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前輩……”
田伯光的表情僵硬。
“你知道我?”
楚源問田伯光。
“現在江湖上又有何人,不知道青城劍仙的大名。”
田伯光僵著身子道。
“你叫我前輩,你的年齡看上去可要比我大。”
楚源對田伯光道。
“江湖上,實力強者為尊,青城劍仙名滿江湖,您自然是前輩。”
田伯光小心翼翼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伱這已經是第三次盯上這小尼姑了吧?”
楚源問田伯光。
“是的……”
田伯光有些心驚膽戰。
“儀琳小師傅,你看他對你這麼癡情,要不從了算了!”
楚源轉身對身旁的儀琳道。
“那怎麼行,他是個淫賊,不知道汙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而且我是佛門弟子,需要斷絕紅塵!”
儀琳不知道楚源是在開玩笑,還是真這樣想,被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
她聽說很多武功高強的前輩性格古怪,她生怕這位年齡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劍仙前輩,真打算把她和這淫賊撮合在一起。
“反正你這個小尼姑,也六根未淨。”
楚源嘴角含笑打量著儀琳道。
儀琳為什麼這個時候心情不好?
估計就是因為,對救了她的令狐衝心生喜歡之意,在金盆洗手大會上,看到令狐衝和師妹嶽靈珊舉止親密,心生苦悶。
所以才脫離恒山派隊伍,獨自出城來散心。
結果易招淫賊體質生效,又遇到了田伯光。
“你說什麼呢,前輩,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唰!
儀琳被楚源的目光看著,紅暈從耳根子蔓延至整張臉上,不過片刻時間,容貌秀麗的一張美人臉,紅得如同猴屁股一樣。
儀琳有種自己的小心思,被楚源完全看穿的感覺。
“不管是不是我說得這樣,希望下次你彆再讓這淫賊給遇到了,事不過三,再遇到你怕是真要被這淫賊給辦了。”
楚源搖頭道。
不過儀琳第一次是被自己徒弟曲非煙和師侄林平之救的,應該不會像原劇情中,陷得這麼深。
“至於你嘛!”
楚源將目光看向田伯光,他一步步向田伯光走了過去。
剛剛他倒也不是在嚇唬田伯光,現在因為他一身內力深厚,非常人可比,草木竹石,都能用來取人性命。
剛才若是田伯光執意逃跑的話,他也就順手將這個采花賊殺掉了。
雖然田伯光看上去有些情義,但並不能否認他就是個壞良家女子清白無數的采花賊。
像前世,強奸犯在監獄中,是最沒有人權的。
更彆說田伯光這種,專門壞人清白,采花無數的采花賊了。
“劍仙前輩饒我一命,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
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楚源,田伯光求饒道。
這可是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相交的頂級高手,以他那點微末功夫,根本不敢和楚源動手。
“改過自新什麼的,聽聽就行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讓你這樣的采花賊改過自新,比登天都難,你現在之所以向我求饒,隻是因為遇到我們這些武功比你強的人,一旦離開我們的視線,半天或者一天之後,又不知道會出現在哪個女子的閨房裡。”
楚源看著眼前的田伯光道。
被楚源目光看著的田伯光,一時間心中一顫,目光有些躲閃,因為楚源說中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他壓根就沒有想要改過自新,他此時求饒,也隻是為了讓楚源饒過他而已。
隻要過了眼前這關,他田伯光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還有無數的漂亮姑娘在等著他。
“知道江湖上有一種武功,叫《辟邪劍譜》嗎?左冷禪、嶽不群等大人物,都很想得到,我覺得你很適合練。”
楚源接著對田伯光道。
“《辟邪劍譜》?”
田伯光聽到這個名字後瞳孔一縮,全身都不由跟著顫抖了起來。
或許很多江湖上的大人物,都想得到修練這本《辟邪劍譜》。
可是他卻不想。
對於他這種采花賊來說,修煉《辟邪劍譜》,無異於世上最殘酷的刑罰。
“求求劍仙前輩,你饒過我,這次我是真的誠心悔過,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乾竊玉偷香,壞女子清白的勾當了。”
這次田伯光是真的怕了,他跪在楚源麵前哀求。
“或許你在此刻是誠心悔改,也下定決心不去乾壞女子清白的采花勾當了,但本性難移,等你對我的懼怕減弱後,你還是會抱著僥幸之心,重操老本行的。”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田伯光,楚源搖頭道。
“前輩到底要怎麼才能相信我?”
