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克萊恩手一頓,將葡萄放回盤中,抬首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並未感受到任何靈性的觸動。
“詭秘天使”輕輕指向宮殿正廳的方向,兩人隨即起身,一同前往探察。
他們來到宮殿的正廳,在“詭秘天使”的指引下,克萊恩發現了一顆暗淡深紅色星辰中,傳來微弱的“祈求”。
克萊恩再次運用上次回應“倒吊人”他們的方法,將靈性緩緩蔓延,觸及那顆暗淡的深紅色星辰。
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一位少年正跪地祈禱,他的服飾顯得極為陌生,而且祈禱所用的語言,克萊恩發現自己竟無法理解。
他下意識想求助“詭秘天使”,但又想到對方或許並不能看見或聽見他所見的畫麵。
於是,克萊恩開始努力分辨少年口中的單詞,試圖記下一些,再向“詭秘天使”轉述。
然而隨著聽力的深入,他突然發現這些詞彙似乎有些耳熟,似乎與古弗薩克語有些相似,其中有兩個單詞似乎是“父親”和“母親”。
克萊恩深思後,排除了所有已知的語言,然後斷開了與少年的聯係。
他並不希望隨意將他人引入源堡,更何況他與這位祈禱者之間存在著嚴重的溝通障礙。
當然,克萊恩憑借出色的記憶力,仍然記下了一兩句話。在斷開聯係後,他立刻向“詭秘天使”提出了疑問。
“這是古巨人語,他在祈求你拯救他的父母。”“詭秘天使”淡淡地回答,同時順手摘下一顆葡萄放入口中。是的,走過來的時候祂將克萊恩放到盤子裡的葡萄一起拎過來了。
克萊恩並未注意到這個細節,隻是皺眉問道:“他的父母究竟遭遇了什麼?”
卻見對方挑了挑眉毛,戲謔道:“這我怎會知曉?克萊恩,沒有人可以全知全能。若想探尋這件事,你可以去學習這門語言,然後親自問他。儘管現在南北大陸都已不再使用這門語言,但在值夜者收藏的典籍中或許還能找到教材。若在學習過程中遇到困惑,你可以來問我。”
克萊恩在心中默默將古巨人語加入了自己的學習計劃中。
儘管不確定這位少年以後是否還會向自己祈禱,但多掌握一門知識,總是有益無害的。
隨後克萊恩感覺自己的靈性有耗儘的跡象,今天確實在源堡上待得有些久了。
向“詭秘天使”行禮告辭後,回到房間的克萊恩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那超級好吃的葡萄,我隻吃到了一顆!
......
克萊恩離開後,那“詭秘天使”反手扔了葡萄,走回園林中,躺上安樂椅。
望著懸掛於半空的虛幻銀月,麵無表情的隨手傳了個信息給安提戈:
“克萊恩已消除對你的懷疑,彆表現出你知道他就是愚者。另外,近期多壓製一下隱匿賢者的活性。”
......
第二日傍晚,老維爾餐廳
克萊恩坐在桌沿,思緒似乎被周圍的喧囂聲所淹沒,儘管耳邊充斥著賓客的談笑,但他的內心卻是一片寂靜。他瞥見右側的安提戈側過身子,眼神中透露出對他的擔憂,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對方安心。
又見左側的倫納德似乎與安提戈說了些什麼,安提戈痛心的搖頭,並回應了幾句話,引得全桌人都大驚失色。
克萊恩很想知道安提戈又整了什麼花活兒,但是身體的疲累實在是阻礙了大腦的運轉。
他在今天下午,徹底感受到了高文教官的嚴格與專業,俯臥撐、深蹲、雙杠臂屈伸,這是基礎訓練。隨後萬米長跑、往返短距離衝刺,這是基礎訓練二。最後還要走平衡木,這是對身體協調性的基礎鍛煉。平衡木沒通過就再來一組基礎訓練。
訓練從下午兩點一直持續到六點,現在坐在這間看起來檔次還算不錯的餐廳裡,克萊恩感覺自己幾乎失去了活著的特性,給他一個枕頭他能直接睡死過去。
安提戈再次伸手在克萊恩眼前晃了晃,嘖嘖了兩聲。突然調動源堡能力的加持,偷走了克萊恩**上的酸痛與疲累,並順手藏進了戴在左手的尾戒裡。
安提戈懷著科研的心思考慮著,偷盜者途徑也沒怎麼強化**,以後可以多搜集一些克萊恩訓練後的這種狀態,有機會一股腦扔給阿蒙看看效果。
而克萊恩,他隻覺得身體突然輕鬆,差點以為是自己真背過氣去,他刷的一下站起來,環視桌上的眾人,回憶漸漸蘇醒,遲滯的大腦終於勉強開始運轉。
噢,這是我的入隊歡迎會。
突然站起有些尷尬,我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或許是因為大腦運轉尚未恢複到足夠流暢運轉的地步,克萊恩隻能憑借本能,拿起桌上的酒杯,對大家敬了一下,說道:
“友誼天長地久!”
隨即一口悶了那杯大約價值1鎊的紅酒。
大家一陣茫然,顯然被紅酒一口悶的豪邁架勢驚呆了。
在克萊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提戈就“噗”的一下笑了出來,祂發誓自己有在努力憋笑,隻是沒成功。
隨即安提戈也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應和著“天長地久。”,並淺淺的抿了一口。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拿起酒杯應和。
隨著一道道由專業大廚精心烹飪的美食端上桌,克萊恩逐漸恢複了些生氣。
或許是身體恢複了但思維沒有完全恢複,克萊恩的本能讓他想補充更多的能量。
於是在倫納德失去了他的第二塊牛排後,翠綠的眸子幾乎失去了高光。
為什麼能有人在五分鐘內吃掉三塊牛排,為什麼他還在看著安提戈閣下的盤子?他想乾什麼!?安提戈閣下什麼時候把牛排都分割好的?
噢,祂把裝著牛排塊的盤子放到了克萊恩麵前。
所以這一盤,克萊恩能在一分鐘內吃完嗎?
事實證明真的可以,就是有可能因為吃太急了消化不良。
倫納德看著吃飽喝足後,突然捂著臉,緩緩彎腰縮到桌子下麵的克萊恩,如是想到。
其實克萊恩隻是思維能力逐漸恢複,幾乎回到正常人的狀態罷了。
捂臉是因為丟人,縮到桌子下麵是因為酒喝急了有些醉。
最終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計就計直接裝醉的克萊恩是被倫納德送回家的。
雖然安提戈送他更順路,但是安提戈以要在克萊恩家人麵前保持良好的形象為由,將“帶克萊恩酗酒”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扔給倫納德一個人扛了。
倫納德:“這操作我不能理解”
帕列斯:“沒關係,伱可以說祂不是人,祂不會反駁事實。”
行吧,好在班森和梅麗莎很是禮貌的接過了裝醉的克萊恩,倫納德沒有從他們臉上看到譴責。於是壞心眼的補充了一句:“安提戈閣下也在今天的聚會上,他們一起喝的酒。”
說完這句話,倫納德隱約看到克萊恩那緊閉的眼皮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