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保娟正忐忑不安呢,忽然聽到了夥伴們的起哄聲,她這才醒過神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李桐,她一扭身子:"我不餓。"
對於她的冷淡,李桐早習慣了,他跟在魏保娟的身後,
"娟兒,這不吃早飯可不行啊,時間長了,胃就該疼了…"
"娟兒,不吃早飯也沒精神頭啊…"
"娟兒…"
"娟兒…."
魏保娟的腦袋都快炸了,她大吼一聲:"我吃!爹!我吃行了吧?你可彆特麼磨嘰了!這世上怎麼有你這種人呢?太討厭了!"
排練廳裡瞬間安靜了,大家都在吃驚地看著魏保娟和李桐,李桐的臉漲得通紅,好像被巴掌打了一樣,平時魏保娟即使不給他好臉,但也不會這麼不留情麵的損他,
李桐畢竟是個二十歲的男人,再怎麼舔狗也是要臉的,他見大家都用嘲弄的眼神看著他,他受不了了,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摔,轉身就往門口跑,
他這一摔,嚇了魏保娟一跳,她這時候也有點後悔,後悔不該這麼說李桐,但是她馬上就驚恐了起來…
李桐衝到門口,門開了,秦大寶邁步走了進來,李桐如炮彈般撞了上去,秦大寶毫不猶豫,當的一腳把他踢一邊去了,幸好大寶使了個巧勁兒,李桐摔出五步遠,但沒有受傷,
魏保娟看到秦大寶,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勁兒的嚷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怕大寶,應該是做賊心虛吧。
"你怎麼能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手?隻為了一兩句話,就把我妹妹推進水溝裡?你還是人嗎?"
秦大寶冷冰冰的語氣,不光是魏保娟,就連在場的文工團員都激靈靈的打個冷戰。
大寶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一步一步,向魏保娟靠近,
魏保娟渾身顫抖,她咽了一口唾沫,臉上的汗珠滑落下來,洇濕了衣服,她向後退去,機械地說道:"不怪我,她罵我,我一生氣才推的她,我不是故意的…"
"一個才六歲的孩子,她會無緣無故罵你?你個毒婦!"
在場的人一聽,都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這個魏保娟,平時就是一副高傲的模樣,沒想到良心這麼壞。"
"就是呀,聽這意思,就因為小孩罵她一句,她就把小孩推水溝裡了。"
"太惡毒了吧?這要是以後誰惹到她,她不得給誰下毒啊?"
"那可說不準,你看她剛才怎麼損李桐的,這女人呐…"
"我覺得是李桐活該,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纏著人家女孩子,這叫耍流氓。"
魏保娟聽著議論聲,句句都紮進了她的心裡,她恨得是咬牙切齒,瞪著秦大寶。
"這位同誌…."導演滿頭大汗的從外麵跑進來,他是萬萬沒想到,剛剛向他打聽魏保娟的小公安,竟然是來找事的。
"公安同誌,你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導演過來拉大寶的胳膊,被大寶甩開,導演轉身開門就跑了,這速度,都把文工團員們都看傻了。
李桐趴在地上,見秦大寶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他把臉藏在手掌裡,連頭都不敢抬,
魏保娟後背挨在了牆上,她看著一步步靠近的秦大寶,昔日那一張俊臉,此刻在她的眼中,竟然顯得很猙獰可怕。
魏保娟咬了咬牙,大聲嚷道:"是我把那個小雜種推下去的,怎麼了?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不老老實實聽話,還敢罵我?我長這麼大,還沒人這麼罵過我呢!
秦大寶,你不識好歹,我那麼喜歡你,上趕著你,你連個好臉都不給我,你憑什麼?
我就不信了,我一個堂堂副司令員的女兒,份量還比不上一個沒爹沒媽的小雜種?"
秦大寶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一伸手,右手叉住魏保娟的脖子,緩緩把她舉了起來,大寶的牙縫裡崩出幾個字:"你敢罵我妹妹?你找死!"
他的左手握成了拳頭,大吼一聲,一拳打出,魏保娟嚇得尖叫一聲,咣的一聲巨響,
大寶的拳頭貼著她的耳邊砸在了牆上,牆上的白灰撲撲簌簌的落了魏保娟一身,魏保娟的腿一蹬,褲子迅速的洇濕了,羞憤交加的魏保娟大哭:"秦大寶,有能耐你就打死我!"
"住手!"
"住手!"
幾聲大吼伴著一聲尖叫,
秦大寶緩緩回頭看去,隻見三個穿著軍裝的中年人一臉憤怒地站在門口,還有一個有點眼熟的女人衝了過來,但是被一個矮胖的軍人拉住了。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軍人上前一步:"公安同誌,我是文工團團長韓書文,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不要衝動,不要傷害魏保娟同誌。"
那個女人打斷了韓書文的話,咬著牙叫道:"秦大寶,你放開我女兒,放開!否則你會後悔的。"
矮胖的軍人就是魏文先了,他今天早上本來想和周桂香一起來這接女兒,然後去醫院賠禮道歉的,結果一進文工團,就見到團長韓書文和導演慌慌張張的往排練廳跑,一問才知道,有人闖進了文工團,正在收拾魏保娟,
魏文先和周桂香一聽就急了,也趕緊進來了,進來就看到了女兒成了人形掛件。
魏文先到底是當領導的人,沉得住氣,一聽自己老婆叫出的名字,他就知道這是陸首長的外孫,女兒的單相思對象。
他穩了穩心情:"小秦同誌,我是軍分區副司令員魏文先,你把我女兒放下來,不要犯錯誤。"
秦大寶根本不鳥他,隻是手鬆了鬆,魏保娟緩了一口氣,這才哭出聲來:"爸,媽,救我…."
現在的她根本不懷疑秦大寶會扭斷自己的脖子,這一看到父母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
秦大寶冷冷一笑:"怎麼?怕了?你現在知道什麼是窒息了嗎?你能體會到我妹妹當時那種瀕死的感覺了嗎?
我可以負責任的跟你說,這是我妹妹被救過來了,你也就有了活下去的機會,要真的是我妹妹有什麼事,我會發瘋,我瘋了之後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更不知道你們魏家還能剩下幾口人。"
魏保娟驚恐的眼神看著大寶,這一刻她是再也沒有了愛幕之心,在她的眼裡,秦大寶和惡魔畫上了等號。
秦大寶搖著腦袋歎了口氣:"唉,我這個人呐,就是看不得你這個女人哭…"
魏保娟抬起頭,臉上鼻涕眼淚一片,她以為大寶的心軟了,可是沒想到大寶說道:"我怎麼看到你哭就想笑呢?唉,不對呀…."
魏保娟的眼淚流得更多了,這貨太不是人了…
魏文先的臉色鐵青,他實在是沒想到秦大寶會狂妄到如此的地步,他低聲對韓書文說了兩句,韓書文點點頭,大聲說道:"公安同誌,這裡是軍分區文工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放開魏保娟同誌,我將以組織的名義向你的上級領導反映此事,到時候你的前途,甚至是你的這身製服能不能繼續穿著都不一定了。"
秦大寶單手叉著魏保娟離開了牆壁,魏保娟拚命的掙紮,
魏文先的臉色突變,他是軍人出身,見過世麵,知道這個秦大寶的力氣驚人,原來叉住人靠著牆壁,還算是正常,一個九十斤重的小姑娘,又能借力,單手舉起來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
但是淩空舉起一個掙紮的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你們放心,我不會把魏保娟怎麼樣的,她怎麼把我妹妹推進水溝的,我也讓她同樣嘗一嘗這個滋味,一還一報,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