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人梭哈,玩牌的人都聚攏了過來,一時間,羅銳他們這張桌子圍滿了人。
以大金鏈為首的資深賭客,皆是搖頭歎息,一方麵認為眼前這小子還不上這二十萬,另一方麵眼紅桌上的籌碼。
足足接近五十萬,這些錢可是實打實的!
“到底什麼牌啊,敢全部押上,這膽子也太大了!”
“聽說還是袁公子借給他的二十萬,到底不是自己的錢,所以玩起來不心疼!”
“袁公子可是咱們臨江有名的富二代,這二十萬隻是小意思,主要是這人肯定得罪袁公子了,我看這小子要被他拿去喂海魚了。”
“誰說不是呢,這年輕人到底拿的啥牌啊?”
……
蘇明遠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他哪裡見過這般陣仗,險些忘掉自己警察的身份,隻想著羅銳要是贏了,這得是多少錢?
這時,羅銳注意到角落裡的打手、以及最裡麵的那道門打開了。
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披著披肩,踩著紅色高跟鞋走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西裝男,手裡提著公文包,一看就是充當會計這類的人物。
“夢姐!”打手紛紛避讓,低頭招呼。
那些賭客看見她,也是噤若寒蟬,不過雙眼滴溜溜轉,目光不自覺的盯在女人的胸脯和肥臀。
這叫董夢的女人已經不年輕了,能看見眼角的魚尾紋,但確實長得好看,而且眉宇間還有一股英氣。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羅銳後,坐在袁石旁邊的椅子裡,一隻手搭在對方的椅背上。
“袁公子,對麵梭哈了,您跟還是不跟啊?大家都等著呢。”
袁石依舊不敢露出臉來。
羅銳也道:“袁公子,我告訴你,我是單牌,對子都沒有,你要是跟,這桌上的錢可全是你的了。”
一聽這話,袁石手一抖,拿起桌上的牌,瞄了一眼。
旁邊的董夢、以及袁石背後站著的賭客都看見底牌了。
三個a!
大家倒吸一口冷氣,有些戲謔的望向羅銳,這年輕人太魯莽了,這二十萬打水漂了,就算是賣屁股,要賣到何年何月?
在眾人唏噓時,誰知,袁石把手裡的三張牌,一下子戳進荷官麵前的牌堆裡。
“我棄牌!”
他這話一說,上百名賭客都傻眼了,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
特彆是大金鏈,好久才反應過來,想要去荷官手裡拿牌:“不是,袁公子,你三個aaa,棄牌?難道我看錯了?”
荷官不讓他拿,他隻好眼巴巴的看著袁石。
其他人也被驚到了,忙道:“沒錯,就是三個a,我也看見了!”
“我靠,袁公子這是送錢給這小子。”
大金鏈比袁石還要痛心疾首:“這可是五十萬啊,袁公子,你不要這牌,你賣給我啊!”
此話一出,周圍的賭客開始好奇打量起羅銳來。
“這到底什麼人啊?讓袁公子白送錢?”
“不會吧?!遠豐漁業這麼大的集團,市裡都要給袁公子麵子,這年輕人到底什麼來頭?”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董夢側了側身,再次看著羅銳,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來:“年輕人,你贏了!”
羅銳聳了聳肩,荷官用一個長尺,把桌麵上的籌碼,全劃撥在他的身前。
小山般的籌碼讓人眼紅極了,但羅銳看也沒看,他站起身,繞過桌子,來到袁石的跟前。
“手拿開!”
“呃?”袁石紋絲不動。
“我叫你把手拿開!”
袁石心裡叫苦,隻好把手移開,但雙眼斜視,看也不敢看羅銳。
在眾人思量兩人的關係時,誰知,羅銳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一巴掌打的袁石一愣,大家也是目瞪口呆,露出驚訝的神色。
旁邊的董夢本來是一張笑臉,但表情也凝固在了臉上。
“特麼的不學好,叫你賭!”羅銳一邊罵,又是一巴掌扇在袁石的臉上。
“你爸有幾個錢,讓你來敗家!”
