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過去瞧瞧紀公子,你們二人自去歇著吧!”
“是,恭送殿下。”
如影和如風同時應道,待她走遠,二人才直起身來。
“咱們殿下對這位紀公子倒是不一般。”
如風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想起那日紀雲澈推開她卻讓殿下抱著進了府,她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這位紀公子莫不是覬覦他們殿下?
“殿下待人一向溫潤。”
如影耷拉著眼皮說道。
“可自那件事之後,殿下待男子從不肯親近,從來都是避著走,這還是第一次主動過去探望呢!”
如風還記得宮裡的那位還未被冊封的小君侍,自從被他纏上之後,她們殿下便有些害怕男人了。
能避則避,即便不能避開,她也都會離遠遠地說一句話,更不要說主動去抱誰了。
“唉!殿下也到了該成婚的年歲了。”
“是啊!”
二人相視一眼,忽然產生一種難言的默契。
若是殿下能將紀公子留在府裡,她們是不是很快就能有小主子了?
蘇柒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左膀右臂已經將她的婚姻大事給暗暗定了下來,反倒還在想著自己空手去看人家合不合適。
紀雲澈給她送了點心,她總也得拿些什麼過去回禮才好。
這般想著,蘇柒若腳尖一轉,又換了個方向。
“殿下您要什麼吩咐老奴給您送去就是,怎麼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呢?”
管家看見蘇柒若過來,急忙迎上去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去尋一樣送給男子的禮物來,簪子玉佩都行。”
蘇柒若坐在椅子上,隨意瞥了一眼管家正在看的賬本,忽然又道:“紀公子如今在府上,發放月例銀子的時候莫要將他忘記了。”
管家一怔,大抵也就明白了主子過來的目的。
“是。”
太女殿下親自吩咐,看來這月例銀子還不能給少了。
不一會兒,管家就端了一盒子玉佩和簪子過來,這些全都是君後給的,還有些是皇上逢年過節賞賜下來的。
府裡沒有男主子,這東西便越積越多,管家瞧著不好擺放,還特意弄了幾個大盒子將東西都放在一起。
蘇柒若扒拉了一通,從裡麵挑出一根晶瑩的白玉簪子比劃了兩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這支了,找個盒子裝起來。”
管家特意翻出一個紅色的盒子將簪子放了進去,上麵還係著一根紅絲帶,喜慶的很。
看來府裡是要有喜事兒了,她得再敲打敲打下麵的人,莫要衝撞了那位公子。
如今太女殿下還未迎娶太女君,不論這位紀公子以什麼身份入府,在太女殿下未曾大婚之前,他都會是府裡唯一的男主子。
若先一步誕下長女,等太女殿下登基,這紀公子怎麼著也得是個四君之一的君位,不容小覷。
如果紀丞相當真無辜,紀家再續往日輝煌。
這位紀公子的前途那還真是不好說,未來的君後人家也是當得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待這位紀公子,於是,管家又將給紀雲澈的月例裡添了兩個銀錠子。
嗯……
按著規矩,便是太女君的月例差不多也就這麼多了,紀公子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不滿了吧!
於是,管家也在心裡為自家殿下定下了一樁婚事。
蘇柒若拿著簪子過來時,紀雲澈才剛剛午睡醒來。
立春正在跟他講君後做吃食時的步驟,紀雲澈也聽得認真。
他日後既是要留在太女殿下身邊侍候,總得知道她的喜好才行。
那梅花糕便是他按照君後做點心的步驟一步一步學著做的,讓立春幾人嘗了好幾遍,最後才做出那麼一小碟。
隻是這些事情,蘇柒若並不知情。
“見過太女殿下。”
外殿傳來立冬和立秋的聲音,紀雲澈慌亂地起身,連頭發都還未束好,便衝了出去。
墨發俊顏,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那雙慌亂又帶著期待的眸子就這樣撞進了蘇柒若的眼中。
“見過殿下。”
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紀雲澈忙俯身行禮,垂著眸子不敢抬頭看她。
“你腿上有傷,莫要站著了,坐吧!”
紀雲澈坐在蘇柒若身旁,手裡忽然被她塞進一個東西來,驚得他檀口微張,又帶著些迷茫。
“這是……”
“你做的點心很好吃,這是給你的回禮,看看可還喜歡?”
紀雲澈一臉的受寵若驚,他為太女殿下做點心那是應該的,她怎麼還會給他送禮物?
打開那包裝仔細的盒子,一根上好的白玉簪躺在那裡,清冷絕麗。
“這太貴重了,臣子不能收。”
紀雲澈出自紀家,自也是見過好東西的。
這簪子一瞧便價值不菲,他哪兒敢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給你你便收下,庫房裡還多的是。你若不喜歡這根,再讓管家送彆的過來給你慢慢挑。”
“不,不是的,我……我很喜歡。”
紀雲澈語無倫次道,他不是不喜歡,是太喜歡了。
隻是他怕自己這樣下去會越來越貪心,日後變得也像京中那些纏著她的男子一樣招人煩。
“喜歡便戴上吧!”
蘇柒若看著立在那裡的四人道,
“還不過來幫公子束發?”
“是,殿下。”
立春匆匆走了上來,手裡還握著之前給紀雲澈梳頭用的梳子,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蘇柒若也不躲避,就這麼瞧著立春的手將紀雲澈那頭烏發卷了起來。
不得不說,紀雲澈長得好看,發黑膚白,配這白玉簪子實在是合適。
不過這等容顏若是配一支通體發紅的簪子應該會更魅惑人,等改日她還得讓管家去庫房裡找找,再給他送一支紅色的。
據她所知,血玉簪好像就是紅色的,她府裡應該是有一支的。
好簪就該配美人。
那些簪子若隻是留在庫房裡落了灰,那也就失了它們的用途了,倒不如來討美人一笑。
蘇柒若忽然有些理解那些榜一大哥們一擲千金的快樂了。
有錢,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