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困意和疲憊襲上心頭。
伊恩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尼克勒梅轉頭看向了他，好似也發現了小巫師忽然有些萎靡的精神。
“你多少天沒有睡過覺了？”尼克勒梅感覺伊恩之前就頂著的黑眼圈又擴大了一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的原因。
“沒有啊，我昨晚睡的可香了，每天至少都保證有幾小時的睡眠，隻會偶爾熬夜，我可是知道熬夜對長高有多大的危害。”
伊恩感覺大腦發沉，自己的視線也是變得有些模糊。這種感覺不隻是如同打遊戲通宵，還有些像是低血糖一般的感受。
魔力的活性也陡然降低了不少。
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隻知道肯定和自己腦海當中的傳奇之影有關，可吸收了魔力的傳奇之影現在卻又陷入了沉寂。無論伊恩怎麼嘗試自主往其中注入魔力，傳奇之影依舊是和一潭死水般沒有反應。
“你說的對，還在長高的年齡，確實要少熬一些夜。”尼克勒梅儘管嘴上如此說，不過他還是打開了自己的抽屜想要給伊恩拿一些提神藥水。
然而。
“咕咕咕~”
之前鑽進抽屜躲藏起來的護樹羅鍋此時正好喝光尼克勒梅的最後一瓶庫存，扔下了空空如也的瓶子飛快的順著尼克勒梅的手臂爬上了尼克勒梅的頭頂。它縱身一躍，落到地上蹦躂了幾圈後就撒丫子往大門的方向跑去。
伊恩想要去抓。
可或許是尼克勒梅的藥水質量太好，護樹羅鍋的小腳丫子都跑出了殘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門外那一條走廊的拐角。
“護樹羅鍋應該不算危險？”
伊恩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該追捕護樹羅鍋。魔法部規定的xx級神奇動物並不算危險，他倒是不擔心會出現【護樹羅鍋殺人事件】的意外。
這種神奇動物的膽子其實很小。護樹羅鍋是一種性情平和、極其害羞的動物，很多年以來基本都隻會以昆蟲為食。
隻有在它們所棲身的那棵樹受到威脅，它們才會鼓起並不算多的勇氣，撲向試圖毀壞它家園的伐木工或外來打擾者。
護樹羅鍋爪下最大隻的亡魂基本隻有啄木鳥，受到領地冒犯和打擾的護樹羅鍋會用它們那長而鋒利的手指挖向啄木鳥的眼睛。
“我想那個小家夥隻是不太想要待在你的身邊，彆擔心，護樹羅鍋一般情況下不會偷襲人類，它或許隻想要跑回自己的家。”尼克勒梅並沒有在意逃跑的護樹羅鍋，他繼續將注意力放到了桌子上的拓印文本上。
“嗯？”
尼克勒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也有可能是因為有了新研究目標的興奮，他竟是發現自己的視力好似變好了一些。
以至於此時正戴著的眼鏡都有些不太適配——尼克勒梅略顯疑惑的摘下了眼鏡，旋轉起了上麵的滾輪調整了一下眼鏡度數。
“看來對煉金學的熱情又喚醒了我的生命，隻希望我這不是什麼回光返照。”尼克勒梅驚愕的發現自己的手也沒有之前那麼抖了。
以前的時候。
他分明隻有在進行煉金術作業的時候才不會手抖。尼克勒梅略顯困惑的重新戴上眼鏡，繼續翻閱拓印文本的時候有些古怪的轉頭看了小巫師好幾眼。
“我還指望它給我種樹呢，哎，被它在我的錢袋裡白白吃了好多小零食。”站在門口遙望了好幾下的伊恩有些不忿的走回了辦公室。
“養不熟的家夥，我的神奇動物親和力以前不是一直不錯麼。”他好似非常在意自己被護樹羅鍋白漂了好幾天小零食的事情。
“你總不能指望所有神奇動物都喜歡和你呆在一起，就像是你不能夠指望所有人都會信服你一樣。”
“這是連梅林都做不到的事情。”尼克勒梅笑嗬嗬的安撫了一下伊恩，將抽屜裡沒被糟蹋的一個小盒子裡裝的藥丸遞給了伊恩。
“振奮精神的東西？”
伊恩有些驚異的接過了小藥丸，放到鼻子下麵猛的嗅了嗅，他分辨出了幾種材料，但是大多數的使用材料卻是一片陌生。
連完整的配方都沒能聞出來，就更不要說分辨其功效了，他隻能是從僅聞出來的幾味魔藥材料上進行了一下推測。
倒也沒有懷疑尼克勒梅會不會在裡麵下奧利給，這種事隻有伊恩自己會做，他將藥丸放到嘴巴裡抿了抿想要借助舌頭繼續分辨。
然而。
小藥丸根本不給他品嘗味道的機會，幾乎是進入他嘴巴當中的瞬間就立刻鑽進了他的喉嚨，充分的展現了什麼叫入口之後頃刻煉化。
“吧唧吧唧~”
伊恩抿了抿嘴巴還是沒能感受到一點味道，不過小藥丸的藥效上來的的確非常快，他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猛地振奮了不少。
