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安,李佩文。”女人取下臉上的墨鏡,伸出手來:“羅支隊,你好。”
羅銳站在車邊沒動,臉上是警惕的神色:“副的。”
“在我看來,遲早的。”
羅銳沉吟片刻,抽出放在兜裡的右手,和她握了握。
“聽說,你很能打啊?”
“那你或許聽錯了。”羅銳縮回手,把手重新插進上衣兜裡:“我是叫你李警官,還是李小姐?”
聽見這話,李佩文旁邊的男子皺了皺眉。
李佩文倒是不怎麼在意:“我們同樣隸屬於公安部,算半個同行,你叫我李組長就行。”
羅銳跟著她的話,道:“李組長,你是專程來找我?還是巧恰路過?”
李佩文笑了笑:“羅支隊,我看你這麼警惕,應該知道這件案子的性質?”
“沒錯,間d案嘛。三月十九號早上,高平分局接到報警,臨江市科學研究院的老教授、邱明傑在家中被害,韓棟在他家中搜出大量的美金和港幣。
當天晚上,邱明傑的老同學,臨江市文學院教授張繼春,被兩名歹徒尾隨,從這大橋跳下去。
他的屍體是在20號晚上被發現。”
李佩文頷首:“羅支隊已經看過大橋上的監控了?”
“是。”
“那不知道你對這個案子怎麼看?”
聞言,羅銳聳了聳肩:“我能怎麼看?我站著看唄。”
李佩文窒了一下,說出來意:“是這樣的,我們需要借助你們市局的力量,抓捕這幫人。”
“對不起,這事兒你應該告訴我領導,下發協查文件後,我才能答應。”
見他一直表現出冷淡的態度,旁邊的男子受不了,態度居高臨下:“羅副支隊,你應該清楚,我們是什麼部門?你應該聽從我們的領導。”
“我管你什麼部門,我隻受市局領導。”羅銳懟了他一句:“要是沒事兒,我先走了。”
羅銳向旁邊的蔡曉靜示意,兩人一同鑽進駕駛席裡,然後開車離去。
“哈,有性格。”李佩文看車離開,笑道。
“組長,有必要對他這麼客氣嗎?”
“車毅,咱們上麵已經觀察他一年了,這個人不按規矩出牌,而且嫉惡如仇,思維敏捷,兩年前,他在遭遇綁架時,憑借一己之力,乾翻一船的人,那個視頻你也看過。
如果你遇到他這樣的情況,你覺得你能活下來嗎?”
名叫車毅的男子,皺著眉頭,沒有吱聲。
李佩文繼續道:“如果不是省廳不放人,咱們早就招募他了。廢話不多說,我先打電話給領導,叫他和臨江市局談談,有羅銳在,這夥人應該很快就能落網。”
“是,組長。”兩人再次翻越護欄,回到車裡。
……
……
羅銳開著車,蔡曉靜坐在副駕上欲言又止。
見到她的模樣,羅銳問道:“想說些什麼?”
蔡曉靜笑了笑:“沒事兒,隻是覺得半年沒見,你好像變了。”
“是嗎?變成什麼樣了?”
“怎麼說呢,強硬?”
羅銳挑了挑眉:“你是說剛才那個李佩文?我隻是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特殊部門是這樣的。”
“我想起網絡上看過的一句話,你要不要聽聽?”
“什麼話?”
“算了,還是不說比較好,免得說我抹黑。”
……
……
一個小時後,張繼春的家裡。
林晨和方永輝已經先一步趕到這裡,並把張繼春遇害的情況告訴了他的家裡人。
他的妻子和女兒坐在沙發上,兩個人剛哭完,茶幾上擱著一大堆擦過眼淚的紙巾。
羅銳進屋之後,從市局趕來的技偵警員已經在房間裡搜查。
“這是我們市局的副支隊。”林晨向張繼春的妻子介紹道。
話音剛落,女人停止抽泣,站起身,換了一副麵孔:“你就是領導?”
“請您節哀。”
“領導,你好,我就想問問老張是怎麼死的?”
羅銳看了一眼林晨,後者無奈的搖搖頭。
於是,他解釋道:“對不起,這個暫時需要保密。”
書房和臥室裡,幾間房裡都站著技偵警員,他們戴著手套,正在仔細的搜查,書架上的書本都被拿下來,快速地瀏覽,而且就連床底,也有警員爬進去,仔細的查看。
女人質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我家老頭兒被害了,你們警方怎麼跑到我家裡來搜查?”
羅銳向林晨問道:“有沒有向她們出示檢察院簽發的搜查令?”
