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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齊光玄開始走出那樣絕望的處境之後,她就無數次想要坦白。
是齊光玄自己不想揭穿真相。
他希望最少,和白筠表麵情侶的關係能持久一些。
當第一次觸碰到真相的時候,齊光玄腦中無數情緒閃過。
他怨恨過,憤怒過,可到最後,都變成了對自己的責怪。
為什麼要那麼傻地信任一個對筠姐姐心懷不軌家夥的話?
又為什麼,不對自己的能力認清一些?
就是因為那時不能理智地處理事情,一腳踩進彆人預謀已久的陷阱,才讓自己期盼了那麼久的愛人要為此離開。
齊光玄還記得,和阿筠在一起之後,她多次提起過自己當初想要為了愛情放棄心儀大學的事情。
那時,她溫柔笑著,像開玩笑一般,說著,阿玄有時候總是像個孩子一般。
曾經他覺得那是刻板印象,現在才發現筠姐姐說的真對。
自己總是這樣魯莽橫衝直撞,勇敢是好事,不思考前路後路的勇敢就是錯誤。
一瞬間,齊光玄好像就長大了。
他知道就算沒有鄔以雲的摻和,自己和阿筠之間總是會有矛盾發生的。
在現在坦白,對自己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在白筠心裡,屬於他的印象還是好的,彌補和重新開始的機會也還是有的。
等自己真正有了掌控自己的權力,那時候天長地久的一輩子也許就不會再是想象了。
齊光玄下定了決心,若是下一次,阿筠再來和自己說明情況,自己一定不會再害怕和逃避。
“阿玄?我有話和你說,你今天有時間嗎?”
白筠說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睛打量著麵前人的表情。
最近阿玄的狀態一直很不尋常。
每當自己想要和他說些事情的時候,他就會用公司或者學校的事情打斷自己的開口,就像是提前知道了談話的內容。
可無論如何,已經發生的不會因誰的意願而改變,白筠能做的,就是選擇在他能接受的時間告訴他事實。
齊光玄抬起頭,因為忙碌憔悴了許久的麵容重新綻開了一個明亮的笑容。
“有的。”
白筠一愣,她原以為阿玄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今天來問也是走個過場的。
卻沒想到……
“阿筠,你怎麼了。”
齊光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心裡也跟著默念了一遍“阿筠”這個稱呼。
以後想這樣叫她的時間,應該沒那麼多吧。
“我沒事。”
白筠喉嚨突然堵塞了下,她深呼吸了一下,開口說道
“阿玄,我們分手吧。”
看著齊光玄眼中洞若明悉的心疼神情,她笑道。
“你不要多想,分手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我和,”
“我知道了。”
沒等白筠說完接下來的話,齊光玄就止住了她想說的話。
他知道,阿筠一定是想把所有過錯都承擔到自己的身上,可明明,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看,她都是沒有錯的。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苦衷,也都默默地選擇藏下對對方不好的地方。
“阿筠,他會對你好的,對嗎?”
白筠剛想回答他,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了出來,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將白筠摟進了懷裡。
“不需要你管,我當然會對她好的,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
來的正是來尋找白筠的鄔以雲,他稍稍向前,正麵對著齊光玄,也擋住了齊光玄看向白筠的視線。
兩個男人目光交彙,似帶著刀光劍影,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麵對對方的武器。
宿舍裡相處好的兄弟到底還是成了陌路人,甚至,比陌路人還不如。
齊光玄對鄔以雲在自己創業過程中起到的影響比白筠了解得更深,他知道鄔以雲幫過他,感激有。
但一切,都敵不過現在這副場景給他心裡帶來的恨意。
齊光玄刻意避開鄔以雲搭在白筠肩上的動作,一雙明亮的眼睛堅定地望著白筠,像是對天發誓一般承諾
“筠姐姐,你等我,我會變得成熟,會變得不再受彆人的擺布,然後再回來的。”
對著往日的老大,齊光玄也隻是威脅地看了一眼,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白筠沉默著,看著他的背影。
這一瞬,從前在她心裡還是需要照顧的小男孩,仿佛一下子就變成了高大的男人。
也是在這一刻,齊光玄竟然陰差陽錯達成了自己最開始想要做的事。
“走吧,說過的,你今天要陪我上課。”
一隻大手突然擋在了白筠的眼上,她拉下這隻手,抬頭看了鄔以雲一眼。
男人看起來冷靜極了,可這動作和發酸的話語,讓他幼稚的如同孩童的內心一覽無餘。
“走吧。”
白筠無奈地跟著他去上課的教室。
坐在大教室的最後排,鄔以雲認真聽著老師的課,右手跟著老師講課內容做著筆記,還能用空著的左手去拉白筠的手。
白筠是不用聽課的,她低頭看了一眼不安分抓著自己手揉揉捏捏的動作,陷入了沉思。
從那天做出答應和鄔以雲在一起的決定後,她就一直在想該怎麼處理這段複雜的關係。
說到底,陷在這段感情的三人,都不是十多歲的小孩子了。
成年人,就應該做成年人該做的成熟的選擇。
白筠也沒想到,這其中,最成熟的人竟然是自己。
她想清楚了,既然答應了鄔以雲的要求,他也按照自己的請求履行了約定,自己也不會毀約。
校園戀愛,期限大概都不會很長的。
現在已經是她大四下學期,畢業實習與論文都已經完成,隻需要等到論文答辯後拿到畢業證書,她就要離開校園。
去往布維諾大學留學深造的ffer已經躺在了白筠的郵箱裡。
而鄔以雲還是大三的學生,兩人的未來方向都不相同。
都說畢業季,分手季。
等到這個夏天,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鄔以雲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朝齊光玄射出的箭,有朝一日會射回到自己身上。
而他,甚至連改變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齊光玄知道這件事,也沒那麼好心告訴他。
或者,也可以這樣說,就是因為知道白筠未來的計劃,他現在才能放手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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