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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相邦真真是我大趙第一忠臣!能打?能打有個屁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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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開一臉詫異的開口:“武安君?”

“大王莫非是說,今夜之襲乃是武安君所為?!”

趙王遷坐不住了。

起身在高台之上來回踱步間,趙王遷聲音急迫的喃喃道:“邯鄲城乃是我大趙都城,防衛深重,尋常人實難在邯鄲城內作亂。”

“但李氏在我大趙根深蒂固,武安君先祖李兌更曾把持我大趙朝政。”

“武安君有能力從邯鄲城內劫走公子嘉!”

“母後初入宮之際,武安君便頗有微詞。”

“母後臨登後位之際,武安君於朝堂之上公然指責父王、折辱母後。”

“寡人被父王擢為太子之際,武安君縱是已被賦閒依舊書信怒斥父王,竭力阻止父王立寡人為太子。”

“寡人不計前嫌,令武安君掛帥出征,武安君卻又接連兩次違抗寡人之令。”

“武安君定是早就偏好公子嘉而對寡人心存不滿,故而於今夜劫走了公子嘉。”

“今武安君有重兵在手,公子嘉又曾是我大趙公子、有大義在身。”

“隻待公子嘉入代郡,武安君他就能……他就能……”

趙嘉曾是趙王大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即便他被廢除了太子位也在朝野享有極佳的名望,是趙王遷繼位的首要敵手。

李牧則是趙國軍方一把手,手握四十餘萬重兵,實質性掌控代郡、基本掌控武安城,多次公然表達了對趙王遷母子的極度不滿,更有著一位把持趙國朝政的老祖宗,自帶權臣標簽。

一人民心所向、一人手握重兵,趙嘉與李牧一旦聯手,那他們要做什麼?

還需要想嗎!

看著趙王遷驚恐的表情,郭開幫趙王遷說出了他的猜測:“大王難道是說。”

“武安君將臂助罪臣嘉,謀逆奪位乎?!”

趙王遷原本粉嘟嘟的小臉瞬間化作一片慘白,雙腿無力支撐他的身軀,竟令得他軟倒在軟榻之上!

但趙王遷顧不上屁股的疼痛,而是驚慌失措的看向郭開:“相邦!相邦!”

“罪臣嘉與武安君磨刀霍霍向寡人!”

“寡人該當何如?該當何如啊!”

郭開快步跑上高台,跪在趙王遷身側溫聲道:“大王勿憂!”

“大王乃是大趙的王,大趙都將聽從大王號令。”

“即便有些許亂臣賊子,大王也隻需要下王令一條,便可除之!”

趙王遷抓住郭開的袖擺,小臉滿是苦澀:“寡人如何勿憂?”

“公子嘉就被關押在邯鄲城內。”

“卻被武安君派兵劫走。”

“今日武安君派兵劫走了公子嘉,明日就能派兵攻入邯鄲城,弑殺寡人!”

“相邦!”

趙王遷雙眼期待的看著郭開道:“既然寡人隻需要下王令一條便可除亂臣賊子。”

“寡人可否下王令一條,立斬武安君?!”

郭開:啊???

見郭開滿臉震驚而不作答,趙王遷竟是直接撲向案幾,拿起了毛筆,堅定的說:“寡人這就下令!”

“賜死武安君!”

郭開:Σ(っ°Д°;)っ

見趙王遷真要現場寫王令,郭開人都傻了!

大王,您這麼狂,先王知道嗎!

就連本相都從來沒想過直接下一條王令砍了李牧。

您把李牧當成什麼了?

您又把王令當成什麼了!

直接下令賜死一名領兵在外的大將軍,您就不怕李牧就地造反嗎!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郭開一把攥住了趙王遷的毛筆,焦聲勸說:“冷靜!”

“大王,冷靜!”

“大王前番不是還對武安君信任有加的嗎?”

“何至於此啊!”

趙王遷小臉上滿是怒氣:“因父王之言,寡人對武安君多加信任。”

“便是武安君兩次違抗王令,寡人亦不曾懲處武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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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今武安君已欲對寡人不利。”

“寡人若是依舊寬宏,豈不是要任由那武安君將劍抵在寡人的脖頸之側乎!”

李牧的錯誤決定導致十餘萬將士戰死?

趙王遷知道這是很慘重的損失,但趙王遷這輩子見過的人加起來都沒有十萬之數,趙王遷並不能真切理解這是怎樣沉重的損失,又會帶來怎樣的代價。

在趙王遷看來,這不過是一串冰冷的數字而已。

李牧兩次拒絕王令?

這確實讓趙王遷很不滿,但李牧拒絕王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且每次拒絕王令後都能給趙國帶回勝利,所以趙王遷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且趙王遷尚未親政,那命令也都是郭開借趙王遷之名下達的,所以即便李牧拒絕王令趙王遷也不會特彆憤怒。

因為無論李牧怎麼拒絕王令、怎麼損兵折將都不會影響到趙王遷的切身利益,更不會影響到趙王遷的趙王大位。

隻要李牧有大勝秦國的可能,趙王遷就可以大度的容忍李牧的狂悖和戰爭所付出的代價。

但趙嘉可能在李牧的幫助之下逃往代郡卻不一樣!

此事直接關乎到趙王遷的王位,甚至是直接關乎到趙王遷的性命。

隻要李牧有幫助趙嘉謀篡王位的可能,趙王遷就容忍不了哪怕分毫!

郭開隻能勸慰道:“今夜之事究竟是誰人所為,尚未有定論。”

“就算是朝中調查過後懷疑此事是武安君所為,大王也不能下達立斬武安君的命令啊!”

