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墨天衡的話,周清心頭劇震。
這枚擁有特殊印記的紫金令,分量竟比供奉之位還要重上三分。
三十五分舵的資源調動權,意味著無論他走到皇朝何處,都能獲得多寶商會的鼎力支持。
更令他心驚的是墨天衡話中深意。
皇朝“明麵上”隻有十七位斬靈大能,那暗地裡呢?
看樣子,皇朝真正的斬靈境數量要遠超十七人。
也是,就像二大爺,盧家姐妹等晉升斬靈,也沒幾個人知道。
還有手握晉升斬靈秘方的軒轅家族!
“前輩,這…”
墨天衡擺手打斷:“不必推辭。老夫欣賞你的心性,這令牌不過是個方便。”
“今日就當結個善緣,說不定有朝一日,我多寶商會還有求與你呢。”
見墨天衡態度堅決,周清深吸一口氣,鄭重接過:“既如此,晚輩愧領了。”
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周清便抱拳離開了。
一直看著周清背影消失,墨天衡臉上的笑容這才緩緩落下。
“此子心性堅定,絕非池中之物,日後必成大器……”
他剛說到此處,頓時臉色微變,腳下一動,瞬間消失在原地。
……
等周清從多寶商會走出後,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但看著儲物袋內的那堆木屬性靈石,周清才敢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做夢。
加上從軒轅逸塵身上掉落的,他此番身上一共有六十五枚木屬性靈石了。
真不敢想象,他能借此領悟出多少枚靈印出來。
想到這裡,周清隻覺得一股熱流自丹田湧上,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無論怎樣,此番倒是欠了多寶商會一份人情了。
就在周清準備拿出傳信玉簡詢問大師兄和二師姐在哪裡等他時,突然心頭警兆大作。
“轟——”
一聲悶雷般的巨響自高空炸開,整條長街的空氣都為之一震!
周清猛地抬頭,瞳孔驟縮——
一道黑影自雲端墜落,重重砸在街心!
“砰!”
青石地麵寸寸龜裂,煙塵四起。
待塵埃稍散,周清終於看清那人的裝束——紫金蟒袍,玉帶蟒紋,赫然是大內總管高顯忠!
然而,未等眾人驚呼出聲,一道白影已如鬼魅般淩空踏下!
玄紋雲靴重重踩落,高顯忠的頭顱如熟透的西瓜般爆裂,紅白之物飛濺,在陽光下泛著刺目的猩紅。
斬靈境威壓,轟然降臨!
刹那間,整條街道的空氣仿佛凝固。
所有人如墜冰窟,雙腿發軟,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那白衣人周身籠罩著一層朦朧靈霧,麵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冰冷的眸子,如寒刃般掃過眾人。
高顯忠的元神倉皇遁出,還未逃出三丈,便被白衣人屈指一彈——
“嗤!”
一道銀芒閃過,元神瞬間湮滅!
白衣人負手而立,目光如電,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
街道上,所有人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凝滯,生怕引起這位斬靈大能的注意。
唯有周清,麵具下的雙目充斥著不可置信。
因為此刻在白衣人頭頂,竟懸浮著一行金色的標簽——【邪祟級彆的魚】!
這怎麼回事?
周清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從未綁定過此人,更遑論對方還是斬靈境強者!
下一瞬——
“嗤啦!”
白衣人抬手一劃,虛空如布帛般撕裂,漆黑的空間裂縫驟然張開,吞噬了所有光線。
他一步踏入,轉瞬消失無蹤。
直到威壓徹底散去,整條街道才如釋重負,響起一片急促的喘息聲。
“呼……”
“那、那究竟是誰?竟然敢殺了皇主最寵幸的大內總管!”
