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嗡鳴聲剛開始隻是一陣,但很快就連成了一片。
幾乎每個方向都有那種惡心的聲音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很快,劉正就看到了這些聲音的來源。
“臥槽,蒼蠅人?”
他大吃一驚。
大都會的種族怎麼會出現在亞特,難道蒼蠅人本來就是從亞特遷過去的?
劉正難得的出現了一絲驚慌,畢竟大都會給他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不對,不是蒼蠅人。”
但當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時,劉正鬆了口氣。
儘管對方和蒼蠅人一樣擁有近似人類的四肢、身形和肌肉,也長著相似的翅膀和觸須,但頭部卻有很大的區彆。
蒼蠅人隻有一對紅色的複眼,而且腦袋又圓又扁,下顎還長著獠牙。
而眼前的生物的腦袋又大又腫,表麵還長滿了暗黃色的像膿包一樣的眼睛,嘴巴也是閉合的。
而且,蒼蠅人的翅膀不僅能飛,甚至飛得很快。
但這些生物卻沒有飛,而是邁著怪異的跌跌撞撞的步伐朝著眾人跑了過來,仿佛他們的翅膀隻是擺設。
當然,它們的速度也並不慢,堪比一輛小電驢。
“這些是什麼東西?”
劉正問道。
“它們是眼之培養基,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數量?”
安德麗娜看上去也很震驚。
阿梅利亞確實告訴過她這種怪物的存在,但也說過自從狄金斯帶人離開後,卡爾卡倫斯學院應該沒有能力再製造眼之培養基了。
即使有,也不會很多。
但眼前的這些眼之培養基至有七八十隻,怕不是整個卡爾卡倫斯學院的存貨都在這裡了。
“它們有什麼能力?”
劉正並不關心背後的原因。
“小心它們的眼睛,儘量不要和它們近距離對視。然後,它們的彈跳力非常驚人!”
安德麗娜話音剛落,所有的眼之培養基全都跳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多眼蒼蠅遮蔽了月光,將恐怖的黑暗和嗡鳴聲帶給地上的人類。
它們暗黃色的複眼中綻放出青灰色的光暈,光暈中之中映出了劉正和安德麗娜的影子。
“啊!”
安德麗娜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捂住了自己的頭部。
她的腦海之中出現了無數意義不明的囈語,儘管都是亞特的語言,她卻完全沒有辦法把它們組合起來。
然而,她卻本能地知道那些囈語中隱藏著極為高深的知識,而她的血液也同樣渴求著容納這些知識。
這樣的反差讓安德麗娜頭痛難忍,幾乎快要發瘋。
如果不是因為她常年接受高品質血療帶來的強悍身體還有接受的精神方麵的訓練,此刻她的腦血管已經爆裂了。
而安德麗娜還不是承受這種攻擊的主體,絕大部分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劉正的身上。
無數的神秘學知識和宇宙的奧秘以蠻橫的方式塞進他的腦子,隻是一個瞬間他的七竅中就流出紅白灰混雜的液體。
“甘霖娘!好雞掰吵啊!”
劉正大叫著,忍受著腦子裡土法煉鐵般的痛苦,拿出了一顆手雷。
“名稱:特彆行動小組專用集束震撼彈”
“效果:使爆炸範圍一公裡以內的生物陷入眩暈狀態,眩暈時長與距離、體質和聽力等因素有關。”
市政廳第一軍工廠出品的震撼手雷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從中分開。
一條微型青蛙魚甩著尾巴跳了出來,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後張大了嘴巴。
肉眼可見的音浪以它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擴散,地上的泥土和沙石都被吹風。
音浪所過之處,那些眼之培養基幾乎當場眼睛一閉,兩腿一蹬,像下餃子一樣掉在了地上。
而昏迷的眾人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原本在苦苦支撐的安德麗娜也暈了過去。
幸好這種手雷的研發目的就是為了控製目標,在殺傷性上做了針對性處理,不然除了劉正在場估計沒有人能活下來。
“叫啊,剛剛不是叫得挺歡嗎?”