“有的,組長。”
羅銳轉頭看向女人:“合理合法。”
“狗屁的合理合法,我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麼職位的領導,我們家老張可是文學院的教授,為人師表,德高望重,你們這麼做,我要去法院告你們!不要以為我們好欺負!”
“行,你請便。”
女人氣得臉色煞白,指著羅銳的鼻子,想要罵人:“你……”
羅銳不再搭理她,而是走到張繼春的女兒的身邊。
“你是張繼春的女兒?”
“是我。”
“請跟我來。”
張繼春的女兒名叫張英,是臨江市育英小學的教師。
因為屋子太過吵鬨,羅銳來到走廊的一角,蔡曉靜已經打開了執法記錄儀。
“張英,我現在以臨江市市局的名義對你展開問詢,希望你配合我們警方調查你父親張繼春的死因。”
“明白。”
“正式問詢開始。被詢問者的姓名,年齡,職業,以及你和被害者的關係,請說一下。”
“我叫張英,年齡二十六歲……我和張繼春是父女關係。”
羅銳點點頭,對方並沒有和其母親那樣抗拒。
“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張繼春為什麼遇害?”
“這……”
“你如實回答就行。”
“我想說的是,這不應該是你們警方的工作嗎?”張英死死的盯著羅銳,語氣有些不滿。
羅銳麵無表情,按照程序道:“我們是例行問話,請你如實回答!”
“我不知道。”
“你和張繼春最後通話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大前天……”
“也就是三月十九號?具體什麼時間?”
“十九號的中午。”
“當時他在哪裡?”
“我爸爸是十九號早上出的門,說是去會寧市見一個老朋友,中午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他,問他晚上回不回家。”
“你和他聯係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情況?”
“沒有。”
“確定沒有?”
說到這裡,張英的語氣越來越不滿:“我根本不知道你們想要問什麼?我爸爸是怎麼死的?是應該你們來告訴我,而不是我告訴你們。”
“張繼春有沒有說過,他見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不清楚!”
羅銳連續問了好一些問題,張英的回答對案件沒有絲毫幫助。
十九號早上,邱明傑在家中遇害,從他所住的地方搜出了大量的美金和港幣。
而這個時間,張繼春剛從家裡出發,他要見的老朋友是誰?
會不會就是邱明傑?
如果張繼春真是為了見邱明傑,那麼張繼春知不知道他被殺了?
那十九號一整天時間,張繼春在會寧市的哪個地方?他在乾什麼?他是不是還見了某一些人?
除此之外,在十九號深夜,張繼春返回臨江市時,他所駕駛的奧迪車被兩名歹徒尾隨,並在大橋上被攔擊,隨後跳下臨江,溺水而死。
張繼春在會寧市肯定是見了什麼人,因為屍檢報告上,檢驗出他生前喝了酒。
兩名歹徒到底想要從張繼春身上拿到什麼?
導致張繼春毅然決然尋死的原因是什麼?
邱明傑為什麼遇害?
羅銳杵在原地,大腦飛速的思考著。
如果說邱明傑真的是間d,那麼張繼春會不會也被策反了?
羅銳想到了今天上午見到的李佩文,她知道的內幕肯定比自己多。
但是從另外一個方向說,張繼春的遇害,或許和邱明傑沒任何關係,他也不是什麼間d,隻是被兩名歹徒找上了門。
不過,從李佩文說想要合作調查來看,張繼春又顯得並不是那麼乾淨。
羅銳如此想著,看來有必要去會寧市,詳細的調查張繼春在三月十九號這天的行動軌跡。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此時,張英的聲音打破了羅銳的思考,他開口道:“你父親張繼春喜歡喝酒嗎?”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張英微微皺眉,不過她還是回答道:“他自己很少喝,隻是出門應酬的時候,會和朋友喝一些。”
“行,謝謝。”
“警官,我能問問我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嗎?是誰殺了他?”
羅銳盯著她的眼睛:“我隻能告訴你,你不知道為好。”
隨後,一個帶頭的技偵民警走出來,向羅銳耳語道:“副支隊,張繼春家裡沒有保險箱,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線索。”
“明白了,我一會兒找技偵支隊,叫他們去查查這一家人的銀行賬戶。你們先撤吧……”
然而這時,方永輝從門外快步走進來,在羅銳耳語道:“羅大,我在物業查到,張繼春還有一個家。”
“還有一個家?什麼意思?”
方永輝看了一眼張繼春的老婆和女兒,然後道:“金屋藏嬌,就在對麵樓裡。”
“一個小區?你確定?”
“確定!4號樓1002室,戶主就是張繼春,裡麵住著一對年輕的母子,而且物業保安還說,這母子倆都是張繼春養著的。”
羅銳看向張繼春的老婆,這個女人見拿羅銳沒辦法,這會正在騷擾林晨,希望阻止技偵民警在家中搜查。
“張繼春的老婆知道這件事情嗎?”