“瞧你這話說的,斬靈境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就是,說不定對方沒腦子,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大能呢。”
……
嘈雜的議論聲中,周清卻僵立原地,腦海中一片混沌。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寒意驟然從脊背攀升,激起一身戰栗。
如此怪異的標簽他從未見過,但若拆解開來,卻是再熟悉不過。
因為林燼給他的備注便是【邪祟級彆的詭異】。
而司空焱則是【魚】。
而兩者合起來,便是——【邪祟級彆的魚!】
想到此處,周清隻感覺汗毛倒立。
他記得,上次見林燼時,對方那句平靜卻詭異的話——“我要死了。”
當時他並未多想,隻當是某種隱喻。
畢竟,林燼雖從未顯露真容,但聽聲音不過中年。
且與宸妃有過一段過往,怎麼看都不像是壽元將儘之人。
更詭異的是,林燼與司空焱關係密切,甚至聯手誅殺了五皇子軒轅豐台和數名化神大圓滿的護道者。
之後,林燼還借青羽仙宗的人情,從他手中討走【黴運帖】,用在了高顯忠身上。
導致太清門不得不收留他們“轉運”一段時日……
而如今,明明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對自己的備注為何會合二為一?
難道,兩個人變成一個人了?
周清隻感覺喉頭發緊,頭皮陣陣發麻。
這到底怎麼回事?
煉化?吞噬?奪舍?
不,不對!
若是司空焱沒撒謊,那他本就是已經奪舍了曾經的蒼炎道宮宮主的。
而修士一生隻能奪舍一次,之後則會遭受天譴的。
難道是林燼奪舍了司空焱?
這更不可能了,林燼明明親口說過自己將死的。
周清隻感覺腦子有些亂,太陽穴突突直跳。
驀地,他想起高玹師伯專門跑到白玉太墟院對他的提醒。
“司空焱就在學院裡,甚至……他一直就在。”
下一刻,一個瘋狂的想法驟然刺入腦海——
“林燼……會不會是司空焱的分身?”
兩人分開斬靈,提高斬靈的成功率,待合二為一,便可直接突破斬靈境?
但轉瞬,他又推翻了這個猜測。
司空焱的癲狂令人捉摸不透,作為神墟天宮的七號人物,他掌控著一處獨屬於自己的詭異禁區。
而白衣林燼卻冷靜自持,言談間總帶著獨特的倒裝句式。
這分明是性格迥異的兩個人,怎可能是同一人的分身?
若是分身,光是【心鑒之視】就應該能看出來的,又怎麼會綁定兩次?
周清越想越覺得腦子快要炸掉了,但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剛才那人——就是司空焱!
“斬靈境!”良久過後,周清長吐一口濁氣,凝視著空間裂縫消散的方位,心頭沉甸甸的。
對方既已突破斬靈,還特意邀他前往皇都相助,足可見他所圖謀的事到底有多大。
自己,到底要不要幫?
短暫權衡後,周清便不再急切去想清楚,而是傳訊大師兄鬼獒與二師姐,三人彙合後,徑直朝外城疾馳而去。
……
“你確定不需要護法?”
當周清為悟道古茶樹布下十五枚木屬性靈石後,鬼獒再次確認。
周清笑著搖頭,空靈之氣尚需月餘才能孕育,而他每次頓悟不得超過一個時辰。
否則身上會長出無法熄滅的“道蝕青苔”,腐蝕修為與肉身。
這般斷斷續續的修行,本就不需旁人守護。
更何況,接下來他要持續用極品靈石滋養古茶樹,總不能一直拖累師兄師姐。
彆忘了,他們來皇都這邊是為了什麼。
“外城十萬裡外有三大險地。”
鬼獒最終妥協,指著玉簡輿圖道:“腐鱗林、嘯風崖、古獸荒野,皆是凶獸橫行之地,卻也藏著無數機緣。”
“你既不需要我們護法,想必有自己的考量,我們也就識趣地不打擾了,打算去那裡曆練。”
周清眼前一亮,倒是沒想到,在皇都附近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而且無論是大師兄的血戰道意,還是二師姐的苟道意境,確實都需要生死磨礪。
“既如此,我跟你們一起去,反正我一個月後才閉關,而且距離近了,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我也能及時救援!”
