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施舍。”少年很鄭重的看著禍及,“魔都奪權之爭很激烈,我想要一個可以依靠的弟弟。”
“你可以覺得這是一次利用,但我們往後將成為戰友,而不是對手。”
灼望也在旁淡淡道:“阿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禍及低眸,後道:“好……我聽姐姐的。”
“姐姐……師傅可以留在鄞地嗎?”禍及看向灼望,眸中有幾分小心翼翼。
見楚傾桉輕輕點了點頭,灼望淡淡道:“他若願意,可以。”
禍及聞言一喜,“隻是師傅還在牢裡被關著。”
“待我走後,你再把他放出來。”灼望想到那兩巴掌,眉眼微沉。
“今日,我將收殿下為徒。”灼望走到上座,慢條斯理的坐下,他平靜空渺的雙眸緊緊凝著階下的少年,像是在透過她的身體,凝望靈魂。
少年上前去,跪下了雙膝,手中捧著一杯茶,低眉道:“師尊,請用。”
禍及看著這一幕,眉眼微紅的彆過了頭。
灼望接過少年手中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徒兒請起,不必虛禮。”
話落,灼望走下階梯,雲染般的白衣劃過一殿馨香,他將裹挾著魔炁的神翎劍交到了禍及手中,“拿好了,劍毀人亡。”
禍及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他清楚的知道這是姐姐的佩劍,布吉島就鑄在裡麵,可貼身佩劍怎能離手?
姐姐,待他不薄。
他忽然跪下身,血玉般的眼滴下一滴淚珠,“姐姐放心,鄞地……禍及一人便夠了。神翎是姐姐的佩劍,魔都凶險,我隻希望姐姐一路平安。”
……
“啪!”
“啪啪!”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響在客棧中,布吉島一張小臉已經腫成豬頭了,他還哭著打自己的臉,“小主人……嗚嗚,對不起!我狗眼不識泰山!嗚嗚,我有罪!”
“好了,彆打了。”少年製止道。
“不,嗚嗚,我竟然打了小主人,我該死!”布吉島越想越傷心,“若不是我自作主張,小主人也不會變成男的,嗚嗚!”
沒想到自己那天不僅沒教訓到壞矮人,還打了小主人兩個耳巴子。
布吉島想到這個,想死的心都有了。
“行了。”灼望不過一句話,果然製住了布吉島的哭聲。
布吉島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灼望,他竟然讓神祇大人跑進小主人的殼子裡了!
幸好有小主人在,不然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馬上就到魔都了,我要先去宮中拜見魔尊。”楚傾桉淡淡道。
翌日,楚傾桉一人進了宮中,走到一半便迷了路。
想到那個消失的婢女,恐怕是有人不歡迎他回魔都。畢竟,災落雖貴為戰神,卻也已經兩百多年沒有進過魔都了。
猝不及防,便在蜿蜒小路中與一身黑紅色鬥篷遮身的人相撞。
那人整個人死氣沉沉的,隻看了一眼麵前紅衣深深的少年郎,嗓音沉啞,“殿下。”
“你識得本殿?”少年微微勾唇,眉眼滿是桀驁,“那便幫本殿帶帶路。”
“殿下這是鄞地落敗了,回魔都了?”那人輕蔑一笑。
“你放肆!”楚傾桉眉眼微沉,一道濃厚的魔氣便打了過去。
那人輕而易舉的便躲了過去,“殿下還挺大。——不過,您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少年微微眯眸,立即便想明白了,“你是暗夜星淵的?”
“不錯。”那人低啞的嗓音像是垂垂老朽,“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楚傾桉抬眼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隻覺得眼前之人身形頗為熟悉。
“替嫁。”
此話一落,楚傾桉差點忘了自己如今是少年身,他眉眼慵懶,“哦?你知道本殿是誰?”
“我當然知道。”那人輕蔑一笑,“我要你嫁的是梨城領主——昭離。”
楚傾桉眉眼微沉,瞬間便想明白了,“梨城的魅姬,是她的分身吧?”
“殿下果然聰明。”那人拍拍手,“便是魔尊也耐她不得。不過,她近日貪戀我的美色,纏上了我,殿下若能替代了我,你要的東西,暗夜星淵自然不缺。”
聽著那粗噶的嗓音,楚傾桉輕聲嗤笑了一聲,“把帽子拿下來,本殿下想看看,你有什麼美色。”
“莫不是殿下也貪戀我的美色?”那人聞言,忽的一笑,取下了自己的鬥篷。
一張妖孽的容顏從黑色的鬥篷下若隱若現,斜眉入鬢,唇紅齒白,他看著少年,忽的嗤笑起來,笑時,如美人酡顏。
“……”少年慵懶的眉色在看到那張妖孽容顏時,唇角頓時平了,他沉默了很久。
“怎麼,殿下莫不是也看上我了?”粗噶的嗓音與絕美的容顏說不出的奇怪,奈何眼前之人卻有種美而自知的迷之自信。
楚傾桉輕輕吸了一口氣,謝……這個逆徒!
“殿下這是怎麼了?”
“你叫什麼名字?”少年看著那張妖孽不少的容顏,忽然不冷不淡的開口。
那人聞言微微蹙眉,他最討厭這句話,尤其是這個語氣,“蘇燁。”
少年微微一笑,“美是很美,少了點男人味。”
“娶女人,我替了,回去等著。”
說著,少年紅衣中幽幽的澀香劃過了這蜿蜒小道,“對了,父尊在哪?”
蘇燁愣愣的指了指左邊。
這災落給他的感覺與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尤其是那句話。隻是……這樣張狂的性格與作風可沒有那人的一點影子。
而且,眼前之人可是魔族的戰神殿下。
不過,彆說方才那樣戲弄這個小殿下,還真給了他一種暗爽的感覺。
就像農奴翻身把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