不止如此。
之前由於傳奇之影突然活躍了一下，所導致的魔力疲軟問題也是瞬間得到了解決，他的魔力甚至變的比正常的時候還要活躍了起來。
“教授，這是什麼藥，我能學嗎？”小巫師的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這種小藥丸感覺比他的無限火力藥劑還要好使。
尼克勒梅笑嗬嗬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那你得先有一顆魔法石，或許幾年後你就能遇到機會。”老煉金術大師或許在預言這一個領域也並非庸碌之輩。
“魔法石？”
伊恩看向了自己倒出來的一大堆魔法石。
“我說的是真正完整，仍舊具備生命能量的那種魔法石。”尼克勒梅的話讓小巫師微微一愣後立馬就是瞪大了眼睛。
“您給我吃的是長生藥？！我一直以為那會是一種藥劑！”
伊恩語氣驚疑不定的看向了仍舊被尼克勒梅放置於桌麵的小木盒，上麵銘刻著的煉金符文經常被用於存放魔藥的容器。
或許可以看做是魔法版的“冰箱”製作工藝。
“哈哈哈哈，你應該也已經感受到了吧，它所蘊含的旺盛生命力。”尼克勒梅沒有直接回答的言語其實也已經算得上是默認。
伊恩咽了咽口水。
“我記得您所保留的長生藥並沒有多少了，居然還拿就這麼隨隨便便給我吃了一顆，您很可能因此少活上好幾個月的時間。”
他其實真的有些後悔於自己沒問清楚就吃了尼克勒梅的藥丸。
有一說一，相比較振奮精神，他更願意看到尼克勒梅多活一段時間。畢竟。這種等級的煉金術師去了迷離幻境，對於整個世界的巫師們來說都是一種損失，霍格沃茲能上煉金課的小巫師們也將提前失去一位無比珍貴的瑰寶級教授。
“煉金術領域的發展，恐會因此倒退十年啊！”伊恩的話確實是一點都不誇張，很多人或許都曾體會過一個好老師的不可替代性。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尼克勒梅失笑的搖了搖頭，“一枚長生藥而已，對我而言，其實算得上是我賺了。”
他深深的看了小巫師一眼，重新再次翻閱起拓印文本，伊恩憑借著記憶力臨摹下來的高塔魔文數量並不算少。
足足有很厚很厚的一疊。
“我其實也有私心的，想借助您的學識解析這些魔文。”
伊恩覺得尼克勒梅的話，大抵是因為自己給尼克勒梅找來了這些高塔魔文，尼克勒梅覺得能在死前了卻一樁遺憾。
尼克勒梅又笑了笑沒有回應。
“您知道這種魔文來自於什麼時代嗎？”伊恩現在精神飽滿，所以也是好奇的湊了上去，看到尼克勒梅將拓印文本放到了一個小型懸浮光源下麵。
對於這個問題。
尼克勒梅也是有著判斷。
“來自於梅林時代之前，在梅林時代時或許仍舊有部分這種魔文在被沿用，我所獲得的那份殘頁就是來自於梅林的手稿。”
尼克勒梅的回答沒有讓小巫師失望，他果然能夠判斷出這種魔文的運用年代。隻不過，伊恩依然無法憑借這個信息確定高塔所在的年代。
說實話。
伊恩回歸現世後也查了不少資料。
然而。
那一場伊恩目睹過的滅國浩劫，即便是在最為詳細的魔法史書籍裡也找不到絲毫的記載，它就仿佛從未發生在曆史上過。
“嗯嗯，這應該是在梅林時代前後的東西。”伊恩想到了自己在高塔裡看到的浮雕，裡麵還清晰的記錄了關於他那個便宜師姐引發的故事。
隻不過。
由於不知道摩根老師究竟活了多少年，伊恩也沒辦法準確的判斷出高塔所在的年代，到底是處於摩根老師生命的什麼時期。
或許去迷離幻境的時候能詳細詢問一下摩根老師，不過由於才進過一次迷離幻境，距離他的下一次進入還有不短的一個冷卻期。冷卻依舊是那個冷卻，想象當中魔力達到極限，想什麼時候進就什麼時候進的期盼並沒有發生。
“你挖的那個墓當中，就沒有墓主人的信息嗎？我想能在墓穴裡放置這麼多的魔法石，他在曆史上也必然是不可被磨滅的存在。”
尼克勒梅聞言也是有些困惑的開口。
他沒有詢問伊恩墓穴在哪裡，也沒有想過讓伊恩帶自己去那個墓穴，他很懂得談話之間該有的分寸和界限。
讓巫師向彆人分享自己的機緣是非常失禮且冒犯的行為。
“或許有？”
伊恩腦海裡湧現出了黑袍骷髏的身影，隻是他不覺得黑袍骷髏就是高塔的真正主人，那個骷髏更像是被囚禁在其中的某個生物。
是的，生物。
並非是那種陰惻惻的亡靈，這一點在伊恩帶黑袍骷髏回來後沒多久他就發現了，黑袍骷髏身上甚至有著比活人還要旺盛的生命力。
“怎麼還整出了一個或許有的說法？”
尼克勒梅有些困惑於伊恩的用詞。
“我在裡麵發現了一個被鎖鏈捆綁住的家夥……但它告訴我它失憶了，所以從它身上應該也是發現不了多少線索。”
伊恩老老實實的給予了回答。
他的言論讓尼克勒梅直接大驚失色。
