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羅田村。
倭寇規模並不大,隻有二十六人。
楚源和東方勝追蹤到倭寇後,突然出手,迅速解決了不少倭寇。
兩人在黑夜中,猶如索命的惡鬼,收割著倭寇的性命。
不過倭寇也並不傻,他們聽到同伴的慘叫聲,以及楚源和東方勝殺倭寇引發的動靜後,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
就在聽不懂的扶桑話叫喊聲中,目光凶狠地自發聚集在一起。
向楚源和東方勝的位置反包圍而去,想要解決掉楚源和東方勝。
聚集起來的倭寇,大概有二十名,朝著兩人的位置包圍而來。
“東方兄,看誰先殺完這群倭寇。”
楚源在夜色中喊道。
“好!”
東方勝回應。
他也不裝了。
直接施展《葵花寶典》。
每次拈指彈射,都有繡花針從手中飛出。
繡花針所到之處,有倭寇眉間和喉嚨滲血,一一倒地殞命。
也有倭寇被射中眼睛,在夜色中,發出淒厲的哀嚎慘叫聲。
楚源施展輕功,在這些倭寇之中一掠而過,所過之處,倭寇都被其掌力打中。
中掌之人身體飛出一兩丈遠,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落地之後就已經身亡。
這些身死的倭寇,除了吐血以外,身體上看不到絲毫外傷。
實則體內心臟,早已經四分五裂。
他們都中了楚源的《摧心掌》。
二十六人的倭寇,被楚源和東方勝不到片刻時間,就已經基本殺完了。
這些倭寇,大部分做浪人打扮,剃著月代頭,腳上穿木屐,手中兵器是倭刀,都懂一些簡單刀法。
招式凶狠,招招搏命,一看就是扶桑刀術。
十多個尋常百姓,都不是一個倭寇的對手。
不過楚源和東方勝。
一個是魔教教主,修練奇功《葵花寶典》。
一個有特殊能力,能夠自創武功。
都是天下最頂尖的人物,卻被這群倭寇遇到了。
麵對兩人,這二十六個倭寇,覆滅也在情理之中。
對付這些倭寇,楚源隻使用掌法《摧心掌》就夠。
《九霄罡氣》和《天遁劍法》,都沒使用。
東方勝也是一樣,隻是站在那裡,光彈射繡花針,就給了倭寇巨大的壓迫感,解決掉這些倭寇,連招式都沒逼他用出來。
最後隻剩下一個人。
楚源聽他說話求饒的聲音,以及穿著,不是倭寇是大明人,所以留手了。
正好他也有些問題,想問下倭寇。
“楚兄弟,看來是我贏了。”
東方勝落在楚源身邊,他掃了一眼跪在楚源麵前,楚源留手沒有殺掉的這個明人倭寇道。
“是東方兄贏了,你殺了十三個,我隻殺了十二個。”
楚源無所謂道。
雖然是他留了手。
“你叫什麼名字,是大明百姓?”
楚源目光看向眼前這個跪在自己身前,身穿麻布粗衣,腳上穿著草鞋,一副沿海漁民打扮的人道。
“回道長,我叫陳義,的確是大明百姓。”
眼見楚源暫時沒有殺他,這個倭寇鬆了口氣,用帶著福州口音的大明官話回道。
剛剛楚源和東方勝的出手畫麵,已經嚇破了他們這些倭寇的膽子,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強的人,簡直不是人類。
這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匹敵的。
“在倭寇之中,像你這樣的人多嗎?”