劉正惡狠狠地說道。
讓他損失了一個群體硬控道具,還讓他的腦子遭了兩遍罪,可惜這些眼之培養基不在采購清單上,不然通通都得被他淩遲。
不過,現在他也不會讓這些家夥好過。
劉正提著屠刀開始滿廣場轉悠,不斷地手起刀落,乾淨利索地砍下一顆顆眼之培養基的頭顱,然後又用剔骨刀剜出它們的眼睛。
儘管物品效果裡說眩暈時長與距離、體質和聽力等因素有關,但直到他收拾完了所有的眼之培養基,都沒有一隻醒來,而便攜式冷庫裡也多了一大堆沾滿粘液的眼球。
不過冷庫的儲存空間本來就是超需求的,所以問題不大。
“嗯?”
劉正忽然動了動耳洞,然後一路小跑來到了一棟屋子後麵。
“這又是誰?”
他的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一個身穿白色袍子的女人正躺在地上,她的衣服看上去和教會獵人套裝很像,但製式上又有些許區彆,衣服的材質更柔順,裝飾也更加的華麗。
而她的長相則非常的漂亮,甚至比安德麗娜還要略勝一籌,淡紫色的頭發在腦後束成馬尾,看上去十分乾練。
而她的手中拿著一個鈴鐺,鈴鐺上散發著和那些苔蘚一模一樣的藍綠色熒光。
“喂,醒醒。”
劉正揮動觸手,毫不客氣地給了她幾個耳光。
然而,女人並沒有半點醒來的痕跡。
從她的呼吸和心跳聲來看,應該不是在假裝。
“算了,反正應該是教會的人,帶回去再說。”
劉正圈住女人的脖頸,就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她拖回了廣場。
又等了足足五分鐘,加上他的物理刺激之下,眾人才從昏迷中醒來。
“大佬,為什麼我的臉這麼痛,後腦勺也好痛?”
夏開一臉迷茫地問道。
“因為你夢中好殺自己。”
劉正回道。
“你們也一樣。”
他又對著三個火藥工坊獵人說道。
“好吧。”
夏開表示你是大佬,伱說的都對。
而三個火藥工坊獵人也明智地沒有追問。
“您一個人就把這些眼之培養基都獵殺了?”
安德麗娜看著眼前的屍堆,震驚地說道。
眼之培養基確實不算什麼很強大的怪物,但那是在一對一的情況下。
在它們形成規模之後,它們的目光攻擊就會變得非常可怕,就像剛剛安德麗娜遭受的那樣。
而這麼多眼之培養基的目光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就算是貝多芬大師那種頂級的強者也未必應付得了。
但眼前的人竟然將它們儘數獵殺,甚至看上去毫發無損,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大都會科技,小子。不說這些了,你看看這家夥你認不認識?”
劉正把那個白衣服女人拖到了麵前,然後抓住她的馬尾使勁往下一扯,露出她的臉龐。
“這是教會高級醫生的套裝,但我沒見過這個人。”
安德麗娜辨認後說道。
對方的長相如此出眾,隻要她見過肯定不會忘記。
“教會的高級醫生是乾嘛的?”
劉正問道。
“主要是在研究大廳從事血療和獸化病的研究,也會在外麵單獨建立診所,負責一片區域的血療和獸化病防治工作。”
安德麗娜回道。
“那那些高級醫生你都認識嗎?”
“這,我隻認識一部分。”
安德麗娜尷尬地說道。
她在成為教會獵人之後表現就十分出色,並很快加入了“聖血”獵人,成為了大教長阿梅利亞的心腹。
所以,她不僅沒怎麼和教會下層打交道,而且和教會中層打交道也不多。
至於接受血療,也是由“聖血”獵人的專屬醫生進行,並沒有怎麼和其他高級醫生接觸。
“哦,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還是假的咯?”
“目前是這樣。但隻要等她醒了之後,我對她訊問一番,應該就可以分辨了。”
安德麗娜自信地說道。
“那行吧。你有辦法把她弄醒嗎?”