“還活著的家夥？活了至少幾千年？”尼克勒梅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魔法石，他應該是覺得伊恩遇到的家夥就是靠魔法石的力量在苟活。
“應該算是還活著？我把它安置在有求必應屋，或許您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去看看？我不敢帶著它到處亂跑也沒辦法將它裝在這裡麵。”
伊恩又掏出了自己的錢袋，如果仔細觀看的話就能發現，他的這個錢袋邊緣有著破損後又重新修複的縫補痕跡。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就是伊恩嘗試將黑袍骷髏塞進去，然而，他剛把黑袍骷髏的腦袋按進去後錢袋就直接龜裂了。
要不是伊恩又把黑袍骷髏拽出來的速度足夠快，想來這個努力了許久才擴展到半個多霍格沃茲那麼大的錢袋就會直接報廢。
“你還把那種老東西帶回學校了……”尼克勒梅皺皺巴巴的喉頭鼓動了幾下，他的內心不禁是升起了和很多學校教授同樣的疑惑。
如此膽大包天，這家夥為什麼沒去格蘭芬多？！
“這也是我來找您的原因之一。”伊恩也是終於抓住了機會，擼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臂上隱匿著的契約銘文。
“這……”
尼克勒梅湊上來看了一眼，和古塔魔文完全不一樣的銘文，讓他忍不住扶住了眼睛，猛地抓住了伊恩的胳膊。
他的手抓的很緊，但是力道不算大，畢竟作為一個六百多歲的老人，身體機能嚴重不行，情緒再怎麼激動也不可能爆發出多強的力道。
“它應該是一種魔法誓言，和我們巫師的牢不可破咒有一些相似，但更複雜，更繁瑣，所能產生的約束力和效力也更大許多。”盯著伊恩手上那隱匿不顯的銘文辨認了很久，尼克勒梅這才緩緩開口用乾啞的聲音說道。
“不少古代祭司的遺體上都有類似的痕跡，隻不過你的這個和我見過的所有範本都不同，它更像是一種……”
尼克勒梅說到這裡忽然就停止了言語，沒有再繼續出聲。他眼神閃爍，緊握著伊恩手臂的兩隻乾枯的手掌許久也沒有鬆開的想法。
“一種什麼？”
十多分鐘的時間過去。
伊恩終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隻是他的發問依舊是沒有得到尼克勒梅的回應。這位活了六百多年的超級煉金術師，隻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伊恩胳膊上的銘文。
“沒有，其實是我也沒搞懂。”他放開了伊恩的手，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甚至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撓了撓頭。
“啊？”
伊恩萬萬沒想到等了半天隻等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他仔細抬頭看了看尼克勒梅的頭頂，也沒有發現尼克勒梅的頭頂變成尖尖的形狀啊，他有些困惑於尼克勒梅怎麼像是老年癡呆了一樣。
“我畢竟也隻是凡人，隻是活的時間夠久而已，懂的東西說不定還沒有阿不思多呢，你不能指望我什麼事情都能知道答案。”
尼克勒梅看起來很是無奈的攤開了雙手。
倒也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好吧，那您能幫我稍微研究研究這個東西嗎？”伊恩說著就掏出了另一張紙，上麵是他提前臨摹下來的神秘契約銘文。
“當然沒問題。”尼克勒梅並沒有去接伊恩遞上來的羊皮紙，而是將紙推了回去，語氣當中帶著幾分不滿的味道。
“你這是懷疑我作為一個煉金術師的記憶力嗎？”很明顯，他的意思是說自己已經將伊恩胳膊上的銘文完全無誤的記在了腦子裡。
“沒有，沒有，我當然不會懷疑您的記憶力。”伊恩果斷的收回了羊皮紙，不過天知道他的心裡是不是真的對尼克勒梅的記憶力有著信心。
畢竟是六百多歲的老頭了……
“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在我看來，這份誓言契約對你沒有任何壞處，因為你才是那個占據主導地位的個體。”
尼克勒梅飽含深意的看了小巫師一樣，渾濁的瞳孔輕微晃動，他看向了辦公室的時鐘，倒是又讓伊恩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還在裡麵找到了這個東西。”為了尼克勒梅能更清楚的分辨高塔所處的年代，伊恩也是拿出了自己之前在高塔裡打包的大笨鐘。
