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廢武功之後,曲洋如願以償,成功金盆洗手。
從今以後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不再參與江湖恩怨,正魔之間的打打殺殺。
眼看自己和好友曲洋,全都金盆洗手成功,劉正風心中十分高興。
“諸位,今日金盆洗手大會,遭遇諸多變故,以至於沒招待好大家,不過沒關係,劉府會重新設宴,希望大家今日能夠乘興而歸。”
劉正風宣布。
他命人清理了劉府廳堂裡的諸多屍體,派人將屍體拉去安葬。
把剛剛眾人打鬥的殘破桌椅和牆壁,以及血跡,清掃乾淨。
沒過多久,劉府之中又重新煥然一新,擺上了新的桌椅和酒菜。
劉正風的弟子和劉府下人,招呼大家落座吃喝起來,喧鬨聲再次充斥劉府。
除了破碎的牆壁,地麵青磚和牆壁上的劍痕,絲毫察覺不出來,剛剛劉府中發生了一場大戰。
“任姑娘還有事?”
楚源看任盈盈在完成任務後,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架勢,在劉府重新開席後,甚至坐到了青城派這桌,楚源感覺有些奇怪道。
“以前聽說過前輩諸多之事,不過是從教主口中和江湖傳聞中,現在終於見到前輩,自然想和前輩多接觸接觸,看看前輩是不是如傳聞中那般。”
任盈盈聲音清脆:“再說我跑這麼遠來為教中辦事,怎麼說也要吃個酒席才走,反正劉府大宴,賓客這麼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省得我去彆處吃喝。”
“行,那任姑娘隨便坐吧!”楚源笑道。
“你坐這裡,我坐哪裡?”曲非煙站在一旁不滿道。
一桌酒席,本來就隻有八個桌位。
他們青城派來參加這次金盆洗手大會的,正好八個人能湊一桌。
但是這魔教妖女不要臉,在她剛剛和爺爺曲洋說話時,趁她不備,將她的位置給占了。
“師妹,一張桌子雖然隻能坐八個人,但是加個座位也是可以坐下的,我幫你找了圓凳和碗筷來。”
林平之把替曲非煙找來的東西放下道。
“關你什麼事情,伱吃你得。”
看到毫無眼力勁兒的林平之,曲非煙冷哼一聲,隻能憤憤不平地坐下。
她介意的是座位的事情嗎?
她是根本就不想,讓這魔教妖女和他們坐一桌。
本想借題發揮,把這個妖女趕到其他桌去。
結果就因為林平之這個毫無眼力勁兒的師兄,被破壞了。
任盈盈看著把不高興寫在臉上的曲非煙,嘴角出現了一絲笑意,她堂堂魔教聖姑,懶得和一個十三四歲,還沒長大的孩童置氣。
“任姑娘,最近你家教主還好吧?”
楚源問任盈盈。
“教主一切安好,隻是一直在黑木崖後山,很少有人看到過。”
任盈盈回道。
她自己倒酒,自己吃喝,也不客氣。
“吃飯還不把你的帷帽摘下,見不得人嗎?”
坐在林平之為她找來的圓凳上,曲非煙見任盈盈夾菜飲酒時依然戴著帷帽,她不由譏諷道。
“習慣了,不想摘。”
任盈盈回了一句。
知道曲非煙是楚源弟子,她也懶得跟曲非煙置氣。
“吃飯。”
楚源瞪了曲非煙一眼。
不知道今天的曲非煙怎麼了,見到任盈盈後,就跟吃了槍藥一樣,曲非煙平時不這樣的。
看到自己師父發話,曲非煙不敢再挑釁任盈盈,隻能乖乖坐下,不說話了。
“任姑娘,你一直在看我,有什麼事情嗎?”
楚源突然開口問任盈盈。
雖然對方戴著帷帽,能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神情。
不過楚源的武功,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境界。
一旦有人注視他,目光落在他身上,即便隔著老遠,或是像眼前的任盈盈一樣,頭戴帷帽,看不清她的神情,楚源依舊能夠感受得出來對方在看他。
“前輩武功超凡脫俗,怪不得能和教主成為朋友,我戴著帷帽的情況下,卻依然知道我在打量前輩。”
任盈盈見楚源發現自己一直在看他,心中暗自一驚之餘,她笑著道。
“我之所以打量前輩,是因為看前輩竟如此年輕,又長相俊美,正好有人心慕前輩,準備為前輩做一樁良媒。”
任盈盈道。
“做媒?”
楚源一愣。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要給他做媒的。
“任姑娘說的該不會是自己吧?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上我了?”
楚源開玩笑道。
要是穿越前,遇到這種事情,第一次見麵有個大美女說喜歡你。
不是仙人跳,就是傳銷!
而且任盈盈,不是喜歡令狐衝嗎?