楚源問陳義。
他前世聽過一個說法。
明朝時期的倭寇,很多都是一些沿海地區的百姓趁機出海,和一些在扶桑本土混不下去的浪人武士,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倭寇。
明朝中期活躍於東南沿海地區的“倭寇”,主要群體都是以大明百姓為主。
其中很多人,成了倭寇史上的“名人”。
比如:徐海、王直、毛海峰等等。
“蠻多的,倭寇之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明人。”
陳義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求道長饒我一命,我本來也是大明福州府的百姓,我已經洗心革麵,痛改前非……。”
陳義跪在地上,不斷向楚源磕頭求饒。
即便他是殺人無數的倭寇,但是在楚源和東方勝這種,能夠輕易奪去他們性命,強到不似凡人的高手麵前,他隻能像普通百姓麵對他們一樣恐懼。
“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楚源也沒說饒不饒這陳義,他繼續問陳義。
“伱們好像再往閩縣縣城靠近,你們的實際目標,是不是閩縣縣城?另外,不是說你們總共有一百多人,怎麼這裡就二十多人?”
楚源問陳義。
陳義很想說,這是兩個問題,不是一個問題,可是卻又不敢。
他隻能老實回答道:“道長慧眼如炬,首領的確要求我們往閩縣縣城靠攏,趁機攻進閩縣縣城內,至於這裡隻有二十多人,是因為我們分兵了,這樣可以吸引大明官府的注意力。”
“行,我知道了。”
楚源聞言心中大致有數,隨後他突然出手,一記《摧心掌》,拍在對方頭上,將一臉不甘的陳義送去歸西。
“身為大明百姓,甘願為倭寇,殺百姓者死!”
楚源語氣平靜道。
對於這種本是大明百姓,卻和扶桑浪人武士合夥,一起劫掠百姓的倭寇,楚源覺得他們比真正的倭寇還更加可恨一些。
“多謝兩位大俠救命之恩。”
“如果沒有兩位,我們今晚死定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眼看楚源和東方勝突然出現,摧枯拉朽地殺了二十多個凶殘倭寇,羅田村幸存下來的百姓,有些人還沉寂在親人離世的悲傷中,失魂落魄,難以自拔,有人卻已經回過神來,走到楚源和東方勝麵前,跪在地上向他們磕頭致謝。
“不必道謝。”
“倭寇已滅,大家好好活下去吧。”
楚源心情有些沉重道。
普通百姓已經活得很難了,還要遭到倭寇屠戮,可謂是天降人禍。
他們趕來得有點晚,以至於羅田村中,被殺了上百名村民。
不過也幸好他們及時趕到了,不然這個村莊,剩下兩三百名百姓,今夜全都要死。
安撫好羅田村的村民後,楚源和東方勝,一起離開了羅田村。
“楚兄弟,既然是大明百姓,他們為什麼要和浪人武士合謀,屠殺我大明百姓?”
離開羅田村後,兩人走在夜色下的鄉間小道上,東方勝想到楚源剛剛問出來的消息道。
“我不知道,不過這些人,可能早已經不將自己當做大明百姓了。”
楚源搖了搖頭。
像陳義這種人,或許在成為倭寇前,他們有很多借口。
但是當他們將屠刀,揮向身為同胞的大明百姓後,他們便已經不算是人了。
在楚源看來,這些人比之前他在秦嶺中遇到的山賊馬匪還要可惡。
“我們接下來去閩縣縣城嗎?”
東方勝又問。
“不錯,閩縣這股倭寇的主力,已經向閩縣縣城去了,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攻進閩縣縣城去,我們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
楚源道。
說話間,兩人在黑夜中施展輕功,往閩縣縣城趕去。
……
閩縣縣城。
知縣崔泰,被師爺王子誠,從小妾的床上叫醒,披上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本來有些睡眼蒙矓,精神迷糊,還沒有完全清醒。
不過在聽到打著燈籠師爺王子誠的話後,頓時被嚇得瞬間清醒起來。
“你說什麼?倭寇攻進縣城裡了?”
知縣崔泰神色大變道。
“不錯,剛剛得到的消息。”
王子誠神色凝重道。
“鄉兵呢?夜裡不是安排了鄉兵,輪流巡守城牆和城門嗎?”