周清當即拍板。
對此,兩人當然同意。
……
十幾天後,當飛舟劃破雲層,三人很快抵達古獸荒野。
再三確認傳訊玉簡暢通後,便各自選定了方向離開。
周清則抱著老母雞鑽進臨時洞府,當第一縷空靈之氣終於浮現時,他如釋重負地輕吐一口氣。
“我知道這禁製困不住你,但也彆亂跑,小心被彆人把你抓去給燉了吃了!”周清看著老母雞叮囑道。
回應他的卻是一串不滿的“咕咕”聲。
隨後,周清將悟道古茶抱在懷中後,便開始了臨摹感悟。
三月光陰如流水,當他再度睜眼時,周身已懸浮著六千枚靈印,燦若星河。
“這十五枚極品木屬性靈石差點不夠,而且時間越來越久!”
周清揉著太陽穴喃喃。
雖然早知銘文級神通與靈印凝聚會愈發艱難,但看著周身密密麻麻的靈印,仍覺收獲滿滿。
“這已是天大的捷徑了,人不能貪得無厭。”他輕笑著自語。
目光掃過一旁酣睡的老母雞,確認大師兄二師姐無恙後,他又咬牙投入二十枚極品木屬性靈石。
隨後就此等待,並依靠自身悟性感悟《百劫血幕》。
半年光陰轉瞬即逝。
七千枚靈印如星辰環繞。
又過八個月,當周清再次睜眼時,八千枚靈印已懸浮周身,熠熠生輝。
而所有木屬性靈石,已然耗儘。
“按照這般算下來的話,下次若想凝聚九千枚靈印,至少也得四十枚木屬性靈石才行,耗時一年”
周清搖頭苦笑,“簡直是在燒錢啊!”
清點剩餘,普通極品靈石僅餘五百餘枚。
要衝擊斬靈境,至少需千枚之數,當然,多多益善更好。
短暫思索後,他拿出神墟天宮令牌,最近一段時間,四號和五號倒是一直在線。
反觀六號沈寒漪以及七號司空焱,卻杳無音信。
隻可惜六號的忙似乎涉及隱私,一直不肯透露,自己也沒法幫。
至於司空焱……
周期又看了看【好友帖】,如果能把他的忙完成,將能獲得五十顆極品木屬性靈石,一百顆普通極品靈石。
有他身上掉落的資源,凝聚九千枚靈印唾手可得,距離四級陣法師僅一步之遙。
但——
對方已是斬靈境,與其合作無異與虎謀皮。
“打鐵還需自身硬。”周清眸光漸沉,“若真決定幫他的忙,必先提升實力。否則遇險時,那瘋子定會棄我於不顧!”
想清楚後,周清再次聯係了大師兄和二師姐,就此抱著老母雞尋找而去……
……
古獸荒野外圍,陰雲低垂,整個空氣都彌漫著一股腥臭味。
足可見這片恐怖的險地裡,到底生活著多少凶獸。
“你確定就是此地?”
此時,一名灰袍老者負手而立,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盯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密林。
而在他身旁,則是一個滿臉諂媚的中年修士正躬身彙報。
“千真萬確!一個月前,小的親眼看見那鬼獒在此地與一頭妖王級彆的妖獸在廝殺。”
“原本沒當回事,想著等他們兩敗俱傷後來一個漁翁得利的,沒想到他臉上的麵具意外被擊落,小的這才看清是那鬼獒的臉。”
老者冷哼一聲,隨手拋出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
“這是定金,待確認無誤,再付另一半。”
他語氣淡漠,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南宮家,從不食言。”
中年修士連忙接住,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隻是賠笑道:“是是是,南宮家的信譽,誰人不知?”