比幾個伊恩加起來還要龐大的大笨鐘看起來陳舊無比，放在地上的時候還發出了悶響，上麵缺少指針的表盤看起來曆經了許多的風霜。
“？？？？？”
尼克勒梅又一次懵了。
最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有人拿著破損的時間轉化器來找他？還都是古代造物？不是說古代時間轉化器早就被神秘事務司全都集中銷毀了麼！
這哪裡冒出來的如此大一坨！？尼克勒梅湊上去觸碰了一下上麵的銘文，那和伊恩拿出來的高塔魔文一般無二的煉製體係讓他有些歎氣。
“阿不思會那麼喜歡你果然不是沒有原因，你們簡直太像了，都是那種總能找到這種爛活丟給我的家夥。”
尼克勒梅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顫顫巍巍的走到了一個櫃子前，劈裡啪啦一頓翻找後終於是在深不見底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儀器。
“這是什麼？”
伊恩被古怪儀器的外觀所吸引。這個古怪的儀器足足有一台電腦那麼大，外殼由一種罕見的魔法合金打造，表麵覆蓋著精細的鏤空雕刻，這些雕刻在微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每一道線條都蘊含著古老的魔法咒語。
全身結構上充斥著伊恩難以解讀的煉金公式。儀器的一角鑲嵌著一顆多棱麵的水晶，晶瑩剔透宛如一顆凝聚了星辰光輝的寶石。伊恩唯一能感受做出的判斷，是寶石不僅是儀器的核心，也是啟動其功能的鑰匙。
“我給它取名為窺秘棱鏡盒。”尼克勒梅搬運這個儀器有些吃力，伊恩想要上前幫忙，不過卻被尼克勒梅躲了開。
他明顯是有些不服老的感覺。
“這個東西可以用來解析那些效果不明的煉金造物？”伊恩揣摩了一下儀器的名稱，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是的，沒錯，我們或許無法知曉這些魔文單獨的含義，但我們卻能夠借助我們這個時代的手段去解析這些古代造物的運行原理。”
“畢竟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事物都有著共同性，魔文也不例外，造物主並沒有在我們的世界裡藏下什麼截然不同又互相矛盾的規則。”
尼克勒梅開始從【窺秘棱鏡盒】裡拉出一堆長長的管線，這明顯是參考了麻瓜的科技，一個優秀的煉金術師並不會拒絕任何能為自己提供便利的知識。隻見，在尼克勒梅慢悠悠的動作間一條條管線就被連接到了損壞的大笨鐘上。
“已經壞掉的造物也能解析嗎？”伊恩承認自己的煉金水平或許仍舊不足，非常詫異於尼克勒梅所講述的造物運作原理。
“你也太小看我了一些，小家夥。”尼克勒梅輕聲一笑，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他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才將管線全都連接上大笨鐘。
“退後一點。”
在一隻手支撐著腰部彎腰準備啟動儀器的時候，尼克勒梅對伊恩提醒了一下，讓小巫師不禁是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些緊張了起來。
“解析造物還能遇到危險？”伊恩連忙就是快步後退到了橋邊上，掏出魔杖就給自己變了個防爆盾出來。
然而。
尼克勒梅的回答卻是讓他無語至極。
“不，是我怕你的手太快，把我這台儀器的核心給我順走嘍……我嚴重懷疑你幾乎搬空了你所尋找到的那個墓穴。”
尼克勒梅如此謹慎的防範心隻能說讓小巫師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
伊恩剛想要說自己不順有主的東西，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尼克勒梅撥動棱鏡，下一刻【窺秘棱鏡盒】上就閃爍起了七彩的光澤。
紅如烈焰、藍似深海、綠若森林、黃像陽光、紫蘊虛空、銀含月光、黑隱暗影……忽然璀璨起來的寶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固定在一個看似無形的軸上，緩慢而穩定地旋轉，不時迸發出絢爛的光芒在儀器當中交彙。
伊恩仍舊沒能看懂這個儀器的運作原理，不過他大抵也開始理解起了尼克勒梅的警惕，爆發出光芒的寶石看起來確實絢爛奪目。
珍貴異常。
七彩光芒瞬間彙聚成一束耀眼的光柱，直射向擺放到了辦公室中央的大笨鐘，它深入其中仿佛在探尋著這個大笨鐘的本質。
