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熙眉頭一跳,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她總是有本事把人氣得啞口無言,他還從沒見她在誰那裡吃過虧。
“呸!誰稀罕占你的便宜!”
安郡王羞憤無比,她都是要死的人了,還與這個不講理的說這些做什麼?
“本殿稀罕。”
蘇柒若還未開口,冷沐熙便說道。
這話是絲毫不給安郡王留麵子了,當然了,這逆賊也不配。
“哈哈哈哈……”
蘇柒若笑得一臉得意,轉過臉來看向冷沐熙道,
“熙兒最得我心。”
冷沐熙心情好,也難得俏皮了一回。
“彼此彼此。”
他才不要管她是什麼身份,既然被他遇上了,那他就不可能再放開她。
若說方才冷沐熙還在因著二人之間的身份而發愁,在聽到蘇柒若那一番生孩子的話後便釋然了。
他雖是男子,但他以後可以生女兒啊,到時直接讓母皇將皇位傳給女兒就是,那時就再也沒有人拿他是男子說事兒了。
這場宮鬥告一段落,蘇柒若也不適合留在這裡。
殿內的皇帝怕是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但卻遲遲未曾出現,想來也是有她的考量。
“我先回府等你,早些回來。”
“好。”
冷沐熙從來都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高興過,那無儘的黑暗忽然亮了起來,他的人生也有了期待,他心中歡喜。
蘇柒若將暗左留下來保護冷沐熙,剩下的人全都帶走了。
北慶國的人不適合處理南楚國的國事,不論她是否好心,都不合適。
後續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即便扶風後麵帶著楊柳以及大軍入了皇城,最後也損失慘重。
池家和安郡王府謀逆的罪行已是板上釘釘,滿門抄斬是逃不掉的。
冷沐熙一忙就是一整夜,天大亮時都還未回府。
蘇柒若一直等在他的房間,在他平時休息的矮榻上窩了一夜。
“這個時辰想必皇城上下都已經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吧!”
蘇柒若舀著碗裡的粥,朝暗右嘀咕道。
“想來昨兒夜裡就有許多人知道了。”
暗右垂眸道,心下不由好奇,這南楚國竟是一個忠臣都找不到嗎?
昨夜有人逼宮,那些文臣武將竟沒有一個人入宮救駕,全都怕死地窩在府裡,反倒是他們殿下一個外人跑去幫忙,這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南楚國朝堂上的問題太多,他便是做了皇帝,也難。”
蘇柒若輕輕歎了口氣,這腐朽的朝堂也是時候該換換新鮮血液了。
暗右想了想,才反應過來自家殿下嘴裡的“他”是誰。
她是真沒想到,自家主子這般有本事。
出來曆練一番,竟然給他們曆練到一個小主君。
雖然不知這小皇子有什麼好,但殿下喜歡的,一定就是好的。
“你明兒親自跑一趟天雲山,去取一粒曼陀的解藥回來。”
想到老皇帝中的毒,蘇柒若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個窩囊又疑心重的老皇帝還不能死,一來她死了冷沐熙會傷心,二來他們的孩子還沒出生呢,老皇帝還有大用。
雖然她並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但聊勝於無。
“是,殿下。”
暗右領命,不問緣由。
“用過早膳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外麵什麼情況,莫要讓人傷到了你們未來的小主君。”
儘管有暗左在冷沐熙身邊,蘇柒若還是有些不放心。
老皇帝昨兒對她避而不見,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她該不會為難冷沐熙吧?
這麼一想,蘇柒若又忍不住有些擔憂。
“殿下放心就是,暗衛一直在暗處跟著呢!”
暗左昨兒已經召了一批暗衛在暗中保護冷沐熙,這種事情無需主子刻意吩咐。
“你去看看,告訴我們的人,隻要不涉及小主君性命,其他皆不要插手。”
那個老皇帝疑心過重,她可不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是。”
暗右應聲離去,皇子府內變得更為安靜。
“駙馬,府外有人求見。”
管家匆匆趕了過來,麵露難色道。
“熙兒不在府中,讓她晚些時候再來吧!”
蘇柒若可沒興趣去見這南楚國的臣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不……不是,那人不是來找殿下的,他說要找駙馬。”
“找我?可知是什麼人?”
蘇柒若十分意外,這望京城還有人會主動找她的嗎?
管家搖搖頭:“隻能看出是個男子,麵帶冪籬,看不到容貌。”
管家心裡哀歎,這若是駙馬再外麵的爛桃花,等殿下回府後怕是又要惱一陣子了。
蘇柒若目光一頓,大概猜到了幾分。
“將人帶過來吧!”
她倒是要好好瞧瞧,他來尋她做什麼。
“是。”
管家頭更疼了,這都明晃晃地將人領進府了,她可怎麼向殿下交代喲!
可主子的事情他們也不敢替著拿主意,隻能聽命行事。
“駙馬,人帶來了。”
管家將那黑衣男子領了進來,蘇柒若便朝她擺擺手。
“你先下去吧!”
“是。”
完了完了,駙馬把她打發了,這是要單獨與這男人相處啊!
管家心裡替自家主子埋怨了幾句,又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蘇柒若,見她麵色正常,心裡才好受了些。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若真是駙馬的舊情人,駙馬斷然不會這般淡定,眼底眉梢毫無波瀾。
“殿下,求您救救池家吧!隻要殿下願意助池家逃過此劫,晏兒願當牛做馬報答殿下。”
黑衣男子撲通一聲跪在蘇柒若身前,頭上的冪籬也被摘下。
蘇柒若挑眉看向眼前的男子,不屑地勾了勾唇。
“你倒是好本事,連本宮的身份都查出來了。”
冷沐熙都不知她是誰,這池雲晏卻敢這般求她,定是一早就派人去調查過了。
“殿下,如今能救池家的隻有您了,求求您保下池家吧!”
池雲晏麵容憔悴,想來來見她一麵也費了不少勁。
“本宮與你池家毫無關係,為何要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