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若點點頭,風霜辦事比周晴靠譜多了。
要是指望周晴,這會兒怕是還沒找到人呢!
“是,少主。”
風霜躬身應道。
他們幾人之中,隻有風霜一直固執地喚蘇柒若為少主,蘇柒若也從不糾正他應該叫什麼。
一個稱呼而已,都是從小叫到大的,他們都習慣了。
“你可有見到他的人,他……有沒有什麼不對?”
蘇柒若猶豫了一瞬,才問道。
風霜想了想,便如實說道:“回少主的話,陸大公子很勤快,一整日除了刺繡外,還要挑水洗衣,做飯打掃,又要給陸小公子熬藥,一刻也不得閒。陸小公子身子不好,一有不適便咳個不停,白日裡也隻是讀書習字,下半晌還會跟陸大公子習一個時辰的琴。”
其實風霜昨日午後便找到了陸遙兄弟,根本就沒費什麼力氣。
他正好到清風巷,而陸遙和陸遠正好提著藥包回來。
雖沒見過陸遙的模樣兒,可隻從他那清冷的氣質裡,風霜也就猜對了個七七八八。
那兄弟二人不知是用什麼將臉抹了個蠟黃,但兩雙一模一樣的漂亮眼睛卻是與那膚色極為不襯。
後來他假借打聽買房的事情與陸遙說了兩句話,因為同是男子,陸遙對他倒是少了幾分防備。
風霜也不得不感慨一聲自家少主的機智,那陸家兄弟一看見女人就躲起來,也唯獨對他還願意多說一句話。
“你想法子讓劉太醫過去瞧瞧,需要什麼藥便從府裡出。於他們……開藥方時,隻挑最便宜的說就好。”
“是。”
風霜離開後,蘇柒若的心也未能平靜下來。
她其實有想過他的日子會很艱難,卻沒想到家裡所有的重活都要他來做。
是她忘記了,家中沒有奴仆,而他的弟弟身子又不好,便是想幫忙也有心無力。
像蘇柒若這種從來沒乾過臟活重活的人也想象不到,真正過日子會有多難。
陸遙也不是生來就會的,起初亦摸索了很久,吃了不少苦頭才走到今天。
這幾日朝中事務繁重,蘇柒若倒也沒空去管彆的事兒,直到周晴笑嘻嘻地攔住下朝的她,偷偷說了聲有好事兒,蘇柒若才算是能好好坐下來喘口氣兒。
“那個張圓在外麵開了個賭場,你知道什麼是抽老千嗎?就是耍賴皮的意思,她那賭場裡不乾淨,坑害了不少人。”
周晴根本就不給蘇柒若接話的機會,笑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她抓住了張圓的把柄,就一定會讓她好看。
敢得罪她周晴的人,那就做好被報複的準備吧!
周晴到現在都還以為是張圓看上了蘇柒若,對她起了什麼齷齪的心思。
給她惡心的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這種事情朝廷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若想要借著這個由頭對付她,必須得有萬全的把握。人證物證可都搜集齊全了?還有,你可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張圓就是那賭坊的東家?”
像這種地方,很多東家都是在幕後,便是周晴知道張圓就是那賭坊的東家,可若沒有實證,張圓咬死不承認,那這事兒便扳不倒她。
“自是還沒收集齊全,不過已經找到了大半。你且安心等著吧,用不了多久,姐姐就能替你報了這惡心人的仇。”
蘇柒若默默地喝了口茶,沒有接周晴的話。
那張圓雖沒對她怎麼著,卻是實實在在地給陸遙下了藥,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會讓風露暗中輔佐你,你自己也要小心,張圓絕對沒有看上去那般簡單。”
“放心吧!”
周晴又賴在蘇府用了午膳後才離開,走的時候腳步輕快,像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
蘇柒若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用想也知道,周晴定是又去會哪個美人兒去了。
“周晴這孩子比你還要大些,怎麼還不想著趕緊成個家?在外麵這樣胡鬨下去,日後哪家的公子還敢嫁她?”
蘇母看著自家女兒,心裡說不出的複雜。
既希望她能早些成婚,又不想她隨意找個尋常男子。
她的女兒不該因為蘇家而委屈了自己。
“都說一物降一物,等她遇到那個能降住她的男子自然就收斂了。”
蘇柒若淡淡一笑,她覺得像周晴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總比愛好虐待人強些。
“尋常人家的女子想你倆這般大時,孩子都會走路了,你們一個二個的倒是都不急。”
蘇父輕輕歎了口氣,倒是蘇母寬慰了他一句。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必著急催促,緣分到了,該有的自然就有了。”
“母親說的是。”
蘇柒若笑笑,不願多提此事。
“她就是被你給慣壞了,都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多考慮考慮,還不許我催。”
蘇父有些不滿於妻主和女兒的敷衍,不悅地哼道。
“父親就莫要怪罪母親了,待時機成熟,孩兒自會給您領個女婿回來。”
蘇母有些懼內,蘇柒若怕母親為了自己受委屈,忙著說道。
蘇父笑著睨了蘇柒若一眼:“那我可等著了。”
他倒是不拘蘇柒若找個什麼身份的,主要還是得看人品。
這世家公子裡也多的是滿腹齷齪的人,他可不願日後蘇父的後院兒被搞得一團糟。
他的女兒雖較常人聰慧幾分,可對於後宅的事情卻知之甚少。
若是不能娶回個賢內助,反倒要她來費心,那倒還不如不娶。
這樣想著,蘇父心裡又舒服了些。
也罷,隨她去吧!
蘇母帶著蘇父去小憩,蘇柒若也踱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院子裡轉悠了片刻,蘇柒若進屋換了套衣裳,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也沒讓人備車,蘇柒若自己騎馬出了府。
東街住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南街住的大多是寒門和一些讀書人家。
至於尋常百姓大多是住在西街和北街。
從東街到南街倒也不算遠,隻是蘇柒若第一次來,想要找到清風巷還是費了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