時間一點點過去。
有一些不明意味的字符開始在【窺秘棱鏡盒】上顯現，不是魔文，隻是一種作為語言大師的伊恩都無法辨認的古怪文字。
“怎麼樣，看不懂吧，這是我自創的語言，隻有我能夠看得懂。”尼克勒梅走上前辨認的時候還不忘得意洋洋的向小巫師炫耀。
很多時候，像是他這樣活了很久的人，就會喜歡搗鼓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自創一種語言這種事伊恩隻在穿越前的美劇《生活大爆炸》裡看到過。裡麵提起一部衍生劇的主創和粉絲，就曾參考著其他語言自創了屬於他們的語言。
當然。
尼克勒梅看起來明顯要更勝一籌，他的這種自創語言並沒有參考任何現有的文字，作為精通了地球上大多數語言的伊恩很肯定這一點。
【語言精通（7級）：5346400】
看看伊恩這技能等級，就知道他到底學了多少語言，每天都會堅持用一些時間學習各種語言的他在這一點上絕對很有發言權。
“您這儀器是看出了什麼呢？”伊恩看不懂【窺秘棱鏡盒】上浮現的自創語言，他隻能是湊到了儀器前麵詢問起了尼克勒梅。
“有一點古怪……”
尼克勒梅倒是沒有繼續防備伊恩。
他仔細在解讀著文字。
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困惑和詫異了起來。
“什麼地方古怪了？”伊恩在觀察著整個儀器的構造，散發光芒的棱鏡下方，有著一個非常錯綜複雜的機械裝置。它形似一個巨大的漩渦，由無數細小的齒輪、杠杆和管道交織而成，宛如一座微型的機械迷宮。
“我之前還以為這是時間轉化器，可現在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尼克勒梅的表情越發的驚疑不定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了龐大的大笨鐘，那雙渾濁但有神的眼眸裡寫滿了不可思議，“如果我的儀器和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它居然不是一個時間轉化器，而是一個時間截取裝置……它能截取一段時間讓這段時間不斷重複循環。”
聽到這樣的說法。
伊恩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斯萊特林把他坑進去的那個時間循環，不過斯萊特林的時間循環當中還有著一部分命運的偉力。
“不斷重複同一個時間循環嗎？就像是……重複同一天？”伊恩也感覺有些詫異，而尼克勒梅明顯比他更加困惑。
“不，不，不，和你說的那種形式不同，這個裝置的作用，是截取了某個跨度的時間，將這段時間的開始和結尾拚接在一起。”
“你了解過莫比烏斯環吧？大抵就是那樣的一個情況，在這個儀器沒有損壞前，這可能隻是幾個月也可能隻是幾天的時間就將沒有開始和結束……等同於時間一直在流動，它不會重置，身處在這種循環當中的人也不會遭遇重置。”
“一年，兩年，十年，百年，隻要這個儀器一直發揮作用，那麼生活在其影響範圍內的生命和我們對時間的感受不會有任何的區彆。”
“我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需要這樣的循環利用一段時間，要知道，要維持這種儀器的運作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尼克勒梅詳細的給伊恩糾正了錯誤的觀點，他的儀器和他的頭腦都絕對是非常厲害，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搞懂了大笨鐘的本質。
“或許……是為了躲避某場災難？”
伊恩覺得尼克勒梅說的應該沒錯，他聽了尼克勒梅的說法之後，瞬間就是想到了自己在高塔出現前看到的那一番浩劫幻境。
“嗯……將災難擋在它到來之前……倒也的確有這樣的可能……不過，曆史上有過這樣的重大事件波及某個巫師聚集地嗎？”
“古巴比倫？亞特蘭蒂斯？利莫裡亞？你應該在假期裡沒有離開過英國吧？”尼克勒梅皺起的眉頭都快連成一大片溝壑了。
“額……應該是沒有？”伊恩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迷離幻境到底在哪個位置，他拿出地球儀也指不出來啊。
“……”
尼克勒梅被伊恩的回答搞無語了。
他隻能是重新將目光看向了損壞的大笨鐘。
“或許我們該修複這個東西……如果能修複它，我們就能知道它截取了多長的一段時間，也有可能發現它究竟來自於哪個時代。”
