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放下手機,把田光漢剛打來的電話向羅銳重複了一遍:“組長,大樹灣發現凶手的蹤跡。一輛皮卡車的後鬥裡有兩名被害者,一名被割頭,另外一名還活著,人已經準備送去醫院!凶手應該還在現場!”
她說這話時,手機鈴聲響起。
這是刑警支隊的qq分享群,幾張剛拍攝的照片出現在手機屏幕裡。
“媽呀!”林晨剛看了一眼,腦袋一陣暈眩,隻覺得胸口缺氧。
羅銳坐在副駕上,轉頭把她的手機拿在眼前。
隻見一輛皮卡車的後鬥裡鮮血淋漓,一攤一攤的血像是散開的玫瑰花叢。
一具女性的軀乾、冰冷的躺在後鬥的金屬板上,脖子隻剩下恐怖的肉茬。
第二張照片更是近距離拍攝的現場照片,畫質很模糊,應該是民警用手機拍攝的。
一天時間發現兩具屍體,都是被害人腦袋被砍掉,任誰都會發怵。
這等於是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行凶,凶手的行為是極度殘忍。
饒是羅銳見慣了生死,心裡也感覺不寒而栗。
“脖頸的切口有活性反應,推測被害者被割下腦袋時,應該還沒死!”
這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壓在幾個人的心頭。
林晨深吸了一口氣:“我肏他媽的!彆讓我抓到他,不然我非得弄死這個死變態!”
她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失去了往日的淑女風範。
而且,即使罵完人之後,她也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方永輝一邊開車,一邊咂嘴道:“這個凶手是對人的腦袋有什麼執念嗎?我們已經在抓捕他了,他還敢做這樣的事情!”
羅銳的心情也是沉甸甸的,但現在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他催促道:“把油門踩到底,拉響警笛。”
方永輝點頭,一腳油門踩下去,車輪掀飛土路上的泥土,越野車向大樹灣狂奔而去。
十分鐘後,方永輝把車開上了國道。
但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因為國道上全是車,他們的車根本沒法擠進去。
而且,在大樹灣的方向,警笛聲此起彼伏,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朵裡。
這時,眾人下車,站在路上,向路麵上眺望。
林晨的手機響起,電話還是田光漢打來的。
“組長在嗎?”
林晨道:“我開的免提,你講。”
“組長,凶手跳車之後,往你們那個方向來了,我推測他應該不會往國道上跑,大概率會往荒野裡逃竄。”
“好……”羅銳應了一聲。
但田光漢那頭卻傳來一陣混亂的雜音,隨後,他立即道:“楊波發現了凶手的行蹤,就在小河灣附近!”
“小河灣?”林晨趕緊拿出平板電腦,搜索後,她忙道:“組長,小河灣離我們這裡就一公裡!就在那兒!”
她指向國道的對麵,那是一片低矮的丘陵:“就在小山坡的背後!”
“走!”
羅銳拔腿而起,方永輝和林晨也跟著他一路跑起來。
丘陵下麵是大片的田野,現在正是初春時節,綠色的小麥隨風搖曳。
三個人順著田埂向小山坡狂奔。
他們沒有選擇沿著山腳繞過去,而是直接登上了丘陵。
羅銳來到山頭,馬上就看見下方的一條五米寬的河水,數十個警員站在岸邊,手裡拿著槍,沿著河岸搜索。
羅銳不敢停留,一路奔下去,方永輝的速度更快,褲子被荊棘叢扯破了,他也沒在乎。
林晨一邊跑,一邊大口喘氣,還不停地用手撫著耳邊的碎發。
來到岸邊,楊波看見羅銳後,收了槍,迎上前:“組長,我們一路追到這裡來,看見這人跳下了河。”
“這河水有多深?”羅銳看向五米寬的河流,它的流速並不快,畢竟冬季是枯水期,要到五六月份,雨水多的時候,河水才會暴漲。
但是兩岸都是剛生長出的水草,草叢覆蓋了大部分麵積。
楊波回答:“兩米深。”
“你確保他沒上岸?”
楊波點頭:“我是看見他跳下河的,沒看見他上岸。”
“派人往下遊去,叫找來一些竹竿,給我把他戳出來!”
“我這就去辦!”
