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進去吧,你隻有一柱香時間。”
楚傾桉再次推開門,便看到床榻上病懨懨的人,她上前探了探祈靈脈象,微微凝眉,“又是禁靈咒。這上麵下了禁製,一旦破除,他定然察覺。”
“無妨,我這身子即使已修到神靈境,已至半神,卻也不過發揮得了十一的靈力。”祈靈慘淡一笑,眉眼卻是平淡,“不過乏力些罷了。”
“他竟然用禁靈咒限製你自由。”楚傾桉微微垂眉。難道珩曳已知道雲團的事了,卻隱而不發?
“我在靈淵,本便沒有自由。”祈靈淡淡一笑,“能見得天光便極好了。”
說著,她淡淡道:“那個瘋子說想將大婚舉辦在靈淵罅隙,但我猜這恐怕是引蛇出洞。他很害怕我會離開他,即使是再回靈淵罅隙,便必然不會再讓我靠近靈淵罅隙半分。那處恐怕會離大婚之地很遠。”
楚傾桉頷首,她柳眸有幾分憂慮,“可若如此,你身上被下禁靈咒,連跑的力氣都沒有,又該如何脫身?”
距離太遠,她便趕不過去救她。何況大婚守衛森嚴。
“不必顧忌我,能救上神和阿微才是大事。”祈靈隻是平靜一笑,“我會想辦法拖住他。”
“楚姑娘,儘快!”
“罷了,還有幾日,我再想辦法。”楚傾桉扶起祈靈,拿出二十六根寒玉神針,“聖女,你的不足之症恐怕是血脈之因,我不能根治,但可以幫你恢複些氣力。”
“無礙。我的身體,我自然是清楚。”祈靈搖了搖頭,“靈淵靈草繁盛優渥,調養了百年了也不見起色,此生也隻能伴著它一同了。”
隨著神針的幻化落下,祈靈也漸漸感覺到身上逐漸回暖。
她雖不通針灸之術,藥草調配方麵卻是絕無僅有,“楚姑娘很厲害,不想我中了禁靈咒還有氣力站起來。”
“小技罷了。”楚傾桉輕輕搖頭,她走到門口打開了殿門,湛藍的天光落在她平靜的眉眼上,她回頭看了眼床上蒼白的女子淡淡一笑,“聖女,靈淵之主的光不是這天光,是你啊。要珍重。”
聞言,祈靈微微一怔,她盯著天光下的女子,如風而立,劍意無形,的確是人如其劍,“多謝楚姑娘指點。”
楚傾桉關上殿門那一刻,一個紫衣女子忽然跪在祈靈身畔輕聲道:“聖女……”
“咳……噗……”
祈靈聞言一口鮮血驟然噴在了地上,“他竟敢……!”
“聖女,您莫要動怒,還請注意身體。聽桉殿下此刻無礙,隻是還要儘快將人帶回來才是。”皎白微微歎了一口氣。
“他果然是狼子野心。”祈靈看著地上的鮮血,微微掀眸,眸中盛滿了冷光。
……
“楚姑娘。”
楚傾桉方回偏殿便被此青攔住了去路,男子劍落身側,“靈君有請。”
楚傾桉看了一眼身前的劍,“你們靈君請人的方式好生特彆。”
“有用就行。”
楚傾桉微微垂眉。這宮淵中人,個個都是老怪物,境界最低的都在天靈境,何況珩曳身負神力,強取定然不可取。
靈力馥鬱的大殿之中,一身紅衣的男子靜坐在一片冰蓮花之上,他透著淡淡紅光的鳳眸微掀,“楚姑娘,昨日礙於阿祈,本君一直沒來得及問你——禁靈咒是怎麼破的?”
一陣威壓溢散開來,楚傾桉強壓下喉口那股上湧的鮮血,淡淡一笑,“靈君說笑了吧?我不過一介螻蟻,如何破得了禁靈咒呢?”
“你身上有它的氣息。”珩曳淡淡道。
說著,他揮了揮手,忽然一個籠子從天而降將楚傾桉關在裡麵,“若非阿祈,你昨日便該進來了。”
“把它交出來吧。”
楚傾桉微微蹙眉,那個“它”恐怕指的不是雲團,雲團在她的空元中,不可能還有氣息,她淡淡道:“我是吸收了無儘穀海下的所有靈氣,也見到過一個雲團,但幫它破除禁靈咒後便因為大量靈力湧入而暈倒了,再醒來海水便死氣沉沉了。”
珩曳看了楚傾桉一眼,眸光淡漠冰涼,“你最好在說實話。”
“我能治聖女不足之症,還請靈君手下留情。”
“不足之症?隻要阿祈無病無痛,長命天地即可,不足之症不過是讓她用不了太多靈力。”珩曳淡淡道:“有我護她,她也不需要太厲害。”
“我第一次見聖女,便能發現她眉宇間的慵懶隨性。這樣的人,靈君想讓她做你身邊的籠中雀嗎?”
“有何不可?——不困著她,她早就飛遠了。”珩曳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