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聖約》
在經曆了一整個下午的高強度體能訓練後,晚上的歡迎會上又喝了不少酒,雖然那酒都是低度數的葡萄酒,不過全是以杯滿一口悶的豪邁架勢灌下去,多少會有一些酒勁上頭。
然而第二天,克萊恩依然準時起床,為家人準備了豐盛的早餐,並在九點抵達黑荊棘安保公司的資料室,開始和老尼爾談論關於古巨人語的話題。
“古弗薩克語號稱是北大陸所有語言的源頭,但實際上他們都是從古巨人語演變而來。因蒂斯語、魯恩語作為古巨人語的變種,變化較之古弗薩克語要更多,以至於看起來仿佛是古弗薩克語的變種。當然,這些語言的變遷史中充斥了太多的非凡因素,所以不能向大眾公布。而關於如何證明古弗薩克語並非北大陸語言的源頭,這種事情隻能交給因蒂斯和魯恩的曆史學家們了。”老尼爾一邊說著,一邊在書架上翻找。
克萊恩對於老尼爾的幽默向來接受良好,他笑著回應道:
“聽起來是個無意義的項目,但或許能吸引到不少投資。如果我沒有遇上那本筆記,沒有加入值夜者的話,應該會加入這個值錢的項目。”
“哈哈我們率真的小克萊恩,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加入了,而且我還擁有著答案,我們可以逆推。”這時老尼爾從書架上抽出兩本堪比法條般厚重的書籍,遞向克萊恩
“找到了,你需要的古巨人語教材,以及友情附贈的古精靈語教材。當然,雖說是附贈,但看完還是要記得還回來的。”
克萊恩接過這兩本看起來能當武器使用的厚重書籍,笑容有些凝固,內心有些苦澀,不過麵上還是得保持禮貌的道謝。
這就是文科生的日常嗎?感謝這具身體是文科生,對於文法類的東西接受度比較高。
理論上,克萊恩的日常生活已經規劃得滿滿當當。
每日上午,他埋頭於書海,不斷汲取知識。而在周二、四、六的下午,他會前往廷根大學,接受高文教官的魔鬼特訓,鍛煉身心。周三、五、日的下午,他又會前往占卜俱樂部,推動自己魔藥的消化進程,力求在神秘學領域更進一步。
而晚上回到家,在享受完與家人共進晚餐的溫馨時光後,克萊恩就要開始複習上午學習的內容,以及輔導班森學習文法和古典文學。
具體的輔導方式其實就是在班森快被這些書籍成功催眠的時候給他一肘子。
而在排班上,周日晚,是由克萊恩輪值查尼斯門,所以周一是他的休息日,他可以在周一上午安心的補覺,中午起床再開始準備下午的塔羅會。
當然,這是理論上,如果遇到任務,那還是以任務為優先。
比起倫納德他們閒來無事打打牌的日常,克萊恩的生活實在是過於充實了。
而老尼爾這兩天的精神狀態似乎都挺不錯,尤其是今天,顯得格外神采奕奕。
當克萊恩走進公司對麵的小餐館,準備在店裡安靜享受午餐,卻不料迎麵撞上已經打包好了三份午餐的老尼爾。
老尼爾看到進門的克萊恩,一邊嚷嚷著“剛好剛好”,一邊一把拉住克萊恩就衝回了公司的接待室。
直到他們站在接待室的前台,老尼爾將三份午餐都在前台擺放好時,克萊恩依然感到雲裡霧裡。
而前台的文職人員羅珊小姐,她已經輕車熟路的接過老尼爾遞給她的餐盤。
實際上,這是她和老尼爾之間的小默契。
每當黑荊棘安保公司內部有什麼小八卦產生,老尼爾就會準時帶著午飯前來與羅珊交流各自的情報。
此刻,老尼爾神秘兮兮地問羅珊:
“小羅珊,你聽說了嗎?小戴莉今天調去貝克蘭德了?”