隨後,數百名民警全聚集了過來,沿著下河灣的下遊搜去。
田光漢也是搖搖晃晃的跑來,一隻手裡拿著手機,一隻手握著對講機。
“組長。”他上氣不接小氣的喊了一聲。
林晨看向他的衣服,身上全是泥土,除此之外,他胸前的衣服和手心也都是殷紅的鮮血。
田光漢歎氣道:“我剛摔了一跤。”
羅銳點頭:“沒事兒就好。”
“哪裡會沒事兒,太嚇人了,組長,伱是沒看見那皮卡車上的現場,這個凶手太凶殘了!殺人不說,還把人頭給砍下來,我現在腦子裡全都是那些恐怖的畫麵。”
“媽的,他膽子太大了,他行凶的時候,我們就離皮卡車三百米不到,他怎麼敢的……”
對於他的抱怨,沒人回答,也不想回答。
凶手的行為,一般人很難去理解。
真的深入去思考這些問題,會把人給逼瘋的。
人們常說,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也就是這個意思。
有些事情,不能深入去想,不管是煉銅,或者是(女乾)屍,或者是極度邪惡的變態分子那些嗜好,都不要去細想。
羅銳沿著河岸往下遊走,一邊觀看民警手持竹竿或者長棍,一下一下的捅進水草裡。
除此之外,有的民警找來了一艘捕魚的小舟,正往下遊駛去。
從凶手跳入河裡,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他不可能一直藏在水裡。
如果他沒偷偷上岸的話,肯定是藏在某處水草裡。
抓到他,隻是時間問題。
萬幸楊波及時趕來,要是讓凶手遊到對岸,或者順河而下,身上被河水打濕,警犬就無法繼續追蹤。
此時,三隻警犬都蹲在河岸上,望著比自己待遇還低的基層民警,像殷勤的小蜜蜂在河裡搜索。
時間緩慢過去,翻了幾百米河堤後,下遊的兩個民警突然大喊了起來。
“人在這裡!”
“彆動!”
“快,彆讓他跑了,他又潛下去了!”
“彆開槍,他跑不掉!!”
……
羅銳順著河堤趕緊跑去,隻見岸上的兩個民警,已經舉起槍,準備向河裡射擊。
離著他們三米遠的水草叢旁邊,河水一陣翻騰。
此時,所有警員全部齊聚而來,兩岸都站著人。
沿著河堤五百米,都是手持長棍和竹竿的警員。
田光漢舔了舔嘴,罵道:“媽的,還真行啊,這過去多久了,我不信,他還能河裡憋五分鐘!”
林晨:“人類在水下閉氣的時間,最多兩分多鐘。”
方永輝看了看手表:“已經過去了一分鐘。”
此時,無數雙眼睛都盯著河裡,大家都在屏息凝視,看這該死的凶手什麼時候能冒出來。
“一分二十秒。”
田光漢搖搖頭:“我靠。”
“一分四十秒。”
“一分五十秒!”
田光漢咽了一口唾沫,剛想開口,他突然看見在河麵上冒出一個巨大的水泡。
“在那兒,這個狗入的冒頭了!”
他話音剛落,站在小舟上的兩個民警,手持撐船杆,往河麵使勁一劃,小舟順水而下,前進了十來米,便到了冒出水泡的位置。
隨後,一顆濕漉漉的腦袋浮出了水麵,嘴裡大口大口地喘氣。
等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根長杆抄網,馬上就罩住了他的腦袋。
民警並沒有下水,這個該死的水性這麼好,要是在水中被對方按下去,誰知道自己會不會出事。
好在凶手在缺氧的狀態下,體力耗儘,兩個民警彎下腰,拽住他的左右胳膊,把他拖進小舟裡,然後死死的給按住。
岸邊的數百名民警發出一聲如釋重負的長嘯。
終於抓住人了!
羅銳也吐了一口氣,心中的重壓驟然消失。
等小舟駛入岸邊,方永輝和楊波合力把小舟的船頭拽上來,已經戴上手銬的凶手,被拖上岸,扔在了岸邊。
這時,岸邊的民警全都圍了上來。
凶手仰躺著,胸腔一陣起伏,眼神渙散。
但他知道,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
他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察蹲下身,攥著他濕漉漉的頭發,把他給拉起來。
“叫什麼名字?”
他大口喘息,根本回答不上來,但對方掰扯他的肩膀,看向了他的身後。
這時,眾人都看見了這人的左手,挨著大拇指旁邊,多長出了一根手指。
確定無疑,這就是在嘉園小區附近的五金店裡,購買分屍工具的嫌疑人!
“問你話呢,叫什麼名字?”
他後背一陣劇痛,似乎被人踢了一腳,迫使他咳嗽了起來。
這個時候,羅銳把他的臉掰扯過來,讓對方看清自己的眼睛:“我再問你一遍,叫什麼名字?”
“王……王貴光。”
“殺了幾個人?”
“我……”
“不要抱著僥幸心理,不要以為你不講,我們就不知道!”
他的後脖頸被死死捏住,像是套上了鐵箍一般,讓他膽戰心驚。
“五個,我殺了五個人。”
一聽這話,周圍的民警都長出了一口氣,據他們所掌握到的線索,先是趙春麗和楊霞遇害,接著是何江,以及他手下的兩個小姐,不過其中一個胸口附近被捅了一刀,生命危在旦夕。
但是,羅銳的眼神緊盯著凶手,並沒有放過他:“仔細說,都有誰?”
