝無可厚非。可她管理的資產裡有一半本是安兒和顏兒的娘留下的陪嫁,如今顏兒用點銀子捉襟見肘,可你夫人倒是風光的很呐。”
劉氏聞言不由拽了拽衣袖,擋住了她剛買的玉鐲。
“父親,母親,兒媳也是有陪嫁的,府上也會給二房份例,顧得了日常開銷。兒媳哪裡會去貪墨嫂嫂的陪嫁?父親這般說,兒媳真是要冤死了。”
說著話落下淚來,看上去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樣,場麵在劉氏的哭聲中僵持下來。
林錦顏起身安慰了劉氏幾句,劉氏反而越哭越傷心。
林錦顏走到門口,叫來林鬆。
“鬆伯,看這樣子二嬸八成真是被冤枉了,勞您駕親自去一趟西苑把堂哥找來。有他在,幫忙勸著也能好些。”
林鬆應下轉身出了鬆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