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蘇柒若對這種男子一向不喜,尤其是德君的人,實在是懶得多瞧一眼。
“不必多禮。”
蘇柒若隨意地擺擺手,又看向德君道,
“那您慢慢逛著,本宮先行告辭。”
德君微微頷首,蘇柒若轉而朝另一條路離去。
望著蘇柒若離去的背影,德君輕輕歎了口氣。
作為一個父親,他自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好。
可這位君後所出的太女殿下,不論是容貌氣度,還是為人處事,都是他的女兒比不了的。
“太女今年還不選秀嗎?”
德君微微側眸,看向一旁的女兒問道。
蘇玉華不屑地撇撇嘴:“外麵都說她是個斷袖,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這些話也不是她說的,而是外麵一直在傳。
畢竟太女年近弱冠,身邊卻連個通房都沒有,少不得要引人猜忌。
“胡說八道!”
德君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他可不覺得蘇柒若是那樣的人。
君後葉氏管教子女一向嚴苛,蘇柒若身為嫡出,又是太女,選君納侍自然與旁人不同,豈能一概而論?
這話若是傳到君後和皇上耳朵裡,少不得又要訓斥蘇玉華。
“表姐這話可不能胡說,昕兒瞧著太女殿下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斷然不會是你說的那般。”
錢曉昕也不讚同地說道,京中多少公子都等著入太女府呢,太女殿下又怎麼會是那種人?
反正他不相信。
“你們這些小男子不過就是被蘇柒若那張臉給迷惑住罷了,一個小白臉兒而已,哪裡就值當得你這般惦記了?”
蘇玉華最是看不上這些膚淺的男人,就喜歡看小白臉兒。
“舅舅,你看表姐她……”
錢曉昕氣得跺腳,他藏得小心思被人以這般鄙夷的神情說出來,這不是故意在落他的麵子嘛!
德君安撫似的拍了拍錢曉昕的手背,這才看向蘇玉華。
“我倒是聽聞最近那位紀家公子住進了太女府,你母皇可知道了?”
紀家犯了這麼大的事兒,若是太女包庇紀家的兒子,在皇上那裡怕是也說不過去。
即便皇上再寵愛太女,也斷然不會允許太女做下這樣的事情,若是禦史彈劾,她這太女之位也就坐到頭了。
錢曉昕聽得一愣,他怎麼不知道紀雲澈住進太女府了?
“母皇那般偏心,哪裡會舍得訓斥她?不過就是個男人罷了,她若是喜歡,母皇定會讓她將人收房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一想到紀雲澈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蘇玉華心裡便有些不自在。
那麼漂亮的一個人,真是白白便宜了蘇柒若。
若是紀雲澈來找她,她定也會為他提供庇護之所的。
奈何那紀家小公子偏偏也是個眼窩子淺的,非要去求蘇柒若。
“說來也是,太女身邊至今都沒個侍候的,若是她開口相討,你母皇自也不會拒絕。”
德君皺著眉頭歎息道,他倒是忘了,那罪臣之子日後也是要被發賣為奴的。
如今太女殿下看上了他,那是他的榮幸,隻要皇上不反對,誰還會去管這樣的事情?
“一個罪臣之子而已,待太女殿下厭煩了他,他便隻能做個最低等的侍兒。難不成他還能因為自己住進了太女府,就妄想做太女君嗎?”
錢曉昕酸溜溜地說道,他喜歡太女殿下那麼多年,連太女府的門都沒進去過,那紀雲澈都成了罪奴,竟還能被太女殿下收留,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紀觀蘭若是坐實了通敵叛國,紀雲澈這輩子便隻能是個奴侍了。”
蘇玉華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兒,總覺得自己虧了。
若是她早點兒想到紀雲澈的事情,便早一步將人帶回二皇女府去了,哪兒還能輪得到蘇柒若那個小白臉兒跑來獻殷勤?
蘇柒若從宮裡用過午膳便回了太女府,一刻鐘也不敢多待。
她總害怕皇上和君後合起夥來威脅她,關於娶夫這件事,她暫時還沒有想法。
“殿下,可用過膳了嗎?”
候在府裡的如影見蘇柒若帶著如風走進來,急忙迎了上去。
“嗯,府裡可還好?”
蘇柒若邊走邊問道。
“趙大人和周大人之前來過了,說了江南水患之事。”
“朝廷下發的救濟糧必須要她們二人親自督促著送過去,誰若敢動老百姓的糧食,母皇和本宮都不會輕饒。”
“是,屬下已經將話傳達給兩位大人了。”
“你再從府裡撥出十萬兩白銀,以父後的名義捐出去。”
“是。”
如影低聲應下。
太女殿下孝順,每年都會以君後的名義給百姓捐款捐糧。
君後賢德的名聲有一半都是太女殿下給掙的。
不過君後也從來都是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每每太女殿下前腳剛捐了東西出去,君後後腳便命人送銀子過來了。
君後手裡的東西除了當年給大皇子的一些陪嫁,剩下的幾乎全都送到了太女府裡。
不過太女殿下名下的私產也不少,再加之皇上三五不時的賞賜,太女府頗為富有。
太女殿下總說,手裡有錢就要花出去一些,不能總存著。
既然她的衣食住行都不需要自己花費什麼,那就要將銀錢花到百姓們身上,既彰顯了皇恩浩蕩,也給自己積了德。
如影總是想,這世上如他們殿下這般好的人,大抵是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一進書房,蘇柒若便看到桌上擺了一盤梅花形狀的點心,還泛著一股子淡雅的花香味兒。
“殿下,這是紀公子讓人送來的,說是感謝您的收留之恩。”
“他的傷如何了?”
自上次去看過他之後,這幾日蘇柒若又忙忘了。
“已經可以下地行走,這點心便是紀公子親手做的。”
蘇柒若隨手拿起一塊瞧了瞧,顏色漂亮,跟他的人一樣。
輕輕咬了一小口,甜而不膩,竟有幾分君後做出來的味道。
“他倒是手巧,若是你不說,本宮還以為這點心是父後宮裡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