王貴光想了想,回答道:“我叫的那四個賣銀女,還有那個皮條客。對了,車上有一個女的,我捅了她一刀,不知道她死沒死,如果她死了,那我就是殺了六個人。”
聞言,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羅銳的眼睛微微眯起:“那還有一個人是誰?最先被殺害的人叫什麼名字?”
“我老婆。”
“靠,你還是個人嗎!”田光漢又想一腳踹過去,但被一旁的方永輝給拽住了。
羅銳看了看他,然後問道:“皮卡車上那個女人,你把她的腦袋給砍了下來,腦袋和凶器在哪裡?”
“河裡,我潛水的時候給丟了!”
“你明明知道我們在搜捕你,你為什麼還要砍下被害人的腦袋?”
“我……”王貴光舔了舔嘴唇,嘴唇想要裂開,似乎想笑,但最後又忍住了,他說道:“我不知道。”
“我問你,你在車上砍下被害人的腦袋時,她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王貴光最終還是笑了笑,兩邊的臉頰鼓起:“你問這個乾嘛?反正人已經死了,既然我已經被你們抓住,我認輸。”
“哈,有勇氣!”羅銳站起身,看向方永輝:“帶上車,去他家裡!”
羅銳剛想叫幾個民警在河裡打撈被害者的頭顱,但兩個民警跌跌撞撞的跑來,其中一個人手裡提著一個黑色雙肩包,雙肩包不停地下淌水。
“副支隊,剛從河裡撈上來的。”
眾人立即圍上去,羅銳吩咐:“打開看看。”
民警愣了幾秒,做好了心理建設後,他蹲下身,讓雙肩包觸地,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
“刺啦”一聲……
一顆女性的頭顱,出現在大家眼前。
黃色的卷發,蒼白的臉頰,惶恐的雙眼,嘴唇已經變得發紫。
林晨深吸一口氣,轉過臉,忍不住伸出手,一下子握著羅銳的手腕。
“是她。”方永輝說道,但“她”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現在還沒人知道。
隻是知道,在洪山路的那棟民房的洗手間裡,遺落了大量的黃色卷發,推測這個女人當時應該躲在洗手間裡。
然而,時隔半天,她的腦袋被凶手砍下來,裝進了背包裡。
除此之外,背包裡還有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為什麼?
為什麼在民警已經搜捕的情況下,凶手還要把她的腦袋砍下來?
田光漢“啊”了一聲,心中積累的怒氣衝天而起。
“你個天殺的,你個雜種,你該死啊!”他一邊怒罵,一邊向凶手衝了上去。
周圍的民警立即把他拽住:“彆動氣,老田,不要胡來!”
“放開我,他媽的,什麼人啊這是!殺人不說,還這麼變態,你知道你乾的什麼事兒嗎?啊!?人家得罪你了?人家怎麼得罪你了?殺人不說,還乾出這樣的事情!
割人腦袋,還把人分屍,你個畜生,你們放開我,我打死他!”
“行了!”羅銳喊了一聲:“方永輝,楊波,你們把人帶上車!林晨,通知陸局和康支隊,人已經抓住了。
還有,田光漢從現在開始,行政休假!”
田光漢大口的喘息,緊盯著王貴光,像是一頭吃人的野獸。
而王貴光照樣隻是笑了笑,似乎有點挑釁的意思。
隨後,人當即被帶上了國道。
羅銳他們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先去看了一眼分屍的現場。
因為發生了殺人案,國道上的車輛已經迅速被清空。
陸康明和康柏林也已經到了,除此之外,還有法醫主任田靜。
皮卡車就停在路邊,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田靜正在查看現場。
康柏林歎了一口氣,講道:“兩名被害人,一個叫江蘭,一個叫雍晶晶。車上那具無頭女屍就是江蘭,雍晶晶已經送去醫院,正在全力搶救。”
羅銳點頭:“她能活嗎?”
“應該有希望吧?救護車在半路接的人,說在車上蘇醒了片刻,說是親眼看見凶手把她同伴的腦袋給砍下來的,受的刺激很大。”
陸康明搖搖頭:“真是太凶殘了,這大城市的凶手,精神都不太正常……”
他沒把話說完,免得周圍的民警聽去了,給自己落下把柄。
“凶手呢?”
