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說著,想到楚傾桉那身優秀的皮囊,卻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可是個又美又帥的小娘子啊。
不過地上那小子也不錯,早知道見好就收,不招惹這個美人了。
可誰曾想這是個毒美人呢?
想到這裡,迷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兩人身上的氣息都充滿了……
“既然沒事,就起來。”
灼望走上前捏住謝折的胳膊,直接扭了一下,隻聽“哢嚓”一聲,謝折沒叫,嶇夷在腦海中又叫起來,“嘶……痛死本尊了!你師尊好大的力道,真真是個蛇蠍美人!”
“閉嘴!”謝折本來就煩呢,聽嶇夷一說汙蔑自家師尊的話臉瞬間就黑了。
灼望就站在謝折麵前,聽到這句閉嘴,他鬆開謝折的手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謝折看著自家師尊的背影,又打了自己兩巴掌,“蠢貨!”
……
”父親去屠宰場之前總是會來看我睡沒有。他手上拿著大刀,我好害怕,幸好……我還有娘親。”
楚傾桉在尋找奶奶房間的途中,忽然想起一句話,還專門看了另外兩間房,雖然不知道哪個是父親的房間,但兩間房一個人都沒有。
所以,父親應該去了屠宰場。
即便她拿到了傘也沒辦法輕易走進屠宰場。
“咳……咳咳……”最邊上高一些的屋子中傳來一陣烏鴉叫般的咳嗽聲。
楚傾桉又看到了一張紙條,奶奶房間規則:
[規則一:不要看奶奶,奶奶也很愛美,隻是生病了。]
[規則二:奶奶房間中有很多好東西,沒有人能進她的房間。]
[規則三:奶奶不喜歡看到賠錢貨。]
[規則四:奶奶喜歡有禮貌的孩子,見到她要問好。]
[規則五:奶奶不喜歡彆人從她這裡拿走定西。]
[規則六:奶奶信奉有頭有尾,找到起點之前,先找到終點。奶奶喜歡同一思想的人。]
[規則七:奶奶不喜歡嘈雜,不要與她超過三句對話。]
[規則八:你不能觸碰雨傘。]
[以上規則有兩條錯誤。]
竟然有一條錯誤,那首先要做的應該是驗證規則的正確性。
她猜測第二條應該是錯的,不然根本沒有辦法見到奶奶,其餘規則也就不成立。
規則六與規則二其實是對立的,那麼規則六應該便是進入奶奶房間的方法了。
那麼,還有一條錯誤規則。
規則一、規則三與規則四、規則七很難驗證其中一條,哪一條是真的。
因為它們都是在見到奶奶後的第一表現。
但若按照奶奶的利益論,規則五和規則三應該是對的。
“阿弟,你知道奶奶房間有很多食物嗎?”楚傾桉忽然低眉看著自己肩頭的小木偶。
“我帶你去。”
楚傾桉丈量了一下現在站的位置與整個房間的位置,閉著眼睛在屋簷下饒了一圈,最後一步落定,她分毫不差的站在了方方出發的位置,“阿弟,不要碰到奶奶哦,不然就沒有食物了。”
終點……圓的起點便是終點。
奶奶的門忽然開了一個縫隙,從裡麵湧出一陣酸臭腐爛的味道。楚傾桉輕輕拍了拍小木偶,木偶便飛了進去
小木偶沒有眼睛,看不到奶奶。也打不了招呼,剛好與兩條規則一正一反。
但是唯一不嚴謹的地方是阿弟不受奶奶喜歡。
[規則三:奶奶不喜歡弟弟,娘親很喜歡,弟弟不喜歡我,娘親也不喜歡我,奶奶喜歡我。不要被不喜歡自己的人觸碰。]
門內沒有什麼聲響,木偶轉了一圈就飛回了楚傾桉肩上,楚傾桉見此了然,規則四是錯誤的,不需要問好。
楚傾桉抬步進去,不過一瞬,她就感覺自己被上千隻眼睛盯上了,她忽然開口道:“奶奶,如果我晚上也去屠宰場,還可以掙得更多東西,所以,我想找你借一把雨傘去屠宰場。”
既然不能超過三段對話,她就一定要一次性說清自己的訴求。
暗夜中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似乎看到了她肩膀上的布吉島才緩了眼神,粗噶的烏鴉聲響起,一根枯木般的手指“拿它來換。”
感受到奶奶眼神的變化,楚傾桉便知道她出門的確需要陪同。
現在奶奶說這句話無疑是想要她的命,卻受限於規則。
那麼規則三奶奶喜歡“我”,其實也是錯誤的,她僅僅喜歡“我”能帶給她的東西。而“我”也絕不能被奶奶觸碰到。
楚傾桉沒有說話,她需要減少對話次數,一截枯木般的手卻伸向了她的肩膀。
楚傾桉低著眉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兩步,轉移到了奶奶最感興趣的話題,“奶奶,你知道父親為什麼每天晚上都要去屠宰場嗎?——因為,他也想從他那裡獲得你想要的。你甘心讓父親拿走所有嗎?”
她此話一落,奶奶的手果然停住了,“你想要雨傘?”
楚傾桉點頭。
“說話。”
楚傾桉微微蹙眉,她在誘導她說超出三段以上的對話,“今日我若去不了屠宰場,奶奶今日便什麼都得不到。奶奶若不願意交易,我走就是。”
這是她的第三段話。
緊接著她被一股巨力推出了房門,兩扇門忽然關上,隔絕了方才濃重的黴臭味,一把雨傘忽然出現,要落在她的身上,她連忙撲到地上打了兩個滾才沒有觸碰到雨傘。
“阿弟,幫我撐傘,不要把它吃了。”眼看著木偶眼中流露出對雨傘的渴望,楚傾桉出聲製止道:“待會有大餐。”
隨著小木偶將傘撐開,傘瞬間旋轉起來,濃鬱的黑夜變換成了墨汁,被雨傘甩了出去。黑夜瞬間變成了通明白晝。楚傾桉抬眸向上看,雨傘的架子似乎由白骨構成,上麵散發著濃濃的黑氣。
沒有了夜色遮擋,她也終於看清了遠處的屠宰場,通往牲畜棚裡,有四條路。而露天的地方下的竟然是傾盆的血雨,高大的屠宰台上還架著一個上半身被劈開的骨頭架子。
楚傾桉微微凝眉,那是人腹部的結構。
看來父親屠宰的不是牲畜,而是活生生的人。
但那個在屠宰場深處的“他”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呢?
“劈裡啪啦!”
“劈裡啪啦!”
雨水瘋狂的敲打著雨傘,要將人的耳朵都震聾。
“腳印……”楚傾桉看著地上像鏟子鏟出來般的泥坑,它們足足深一分米。
父親走向了通往左邊的路,所以她選擇了通往左邊的路。
從遇見母親開始,父親恐怕就已經進去了。所以隻要父親不回頭便不會撞上。
“阿弟,現在什麼時辰了?你卯時有飯吃。”
地麵忽然出現了一道道泥痕,—卯,楚傾桉見此微微蹙眉,看來它的意思是快到卯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