“啪啪……”
巴掌聲不絕於耳,袁石臉都腫了,他縮著腦袋,大聲哀求:“彆打了,羅哥,彆打了,我下次不敢了。我就是來泡妞的,我不是真的來賭!”
“泡妞,泡妞跑這個地方來?你一擲千金啊,你牛叉,你到底想泡誰?”
“羅哥,我真沒騙你!”袁石用手去格擋。
這時,旁邊的董夢紅著臉,站起身:“好了!停手!你在我的地方打人,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彆想著能全身而退!”
她這話一出,她身後的打手都迎了上來。
羅銳看著她的臉,立即明了,這袁石想要泡誰。
敢情,這小子年齡輕輕,喜歡老a8。
瞧見董夢風韻猶存的模樣,這袁石的眼光確實獨到。
董夢整個人的氣勢全出來了,但對方能輕易拿捏遠豐漁業的富少,估計也不是等閒之輩,所以她言語還算緩和。
“你到底是誰?不說出身份,你彆想出這個門!”
羅銳還沒說話,袁石趕緊躲在她的背後,扯了扯她的手腕:“彆惹他啊,千萬彆招惹他!”
董夢心裡一驚,這話讓她立馬警覺起來。
羅銳扭了扭脖子,冷峻的盯著她:“你剛說,這是你的地盤?”
“回答我剛才的話!”董夢直視他。
羅銳還沒出聲,隨後“嘭”的一聲。
巨大的聲響從地麵傳下來,緊接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樓道裡響起。
董夢馬上意識到出了問題,她大聲呼喊:“抄家夥,有人砸場子!”
羅銳從腰間抽出配槍,迎著奔上前的兩個壯漢。
“彆動,統統彆動!”
蘇明遠也一手持槍,一手掏出懷裡的證件:“市刑警隊,全部給我趴下,雙手抱頭!”
“砰!”
突然一聲槍響。
蘇明遠嚇了一跳,迎著開槍的地方看去,隻見羅銳的手槍冒出了青煙,一個持長槍的打手,倒在了地麵,肩膀上炸開一個窟窿眼。
董夢咽下一口唾沫,剛有所反應,全副武裝的特警一下子湧了進來。
“趴下,全趴下!”
“不要動,雙手抱頭!”
“喂,叫你呢,從桌子下麵給我出來!”
一時間,賭場裡雞飛狗跳,桌上的籌碼也是灑了一地。
袁石駕輕就熟的抱頭,並向呆愣在邊上的董夢道:“叫你彆惹他,你不聽!”
此時,兩個特警過來,越過羅銳,直接把董夢控製起來。
董夢臉上毫無血色,她有想過死對頭來找事兒,也想過對方是市裡哪個大人物的公子,但沒想到的是,幾句話還沒說完,特警就進屋了。
這個地方在縱橫交錯的城中村,人員複雜,並不好找,要不是提前部署,警方怎麼能追查到這裡來,而在之前,她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見。
“你到底是誰?”董夢蹲在地上,雙手被手銬銬在背後。
羅銳收起槍,冷眼瞧著她:“市刑警支隊,羅銳。”
“你……你就是羅掃黃?”
一聽這話,周邊的特警、包括剛進來的林晨、楚陽等人都摸了摸鼻子。
羅銳也是黑了臉,媽的,在沙河縣被人叫羅閻王,來市裡了,羅掃黃這綽號也脫不掉了。
“羅支隊,我沒得罪您吧?為什麼搞我?”
“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搞你?!”林晨嗬斥一聲:“我告訴你,聚眾賭博,持槍襲擊警員,等著坐牢吧!”