羅銳看向後麵停著的警車:“在車上。”
“走,咱們去看看。”陸康明話音剛落,田靜從皮卡車的後鬥裡跳下來,神色嚴肅的道:“凶手是在被害人清醒的時候,砍掉的腦袋,屍體我先運回去了。”
陸康明嚇了一跳,他半晌都發不出聲來,最後隻好點點頭。
一個小時後,五輛警車向市區開去。
路上,押送嫌犯的警車一邊向前跑,一邊搖搖晃晃,而且時不時還減速。
陸康明、羅銳和康柏林搭乘同一輛車,三個人正在梳理案情,這時羅銳手裡的對講機響起,楊波的聲音傳來:“組長,嫌犯在車裡掙紮,說人不是他殺的,而且還襲擊開車的警員。”
陸康明和康柏林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麵的警車看去,但一切正常,啥事兒也沒有,而且開車的警員、以及坐在副駕駛的警員還往座椅中間的縫隙靠了靠。
兩個人看向羅銳,隻見他臉上毫無表情,隻是輕描淡寫的回答:“行,知道了。”
隨後,對講機關掉,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
……
臨江市,三公巷。
轄區派出所的民警收到通知,已經把眼前這棟樓全給圍了起來,警戒線也已經拉起。
但沒有得到通知進屋搜查,所以他們隻是在路邊等待。
所長拿著剛從戶籍庫裡打印出來的資料。
姓名:王貴光
年齡:32歲
婚姻:已婚
戶籍地址:……
所長憂心忡忡,知道這個王貴光犯了事兒,但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兒,他不知道,不過市局的刑警在南郊的垃圾山翻找了好幾天,他倒是聽說過這事兒。
至於找什麼,除了凶器,那麼就隻有屍體,才能讓市局這幫人興師動眾,任勞任怨。
警車到的時候,當頭下車的就是剛上任的市局的副局長和副支隊長。
康柏林是老熟人了,所長隻是和他點點頭,然後把自己先前打聽來的,向剛上任的兩位領導複述了一遍:“這個王貴光前些年有些案底,都是猥褻婦女,十年前結的婚,一直沒孩子,父母住在鄉下。
我在他家周圍的鄰居和親戚打聽過,最近這段時間,王貴光的家裡都是他自己住,他老婆不知道去哪兒了,據王貴光聲稱,他給丈母娘家裡說的是老婆去沿海打工了。”
陸康明背著雙手,皺眉道:“娘家人就沒懷疑?”
所長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羅銳問道:“這個王貴光做過什麼工作?”
“以前在工地上乾過,後來擺過夜宵攤,最近都是閒著的。聽鄰居說,他老婆很嫌棄他,而且兩個人結婚這麼多年,也沒一個孩子,都說是王貴光不行。”
“那就是沒有生育能力?”羅銳看向林晨:“這個記下來,審問的時候問問看。”
“是!”
羅銳看向後麵的警車,向站在車旁的方永輝道:“把人帶下來。”
“好的。”方永輝鑽進車裡,把王貴光拽下車。
楊波從另一側下車,然後繞過車尾,他和方永輝把嫌疑人夾在中間。
王貴光垂著腦袋,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而且嘴裡還不斷地咳嗽。
康柏林深深地看了他們幾眼,但什麼也沒說。
而陸康明連看都沒看,在所長的帶領下,直接往巷子裡走去。
來到一棟平房前,所長指著大門:“這就是王貴光的家。”
羅銳吩咐:“把門撬開!”
隨後,兩個警員上前,三兩下就把鎖給撬開了。
屋子裡透出一股冷氣,光線晦暗。
方永輝和楊波把王貴光拽上台階,羅銳問道:“你老婆的屍體在哪裡?”
“咳咳……冰櫃裡,廚房的冰櫃。”
客廳裡雜亂不堪,茶幾上堆放著吃剩下的泡麵盒,地上堆滿了東倒西歪的空啤酒瓶。
廚房就在右側,挨著窗戶邊,窗戶是鋁合金的,外麵焊著鐵柵欄。
做飯使用的是煤氣罐,灶台上的鍋和碗都沒洗,都已經發黑發黴了。
這個狹小的廚房裡,挨著牆角的位置,有一台剛買不久的冰櫃。
兩個民警,其中一個肩上扛著攝像機,另外一個民警拿著數碼相機,正在不停地拍照。
在相機的“哢嚓”聲中……
在攝像機裡,戴著金屬手銬的王貴光被要求指認藏屍的冰櫃。
於是,他舉起手來,指向冰櫃。
警方沒要求他放下手,他就一直指著,而羅銳站在冰櫃前,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冰櫃。
一陣冰冷的霧氣冒出,霧氣繚繞之中,一個女人身體彎曲在冰櫃裡,除此之外,還有三顆已經結晶了的女性頭顱。
除了王貴光老婆的腦袋,還有兩個頭顱,來自被害人趙春麗和楊霞。
三月五號那晚,她們遇害後,在嘉園小區被分屍,屍身被分彆丟棄在城市的垃圾桶裡。
而她們的腦袋被凶手王貴光帶回了家。
證據鏈完整,死刑無疑。
本案告破!
換季感冒發燒咳嗽,大佬們多保重身體啊,太難受了……
弱弱求一下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