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就是鬼新娘褚清韻。
那是玄朔除鬼後期遇到的一個極難對付的厲鬼。
褚清韻死後度過了幾日的迷茫期,想起生前的記憶後,極重的怨念使她跳過了飄魂這一步,直接就變成了鬼,擁有能夠觸碰人類的能力。
但說她很難對付,並不是說她的實力強到無法對抗。
真說起來,褚清韻是千年厲鬼,實力是有的。
但她一個著婚服含怨自戕的鬼新娘,真實實力竟然還沒有其他普通的千年厲鬼強。
一切的原因都在她現在躲著的那麵銅鏡上。
褚清韻成鬼後,立刻就開始了自己的報仇。
鬨得整個柳府雞犬不寧,日日都有人傷亡。
柳府是官宦之家,有權有勢,很快就請到了一個厲害的道士,想要將她滅殺。
才誕生的厲鬼對老道士來說,算不上什麼難對付的角色。
可關鍵,褚清韻死有柳家的緣故,一些報仇的行為屬於情有可原,道士貿然插手,隻會將因果牽扯到自己頭上。
修行之人最怕這些,即便柳府大官再怎麼逼迫,道士也沒有使出殺招。
為了不讓褚清韻再造殺孽,道士將她困在了死前濺血的銅鏡裡,設了陣法,使她無法再出去。
褚清韻被關在銅鏡中,無法出去傷人,又受到陣法壓製,煉化陣法之前都無法吸收增長力量,就比其他的千年厲鬼稍弱一些。
反觀玄朔,遇到褚清韻的時候,他已經除過無數鬼,一路“打怪升級”,實力增長許多。
手中又有至寶龍鱗劍,至陽之物,對上惡鬼,天然就占上了優勢。
兩人真刀實槍打起來,還是褚清韻落入下風。
可於玄朔而言,褚清韻不是他遇到過的最強大的惡鬼,卻是最為難纏的鬼。
與老道士相同的原因,她與柳澤爍前世有瓜葛,牽扯太多難以拔除。
恩怨一事,最難抵償,外人很難插手。
玄朔沒有辦法直接將褚清韻殺了,不解決柳澤爍被女鬼糾纏的事情自己又無法離開,竟被生生地困在彆墅數月有餘。
而且,也不是每一次跟褚清韻打起來都能占上風。
打過幾次之後,她學聰明了,不再直接跟玄朔直接來。
她煉化了被施了陣法的銅鏡。
鏡麵以虛幻實,利用它,能輕易將人拉入幻境,讓人分辨不清真假,甚至可以模糊人的記憶。
玄朔在褚清韻勾出的幻境中狠狠栽了一跤,險些命隕。
後來,他在無數次與褚清韻的鬥爭中發現端倪,利用柳澤爍闖入褚清韻的幻象中,趁她沒有埋伏時狠狠重創了她。
被重傷的褚清韻憤怒至極,想要帶著銅鏡中的人同歸於儘。
柳澤爍在玄朔與褚清韻打鬥時受到牽連,想起了前世的記憶,主動想要以他一死換取褚清韻不再傷人。
前世一些誤會也在交談中解除,褚清韻執念散去,將玄朔放出了銅鏡,自己則與柳澤爍永遠沉眠在了銅鏡中。
後來,這麵銅鏡成為了玄朔的另一樣法器,在與最終的敵人對抗時,發揮了極重要的作用。
黎墨將所有的劇情都回顧完,其他無關的事情都從腦海中迅速剔除,將重心都放在了修養療愈上。
這一休養,就是近三天的時間。
期間,玄朔想了無數辦法來對付這麵銅鏡。
原本,他是想要將銅鏡帶走後慢慢解決鬼新娘的。
但銅鏡已經認主,自然也跟隨著主人的心意做事。
它當初能趁柳澤爍不注意時藏進他的背包中跟著一起回彆墅,現在也能夠在玄朔帶它離開彆墅的範圍後又獨自飛回來。
就是要賴在彆墅裡,不解決柳澤爍不離開。
陳夫人知道銅鏡中藏了女鬼,銅鏡不離開彆墅的情況下,根本不敢放玄朔離開。
他就隻好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破壞銅鏡上。
老道士的陣法很厲害,被褚清韻煉化後以鬼氣供養之後更厲害,銅鏡的防禦力極強,又不算完全的鬼器,不受龍鱗劍的傷害。
玄朔拿這麵銅鏡沒有一點點辦法。
而裡麵養傷的人,他就更沒辦法了。
玄朔便暫時住在了彆墅裡,柳澤爍房間的隔壁,女鬼一有動靜,他最容易察覺。
這日,他正在房間打坐,眼皮微闔,心無雜念地修煉。
忽而,感受到房間氣息變化,玄朔眼睛迅速睜開,起身就要趕到隔壁房間。
還沒邁出第二步,一條綢帶繞過他的腳邊,另一條綢帶往上蜿蜒輕撫過他的麵頰,觸感冰涼滑膩。
不,這不是綢帶的觸感。
玄朔右手果斷伸出,召喚龍鱗劍,腰帶上的銀白色鱗片開始簌簌地掉落。
一道嫵媚的笑聲後,褚清韻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用與情郎調情的語氣埋怨道。
“小道士,幾天沒見,你怎麼對姐姐還是這麼無情呀?”
“放開。”
玄朔目光極冷,看著與自己隔得極近的褚清韻。
從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臉頰上取代了紅綢位置的女人手,表情更冷。
褚清韻朝他拋了個媚眼,嬌嬌柔柔地說:
“小道士,你這樣冷,可是會沒有小姑娘喜歡的哦~”
摸在他臉上的手不僅沒有如他話裡所說放開,還更加大膽地朝著彆的地方摸去。
左手輕滑過男人的麵頰,嘴唇,下巴脖頸!
褚清韻眼神一厲,手掌合攏,改摸為掐,纖纖十指迅速生長出豔紅的尖甲,下一瞬,就能嵌進玄朔的喉管中。
再如何厲害的道士,不也是肉體凡胎。
她倒要看看,掐斷了他的脖子,臭道士還能不能過來製止自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