不過現如今劇情變動巨大,令狐衝和嶽靈珊定了親,任盈盈和令狐衝能不能走到一起去,恐怕還是個未知數。
“當然不是我。”
任盈盈察覺到旁邊,傳來一道不善的目光,她臉上也有發燒,連忙否認道:
“我有個好姐妹,她老是聽前輩的江湖傳聞和事跡,心慕前輩已久,我覺得前輩你和我這個姐妹很般配,你們兩個在一起,乃是天作之合。”
“你說的好姐妹,是不是五仙教主藍鳳凰?”
楚源一愣之後,想到了任盈盈唯一的好姐妹是誰,他對任盈盈道。
“原來前輩知道我這個姐妹?”
任盈盈意外道。
“我對江湖上的大小勢力都有些了解,不過做媒的話,就算了吧,青城派乃是道家門派,按照戒律禁止婚娶。”
楚源委婉拒絕道。
“戒律什麼的,不是說說就行嗎?餘掌門身為青城派掌門,不也娶妻生子了?”
任盈盈語氣疑惑道。
“咳咳……”
坐在一旁的餘滄海,正對任盈盈這位魔教聖姑,竟然要給自己師弟說媒聽得興致勃勃,沒想到吃瓜卻吃到自己頭上,他剛剛喝了一口酒,將自己給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不說,還嗆得自己滿臉通紅。
青城派這桌其他人的反應,自不必說。
就連周圍幾桌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餘滄海。
這位紫裙少女身份不凡,乃是魔教聖姑,魔教聖姑和青城派同坐一桌吃飯,周圍其他桌的江湖豪雄,都時刻注意著青城派這桌的動靜,沒想到卻聽到了,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消息。
這位魔教聖姑要給青城劍仙說媒不說,還直言餘滄海早已經在山下偷偷娶妻生子。
雖然餘滄海偷偷在山下娶妻生子這件事情,不是什麼隱秘的消息,稍微了解餘滄海一點的都知道。
甚至私底下還有小道消息說,餘滄海偷偷娶了好幾房小老婆。
但像是現在這般,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卻還是第一次。
“師兄他是青城派掌門,情況特殊。”
楚源也不知道該如何為師兄餘滄海辯解。
“看來你們這青城派,隻有掌門才能娶妻生子,若是前輩願意的話,以前輩的武功,奪了你師兄這掌門之位,不就能娶妻了嗎?”
任盈盈隨後又道。
林平之、曲非煙、餘人彥……等人,都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任盈盈。
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他們的師父(師伯)就在旁邊呢!
你這魔教聖姑,說人壞話,也在背後說好吧?
而且他們也不相信,自家師叔(師父),對於青城派掌門的位置感興趣。
“妖女,休在這裡胡言亂語,挑撥我和師弟關係!”
剛剛被嗆得不輕,緩過氣來的餘滄海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來指著任盈盈斥道。
“我都沒說什麼,你就生氣了,果然如江湖傳聞所說,你餘老道心胸不大……”
任盈盈嘀咕幾聲。
隨後她也不再多言,隻顧著吃桌上的酒菜。
你這還沒說什麼?
都鼓動師弟,要奪自己的掌門之位了!
要不是看在自己師弟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有交情的份上,他都要動手將任盈盈趕走了。
餘滄海看任盈盈不再胡言亂語,敗壞自己的聲譽,他才重新坐下。
酒席結束後。
劉正風站在劉府門口。
將今日來參加金盆洗手大會的江湖群雄一一送走。
“劉大俠、曲前輩,你們想要彈琴撫簫,覺得無處可去的話,可以到青城山去,青城山山川美景、美不勝收,是個隱居的好去處。”
在離開劉府之時,楚源對曲洋和劉正風道。
“多謝青城劍仙邀請,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們會去的。”
劉正風道。
金盆洗手大會雖然結束,但是他們衡山派卻遭受重創。
現在就連他師兄莫大也身受重傷,至今還在昏迷。
雖然他金盆洗手,但是卻不能一走了之。
一切還得等他師兄醒來,傷勢有所好轉之後,他才能和曲洋真正歸隱。
“老朽和劉兄待在一起。”
曲洋卻道。
“非煙,你現在有了這麼厲害的師父和師門,爺爺就放心了。”
曲洋看到跟在楚源身後的孫女曲非煙,他對曲非煙道。
“爺爺保重,記得一定要去青城山找我。”
曲非煙道。
如今她爹娘的大仇已報,罪魁禍首左冷禪也死在華山派掌門嶽不群的偷襲之下,她和她爺爺終於可以沒有任何負擔地活著了。
和嶽不群、定閒師太、天門道長等相熟之人告彆後,楚源才發現任盈盈已經不知道何時離去。
他們重新啟程,先去福威鏢局衡山分局,將存放在那裡的青城派普通弟子帶上。
一行人出了衡山城,往巴蜀之地而去,準備返回青城山。
……
“師弟,你這一路上愁眉深鎖,在想些什麼?”