劉正問道。
“這”
安德麗娜看著女人臉上的傷痕,有些猶豫。
劉正都把這個女人打成這樣了還不醒,她要是想弄醒這個女人,怕是得動用點非常手段了。
“我可以試試。”
這時,機槍獵人猶拉站了出來。
“行,那你試試。”
劉正點頭道。
他也沒說什麼注意分寸之類的話,能在舊亞特那種鬼地方堅持那麼多年,肯定不會是什麼蠢貨。
機槍獵人走到女人麵前,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個油紙小包。
打開紙包,裡麵是一團黑色中摻雜著紅色的粉末,看上去像是某種火藥。
他把粉末倒了一點進女人的兩個鼻孔裡,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好紙包。
接著,他擦亮了火柴,將女人鼻孔裡的粉末點燃。
耀眼的火光轉瞬即逝,隻有濃烈的黑煙滾滾而出,又被女人吸進了鼻腔。
“咳咳!”
女人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然後睜開了眼睛。
下一秒,她的手就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我勸你最好彆動。”
劉正悠然道。
“否則,你就要跟你的手說再見了。”
剔骨刀的刀尖插進了女人的肘窩,隻需要一個橫向用力,她的小臂就會連著手掌被切下來。
作為食材,她的手臂等級不高,但架不住做她的廚子有一身蠻力。
“我隻是覺得太熱了,想解開我的外套透透氣而已。”
女人露出嫵媚的笑容,用慵懶的語氣說道。
“確實挺熱的。”
劉正讚同了她的說法。
“那不如我來幫你脫吧?”
他提出了一個合理的建議。
“好啊,能讓您這樣英俊的紳士幫我脫衣服,我也感到十分的榮幸呢。”
女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嘁。”
三個火藥工坊獵人發出了不屑的表情。
“哼!”
安德麗娜則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至於夏開,他一臉的羨慕,甚至恨不得以身代之。
紫毛醫生大姐姐,聽起來也好香啊。
“嘶溜~”
“我不僅想幫你脫掉衣服,還想幫你脫點彆的。”
劉正伸出一根觸手,攬住了女人的腰肢。
“哦?您還想脫點什麼呢?先說好,我裡麵可是什麼也沒穿哦~”
女人的語氣極儘誘惑。
“外賣員先生,不用再審問了,她肯定是假扮的!教會的高級醫生不可能像她這樣的下賤。”
安德麗娜激動地說道。
“沒穿啊,那更好,又省了一道功夫。”
劉正咧開了口器,露出一口尖牙。
“這樣我脫掉你的衣服之後,就可以直接扒掉你的皮了呢。”
他鬆開女人的腰肢,把屠刀抵在了女人的背脊上。
感受到背上傳來的厚重而鋒利的觸感,女人的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這位先生,您這樣對待一位淑女,未免也太不紳士了吧?”
她強笑著說道。
“是嗎?那可能我們那兒對紳士的定義不一樣吧。”
劉正笑眯眯地說道。
他們那兒的紳士,可是和“變態”是同義詞呢。
“我輸了,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就彆折磨我了。”
女人舉起了雙手投降。
“那不行,不折磨你,我‘審訊大師’的技能不就白得了嗎?老兜,你來得正好,把咱的家夥什拿出來,給她開開眼。”
劉正朝著不遠處喊道。
“鐺!”
兜鍪人敲了一下腦袋,然後興奮地跑了過來。
之前他被留在了山洞的入口,以防止被人兩頭堵。
現在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也就追上來了。
看樣子,兜鍪人也沒有受到那種致幻苔蘚的影響。
他從背後卸下了小型箱子,然後從裡麵取出了一件件刑具。
“苦痛教會的大洗禮!”
女人驚叫道。
“你倒是識貨。條件簡陋,正經的大洗禮來不了,隻能來個低配版,委屈你了。以後有機會,一定把全套的給你補上。”
劉正安慰道。
“不,不用,真的不用。大人,您想問什麼都可以,我全都招,我真的全都招。”
女人驚慌地說道。
她可是聽說過大洗禮的赫赫威名的,這一套下來她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撐不撐得下來,因為她肯定成不下來。
“不行,沒審訊就得到的情報我信不過。來吧,好好感受這份痛苦吧,這可是聖徒才有的待遇。”
劉正獰笑著,從兜鍪人的手裡接過了帶血的長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