老者不再理會他,轉而看向身後。
那裡,整整十八名化神境大圓滿修士肅立如鬆,周身靈力凝而不發,卻隱隱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而在眾人前方,更有一名青年身著一襲墨金長袍,麵容冷峻,眉宇間透著一股淩厲的殺伐之氣。
他並未刻意釋放威壓,但僅僅是站在那裡,便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南宮戮,南宮家當代道子,斬靈境老祖秘密培養的嫡傳弟子!
雖年紀尚輕,卻已是化神境大圓滿,更有一人獨戰五大同階修士並全部反殺的驚人戰績。
此次南宮家遭此大辱,淪為各家笑柄,老祖本欲親自出手,卻被南宮戮攔下。
“能一斬九的同境之人?無論真假,正好作為我揚名立萬的墊腳石。”
這是南宮戮出發時對師尊所言的話!
為了此行,師尊不僅賜下諸多重寶,更將南宮家大半化神境大圓滿都調撥給他。
整整二十名化神大圓滿,若還拿不下一個“雞公子”,豈不笑話?
“我很好奇,”南宮戮的聲音如九幽寒冰,“你這麵具之下,究竟藏著一副怎樣的麵孔?”
他活動了一下脖頸,“不過,我更喜歡你這樣的磨刀石。”
隨後,他轉身看向身後眾人,他冷聲下令:“記住,鬼獒要活的,至於那位雞公子”
眼中血芒一閃,“我要親手摘下他的麵具。”
“遵命!”
眾人行禮,而後飛速進入古獸荒野。
而身後的中年修士望著這一幕,不禁咂舌。
南宮家底蘊當真恐怖,折損六名大圓滿後,竟還能派出如此陣容。
“這雞公子也是找死,得罪了南宮家還敢在附近徘徊”
他暗自嘀咕,突然感到後背一涼。
“還不帶路?”
灰袍老者陰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莫非不想要剩下報酬了?”
中年修士渾身一顫,連忙快步跟上。
……
“小師弟,趕緊走!”
就在周清急速趕往大師兄標記的地點時,手中傳信玉簡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
他先是一愣,頓時臉色大變,還未等詢問,二師姐的訊息接踵而至:
“小阿清,老大跟你開玩笑呢,我們打算去更深處曆練,你就彆過來啦!有你在身邊反倒讓我們產生依賴,不利於意境磨煉哦!”
字裡行間故作輕鬆的語氣,卻讓周清瞳孔驟縮。
他死死盯著兩條消息——大師兄向來惜字如金,二師姐更不會無端向他解釋什麼。
“好吧,那你們注意安全!”周清給兩人回複同樣的消息後,卻再無人回答分毫。
“出事了!”
他徹底確定,金色流光轟然炸裂,身形瞬間化作遮天蔽日的金翅大鵬。
巨大的鎏金羽翼劃破長空,直奔目的地而去。
……
兩個時辰的極限飛行,周清所化的金翅大鵬撕裂雲層,終於逼近大師兄標記的地點。
還未真正抵達,他便看到了一片猩紅色的天幕——那不是晚霞,而是大師兄血戰道意境燃燒到極致的具現!
整片天空仿佛被鮮血浸透,連空氣都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大師兄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周清心頭狂跳,金翅大鵬的銳利目光穿透血色霧氣,終於看清了戰場中心的景象。
鬼獒單膝跪地,黑鱗槍深深插入地麵,槍身已被鮮血浸透。
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筆直,但周身靈力已近枯竭,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
在他身後,羅靈菱被一層薄如蟬翼的血色光罩護住,素白的衣襟上綻開朵朵血梅,唇角不斷溢出鮮血。
最令人心驚的是包圍圈——整整二十名化神境大圓滿修士!
其中幾名老者衣袍上繡著猙獰的蛟龍紋,讓周清瞬間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南宮世家!
“怪不得大師兄和二師姐不讓我過來,他們寧願赴死也不願連累我”
看著這一幕,周清眼中寒芒暴漲。
當真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此時,這位南宮家的道子負手而立,墨金長袍纖塵不染,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仿佛在欣賞困獸之鬥。
“知道為什麼到現在我都沒殺你們嗎?”南宮戮淡淡開口。
鬼獒沒有回答,隻是握緊了黑鱗槍,槍尖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
他已經到了自身極限了!
