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清魚可是盛京極有名的菜色。”
蘇柒若已經兩年多沒來過太清湖了,卻也還記得太清魚的味道,的確與一般的魚不同,肉質緊實,相較於那些滑嫩的魚肉更符合她的口味一些。
尤其是冷沐熙,他一向不喜歡吃魚蝦,這太清湖的魚沒有腥味兒,他應該也會喜歡的。
“好,那便嘗嘗。”
三人正說笑間,便見一豪華的大船緩緩朝他們駛來。
蘇柒若還未有什麼表現,衛玉清便先皺起了眉頭。
她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巧合,太女殿下歸京的消息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蘇柒若也從未想過瞞著。
但若有人暗中查探太女的行蹤,那便要另當彆論了。
“陸家的船?”
衛玉清話音剛落,冷沐熙便想起那位陸家大公子來。
他雖不曾見過,卻也曾聽衛玉清說過,這位陸家大公子可是君後之前要留給蘇柒若做太女君的。
他們今日第一次出來遊玩,就碰上了陸家的船,這也未免太巧了些。
“要不我去與他們知會一聲,不讓他們過來擾了二位殿下的興致?”
衛玉清說著就要起身,她對陸家這種行為也感到不齒。
“無妨,父後與姑父既是有意要與陸家結親,表姐不妨也見見陸家這兩位公子,若是有合適的,便直接請父後賜婚,若是不合適,早些斷了他們的念頭也好。”
蘇柒若是不可能娶陸家公子的,但若是被她父後看上的這位陸大公子是個好的,配給她這個還對過去念念不忘的表姐倒也不錯。
衛國公府這一脈嫡出的女兒隻有衛玉清一人,她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成親。
既然早晚都要成婚娶夫,倒不如早些挑一挑,免得好的都被彆人定下了。
好在衛國公府隻是相中了陸家二公子,還未言明,目前還有挑選的餘地。
衛玉清訕訕地坐了回來,竟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其實她也不是不想成親,隻是會忍不住在心裡進行對比,沒有遇到能勝過那個人的男子,她便不想隨隨便便應下,所以才會拖到今日。
冷沐熙輕輕抿了抿唇,睫毛微顫,卻並未開口多言什麼。
這個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看見那些覬覦自己女人的人。
儘管蘇柒若說過隻會喜歡他,可他還是忍不住會拿自己與那位被君後看上的陸家大公子對比。
若沒有他,蘇柒若是不是就要娶那位陸大公子為夫了?
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小皇子渾身都寫滿了警惕。
他與蘇柒若相識於去年,可那位陸大公子卻是自小長在她身邊的,他們是否有青梅竹馬的情誼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不願意看見蘇柒若的目光落在彆的男子身上。
兩艘船挨在一起,輕紗幔帳中走出兩位模樣兒相似的俊俏公子,隻是眉宇間的氣息又全然不同。
一人如山中青竹,冷峻安靜。
一人如春日裡的太陽,溫暖和煦。
隻有兩位俊俏的公子出來遊湖,還偏偏遇上了他們?
這未免也太巧了些。
冷沐熙心中冷哼,對這二人愈發反感。
“見過太女殿下,見過南楚皇子殿下,見過衛世女。”
“見過太女殿下,見過南楚皇子殿下,見過衛世女。”
兄弟二人立在船頭,朝蘇柒若的方向盈盈一拜。
微風之下,青衣和藍衣的衣擺交疊在一起,倒也自成一道風景。
“二位公子免禮。”
蘇柒若微微頷首,朝那二人看去,腦海中才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來。
說起來這位陸大公子與她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她的太傅有一孫兒與這位陸大公子是手帕交,少時蘇柒若常去太傅府,與這位陸大公子也曾說過幾句話。
隻是作為太女伴讀的衛玉清卻不曾見過他,如此看來,蘇柒若也不敢說當初的陸默笙便是無辜的。
若當真這般好算計,那陸家的心思便昭然若揭了。
“我兄弟二人今日本是約了好友過來遊玩,卻正好瞧見了太女殿下的馬車來了太清湖,冒昧前來請安,還望殿下勿怪。”
陸默笙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艘船,上麵一個大大的“沐”字,正在水麵上遊蕩。
那船正是太傅府沐家的,由此看來,之前倒像是衛玉清誤會了他們。
“不敢打擾殿下清淨,我們便未與他人說瞧見了殿下之事,所以他們並不曉得殿下在此,不能來此請安,還望殿下勿怪。”
在蘇柒若的印象裡,陸默笙並不是一個多話之人,可今日卻叫人有些意外。
反倒是陸二公子陸默言一直沒有吭聲,也不曾抬頭。
蘇柒若忽然有些看不明白這兩兄弟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既是君後看上的人,想來也不會太差了去。
如今衛玉清還沒有定下親事,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探探底,看看有沒有適合她的。
“無妨,既是碰巧遇上了,那便一起吧!”
蘇柒若示意暗左帶人放下甲板將那兩兄弟迎過來,一旁的冷沐熙瞬間僵直了身體。
小皇子那滿身的寒氣讓蘇柒若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小醋精還是不夠信任她。
輕輕拉住冷沐熙的手腕兒,蘇柒若湊到他耳邊解釋道:“表姐的親事耽誤了五年,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我必須得為她好好張羅張羅。你彆氣,無論何時,我心裡都是隻有你一人。”
蘇柒若並不喜歡這些後院兒裡長大的世家公子,心眼兒太多,亦不夠坦蕩。
哪怕人再好,身上總會流露出一些她不喜的行為。
冷沐熙僵著的身子軟了些,蘇柒若便又往他手裡塞了半個剝好的橘子,傲嬌的小皇子這才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冷沐熙並未去看盈盈走來的二人,隻是那道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讓他十分不喜。
如此關注他,想來定是在打蘇柒若的主意。
冷沐熙嘴角微揚,忽得抬起頭來,正好撞上了那雙一直打量著他的眼睛。
隻是那人也夠大膽,被人撞見卻不躲不閃,反倒還直視著他不曾挪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