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2點,刑偵大隊還是燈火通明,現在已經是7月7日淩晨了,趙有全案案發後第4天。
於海豐拿著報告在做最後的總結。
“這是法醫的鑒證報告,跟張玉麗的供詞一模一樣。”
“死者王亞梅,死亡時間7月3日晚上8點-10點之間,死因是胸口被利器刺破心臟,臉部也被凶器劃傷多處。”
“根據比對,凶器是一把尖刀,根絕張玉麗的交代,就是她店裡的牛肉刀。”
“所有的情況跟張玉麗講的都符合,基本認定張玉麗就是這起凶殺案的凶手了。”
眾人一聽凶手已定,開心地鼓起了掌來,這麼快破獲一個殺人案,大家都很興奮。
於海豐等大家高興了一陣子之後,又繼續說道:“大家也不要太高興了,這是王亞梅被殺案,我們要辦的是趙有全的無頭案,這個案子還一點進展也沒有。”
於海豐這麼一說,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是啊,最主要的案子還沒破呢。
“於隊,我覺得這個案子跟趙有全的案子應該是有一定聯係的,太巧合了。”葉麟開口說道。
“麟子,你繼續,我們聽聽。”
“你看啊,兩起案子都是7月3號,時間都是在晚上,一個是晚上8點多,一個晚上12點多,而且凶手都是女人。”
“再看凶器,都是尖刀。齊珊,你把趙有全案子的尖刀調出來。”
齊珊很快從電腦裡把資料調了出來,兩把刀放在一起,雖然趙有全案的凶器沒有找到,但是也根據傷口的形狀進行了模擬,模擬出來的凶器和張玉麗這把刀也是一樣的。
“還真是啊,要說是同一把刀也有可能啊。”一旁的老趙附和道。
葉麟繼續說著,“還有,當初趙有全案的監控畫麵,大家看一下,從背影來說跟張玉麗的背影也差不多。”
於海豐猛然驚醒,“你是說張玉麗殺了趙有全?”
眾人驚呼了一聲,不會這麼巧吧,一個凶手直接把所有案子都破了?
葉麟摸了摸鼻子,皺著眉頭說道:“說不好,就是感覺這裡麵有點聯係,很奇妙的感覺。”
“不是,葉隊,你這麼說好像真的可能就是一個人乾的啊。”王龍新在一旁興奮地說著,然後掏出了地圖,指著上麵的路線說道。
“你看啊,從王亞梅家裡到趙有全死的那個酒店,差不多一個小時路程,張玉麗完全有時間重新換一套衣服,然後跟趙有全去開房。”
“對啊。”老趙一拍大腿,插嘴說道:“還有不是說砍頭是技術活嘛,你們想想張玉麗是乾嘛的?”
“是做牛肉生意的,我去店裡的時候打聽過了,她以前是在菜場裡賣牛肉的,都是自己切割的。”
“以她們這種賣肉的手法來說,肯定是對人體結構很了解,砍個頭肯定問題。”老趙咋咋呼呼地說道。
“不是,老趙,人家是賣牛肉的,跟人體結構有什麼關係啊。”王龍新開始較真起來。
老趙鄙夷地切了一聲,“小孩子懂什麼,我們人體很牛羊能有多大差彆,骨頭都一樣的。”
“找你這麼說,會殺豬的,就一定會殺人了?”
“那當然。”
兩人開始從各個角度吵了起來,吵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好了,既然有這個懷疑,我們一會繼續提審張玉麗。”
張玉麗被帶上來的時候,比剛才憔悴了很多,自己的命運已經定死了,她已經沒什麼想法了。
“怎麼?我都交代的那麼清楚了,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嘛?”張玉麗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葉麟眼睛直直地盯著她,“張玉麗,你在殺害了王亞梅之後又去了哪裡?”
張玉麗沉默不語,隻是笑了笑。
“希望你老老實實地配合調查。”葉麟嗬斥。
“你覺得我應該去哪?”
“我們手上已經掌握了很多線索,你再隱瞞也沒有意思,現在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張玉麗撇了撇嘴,冷笑一聲,“改過自新?你們不是已經掌握了線索了嘛?覺得我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嘛?”
“讓你交代問題,不要這麼多話,7月3日晚上12點左右你在哪裡?老實交代!”
“就跟你們想的一樣,那晚我又去找了趙有全,跟他去開房,然後殺了他。”張玉麗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這個態度讓葉麟有點詫異,而且這罪名承認的有點太過爽快了。
事情太順利總是感覺不太對。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殺的?”
張玉麗抬著頭,看著天花板,“怎麼殺,拿刀殺啊。”
“我跟他約在佳悅酒店305開房,然後進去之後就殺了他,把他的頭砍了,就這麼簡單。”張玉麗很輕描淡寫地說道。
葉麟有點吃驚,不是吃驚她的態度,而是吃驚在她說對了。
趙有全的案子是傳開了,但是很多細節彆人並不知道,比如305房間,至少普通吃瓜群眾是不知道的。
“好,你說你殺了他,用什麼殺的?”
“就那把刀啊,殺王亞梅的那把,用的順手。”
“你不是很愛他嘛?為什麼要殺他?”
“不為什麼,看見他我就想起他和那個賤人在一起的樣子,所以一時生氣就殺了他。”
“你描述一下當時的細節,他在什麼位置,你又是怎麼殺的他?”葉麟就不信了,難道真是她殺的?
“細節?殺人需要什麼細節?”張玉麗抿了抿嘴。
“他去洗澡了,然後我就進去一刀捅死了他,再把他的頭割下來。”
目前為止,張玉麗說的都對上了,葉麟有點詫異地看了看於海豐,於海豐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頭呢,你為什麼要砍頭,還有現在頭去哪了?”
“我看見他那張臉就不爽,所以就直接用頭把頭砍了。我以前是菜場賣牛肉的,砍頭對我來說很容易。”
“我把頭砍了之後,就帶走了,本來想找個地方喂豬的,後來想想麻煩,就直接扔到江裡去了。”張玉麗很平靜地說完了。
一切都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