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若再不來,她的小皇子就要跟人同歸於儘了。
暗左來報,城外的兩隊兵馬鬨得難舍難分,根本入不得城來時,蘇柒若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受控製了。
她的人雖說給池家造成了些影響,但人到底還是太少了些,又不好暴露身份,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極其麻煩。
誰知背後還藏了一個冷安義,蘇柒若便知道自己必須得出現了。
不論冷安義是贏是輸,都不敢動北慶國的太女。
除非她找死。
所以她必須得亮明身份,以減少更多的麻煩。
也幸好她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你到底是何人?”
安郡王聽到蘇柒若的話也是一愣,這個小白臉兒自稱“本宮”,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若贏了,本宮自然會告訴你。”
蘇柒若飛身而上,動作乾脆利落如行雲流水。
這還是冷沐熙第一次看見蘇柒若與人正麵交手,之前隻是見她衣袖飛舞間那些刺客便即刻斃命,並未見其招式。
但這冷安義也的確有幾分本事,竟還能跟蘇柒若過上幾招。
冷沐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柒若飛舞的身影,耳邊也不斷地浮現著她剛剛的話。
她是北慶國人,她姓蘇,她自稱“本宮”。
再想到她那日與他說的話,平日裡也教了他許多為君之道,以及她在他麵前處處避開南楚國的國事,冷沐熙便全明白了。
她是北慶國太女……
手腕翻轉間,蘇柒若手中的劍便指向了安郡王的心口處。
“安郡王好本事,本宮已經許久沒遇到能在本宮手中撐這麼久的人了。”
蘇柒若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這人還真是有些本事的。
武功不俗,又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如若此人為帝,底下的臣子怕是都要被她玩死,對北慶國也無益處。
“你到底是何人?”
安郡王刀子一般的眼神落在蘇柒若身上,若不是這個人忽然出現,她現在就已經贏了。
“本宮的身份不重要,還不叫你的人住手?”
蘇柒若朝安郡王的身後揚了揚下巴,見自己的人節節敗退,安郡王的臉色一白,便知自己沒了退路。
“暗左,卸了她們的兵器。”
蘇柒若手指一點,便收回手來。
冷安義的武功太高,她必須得點上她的穴道才行。
蘇柒若做事情,從不喜歡給自己留麻煩。
安郡王如一樁木頭般立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
蘇柒若朝冷沐熙招招手,冷沐熙猶豫了一瞬,才緩步走上前來。
他還沉浸在她的身份中未曾回過神來,如今再看她那般微笑,他心裡愈發難受。
她之前不肯答應留下,也是因為彼此的身份吧!
他不能放棄南楚國而不管,她亦不可能為了做他的駙馬而丟下北慶國。
他們之間,一早就注定好了的,根本就不能在一起。
“本宮的身份本不適合參與到你南楚國的內鬥之中,奈何你傷了本宮的人,本宮不得已才出手。今日本宮抓了你,隻為私,不為公。”
“你是太女?你是北慶國的太女?”
安郡王心機本就深沉,聽蘇柒若說得如此直白,自然也懂了。
“不可能!北慶國的皇帝怎麼會允許她的太女殿下來做南楚的駙馬?”
安郡王說罷,又覺得這不可能。
北慶國國力強盛,根本就不會把區區南楚放在眼裡,又怎會讓自己的太女過來入贅?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本宮喜歡,誰又能奈何得了本宮?”
蘇柒若盯著安郡王的眼睛瞧了瞧,而後勾唇一笑。
“你也不必等你那三萬軍馬了,她們若是能來,早就來了不是嗎?”
“是你乾的?”
安郡王怒目圓睜,眼前的女人壞了她的好事,她卻不能拿她怎麼樣,這種感覺實在是窩火。
“你能利用池可宣的人控製住熙兒的兵馬,本宮為何不能引池可宣的人去對付你的人?”
三方爭鬥,總不能讓一方獨占好處吧!
“冷沐熙,你勾結外賊,意欲何為?”
安郡王麵目猙獰,說不過蘇柒若便將矛頭指向了冷沐熙。
“她是本殿的駙馬,何來外賊一說?倒是你這個逆賊,本殿瞧著礙眼的很。”
冷沐熙說罷,一掌便甩到了安郡王臉上。
敢罵他的駙馬是外賊,簡直是找死。
安郡王被打得偏過臉去,半邊臉很快便腫了起來。
“嗬!駙馬?你知道她的身份嗎?若是知道,你覺得你們之間可能嗎?若是不知,她欺瞞你至今,背後藏著什麼目的,你又是否清楚?這江山是我冷家的江山,你莫不是要拱手讓給北慶國?”
她就不相信冷沐熙在知道了北慶國太女的身份之後還敢將之當做駙馬,看方才冷沐熙的神色,他分明也是才知道的。
冷沐熙聞言,身子忍不住一僵,他知道安郡王這是在挑撥他和蘇柒若的關係,但她有一句話說對了。
他們之間可能嗎?
怕是不可能了。
蘇柒若輕輕握住冷沐熙的手,將他往身邊拽了拽。
“這江山是冷家的江山,卻是與你無關,本宮對你們南楚國也並不感興趣。不過,你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這江山日後怕是還真要送給我北慶國一半。”
“你……”
安郡王沒想到蘇柒若竟敢當著冷沐熙的麵兒承認她要搶占南楚國的半壁江山,她不是很喜歡冷沐熙的嗎?
“以後本宮與熙兒的女兒繼承大統,身上到底也是流有我北慶國一半的血脈,這般說起來,本宮好像還真是占了你們南楚的便宜。”
蘇柒若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厚著臉皮道,她想來想去,自己若想和冷沐熙在一起,也唯有這一個辦法了。
他們以後多生幾個孩子,留一個在南楚國,再留一個在北慶國,皆大歡喜。
冷沐熙耳根一紅,沒想到她會當眾說這些。
不過她的話確實讓他心頭一動,若當真如此,他肯定願意。
安郡王氣得臉都紅了,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