離開衡山城沒多遠,餘滄海看楚源沒怎麼說話,一直在思考事情的樣子,他問楚源道。
“師兄,你有沒有感到奇怪,答應說要來參加金盆洗手大會的武當和少林兩派,一直沒有現身?”
楚源問師兄餘滄海。
“還真是。”
餘滄海仔細回想道。
因為這次金盆洗手大會上,發生的事情很多,所以他都快將武當和少林忘了。
“可能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吧,武當和少林沒出現也好,不然這次在金盆洗手大會上,我們免不了要和少林武當發生衝突。”
餘滄海想了想道。
“也是。”
楚源點頭。
隻要武當和少林不將青城派視為對手,發生衝突,這樣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小尼姑,彆逃了,逃了幾次都沒逃掉,就從了我吧?”
“我寧死不從!”
“你看我們倆多有緣分,竟然又遇到了!”
“誰和你有緣分!”
就在這時,遠處的樹林裡,傳來了一陣淫笑聲,和一個驚惶失措逃跑的小尼姑聲音。
曲非煙:師父,好像又是恒山派那個小尼姑,和那個淫賊的聲音!
林平之:我也聽到了,的確是他們兩個。
楚源有些頭疼道:“這小尼姑,還真是易招淫賊體質,怎麼走到哪裡,都在被淫賊追逐!”
就在青城派眾人說話的時候,一個穿著素色緞衣,身姿婀娜,十六七歲的嬌俏小尼姑,從前方官道上,朝著楚源他們花容失色地跑了過來,正是恒山派的儀琳。
後麵跟著一個長相猥瑣,一撇八字胡,一臉淫笑的中年男人,乃是采花大盜田伯光,正在追著儀琳。
不過當他看到從前方道路上走來,那群上百名,身穿藍布道袍,人手一把長劍的道士後,他立即停住腳步,尤其是看到隊伍裡,有曲非煙和林平之這兩個認識的年輕道士後,頓時神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而小尼姑儀琳,看到前方那群人中,有曲非煙、林平之、楚源和餘滄海等相識之人。
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準備離開衡山城的青城派,她宛如遇到了救星。
儀琳對著領頭的楚源和餘滄海大喊:“餘掌門,劍仙前輩,救救我。”
楚源:……
餘滄海:……
“儀琳小師父,你不是跟著你師父去衡山派了嗎?怎麼又在這被淫賊追?”
楚源問儀琳。
五嶽劍派似乎都暫時不準備離開衡山城,五嶽劍派其餘三派,想等衡山派掌門莫大蘇醒後,問問當時衡山派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嶽不群似乎是,想一舉拿下五嶽盟主之位。
“我隻是心情有些煩悶,就想出來走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然後就又遇到了這淫賊,這淫賊想抓我就逃……”
儀琳神情很是不好意思道。
聽到儀琳對楚源和餘滄海的稱呼,不遠處的田伯光神情大變,他知道自己這是不小心遇到了準備回山的青城派弟子。
其中更有青城劍仙,和青城派掌門餘滄海這兩位大高手!
金盆洗手大會,雖然才剛剛結束!
但是關於金盆洗手大會上發生的事情,卻猶如海嘯一樣,已經開始以衡山城為中心,向江湖武林傳播。
除了五嶽盟主左冷禪,死於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偷襲外,這次大會上,最出名的便是青城派。
青城派高手如雲,年輕高手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麵。
兩位年齡不過十多歲的年輕高手,其中一人一掌殺了九曲劍鐘鎮,一人一劍,殺了大嵩陽手費彬和仙鶴手陸柏。
其中最厲害的,便是以前在江湖上,從未被人正眼瞧過,遭人戲稱為“餘矮子”的青城派掌門餘滄海,更是能和五嶽盟主左冷禪鬥個旗鼓相當。
若不是嶽不群突然偷襲,誰勝誰負怕是不好說!
田伯光這幾日,一直在衡山城內和城外逗留,所以金盆洗手大會上的消息一出來,他就得知了。
本來遇到儀琳小尼姑,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卻沒想到倒黴的事情接踵而來,小尼姑還沒抓住呢。
就遇到了回山的青城派弟子。
田伯光正準備施展自己的“萬裡獨行”輕功逃走。
“逃必死!”
就在這時,十幾丈外,站在餘滄海身旁,那個長相俊朗,氣質出塵,尤其是雙目格外明亮的青年道士突然開口,讓田伯光被定格在了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全身汗如雨下。
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勢鎖定了自己,一旦他有絲毫逃跑的動作。
下一瞬間他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