說完後,林晨看向羅銳:“組長,先前你們在裡麵待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們怕你有危險,所以就馬上通知了唐局和陸局,特警支隊是兩位領導叫來支援的。”
“很好,做的不錯。”羅銳點頭。
聽見他的誇讚,林晨得意的仰起頭,看向楊波:“看吧,我就說,還是要人多才行,想要一網打儘,最好是用人海戰術。”
楊波翻了一個白眼:“我又沒說啥,你這是自賣自誇。”
“不是你說,組長一個人就能對付嗎?”
“切!能對付和值不值得,是兩碼事,你傻啊,這話都聽不出來?”
林晨紅著臉:“楊波,你……”
“彆吵了!”羅銳打斷他們的互懟:“把這個董夢和其他打手分開審,就地審,讓他們互相攀咬,誰吐的案情最多,給誰立功!”
他這話並沒有避諱犯罪分子,而是有意讓他們聽見。
袁石想要站起身,但馬上被站在他身後的特警給按下去了。
“羅哥,我剛已經坦白了,我不是來賭的,放我走,好不?要是讓我老登知道了,他非得扒掉我一層皮!”
羅銳冷冷地盯著他,當初在鹿鳴山,遇到綁架案,要不是自己,這小子早就死在山上了。
哪還能在這裡逍遙快活。
而且,也因為他勾搭彆人女朋友,這才招致綁匪頭子、也是他和莫晚秋的同校師兄唐文哲的嫉恨。
這過去兩年,這小子不僅狗改不了吃屎,還變本加厲了!
羅銳指著董夢,恨其不爭的道:“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竟然敢泡她?”
袁石紅著臉,舔了舔嘴唇:“我……”
他說不出話來,但董夢卻是身體一抖,她終於明白,人能闖進來,並不是平白無故的抓捕,而是早就把她的身份查清楚了。
羅銳向林晨道:“按照程序辦,把這小子帶回局裡,通知他爸來領人,就說人是我抓的,要是問起這小子臉怎麼腫了,就說是我打的。”
“是!”林晨答應一聲。
羅銳再道:“把這個地下女皇帝帶過來!”
說著,他走進小房間裡,在裡麵搜查的警員見他進來,馬上便出去了。
林晨和方永輝把人帶進來,然後把門關上。
林晨想要打開執法記錄儀,但被羅銳給阻止了。
“坐吧!”他道。
董夢因為戴著手銬,所以隻能坐在沙發裡。
她開口:“羅支隊,能不能放我一馬?”
她一邊說著話,雙腿還岔開。
林晨當即怒了:“不要臉!你做給誰看呢?給我放老實點!你要是不規矩,那我們就讓你規矩!”
董夢嗬嗬一笑:“這位女警官,好大的官威,不知道你家裡是不是臨江市本地人?”
一聽這個,羅銳變了臉,這是變相的威脅,很明顯,這個董夢在外麵還有同夥。
林晨也聽出了話外之音,見房間裡沒其他人,她冷笑一聲:“我可以告訴你我家的地址,你儘管找人報複,廣興市省wei大院,我爸叫吳朝雄,歡迎你上門做客!”
“我靠!”
董夢還沒吃驚,方永輝卻喊了一聲,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刑事小組的人都知道林晨家裡不簡單,同事這麼久,也沒問過她,這會兒見她報出老爸的名字。
方永輝頓時被嚇的不輕,這特麼的是頂頭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同樣的,董夢也反應了過來,她臉上一陣苦笑:“還真是高高在上啊,算了,我眼拙,我認栽!”
羅銳道:“認栽就好,說吧,叫什麼名字,年齡、職業、籍貫。”
董夢瞧著他:“羅支隊,我申請打開執法記錄儀,我需要在錄像時,回答你們的問題,不要以為我不懂法。你們想做什麼,我心裡沒譜。”
“可以。不過,我這是給你立功的機會。你要是不想要,那就算了。”羅銳抬了抬手。
林晨立即打開執法記錄儀,把攝像頭對準董夢。
羅銳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叫董夢,今年40歲,臨江市下河村人,經營著一家小賣部。”
“四月六號晚上,你在哪裡?”