尼克勒梅明顯是被大笨鐘的作用勾起了好奇心，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何等輝煌的巫師文明才能有那個底蘊負擔起這樣一件煉金造物的運作。
“你的這些魔法石，恐怕也是用來維持這個東西運作的能源。”尼克勒梅的這個判斷的的確確有那麼一絲合理性。
不過。
伊恩卻覺得或許事情並不是尼克勒梅想的這般簡單，在他看到的那副幻境裡，魔法石的作用應該是維持整個神秘高塔的運作。
大笨鐘隻是神秘高塔的一部分而已。
“不管怎麼說，小家夥，你今晚還真是給了我一波又一波的驚喜，我想我也的確發自內心的和你一樣想要搞懂你挖開的墓穴。”
尼克勒梅用一個工具敲開了大笨鐘的表麵，看到表盤後麵錯綜複雜的結構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其中空空如也的小沙漏上。
“果然啊，比阿不思給我修複的那個時間轉化器還損壞嚴重，時之沙一粒都沒有剩下。”尼克勒梅的語氣不禁帶著幾分失望。
“這就是時之沙嗎？”伊恩重新走到了辦公桌的前麵，看著被擱置到一旁的破損掛件，他拿起來輕輕晃動了一下裡麵的砂礫。
顏色不對。
但是質感和那種奇妙的“引力”真的很像……
“小心一些，時之沙估計連神秘事務司裡也沒留存多少，如果你把這些時之沙搞丟，我們就隻能讓阿不思和他的朋友去找神秘事務司資助了。”
“裡麵可還填充了我的私人收藏。”尼克勒梅開始從大笨鐘上拆卸管線，抬頭看向伊恩後不禁是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隻有這麼一點，夠用嗎？”
伊恩看著裡麵恐怕都能用肉眼數出詳細數目的時之沙頗為好奇，他來自於摩根老師的煉金術修行方麵尚且還沒有到達這個階段。
“當然不夠，不止對於阿不思而言不夠，對於你的這口大鐘來說就更是缺乏了，時之沙的份量決定了我們能影響多大範圍的時間。”
尼克勒梅收起儀器後重新走了回來，他從伊恩手中接過破損的時間轉化器，“不過，時之沙並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修複這個時間轉化器需要的材料才是，其中很多材料在我們的時代已經完全消失了蹤影。”
“也包括你的這口鐘。”尼克勒梅的語氣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沉重，他已經是不止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時代的局限性。
“我倒是知道一種打造這類魔法金屬的替代公式……能打造出一種名為烏魯的合金。”伊恩指了指時間轉化器上缺失的一角。
“嗯？”
尼克勒梅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小巫師。
隻見。
在他的注視下。
小巫師拿出羊皮紙寫出了一段煉金公式，並不算複雜，隻是密密麻麻的寫滿了6張羊皮紙，他寫出一張尼克勒梅就抓起來看一張。當伊恩遞上最後一張的時候，尼克勒梅的表情已經完全從懵逼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這……也是你挖墳挖出來的？”
對於伊恩的煉金術水平已經有了詳細了解的尼克勒梅，對於這份煉金公式唯一能夠想得出來的合理解釋就是盜墓的收獲。
“差不多吧。”
伊恩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
摩根老師住在迷離幻境裡，迷離幻境裡所居住的都是死者，和墳墓的情況差不多，四舍五入一下他這也確實能算得上是挖墳挖出來的。
“嘶~~~”
尼克勒梅足足倒吸了十多口涼氣，要不是伊恩扶住了他幫他順了順背，或許他就會直接這樣倒抽著涼氣硬挺挺的倒下去不可。
“我現在去學挖墳還來得及嗎？”
饒是以尼克勒梅的心理素質，以及對世俗欲望的淡薄，他也依舊是在伊恩接連拿出來的東西震驚下有些懊悔起自己開竅太晚。
“那是個力氣活……”伊恩回憶起了自己挖湯姆學長全家時的勞累，他發自內心的感慨，讓尼克勒梅頗為無語。
能有這種收獲。
彆說是力氣活了。
就是要一天乾活二十四小時他也樂意啊！
“對了，說到這個時間轉化器……您幫我看一看，這和時之沙有什麼關係？”伊恩借著話題又從錢袋裡掏出了一把迷離黑沙。
他是真的隻掏了一小把。
然而。
尼克勒梅在看到他小手上還不斷滑落向地麵的黑沙後，這一次終於是忍不住了，他捂著自己的胸膛就那麼非常突兀的直挺挺向後倒去。
年齡大的人睡眠也挺好，倒頭也能睡……好在伊恩反應及時跑到尼克勒梅身後，用雙手支撐住了尼克勒梅才沒讓這位煉金大師陷入嬰兒般的睡眠。