田伯光神色悲慟道。
田伯光被嚇到了,他感覺自己怎麼說,楚源都不相信自己。
還以為楚源真的要讓自己,去練那什麼《辟邪劍譜》。
“放心吧,我隻是說說,沒打算讓你去練這《辟邪劍譜》。”
楚源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田伯光。
雖然這對於田伯光是最嚴重的懲罰,但是他卻沒打算讓江湖裡,再多出來一位“嶽不群”,況且這也太便宜他了。
要懲罰田伯光,眼前這個采花賊,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
田伯光被楚源的說法,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不讓我練《辟邪劍譜》,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就是為了嚇唬嚇唬我?
楚源似乎看出了田伯光眼中的疑惑,他突然出手,動作迅捷,連點田伯光身上歸脾、腎俞、命門等大穴。
等田伯光回過神來的時候,楚源已經完成了。
“我已經截斷你身上的陰腎之脈,從今以後你那東西沒用了,還在你體內留下一股至陽內力,一旦你動了色念,你體內的至陽內力就會發揮作用,讓你痛不欲生,所以日後你最好學著和尚去打坐念經,讓自己清心寡欲,不要輕易動色念。”
楚源對田伯光道。
田伯光聽完此話,頓時產生了生無可戀的念頭。
“啊!”
然後下一瞬間,田伯光就突然慘叫一聲,捂著襠部,在地上打起滾來,黃豆大小的汗珠,從他額頭上不斷落下。
“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求求前輩饒過我。”
田伯光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對楚源哀嚎求饒道。
從他如同一條蜈蚣在地上打滾的樣子來看,他真的很痛苦。
青城派包括餘滄海在內的其他道士,看到楚源還有這一手,頓時被嚇得下身一緊。
“想不要那麼痛苦的話,就自己試著放空心神,不要去想和男女有關的事情。”
楚源道。
剛剛這田伯光,應該是突然聽到自己的話,產生了試一試的想法,腦海中想女人動了色念。
結果試試就逝世,這種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就像是男人的命根子,遭到致命打擊了一樣。
按照楚源所說,田伯光控製著自己不去想女人。
總算緩解了自身疼痛,他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從地上爬了起來。
“從今以後,你就跟著儀琳小師傅吧,她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你不是看上她了,一直想和她睡覺嗎?從今以後,你跟在她身邊,也算變相滿足你的要求了。”
楚源對田伯光道。
“不,劍仙前輩,我不要……”
聽楚源說讓田伯光以後跟著自己,儀琳連連擺手,想要拒絕。
身邊跟著這樣一個淫賊,她總感覺全身都不自在,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
“儀琳小師傅,我給的東西,可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楚源笑道。
儀琳頓時說不出話來!
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可是江湖上最頂尖的高手之一,他說出來的話,沒有讓自己挑選拒絕的餘地。
“前輩,那我何時才能離開?”
田伯光已經認命了,他沒想到自己采花無數,竟然會栽在儀琳這個小尼姑身上。
“除非儀琳小師傅死了,不過她死了,你也彆活了。”
楚源道。
這不是有期徒刑,而是無期徒刑。
“行吧,我明白了。”
田伯光眼中變得黯淡無光,看來他這一生,都要折在儀琳身上了。
在田伯光生無可戀,和儀琳看著楚源背影憤憤不平的眼神中,青城派眾人一起離開了此處。
……
又行兩日。
青城派眾人到了長沙城!
長沙城是一座規模比衡陽城規模還大的城池,乃是長沙府的府城。
深夜,眾人在長沙城中一家客棧中休息之時。
屋外月黑風高,滿月懸於長空,有成片的雲團不時掠過。
月明雲昭章,雲散月奇絕。
在夜深人靜,眾人都已經入睡時。
楚源卻穿著道袍,手拿龍吟劍,踩著客棧後院的牆壁,飛上了房頂。
“前輩,近幾日,為何你一直要跟著我們?”