崔泰追問道。
倭寇凶殘,眾所周知。
如果這股倭寇,真的攻進了閩縣縣城內。
那整個閩縣縣城的百姓,可都要遭殃了。
若是閩縣縣城被倭寇焚城,他這個知縣便要擔責,恐怕烏紗不保。
“大人,倭寇狡詐,城牆低矮,根本防不住倭寇,趁著夜色,一隊倭寇爬上城牆,沒有驚動鄉兵,偷偷打開城門,放倭寇主力進城了。”
師爺王子誠道。
“立刻組織鄉兵反擊,城中不是有一千鄉兵嗎?”
崔泰一邊穿著衣服,一邊下令道。
“大人,已經晚了,倭寇進城後,第一時間襲擊鄉兵,您也知道,鄉兵本就不堪大用,當場潰敗四散而逃了。”
師爺王子誠神情苦澀道。
“那城中可還有可用之兵?”
崔泰衣服穿好後問。
“沒了,城中已無可用之兵。”
師爺王子誠道。
“完了,這是天要亡我。”
崔泰被嚇得臉色蒼白。
“還有另外一個消息,大人,倭寇直奔縣衙而來了,看樣子對方目標,就是身為父母官的您。”
師爺王子誠接著又說出一個,更令崔泰崩潰的消息。
“這該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
崔泰一下子被嚇得失了神,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大人,看在您對我有知遇之恩的份上,我回來跟您報個信,您趕緊帶著妻兒逃命吧,我也先逃命去了。”
師爺王子誠將崔泰從地上扶起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包袱挎在肩上,提著燈籠頭也不回得走了。
衙門後衙隻剩下了崔泰一人,以及屋子裡聽到師爺所講之話,同樣被嚇得大驚失色的小妾。
“老爺,倭寇即將到來,這該如何是好!”
小妾被嚇得梨花帶雨,隻穿著肚兜,從屋裡跑出來道。
“我身為一縣父母官,不該在百姓蒙難時獨自逃離,你隻是我小妾,快去逃命吧,現在走或許還能逃得性命。”
經過一開始六神無主的慌亂後,崔泰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恢複了身為知縣的從容,他對這名長相頗為標致的小妾道。
說完這番話後,崔泰摸黑出了後院,往縣衙前院而去。
平時審案的公堂內,此時漆黑一片,空無一人,隻能透過窗戶縫隙裡,照進來的少許月光,看清裡麵的擺設。
崔泰找來火折子點燃了一根蠟燭,為這裡增添了少許光亮。
崔泰坐在太師椅上,他提著一柄佩劍,默默等待著。
此劍就算無法殺敵,也能用來自裁。
他不是不想逃。
而是不能逃。
他不是尋常百姓,而是一縣父母官。
若是逃了,就算不死,朝廷也會罷了他的官。
他五歲讀書,一路經過童試、鄉試、會試、殿試……
在三十一歲時,才考中一個進士,成為閩縣知縣。
讓他舍棄自己的官途,去逃命他不願意,還不如一了百了,死了算了。
就在這樣迎接死亡的等待中,他感覺時間過得極為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縣衙外,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以及一些明顯迥異於大明官話,而是扶桑話的私語交談聲。
“終於要來了嗎?”
察覺到這是倭寇來了,崔泰內心不斷沉入深淵。
就在崔泰等待著倭寇衝入縣衙,取自己性命時,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難道有援軍支援?”
崔泰一臉不解。
“不可能!”
“倭寇凶殘悍勇,這一百多倭寇,就算是一千朝廷衛軍都不是對手!”
“可是最近倭寇肆虐,福州府各縣都兵力吃緊,福州府的鎮東衛一直在守衛府城,又哪裡來的衛軍支援閩縣?”
崔泰隨後又否認自己猜測。
聽到耳邊不斷傳來,說著扶桑話的倭寇慘叫聲。
崔泰終於忍不住心中好奇,手中提劍,來到院子裡,將縣衙大門打開一道縫隙,探頭往門外看去。
這一看……
崔泰立時驚在了哪裡!