趙王遷大口喘著粗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一些。

但趙王遷依舊聲音發硬的反問:“為何不能?”

“無論今夜之事是否是武安君所為,公子嘉都去了代郡。”

“武安君早就對公子嘉多加稱讚,對寡人頗有不滿。”

“一旦公子嘉進入代郡,必能得武安君庇護,二人必定聯手,最終必定劍指寡人!”

“寡人焉能坐視之!”

恢複了一些冷靜的趙王遷重又想起了趙王偃對李牧的評價,心中也多出了幾分對李牧的信任。

在趙王遷看來,或許今夜的劫獄確實和李牧毫無關係,而是趙嘉的舊部所為。

但劫獄這件事本身是誰做的,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牧接下來會不會幫助趙嘉!

李牧曾在這龍台殿多次怒斥趙王遷母子,卻又對趙嘉多有讚許。

於此戰,李牧又接連違抗王令!

兩相結合之下,趙王遷如何能信李牧不會幫助趙嘉奪取趙王大位啊!

郭開的聲音溫和而又堅定:“大王之憂,亦是臣之憂。”

“倘若罪臣嘉果真往代郡而去,那武安君便不可信也!”

“隻是現下朝中尚未查明罪臣嘉的動向,罪臣嘉往代郡也隻是臣的猜測,當不得真。”

“若是就此下令斬殺武安君,臣恐武安君立刻起兵作亂!”

“臣諫,且先以武安君違抗王令為由召回武安君。”

“若查明趙嘉不曾往代郡,則令武安君回返前線繼續作戰。”

“若查明趙嘉果真去了代郡,則當查明武安君是否與趙嘉出逃一事有關。”

“待到捕獲趙嘉,武安君又確實不曾參與今夜劫獄,則依舊放還武安君往前線作戰。”

聽著郭開的勸說,趙王遷徹底冷靜了下來。

如果李牧真的已經和趙嘉為伍,那麼一道王令確實不能立斬李牧。

先召回李牧方才是穩妥之策。

同時趙王遷看向郭開的目光也更多了幾分親近和信任。

即便李牧與郭開多有不和,但在這關鍵時刻,郭開卻屢屢為李牧說好話。

郭開,真真是我大趙第一忠臣啊!

郭開誠懇的看著趙王遷道:“大王,武安君實乃我大趙之上將也!”

“今秦國屢勝、國力愈強,我大趙需要如武安君這般上將為我大趙伐秦。”

“還請大王務必三思而後行!”

趙王遷不開心的哼了一聲:“我大趙大將輩出!”

“不知多少大將為我大趙對抗強敵。”

“難道少了武安君,就無大將能助我大趙抗秦乎?”

趙王遷知道李牧很能打,趙王偃也說李牧很能打。

但趙王遷就不信了,泱泱大趙若是沒了李牧就隻能吃敗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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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李牧賦閒之際,趙國也沒在秦國麵前落了下風啊!

能打有個屁用!

我大趙何曾缺過能打的將領。

忠於寡人才更重要!

郭開拱手道:“賴曆代先王所佑,我大趙確實大將輩出。”

“春平君、將軍蔥等一眾將領,皆可堪與秦相抗。”

“隻是,武安君終究更有經驗一些。”

趙王遷這才開心了些許,頷首道:“那便依相邦所言。”

“以武安君違抗王令為由,即刻召武安君還朝!”

“至於前線大軍,相邦以為誰人最為可靠?”

郭開緩聲開口:“臣以為,將軍蔥可堪為主將。”

“昌國君乃是降將,與武安君相交不深,可繼續為我軍副將。”

趙王遷痛快的點頭道:“就依相邦此言!”

“速召將軍蔥入殿商議軍略!”

趙蔥興致衝衝的踏入龍台殿。

半晌過後又茫然無措的走出龍台宮,就連郭開的招呼都未曾理會。

但郭開的心情依舊很好,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龍台宮。

然而這份好心情在郭開看到郭敞後,蕩然無存!

加快腳步迎向郭敞,郭開低聲發問:“發生了什麼事?”

“為何在此地等候乃翁!”

郭敞看了眼左右,將郭開拉到一旁,低聲焦語:“阿翁,不好了!”

“府中家兵未曾在原定路線發現公子嘉。”

“沿途前索之際也未曾發現公子嘉的蹤跡,卻是發現了豕夫的屍首!”

郭開瞳孔猛然一凝:“豕夫,亦戰死乎?!”

豕夫不是郭開的族人,但卻是郭開培養了十餘年的親信。

論及才智,算不得出眾。

但論及武力,卻是郭開最能拿得出手的猛士!

郭敞點了點頭,聲音愈發沉重:“豕夫屍首周邊並無搏殺的痕跡。”

“除卻兩根箭矢之外,豕夫身上唯有一處劍傷。”

“在他背後!”

郭開瞳孔地震:“公子嘉?”

“是公子嘉!”

“小小年紀,怎會有如此心計!如此毒辣!”

“萬幸此子未登基也!”

郭敞低聲發問:“阿翁,可要兒親自去一趟代郡,麵見公子嘉乎?”

郭開當即搖頭:“汝莫要出麵!”

“隻令府中門客去與公子嘉溝通,再加大對公子嘉舊部收買的力度,探明公子嘉虛實。”

“豕夫之死更是莫要提及分毫……不,便是救援公子嘉之事,也莫要主動提及!”

說話間,郭開快步走向自己的馬。

郭敞趕緊跟在郭開身後,不解發問:“阿翁意欲何往?”

郭開恨聲道:

“去尋秦國行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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