楚源看著眼前這個坐在客棧房頂房脊上,身旁放著一壇酒以及一隻用油紙包裹窯雞,頭發遮臉的邋遢老道道。
他看著眼前這個老道,心中一凜。
因為此人明明就坐在不遠處,自己卻感受不到他的絲毫氣機。
“不對,不是感受不到他的絲毫氣機,而是他的氣機已經和整個天地相連,融為了一體,有些像是道經中所說“天人合一”的境界。”
楚源隨後察覺。
如果不是對方故意在房頂上弄出動靜,他是決計發現不了對方的。
而且這個邋遢老道,近幾日在他們趕路途中,時不時地露一次麵。
出現的次數多了,彆說楚源了,就是餘滄海、林平之、曲非煙他們,都察覺到這個邋遢老道有些不對勁。
楚源生怕自己遇到強敵,所以這幾天他把放在弟子曲非煙那裡的龍吟劍,都帶在身上了,並且走到哪裡都隨身攜帶。
“坐!”
邋遢老道掃了楚源一眼,指了指身邊的房脊,對楚源道。
楚源心中雖驚,卻並不慌張。
這邋遢老道實力恐怖,但是卻並沒有對自己表露出絲毫敵意,應該不是敵人。
同時他心中思緒湧動,思索著在這個世界中,還有什麼隱世的道門高手!
可是他想了一圈,也沒發現這個世界中,還有什麼隱世的道門高手!
元末明初倒是有一位,不過這都過去一百多年了!
那時候那位道門高手,都已經將近百歲,這又一百多年過去。
若真是他的話,那豈不是說,此人活了兩百多歲?
“不,應該不可能是他。”
楚源將這個想法,拋在腦後。
不管心中想法如何,既然這邋遢老道招呼了,楚源還是朝著邋遢老道走了過去,坐在了邋遢老道身旁的房頂脊梁上。
“多少年了,想不到還能見到故人之劍!”
在楚源坐下後,邋遢老道看向楚源手中的龍吟劍道。
聽到這邋遢老道的話,楚源身子一震。
龍吟劍的前身。
是倚天劍!
倚天劍是峨眉派掌門的傳承至寶。
知道倚天劍的人很多。
但是真正接觸過倚天劍的人卻很少,更何況還是在倚天劍重鑄後,已經改頭換麵的情況下,還一眼能認得出倚天劍的。
楚源心中對於眼前邋遢老道身份,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儘管這個猜測,實在太過令人難以置信。
“不知前輩何姓?”
楚源問。
“老道姓張。”
邋遢老道回道。
真……真是他?
當年的武林神話!
楚源雖然努力維持自己臉上的平靜,但是心中卻已經起了濤浪。
自己這是在武俠世界中,遇到神仙了嗎?
從南宋末年到現在,這位老道已經活了兩百多歲!
正常人哪能活到兩百多歲!
“前輩可是武當派創派祖師張三豐張真人?”
儘管已經猜到了答案,楚源還是忍不住確認道。
“以前是,現在不是,現在老道是張邋遢。”
邋遢老道笑道。
說話間,他撥開了遮住自己麵容,那一頭有些油膩臟汙的雪白披散長發。
令楚源感到意外的是,這位一生都是傳奇,至少活了兩百歲的武當派祖師,除了頭發和胡須雪白外,麵目竟然也長得唇紅齒白,皮膚飽滿,額頭上看不到多少皺紋,就如同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神仙一樣。
“前輩,您這是成仙了嗎?”
楚源有千言萬語想問出口,最後卻又化作了一句話。
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中,竟然還藏著這種大佬。
這樣看起來,武當派才算是真正的底蘊深厚,因為他們的創派祖師還活著。
也幸好這次武當少林,沒去衡山城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
不然要是青城派和武當派為敵,對上這樣神仙級的人物,想想都頭皮發麻。
“什麼是仙?何為成仙?”
張邋遢看著楚源道:
“在普通百姓眼中,像老道這樣能活兩百來歲,就已經是仙人,但實則老道距離傳說中,能夠朝遊北冥暮蒼梧,懂得道術仙法的仙人,不知道又差了有多遠。”
楚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能在笑傲世界中活兩百多歲,這已經刷新了凡人壽命極限好吧?
無法成仙,怪不了老張。
換個上限更高的世界給這老張,楚源覺得老張未必不能真正修練成仙。
“喝酒嗎?陪老道喝幾口?”