因為縣衙前的街道上,正有一百多名,大部分身穿和服,踩著木屐,剃著月代頭,手持倭刀的倭寇,正在圍攻兩道身影。
這兩道身影,一藍一紅。
這些原本令朝廷束手無策,屠戮沿海百姓無數的倭寇,此時在這兩道身影麵前,竟如同泥捏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其中那個紅色身影,一襲紅衣,看長相是個長相貌美的女子,氣質無雙。
她雙手手指做拈花狀,每次屈指輕彈,都有兩三道銀光飛射而出。
伴隨著兩三名倭寇倒下。
另外一道身影,則是一個身穿藍布道袍,長相英俊,氣質出塵的青年道士,他手持一把倭刀,好像是從倭寇手裡奪下來的。
倭刀在他手中快如閃電,有種彆樣的美感,自己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的刀。
但是每一次出手,都能讓一名倭寇殞命倒地。
仔細看的話,倒地的倭寇,都被刺穿了喉嚨、眉心、心臟等弱點位置。
他空閒的左手,還會時不時地揮出一掌。
被擊中的倭寇,會如同被馬車撞中一般,飛出近丈遠,落地後也再無生機。
明明是一百多名倭寇,在圍攻這兩道人影。
但是看久了後,崔泰卻覺得像是這兩人,在追殺這一百多個倭寇一樣。
“在廟堂之外,據說有江湖武林。”
“這兩位應該就是武林中的江湖俠客吧!”
“不過能將武功練到這種程度,真的還算是凡人嗎?”
崔泰心中感慨。
百餘名凶殘的倭寇,卻被二人追著砍殺。
崔泰甚至看到,有兩名倭寇繞後,然後偷偷出刀,想要從背後偷襲那青年道人。
眼看那兩個倭寇都快成功了,倭刀轉瞬之間,距離那青年道士後背,隻有不過兩尺的距離。
崔泰甚至都忍不住,想要開口大喊提醒那道士。
結果那兩名倭寇的倭刀,在距離楚源後背一尺五寸的地方停住。
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倭寇的倭刀,讓刀刃再也無法寸進。
然後楚源轉身,一連兩掌印在兩個倭寇胸口。
兩個倭寇當即倒飛出去,落地身亡。
“刀槍不入……”
崔泰幾乎覺得自己快要麻木了。
倭寇的倭刀,根本刺不進去,這樣的人,真的還能被殺死嗎?
而就在崔泰驚詫的眼神中,縣衙前的街道上,倭寇的身影越來越少。
最後隻剩下一個倭寇,此人是倭寇的頭目,和尋常倭寇穿著不同。
他上身穿著黑色寬鬆交領,下身是闊腿裙裝,胸前有菊飾裝飾,帶係在胸前,腰間挎著一柄武士刀。
剛剛在楚源和東方勝,和其他倭寇交手時,對方一直沒有出手,而是站在旁邊,聚精會神地觀察二人,似乎在尋找二人的破綻。
不過越看此人麵色越是凝重,看到最後他額頭上甚至流出了冷汗。
他感覺這二人,是他此生見過的最強之敵。
即便是香取神道流的家主飯筱流川,怕也不是這二人,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最後等縣衙麵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所有倭寇全都殞命後,此人不得已才拔出了自己的倭刀。
他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永遠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中條元秀……見過……兩位劍道前輩,能和……兩位前……輩交手,是劍客的榮耀。”
這個名叫中條元秀的倭寇,用蹩腳的大明官話,邊說話邊出手道。
他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到了楚源身前,朝著楚源拔刀一斬。
淩厲的刀氣,將縣衙前街道地麵上的青石板斬成兩半,瞬間到了楚源身前。
楚源不慌不忙,使用手中倭刀,以刀代劍,一招《天道劍法》中的柔劍,將刀氣化於無形,又以快劍刺出。
楚源的倭刀都已經收回了,這個名叫中條元秀的倭寇,卻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隨後他喉嚨上出現了一道刀痕,不斷擴大,鮮血噴湧而出。
撲通!
中條元秀的屍體倒地。
“他剛剛說什麼?”
殺了這最後一個倭寇後,楚源轉身問東方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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