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麟還是有點不放心,他繼續問道:“張玉麗,你知道你現在在乾嘛嘛?你現在是在承認一起殺人案,這是重罪,如果不是你乾的,你沒必要承認。”
“就是我做的,我認。”張玉麗很乾脆地認了,讓葉麟很無語。
他看了看於海豐,低聲說道:“於隊,怎麼弄?”
於海豐也被搞不會了,哪個犯罪分子這麼爽快的,他沉思了一陣子,“張玉麗,既然你說是你殺的,那我們天亮了之後去指認現場,你敢嘛?”
“人都敢殺,有什麼不敢指認的。”張玉麗一臉的無所謂,“審完了嘛,審完了我想回去睡覺了。”
“帶她下去。”
張玉麗被帶走了,葉麟還是緊皺著眉頭,“會不會太簡單了?”
“不好說,但是目前來看,她有動機,有時間,案情也對得上,她是凶手也不是不可能。你啊,可能是破那些個大案太多了,有點不太適應吧。”於海豐安慰著葉麟。
“等白天去現場的時候看看吧。”
“趕緊睡會吧,都忙了4天了。”於海豐打著哈欠走了出去,這幾天連軸轉下來,他也扛不住了。
......
清晨的陽光鋪滿大地,等葉麟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9點了。
7月7日,案發第4天。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葉麟帶著張玉麗踏上了指認的路。
首先去的是春山彆苑,因為這是第一起命案發生過的地方。
到春山彆苑的時候已經是早上10點了,雖然是彆墅區,但是還是聚集了不少吃瓜群眾。
一個個帶著孩子,牽著狗,在那等著看殺人犯。
“來了,來了,殺人犯來了。”人群裡爆發一陣歡呼,好像看的不是殺人犯,而是什麼明星。
“怎麼還帶頭套呢,太過分了。”
“就是,臉都看不到了。”
“聽說是個女的,殺了兩個了。”
“厲害,據說還砍頭了。”
“啥?還有砍頭的?在哪?”
“說是在一個賓館那裡,開房,把男的頭砍了。”
“這些狗男子,砍了活該。”
葉麟聽著這些虎狼之言都無語了,國人這個看熱鬨的習慣真的是改不了了,不過說起來他自己也愛看。
張玉麗被戴上了一個黑色的布頭套,隻露出兩個眼睛,手上和腳上都戴上了鐐銬。
“張玉麗,你說下你是從哪裡進去的?”葉麟把她帶到王亞梅的彆墅前。
“這裡,我從這裡翻過去的。”張玉麗指了指院牆上的一個位置。
實際情況是,技術科從這個位置提取到了腳印和指紋,她的確是從這裡過去的。
葉麟繼續帶她走進院子裡,張玉麗站在客廳門口的房門處指了指自己站立的位置,這裡技術科也采集到了腳印。
葉麟繼續帶她進到房間裡。
張玉麗指了指沙發,說道:“當時她坐在那,還很得意,我就抽出刀,威脅她,她害怕了往那裡跑。”
張玉麗指了指沙發旁邊的位置,繼續說道,“跑到那裡的時候,我追上了她,然後一刀捅死她,再在她臉上劃了很多刀。”
她指的位置就是王亞梅倒地死亡的位置。
旁邊的人已經拍好照片了,對著葉麟比了個OK的手勢。
“好了,我們現在帶你去趙有全的案發現場指認。”葉麟帶著張玉麗往外走。
一出來,外麵的人群又開始議論起來了。
反正講的話都大差不差的,都是些看不出來這個女的這麼柔弱還會殺人之類的,老生常談的話了。
一直到警車離開,人群才漸漸散去。
到了佳悅酒店的時候,也是一樣圍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的消息。
而且這裡的人更多,因為這裡是砍頭案的現場,對於群眾來說更刺激。
葉麟終於有點理解古代砍頭的時候為什麼那麼興奮了。
不過這次葉麟在人群裡倒是看見了一個熟人,準確的說是兩個,是周斌和周萍兩父女。
可能是考慮到周萍的特殊情況,葉麟打算過去打個招呼。
“你們怎麼來了?這種場合她適合看嘛?”葉麟對著周斌說道。
周斌還是一臉地憔悴,他平靜地說道,“萍萍說這也是她的好朋友,所以想來看看。”
葉麟點了點頭,可能從一個抑鬱症孩子的角度來看,這算是她為數不多的好友了吧。
葉麟又看向了周萍,隨口打了個招呼,帶著哄孩子的語氣說道:“萍萍,你怕不怕啊?”
對於葉麟的示好,周萍隻是用眼角掃了他一眼,然後就冷著臉不說話了,搞得葉麟都有點尷尬了。
“不好意思,警察同誌,她這兩天心情不是很好。”周斌賠著笑解釋了一句。
“理解理解,那我先去乾活了,這種事情還是少帶她來,不是什麼好事情。”葉麟交代了一句,就跟著上去了。
剛離開幾步,他好像聽到後麵傳來一個輕微地聲音,“傻逼。”
他回頭看了一眼,周斌正對著他微笑,而周萍已經躲到了他身後。
葉麟疑惑地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誰罵的。
案發是在三樓,葉麟上去三樓的時候張玉麗已經在等了。
葉麟看了看身後的攝像頭,就是這個攝像頭拍到的凶手和趙有全進去的。
“張玉麗,你說一下當天晚上怎麼上來的,誰在前誰在後?”葉麟對著戴著頭套的張玉麗說道,目前來說,還沒人知道當晚的細節,除了凶手本人。
張玉麗戴著頭套四處看了看,然後指著走廊說道:“我不記得了,我就這麼隨意地走,不記得誰前誰後了。”
“那你穿的是什麼衣服,有沒有拿什麼東西?”
張玉麗又沉默了一陣,繼續說道:“穿什麼我忘了,我帶了個箱子。”
葉麟眉頭一皺,“這麼重要的日子你穿什麼都忘了?”
“重要的是殺了他,不是穿什麼。”張玉麗淡漠地說道。
葉麟一陣無語,行,你厲害。
“那你為什麼要帶一個大箱子?”
“製服啊,有全喜歡這口。”張玉麗很爽利地回答道。
“製服?”葉麟輕聲說道,他們一直在猜大箱子裡有什麼,沒想到竟然是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