“時之沙是一種煉金造物，而被你扔到地上的這些黑沙就是原材料，它們的來曆是個謎，我的老師也隻是在曾經給我看過幾粒。”
尼克勒梅緩過氣後立馬就是蹲下身，開始小心翼翼的撿起伊恩手中滑落的黑沙，而伊恩還未長開的小手依舊是如同沙漏一般在往地麵漏著沙子。
他漏。
他撿。
看到一個六百歲老人像是饑荒時，那些拾取飯粒的人一般小心翼翼，伊恩索性將手中的一把黑沙全給扔辦公室上了。
他錢袋裡反正還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很多。
“您在乾什麼？”
伊恩幫著尼克勒梅撿完地上的黑沙，他發現尼克勒梅沒有去撥弄那些黑沙，而是徑直走向了打造東西的桌子開始起了忙活。
尼克勒梅緩緩地從身旁的一個布滿歲月痕跡的木箱中，取出一件件看似雜亂無章卻又暗含玄機的物品：有鏽跡斑斑的鐵塊、閃爍著奇異光芒的寶石碎片——隨著尼克·勒梅的雙手開始靈活地舞動。
室內逐漸被一片金屬冶煉特有的鏗鏘聲和熾熱的火光所籠罩。這絕對是藝術級的煉金場景，很快就看到尼克勒梅鍛造出了幾個樣胚。
這些模具形態各異，有的像是鋒利的鏟子，有的則像是精巧的撬棍，他一邊在上麵繪製魔文一邊抬頭回應了伊恩的問題。
“你一定是挖了梅林的墳對吧，一定是，肯定是……你挖梅林的，我去挖亞瑟·潘德拉貢的，我正好知道亞瑟·潘德拉貢的墳到底在哪裡。”
“他以前有不少巫師追隨者，所以墓穴裡肯定也有好東西。”尼克勒梅聲音擲地有聲，他明顯是受刺激受大了。
“啊！！？”
伊恩這下才反應過來尼克勒梅在煉製什麼——用來盜墓的工具！隨著魔文的不斷繪製，一件件盜墓工具逐漸成形，它們的表麵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居然還是能夠自己活動無需彆人使用過的自動化盜墓工具！。
“彆彆彆！您年齡這麼大了，盜墓不適合您！盜墓可危險了！有毒氣！有陷阱！有流沙！還有危險至極的詛咒！”
“還有木乃伊，幽靈與亡魂，石像鬼與地獄犬，鏡像迷宮，元素風暴，大頭屍胎，青眼狐屍和海猴子與禁婆！”
從伊恩企圖嚇唬尼克勒梅的言語裡能夠看得出來。
他是真的慌了。
沒辦法。
真讓尼克勒梅去挖了亞瑟王的墳，他還怎麼有臉去見迷離幻境的人？保不準摩根老師都得把他直接吊起來狠狠用皮鞭抽上一頓。
“你都行？我為什麼不行？”
尼克勒梅沒有停手的意思。
一個又一個的自動化盜墓工具在他手中誕生。
工藝非凡。
而且速度簡直堪比無情的煉金機器。
“我不一樣的！不一樣！我家世世代代都乾這一行！有絕技的！我會東方的魔法！風水尋龍與分金定穴！”
“還有搬山分甲術與魁星踢鬥，雙指探洞和發丘指，你聽不懂名字的含義也沒關係，隻需要感受到其中的不明覺厲就好了。”
伊恩是完全沒料到自己會讓尼克勒梅受到如此大的刺激。
“嗯？你家不是世世代代煉魔藥的嗎？”尼克勒梅明顯不相信伊恩的一派胡言，小巫師口中的魔法他從來沒有聽聞過。
“從我這一代開始，我的後代都學我的本事，那不就也是世世代代麼……”伊恩有些心虛的辯解了一番。
他趕緊拉住了還打算打造一些其他道具的尼克勒梅，他順便批判性的沒收了尼克勒梅製造出來的全部作案工具。
都是巧合。
並不是小巫師故意等尼克勒梅繪製完了最後一縷魔文後才衝上來。
“嗬，吃獨食！還護食！”
尼克勒梅有些失去興致了般把手裡最後一個工具扔給了伊恩，小巫師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接這位老長輩想一出是一出的話。
“您看，我這辛辛苦苦的收獲，不也一樣都拿出來給您研究了麼，您何必再去吃苦呢，有苦我們年輕人吃就行了。”
伊恩是真擔心尼克勒梅扔下煉金術教授的職位不做改行當盜墓賊。
“你吃什麼苦？你這還叫吃苦嗎？”
“命運這玩意兒可是很專一的，它要是在你年輕的時候就給你吃苦，那你到了老了的時候，肯定還會有更多吃不完的苦……你看看阿不思。”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二十歲的小不點，而我早已赫赫有名幾個世紀，我可以說是看著他一步步崛起又沉淪。”
“說實話，我的忘年交很少，阿不思就是在這屈指可數的行列，我和他一起抓住了一隻鐵肚皮並且發現了龍血的十二種用途。”
“他是那麼的驚才豔豔，讓我驚喜，可惜，命運不像是對我一樣對他仁慈，給了他一次比一次還要更沉重的打擊。”
“他才是真正吃苦的人。”尼克勒梅好在沒有繼續堅持重新走回了辦公桌前，他對於鄧布利多校長的評價伊恩也是不敢接話。
“鄧布利多校長確實辛苦。”
他隻能是偷換概念的裝糊塗回應。
“哎。”