羅珊當然知曉,她早已從奧利安娜太太那裡得知了詳情,甚至了解更多內幕,但此刻她卻調皮一笑,說道:“哎呀,我不知道呀,還請百事通尼爾先生詳細為我解答一番。”
老尼爾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姑娘還學會打趣人了,你啊,可真是和安提戈閣下學壞了。”
克萊恩有些好奇,安提戈在老尼爾眼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當克萊恩在學習的時候,安提戈時不時就會突然溜進資料室,和老尼爾用一些小事情打賭,賭資每次都是1便士,而老尼爾好像從來沒有贏過。
同為占卜家途徑的克萊恩完全能猜到安提戈做了些什麼,感覺是意外的活潑。
正當克萊恩陷入沉思時,羅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說道:“對了,隊長也在計劃調去貝克蘭德呢。”
“喔哦!鄧恩終於開竅了?”老尼爾驚訝地叫道。
“隊長早就開竅了,你沒發現最近他經常對著空氣傻笑嗎?”羅珊笑著調侃道。
“等等,什麼開竅?你們是說,隊長和戴莉女士…”克萊恩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哈哈,沒錯,就是雙向暗戀!全隊人都心知肚明,就是兩位主人公自己不點破。”老尼爾笑著為克萊恩解惑。
雙向暗戀?克萊恩眼神呆滯了一下。
老實說,克萊恩有些想不明白,以戴莉的性格,為什麼會玩兒雙向暗戀這種圍觀者比當事人還急的把戲。
她沒趁著這次機會直接把鄧恩綁走,是因為沒找到合心意的繩子嗎?
老尼爾沒有理會克萊恩的震驚,他急切地看向羅珊,催促道:“小羅珊,快說說看,鄧恩是什麼時候開竅的?”
“嗯…就是克萊恩入職的那天,戴莉女士不是來過一趟嗎?那天晚上,他們淩晨才回來,就在後麵那個房間。伱知道的,夜晚的聲音總是傳得更遠,而我,那天剛好值夜班。”羅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這個詭異的停頓讓兩位成年男士不禁開始腦補一些奇怪的畫麵。
然而,羅珊卻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當然,他們是在討論正事。不過討論快結束時,安提戈閣下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聽到他說:‘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當你們的證婚人。’”
在模仿安提戈的話語時,羅珊還刻意地模仿出了他那溫和的微笑和帶著點戲謔的語氣。克萊恩覺得不能說像,大約是一模一樣。
模仿完後,羅珊興奮地繼續說道:“後來,在戴莉女士道謝的過程中,隊長拉著她,嗖的一下子就跑出去了。從那以後,隊長就開竅了。”
老尼爾樂嗬嗬地說道:“以小戴莉的手段,估計再過不久,我們就能見證他們一起步入教堂了。”
羅珊卻提出了一個有趣的假設:“有沒有可能其實是隊長先開口的呢?”
三人對視了幾眼,都因為這句話而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老尼爾深深歎了口氣,似乎在緬懷自己那段逝去的青春歲月。他略帶感慨地說道:“如果不是安提戈閣下一腳踹開他們倆之間的這層窗戶紙,恐怕我走進墳墓那天都看不到他們結婚。”
克萊恩聽到老尼爾略顯誇張的言辭,眉頭微皺,他抬手輕輕叩了下額角,開啟靈視望向老尼爾。
隻見靈體色澤正常,除了略顯衰老的跡象外,並無異常,也未發現任何詭異之處。克萊恩這才在心裡輕輕鬆了口氣,又輕敲額角,將靈視關閉。
接下來的閒聊中,話題多是圍繞著鄧恩隊長與戴莉女士之間的趣事。克萊恩雖在聆聽,但心思卻漸漸飄遠。
他暗自思忖,鄧恩隊長若想調任至號稱萬都之都的貝克蘭德,那無疑是謀求升遷,絕非易事。
自己或許可以旁敲側擊地引導隊友們更加深入地了解扮演法,多消化一些魔藥,也能為隊長創造更多機會。
之前,他曾多次提及每次離開占卜俱樂部後,靈性都會變得輕鬆許多,尤其是在為他人占卜之後。
如今鋪墊已足,待自己完全消化了占卜家魔藥,提出晉升申請時,定能引起大家對這一現象的深入思考。
更何況,還有戴莉女士的經曆可作為有力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