張邋遢將手中的酒壇,丟給楚源。
楚源也沒猶豫,接過攤子後,提著壇子猛灌了兩口。
“不錯,合老道的脾性,青城派按理說是應該屬於全真派係,但是卻又不像全真派道士那麼古板。”
看到楚源的動作後,張邋遢笑道。
“合派後的青城派,正一和全真道士皆有。”
楚源回道。
原本的鬆風觀,雖然是全真派係,青城山上的道觀,也幾乎都是全真派係。
但是青城山上也不乏少數正一派係的道觀。
譬如在青城山上,傳承古老的天師洞、建福宮、上清宮、祖師殿。
這些道觀,全都是正一派係的道觀。
全真派係興於宋朝,乃是重陽祖師王重陽開辟的教派,是個不過近兩百年才剛剛興盛起來的新教派。
合派後的青城派,說是屬於哪一派都不準確,全真正一皆有。
“這劍現在叫什麼名字?”
撕下了一塊窯雞的雞腿,張邋遢一邊吃一邊問楚源。
“龍吟劍。”
楚源道。
然後,他就發現張邋遢啃雞腿的動作停下了,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
“楚小友,你是真的不會起名字啊!”
張邋遢感歎。
聽到張邋遢的話,楚源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相比起倚天劍來說,名字確實不怎麼好聽!”
“何止是不好聽……”
張邋遢搖了搖頭,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
“能把這柄劍借給老道看看嗎?”張邋遢目光看著龍吟劍道。
楚源也沒有猶豫,就將剛剛喝酒時,放在腳邊的龍吟劍,遞給了張邋遢。
知道這幾日暗中跟蹤他們的邋遢老道,是武當派的祖師張三豐後,他就放下心來。
一是因為他對於對方的了解。
二是因為對其人品的信任。
如果張邋遢真對他懷有敵意的話,打不了打過一場就是了。
張邋遢雖然是武林神話,但是他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張邋遢吃完一隻雞腿後,把手指的油膩在自己那已經分不清顏色道袍上擦了擦,在月色下,接過龍吟劍,將龍吟劍放在眼前打量一陣,又用手輕輕撫摸著劍刃,他一臉追憶之色。
“劍雖是那柄劍,卻已不是倚天劍,這人世間的熟人也基本沒了,可真是物是人非啊!”
打量撫摸了一陣之後,張邋遢將龍吟劍還給楚源。
“峨眉派現在好嗎?”
張邋遢又問楚源。
倚天劍本來就是峨眉派的東西,楚源既然將倚天劍重鑄成龍吟劍,斷劍自然是從峨眉派那裡獲得的!
“情況很不好,原本的峨眉派經曆過一次大劫,所有門人全都隕落了,後來是一群道士,在峨眉派的舊址上重新建立了峨眉派,峨眉派武功殘缺,這些年在江湖上,已經沒落為三流小門派。”
“幾年前我去峨眉山時,正好幫峨眉派把殘缺的武功修補好,他們就以神兵碎片做謝禮送於我,這幾年峨眉派才漸漸恢複元氣。”
楚源對張邋遢道。
楚源知道張邋遢,為什麼對峨眉派這麼關心。
某種意義上來說,峨眉派也是他初戀創建的門派。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老張單身了一輩子。
“那還好,門派總算傳承下來了,沒有斷絕掉。”
張邋遢道。
“前輩,我有一事不明。”
楚源對張邋遢道。
“什麼事,儘管問!”
張邋遢打量著楚源,他看楚源的眼神中夾雜著滿意和欣賞。
多少年了,他本以為這世間,再也不會出現,如自己這般的人。
他也會在孤單中死去。
誰知道這世間,竟又出現了一位資質堪比他的人!
小小年紀就能夠自創武功不說,還已經名揚江湖,被稱作青城劍仙。
而在衡山城金盆洗手大會上發生的事情,也已經傳遍了湖廣之地,其中就以青城派的表現最為亮眼,張邋遢也聽說了。
在張邋遢看來,以前的青城派,隻是江湖上的一個二流門派,其掌門人餘滄海行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似正道之人,上不了台麵。
但是現如今,青城派高手可謂是層出不窮,已經隱隱有追上少林武當的架勢。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年齡不到三十的道士。
張邋遢很欣賞楚源,覺得楚源和自己很像。
唯一不同的一點是,這小子過於順風順水了一點,不像自己年輕時經曆了諸多磨難,才一手開創了武當派,並且讓武當和少林並列,成為正道武林的泰山北鬥。
“既然前輩還活著,武當當年遭遇劫難的時候,為何又不現身相救?”