方永輝搖頭:“聽保安說,她們在小區裡遇到過,至於雙方知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這就很難說了。”
羅銳趕緊把蔡曉靜和林晨叫來,四個人一陣商量後,方永輝和林晨留在此處,拿到這對母女的口供。
羅銳和蔡曉靜帶上四個技偵警員,來到四號樓的1002室。
方永輝早就做了安排,門口有兩個穿著製服的民警留守。
“羅副支隊,蔡隊。”帶頭的民警招呼道。
羅銳微微點頭:“這屋子裡住著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我們剛問過隔壁的住戶,女人的名字叫蒙佳瑤,孩子的名字不清楚。”
“行,敲門。”
“明白。”民警應了一聲,然後走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不多時,裡麵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誰啊?”
“派出所的。”
民警剛開口,羅銳就捂住了額頭,查水表都不會,還真特麼實誠。
果然,門後安靜了片刻,隨後女人的聲音傳來:“警察找我什麼事兒?”
“請開門,我們是人口普查的。”
“對不起,我家男人不在家,你們改天再來吧。”
“請您開一下門,我們問幾個問題就離開,不一定需要戶主在場。”
“我說了,你們改天再來。”
民警沒招了,望向站在旁邊的羅銳。
“撞門!”
民警為難道:“不合規矩吧?咱們也沒搜查令,要是硬闖……”
“廢什麼話,叫你撞門就撞門!”
民警還是沒動,一臉的為難,畢竟在在基層乾活,雖說也有不講法的,但要被有心人拿捏住,自己的職業生涯就給毀了。
羅銳見眼前兩個民警不應聲,他歎了一口氣,退後兩步,一下子衝了過去,一腳踹在門上。
一腳沒踹開,接著又是第二腳,還是沒踹開。
屋裡的女人已經開始喊叫起來:“你們到底是不是警察,你們想要乾什麼?你們要是硬闖,我就報警了!”
羅銳沒搭理她,而是看向身旁的兩個民警:“死腦筋啊,這套房子的戶主是張繼春,我們有針對他的搜查令,他名下的任何房子,我們都可以搜查!
還愣著乾嘛,趕緊過來幫忙!”
說話間,一個民警奔上前,和他站在一起。
“我數一二三,一起踹!”
“一,二,三!踹!”
兩個人同時衝了過去,一起踹到門上。
“嘭”的一聲,門一下子被踹開。
蔡曉靜早有準備,第一個衝進了玄關,跑到客廳,但客廳沒人。
此時,羅銳跑進麵向小區的主臥室,臥室的房門被鎖住了。
“媽的!”他咒罵了一聲,同樣是飛起一腳,臥室門比較薄,一腳就踹開了。
隻見一名年輕女子的背上,綁著一個三歲的孩童,正爬下了窗戶。
羅銳趕緊跑過去,隻見窗台綁著一個扭成麻繩的床單,女人手裡攥著傳單,落在了下方的空調外機上。
但是床單就兩米長,女人根本沒法下去。
見陽台邊緣冒出一顆腦袋,女人慌亂地喊道:“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彆衝動!”羅銳伸手想要勾住她,但卻夠不著,女人背後的孩子“哇哇”的大哭起來。
蔡曉靜見狀,立即招呼兩個民警下來:“快,跟我下樓!”
此時,羅銳無比的後悔叫先前兩個民警叫門。
要是不告訴女人己方的身份,直接用騙的,破門就那麼困難,也不至於現在麵臨這樣的局麵。
“孟佳瑤,聽我說,這裡是十樓,你要是摔下去,你和孩子都會死。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孩子。”羅銳勸說。
女人望了一眼樓下,十樓的高度,接近三十米,這要摔下去,不死也殘廢。
她背後背著的孩子還在不停地大哭,哇哇亂叫。
“彆他媽的吵了,不是你個小東西,我早就遠走高飛了!”
羅銳用話釣著她:“蒙佳瑤,你是不是知道張繼春出事兒了?你為什麼要跑?”
他一邊說,還注意到女人的腰間挎著一個藍色的旅行包,這個包看著沉甸甸的。
“蒙佳瑤,做事彆衝動。我是臨江市刑警支隊的副隊長,聽我一句勸,隻要不是殺人案,你還有活路,不至於帶著孩子去死,孩子是無辜的。”
女人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脫口而出:“你不是果安的人?”
“我剛已經說了,我是市局刑警支隊的。”
女人遲疑了片刻,開口道:“你肯定會把我交給果安。”
羅銳明知故問:“我為什麼要把你移交出去?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我……”
“蒙佳瑤,張繼春已經死了,他的屍體正在殯儀館裡,害死他的人,你應該知道是誰,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和我們警方合作,把事情說清楚。
你還年輕,隻要沒有涉及殺人案,罪不至死,你明不明白?”