“四月六號?”董夢眨了眨眼,這第一個問題讓她有些懵逼。
“這才過去幾天,你不會想不起來吧?”羅銳接過林晨遞來的照片,展示給她看:“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一見照片的人,董夢搖頭:“我不認識。”
“真不認識?”
“我沒見過他。”
羅銳歎了一口氣,道:“董夢,你丈夫十年前因為過失殺人入獄,你呢,接替他成為臨江市的流氓頭子,開賭場、組織非法團夥,而且還涉嫌多起毆人致殘,以及私藏槍支等罪名。
現在你被抓了現行,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你即將麵臨的刑期,不說死刑,起碼也得二十年刑期起步。
這不說,你的獨子孔小飛也是有一樣學樣,糾結一夥人,打架鬥毆,無惡不作,而且還持槍襲警等等……
實話告訴你吧,孔小飛已經被我們抓了,這會兒他人已經被帶去看守所了……”
聞言,董夢瞳孔放大,臉色蒼白。
羅銳繼續攻心:“你不會想著,你一家人在監獄裡團聚吧?還真是犯罪家族,絲毫不把我們警察放在眼裡。”
董夢嘴唇顫抖,抿了抿嘴,開口道:“剛才照片的那個男人,我認識,我坦白,但我要求把這個立功的機會給我兒子,行嗎?”
羅銳搖頭,指了指執法記錄儀:“一碼歸一碼。”
董夢已經被拿捏了,坦白和不坦白,對自己和兒子以後的待遇將是兩個樣。
她歎息一聲,放棄了掙紮:“辛萬春,他叫辛萬春。”
“你們怎麼認識的?”
“他是我這兒的賭客,在我這兒輸了很多錢,而且還欠我不少錢。”
“他輸了多少?欠了多少?”
“輸了應該有三百萬,欠的倒是不多,隻有一百多萬。”
“這一百多萬,是利息和本金加在一起?”
“光是本金就一百多萬。”
“要是算上利息呢?”
“那就多了,剛好抵押他那一家磚廠。”
“你四月六號,是不是去過城郊的磚廠?”
董夢點頭:“是,我和我的會計一起去的,主要是商量還錢的事兒,他欠的太多了,不管怎麼樣,這錢肯定是要還的。”
“你們是幾點鐘去的?”
“到了地方是十點半,辛萬春知道我要來,所以為了招待我,還做了一桌子菜。”
這時,林晨的手指不斷地在鍵盤上敲擊,錄入筆錄。
羅銳接著問:“當時磚廠裡除了你和會計之外,還有哪些人?”
“就他們一家子,不過吃飯的時候,就辛萬春和他的一個工人,叫雍建的陪酒,辛萬春的老婆和孩子都待在樓上。”
“你怎麼知道她們待在樓上?”
“我去過二樓。”
“為什麼去?”
“因為我得認人啊,要是辛萬春還不上這錢,我得找他老婆和孩子。”
“喝了什麼酒?”
“白酒,五糧液。”
“你們離開時幾點了?”
董夢回憶著:“十二點鐘吧,就待了一個多小時,辛萬春答應把磚廠賣了,然後還錢給我。”
“辛萬春有說過什麼嗎?”
“有,他說實在不行,可以讓他女兒嫁給我兒子,那筆錢讓我隻收他本金。我沒同意。”
“為什麼不同意?”
“我看不慣這男人的德性,為了不還錢,還讓他女兒嫁給小飛,什麼事兒嘛這是,這狗娘養的不是一個好父親。”
林晨想著今天上午抓捕孔小飛時的場麵,馬上懟了一句:“那你就是一個好母親了?我告訴你,你兒子涉嫌和w成年……而且還是多起,就這個罪名,他指不定比你判的還久!”
“林晨!”羅銳馬上嗬斥。
果然,董夢聽見這個,當即黑了臉。
羅銳安慰:“你不要聽她的,隻要受害者和其家庭不追責,法院就不會追究。你繼續說,你們十二點鐘離開之後,有沒有碰上什麼可疑的人?”