血戰道意境,本就是以戰養戰、越戰越狂的殺伐之道,可一旦靈力耗儘,便會反噬自身。
而現在,他的經脈已經開始崩裂,血從指縫間滲出,滴落在地,化作猩紅色的霧氣,不斷融入那搖搖欲墜的意境天幕。
“正常來說,我應該搜魂的,但想來,以你們的謹慎,應該封印了這方麵的記憶和信息,我若搜魂,恐怕也是白費工夫。”
他背著手踏出一步,玄色衣袍無風自動。
“這樣吧,咱們之間都乾脆點,你把那位雞公子叫來,剩餘的事我和他談。”
“畢竟,你隻殺了南宮梟那個廢物而已,其他事本座可以做主,既往不咎,如何?”
麵對南宮戮的話,鬼獒直接一口血沫吐在地上。
他緩緩抬起頭,眼中血絲密布,嘴角卻勾起一抹猙獰的笑。
“南宮家的狗……廢話真多。”
黑鱗槍嗡鳴震顫,槍尖直指南宮戮咽喉!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老子皺一下眉頭,就不叫鬼獒!”
南宮戮眯起眼睛,臉上的笑意漸漸冷了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輕輕抬手,指尖一縷黑色火焰跳動,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連空氣中的血色霧氣都開始凝結成冰晶。
“你越這樣,我卻偏偏就不如你所願!”
南宮戮忽然輕笑一聲,目光越過鬼獒,落在後方那道身影上。
“有趣,越是拚命護著,越說明有問題,那個戴著麵具的,看躺著的姿勢,應該是個女的吧,這是你的姘頭?”
“我是你爹的姘頭,兒啊,叫聲小娘我聽聽!”羅靈菱突然起身,一擦嘴角血跡挑釁道。
南宮戮頓時殺意冷冽。
“好,好,當真是好的很,既如此,就讓我看看,是你的救命恩人重要,還是你的姘頭重要!”
話音未落,他指尖一彈,黑色火焰如毒蛇般竄出,直奔羅靈菱而去。
鬼獒咬牙,黑鱗槍橫擋,槍身血焰暴漲,硬生生抵住黑色火焰!
“轟——!”
兩股力量碰撞,鬼獒悶哼一聲,膝蓋狠狠砸進地麵,雙臂肌肉寸寸崩裂,鮮血順著槍杆流淌而下。
但他沒退!
“血戰道·燃魂!”
他低吼一聲,周身血焰驟然化作暗紅色,氣息竟再度攀升!
“以魂為薪?”
南宮戮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倒是夠狠。”
鬼獒獰笑,嘴角溢血,眼中卻儘是瘋狂:“南宮家的雜碎……今日就算死,老子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話音未落,他猛然暴起,黑鱗槍如怒龍出海,槍勢撕裂空氣,直指南宮戮咽喉!
南宮戮神色淡然,甚至嘴角還噙著一抹冷笑。
“垂死掙紮。”
他抬手一揮,指尖黑色火焰凝聚,化作一柄幽暗長劍,輕描淡寫地迎向鬼獒的槍鋒!
“轟——!”
槍劍相撞,氣浪炸開,地麵寸寸龜裂!
然而,南宮戮的眉頭卻突然皺起——因為他的劍,竟直接穿透了鬼獒的身軀!
“嗯?”
他定睛一看,隻見鬼獒的身形竟在迅速變淡,顏色褪去,最終化作一張輕飄飄的紙人,緩緩飄落在地。
“這是……紙人替身?什麼時候……”
南宮戮瞳孔驟縮,猛然轉頭看向麵具女子的方向。
卻見那道原本奄奄一息的身影,此刻也開始變得透明起來。
“一幫大傻缺!”麵具女麵對眾人豎起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