蒙佳瑤咬著嘴唇,腦子裡正在掙紮。
此時,蔡曉靜已經跑到樓下,正在組織民警,從物業找來充氣墊。
不僅如此,從小區大門跑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
羅銳看了一眼,發現帶頭的就是上午碰見的李佩文。
趁此機會,羅銳把手伸向窗外:“把手遞給我,我拉你上來。”
蒙佳瑤盯著他:“我能信你嗎?”
“你用不著相信,你做的這個,應該比我還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這句意義不明的話,讓蒙佳瑤心中一沉。
她背後的孩子還在哭鬨,此刻,她不再覺得心煩,而是為孩子的將來感到心疼。
終於,她下定決心,伸出手。
羅銳一下子拽住她的右手:“把孩子抱住了,我這就拉你上來。”
聞言,孟佳瑤另一隻手伸向背後,拖住孩子的身體。
羅銳使勁把她往上拖。
然而就在這時,羅銳的眼睛突然被刺了一下。
從警以來的警惕性,讓他立馬愣住,隨後他心中一沉,抬頭往對麵大樓望去。
對麵大樓樓高十三層,這棟樓的背後是一家高層酒店。
酒店外牆的窗戶都關著的,隻有一扇窗戶開著。
但距離太遠,羅銳根本看不清。
隨後……
蒙佳瑤的身體一震,她背後哭鬨的孩子一下子沒了動靜。
蒙佳瑤感覺到不對,手往身後一摸,拿到眼前一瞧,是血!
她的手心裡全是血!
接著,她的身體又是一顫。
見狀,羅銳伸出雙手,使勁把她往上拖,一邊向樓下的蔡曉靜大喊道:“對麵酒店,有狙擊手!槍擊!”
他話音剛落,一發子彈射在了窗台上,鋁合金的窗口被打出了一個豁口。
樓下,蔡曉靜還沒聽清楚,但站在旁邊的李佩文已經明白了過來,她連忙退後十幾步,向對麵的酒店看過去。
“槍擊!有狙擊手!”她大喊一聲,急忙帶人往小區外麵跑去,一邊跑,她還一邊回頭,向蔡曉靜道:“快,聯係特警支隊!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彆讓人給跑了!”
蔡曉靜馬上掏出手機,她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往羅銳向樓道裡跑去。
電梯一直沒下來,蔡曉靜轉身,跑上了旁邊的樓梯。
她一口氣跑到十樓,除了聯係特警支隊,她還通知了救護車,以及呼叫對麵大樓裡的方永輝等人趕緊過來。
衝進1002室時,羅銳已經把蒙佳瑤拽了上來。
蔡曉靜咽下一口唾沫:“你……你沒事吧?”
羅銳倒在臥室的地板上,看向蔡曉靜:“趕緊通知李佩文,封鎖對麵酒店,狙擊手應該在酒店二十樓往上的某個房間。”
“明白。”她看羅銳並沒有大礙後,趕緊撥打電話。
羅銳翻身起來,隻見蒙佳瑤已經嚇傻了,臉色蒼白。
她背後的孩子已經沒了動靜,羅銳趕緊把纏在她背後的背帶解開。
他強忍著加速的心跳,屏息凝神的把孩子抱在懷裡。
三歲的男孩的背後有兩個窟窿,羅銳摸了摸孩子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我……我兒子怎麼樣了?”
這時,蒙佳瑤艱難的翻過身,想要觸碰孩子,但她身上也全是血。
羅銳趕緊把孩子放下,看見孟佳瑤的胸前透出了殷紅的鮮血。
從對麵酒店射來的子彈,貫穿了這對母女的身體。
羅銳深吸一口氣,立即伸出手,按住她的傷口。
“孩子沒事兒,你要撐住!”
“不,我要看看他……”
羅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蒙佳瑤,我現在告訴你,張繼春被兩名歹徒逼下了臨江,溺水而死;還有十九號早上,邱明傑也在家中被人遇害,果安從他家中搜出了大量的美金和港幣。
你告訴我,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我……”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要隱瞞?你知不知道有人要殺人你們?!”
“u盤,從研究院偷出來的u盤!”蒙佳瑤臉色慘白,眼神渙散,眼角溢出淚水,她咳嗽幾聲後,又強撐著開口:“把孩子的屍體交給邱明傑的家裡,孩子……我的孩子是他的!”
聞言,羅銳心中一凜:“什麼u盤?u盤藏在了哪裡?”
蒙佳瑤已經無法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