楚源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他問張邋遢道。
據他所知,在幾十年前,魔教肆虐江湖時,武當損失慘重。
祖師佩劍真武劍、張邋遢手抄的《太極拳經》,也被魔教奪走。
武當派遭遇如此重創,張邋遢卻沒現身,這顯得有些不合常理。
“楚小友,老道雖活了兩百多年,卻不是一直在世間行走的,每過一段時間,老道需要睡上一覺,醒來後才會在人間活動。”
張邋遢講述自己的情況。
“就像是陳摶老祖、或是彭祖那樣?”
楚源道。
楚源身為道士,自然知道很多陳撻老祖或是彭祖長生典故。
“不錯。”
張邋遢點了點頭道:
“子孫自有子孫福,很多路需要他們自己去走,再說你又如何知道,老道沒幫他們?老道剛剛才幫忙,讓他們避免了一樁禍事。”
楚源腦海中靈光一現,他脫口而出道:
“難道武當和少林,沒去參加金盆洗手大會,是前輩的原因?”
“楚小友聰慧。”張邋遢笑道:
“每當有一個新門派崛起時,老門派總會抱著打壓的態度,當年老道創立武當時,少林就是如此,隻是沒想到多年後,老道創立的武功派,竟然也會為了阻止新門派崛起而和少林一起聯手,打壓彆的門派。”
“殊不知能有希世之才出現的門派,想光靠打壓是打壓不下去的,隻會讓自己頭破血流而已。”
楚源明白了。
這是這位張三豐張真人,覺得武當參加此次的金盆洗手大會在青城派手下吃虧,於是將他們給趕回去了。
至於少林派,估計是看武當退出,他們就也跟著退出了。
“前輩,你現在到底有多強?”
楚源隨著又問張邋遢。
在他看來,張邋遢能從南宋活到明朝中期,整整兩百多年時間,其功力怕是震爍古今,武功已與仙人無異了。
“論武功的話,老道現在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你也不用帶這柄劍上來防著老道。”
張邋遢一邊吃肉一邊喝酒,他掃了一眼楚源腳邊的龍吟劍。
“這怎麼可能……”
楚源感到難以置信。
他不相信活了兩百多年的張邋遢,竟然會不是自己的對手,明明他覺得眼前的張邋遢,氣息與天地相合,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沒什麼不可能的,彆說是你,即便是左冷禪、嶽不群,還有你那位師兄,老道也最多隻是能與其交戰兩個時辰,不落下風而已。”
張邋遢目光看著楚源:“楚小友,你可知人的壽命是有極限的?”
楚源不解:“壽命極限?”
張邋遢點頭道:“不錯,即便你再修練道家養生長生之術,你的內力再高,也活不過150歲。”
楚源:“可是前輩從南宋活到明中,應該已經打破了這個極限吧?”
張邋遢:“我至今活了256歲,的確打破了人的生命極限,但也並非沒有代價,就像老道之前說的,老道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以減緩自己精氣神的消耗,之前修練的內力,也用來維持延緩自己軀體的衰老速度,睡個二三十年,三四十年時間,才有那麼一年半載時間醒過來,在人間活動。”
楚源:“原來如此,前輩大部分功力,都用來維持延緩軀體衰老速度了,所以和人交手的話,能動用的功力有限?”
張邋遢:“的確如此。”
楚源:“可是前輩,這樣的長生值得嗎?”
張邋遢:“這有什麼不值得的,神龜雖壽,猶有竟時,最起碼老道能坐在這裡,和兩百年後的你喝酒吃肉聊天,這一切就值得了。”
……
楚源和張邋遢,一老一少兩個道士。
坐在房頂上,像朋友一樣聊著天。
聊到了油紙裡的窯雞隻剩下一堆殘骨、聊到那大肚酒壇裡的酒水空空如也……
不知不覺間,啟明星落,天邊出現了一抹魚肚白,天邊開始放亮。
身下的客棧裡,也傳來了客人們起床開門和說話的聲音。
他們什麼都聊,並不局限於武功。
一個是活了256歲的武林神話,一個是穿越而來,有遠超這個時代見識的穿越者。
兩人之前雖未謀麵過,卻像是一見如故的好友。
張邋遢說得多,楚源更多是充當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楚源雖然在前世,看過“倚天屠龍記”的電視劇和,知道一些倚天屠龍的劇情。
但是倚天的內容,隻是老張256年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小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