董夢抿了抿嘴,沉吟片刻後,開口道:“我要求法院輕判小飛,我就這個要求,隻要你們同意,我就告訴你。”
“我同意!”羅銳不假思索的道。
“你發誓!”
“我發誓,申請對孔小飛的罪名重新量定。”
“行!”董夢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四月六號的晚上,我和會計開車離開磚廠後,確實看見一個可疑的人。
那人就躲在磚廠圍牆下麵,我沒看清他的臉,不過這人鬼鬼祟祟的,戴著毛絨帽子,穿著高領毛衣,毛衣還把下巴和嘴都捂住了,我看不清他的臉。”
羅銳讓林晨拿出向強的照片,遞給她:“你看是不是這個人?”
董夢辨認後,搖頭:“不是他,這個人的個子比較高。”
“有沒有看清楚他的鞋?”
“他好像穿的是解放鞋,就那種農民工乾活的解放鞋,當時我還以為他也是磚廠裡的工人,所以沒有多留意。”
“還有呢?除了這個之外,你還注意到了什麼?”
“我們車開走之後,我們從轉向鏡裡,我看見有人打開了門,把這個人放了進去。”
“你確定?”
“當然確定!”董夢言辭鑿鑿,並不像在撒謊。
“知道是誰嗎?”
“那個在圍牆下麵晃悠的男人,擋住了開門的人,我沒看清。”
“你仔細想一想,能回憶起來嗎?”
董夢努力回憶了一遍,然後搖頭:“真沒看清,反正肯定是磚廠裡的人開的門,他的個子應該不高,被外麵的那個人全給擋住了。”
見再問不出什麼來,羅銳站起身:“永輝,叫治安大隊……不,把這些人帶回市局,連同收繳的賭資一起帶回去。”
“明白!”方永輝嘿嘿一笑,特警隊剛才從櫃台後麵,以及辦公室裡保險箱裡搜出幾百萬的現金,這都是錢啊。
董夢立即道:“羅支隊,你答應我的,請你一定要兌現諾言。”
“先顧好你自己吧。”羅銳走出房間,林晨立馬跟上:“組長,你真答應她了?”
“答應個屁,檢察院量刑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豈不是撒謊?”林晨撇撇嘴。
“怎麼了?同情這女的?”
“鬼才同情她呢,我隻是覺得你們男人的嘴,真的不可信。”
“你要是談一次戀愛就明白了。”羅銳聳了聳肩,迎著楚陽走去。
“我才不談戀愛呢。”林晨紅著臉,深深的瞧了他一眼。
……
……
楚陽和楊波負責審訊的是賭場的二號人物,也就是先前提著公文包的會計。
“組長,這人招供說,四月六號晚上,他和董夢離開磚廠時,看見磚廠有人開門,放進去一個男的,這男的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哦,他知道是誰給凶手開的門嗎?”
“知道。”
“啊?!”羅銳吃了一驚,他隻是隨便問了一嘴,沒想到楚陽這個回答,一下子擊中要害。
說著話,楊波把這個戴著眼鏡的會計提了過來。
羅銳顧不得問對方姓名,立即問道:“四月六號晚上,你和董夢離開磚廠時,誰給外麵那個男人開的門?”
會計滿頭大汗,鼻梁上的眼鏡都歪了。
他顫巍巍的道:“當時我也納悶,後視鏡看不清,可是磚廠大門對麵的路口不是一個廣角鏡嗎?”
羅銳回憶了一下,磚廠外麵的土路是豎著這麼一個鏡子,不過離大門也有百米的距離,而且是在拐彎處。
“我開車上道的時候,車燈照在鏡子上,我看見了那個開門的人。”
羅銳立馬問道:“他是誰?”
“一個男孩子,年齡不大,也就是八九歲吧。”
“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
聞言,羅銳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林晨等人也是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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