尼克勒梅重重的歎了口氣，目光重新放到了伊恩掏出來的時之沙的“初沙”上，還有那被伊恩記錄下來的煉金公式。
“不過，想來命運也是有著一定的公平，它終究最後還是眷顧了一下阿不思，讓許多關鍵的難題都有了解決的辦法。”
“或許他真的能……”尼克勒梅說到這裡突然就又閉口不說了，好似是不想要讓小巫師這麼早就知曉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他已經看出來了。
這個小家夥簡直就是膽大包天，要是讓他如此小開始就接觸那種瘋狂的思想，天知道長大後的伊恩能夠搞出什麼更瘋狂的思想。
彆人都還好說。
這個小家夥可是不止能力天賦強，而且就連運道這一塊兒也有些無解……這就有些可怕了，想做什麼恐怕以後還真沒人勸得住。
不止如此。
還有那個小巫師胳膊上的銘文，以及自己感受到的……尼克勒梅突然有些完全理解為什麼格林德沃也會在這個學校裡了。
“東西留在我這裡吧，我會給你修好你的鐘，然後幫你解讀這些魔文，還有你的契約……這一下子扔給我的活還真多。”
“不過誰讓我也是個天生會被卷進你們這些時代弄潮兒人生裡的勞碌命呢。”尼克勒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憶過去和阿不思鄧布利多的交情而變得有些感傷。他坐回到了椅子上後看起來就有些唉聲歎氣。
“感謝您的幫助！教授！”
眼見尼克勒梅想要自己一個人呆一會，伊恩立馬是識趣的微微躬身表達了謝意，然後轉身朝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倒是不用道謝，畢竟對這些東西我也很感興趣，而且……你的報酬已經足夠豐厚了，比曆史上大多數有記錄的饋贈都要出手闊氣。”尼克勒梅對著伊恩揮了揮手，好似重新埋頭研究起了伊恩留下的東西。
而在小巫師離開。
大門關閉後。
他卻是抬起了頭看向了伊恩離開的大門。
“真好奇，他還能挖出一些什麼古古怪怪的玩意兒……”尼克勒梅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之前的唉聲歎氣傷感情緒頓時消失無蹤。
他的語氣裡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期待——很顯然，人越老，演技真的是就會越強，尼克勒梅看似衝動的打造了一堆工具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是什麼目的。樂子人很少親自下場做什麼，他們更多的還是喜歡看樂子的感覺。
“他該不會真挖到的就是梅林的墳吧。”收回目光後，望著桌子上一大捧黑沙，尼克勒梅的這番震驚倒是沒有作假。
他是真的被小巫師接二連三掏出來的東西給驚呆了好幾次。
“刷刷刷~”
將黑沙小心翼翼的全都裝進一個瓶子裡後，尼克勒梅沒有第一時間開始研究工作，而是掏出了一張信紙在上麵勾勒了幾筆。
【速來！快快快！！！】
尼克勒梅隻是寫了一句話而已，但是卻用了很多個標點符號。他寫完就將信紙封好，交給了適時出現在辦公室裡的家養小精靈。
“普羅羅！快回去交給我們的女主人，她如果還在生氣的話就直接把她綁過來，我可是發現了個鄧布利多都沒有發現的大秘密！”
尼克勒梅興高采烈的對家養小精靈囑咐了一番。
“好的，主人，普羅羅會忠誠的完成您的吩咐！不過普羅羅不能綁架女主人，隻能夠給女主人一些如何懲罰您的建議，這一直以來都很有效，她肯定會迫不及待的來霍格沃茲。”隻能說這個家養小精靈或許還沒到馬爾福家那個多比的程度。
不過。
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反骨——話音落下，也不給尼克勒梅反駁的時間，家養小精靈的身影便是又一次消失在了辦公室當中。
“哎！”
尼克勒梅放下了抬起來的手。
他有些忐忑和鬱悶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在調整好心態之後，他也是立馬將精神頭放到了桌子上的魔文上。
“嘖嘖，沒想到，我居然也真的打上工了。”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尼克勒梅的語氣輕快，而且解析起來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是真的動力滿滿。
不止是因為自身對煉金術的熱愛。
更因為他看到了某種可能。
千年後。
自己和自己的妻子……或許還能再看一眼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