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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從水匪口中聽得此事後,昭岑就在一直思考該如何處置此事。
聽得楚王負芻發問,昭岑當即拱手:“臣以為,調查真相很重要,遏製長安犁傳播更為重要!”
“此等撼我大楚根基之物,絕對不能放任自流。”
“臣諫,其一,發重兵剿滅盤踞各處的大規模山賊水匪,以顯我大楚國威。”
“其二,令各縣青壯從戎,發縣兵圍困所有山賊水匪的營寨,以斷絕運輸長安犁的通道。”
“其三,進一步加大對鐵器的管控,凡膽敢將鐵礦、鐵料售與賊匪者,重懲之。”
“其四……”
先強攻剿滅擁有鍛造技術和鍛造器械的大型賊匪營地,再派遣兵馬對所有賊匪營地進行圍困,同時對原材料、運輸、匠人等各方麵形成全方位的圍追堵截。
八條諫言傾瀉而出,對長安犁形成了全方位的打擊。
昭岑考慮的非常全麵。
如果楚國完全執行昭岑的計劃,確實有機會將長安犁掐死在各賊匪寨中,甚至是暫時平定各地動亂!
景疇等所有權貴齊齊拱手:“臣附議!”
楚王負芻欣然頷首:“愛卿所言,甚善!”
“若能於寡人一朝平定境內亂賊,實乃寡人之幸也!”
楚王負芻首先表明了態度,而後眉頭微皺:“然,各賊匪的實力卻不容小覷。”
“三個月前,寡人興兵五萬,令司直熊解為帥,平定太湖水匪。”
“時至今日,太湖水匪仍盛也!”
太湖比鄰闔閭城。
盤踞在太湖的十二水寨、八千水匪時刻威脅著國都的安全。
所以在定下了應對長安犁的一期計劃後,楚王負芻第一個剿滅的對象就是太湖水匪。
為了國都的安全,楚王負芻不止派出了五萬重兵,還派出了楚國王室柱梁之一的熊直掛帥。
但可惜,複雜的水文、易守難攻的地形、地方勢力與水匪之間的勾連等因素,讓剿匪變得異常艱難!
屈禾拱手一禮,沉聲開口:“臣以為,水匪之所以難剿,多是借地形之利。”
“若是五萬兵馬無法破滅水匪,便發兵十萬深入水澤之內,人連成列,橫掃而過!”
“如此大軍壓境,則水匪必亡矣!”
“剿滅水匪之後,再焚其水寨、毀其田畝、鑿其舟船。”
“如此,即便偶有漏網之魚,亦難再起風浪。”
景疇補充道:“臣附議!”
“除此之外,各地水匪多與附近鄉裡的庶民、僮仆交好,得其臂助。”
“臣再諫,將各賊匪盤踞之地的子民儘數調往他處,並堅壁清野。”
“不給賊匪留下任何外部可仗之勢!”
地毯式清掃加大掃蕩。
如此大動乾戈之下,屈禾和景疇就不信各地賊匪還能翻出花來!
楚王負芻略略頷首:“兩位愛卿所言,甚善!”
“然,若我大楚如此施為,則各地賊匪必定警覺,甚至可能勾連作亂。”
“他們不會給予我大楚逐一清掃的機會。”
“雲夢澤水匪擁兵兩萬餘,天目山匪擁兵萬餘,便是彭蠡澤等地也動輒便能拉出數千賊匪!”
“若各地賊匪儘數勾連,或能起兵十餘萬!”
“我大楚先是連戰連敗,又增兵十餘萬於邊境,現下國力空虛,恐難有餘力壓製各地賊匪。”
“寡人有心殺賊,卻無力平亂啊!”
昭岑、景疇等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濃濃的沉凝。
楚王負芻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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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的國情真的艱難到如此境地了嗎?
顯然不是。
隻要楚王負芻有心,以楚王負芻的能力再征調二十萬兵馬不成問題。
再讓各族出點私兵,鎮壓亂軍完全夠了,楚王負芻根本用不著訴苦、不甘。
楚王負芻訴苦、哭窮的唯一原因,不過是想將此戰的主力交給各貴族而已!
昭岑沉吟片刻後,拱手一禮:“剿滅賊匪,乃是國之大事。”
“昭氏世受王恩,願出兵八萬、發族人五百、糧兩萬石,為國分憂!”
楚王負芻頓時就不歎息了,雙眼放光的看著昭岑:“愛卿果真願助寡人?”
出兵出人又出糧。
對於剛經曆過秦楚之戰的昭氏而言,昭岑絕對是大出血了!
昭岑誠懇的看著楚王負芻:“大王治僮仆乃是為了大楚百姓,此為大王施與百姓之恩。”
“天下百姓皆當景從,為王分憂!”
昭岑說的坦然而直白。
百姓,指的便是所有貴族。
剿滅各地僮仆軍、壓製奴隸、控製長安犁,樁樁件件都是為了楚國貴族們的利益,而不是為了楚國的利益。
從長期來看,此舉對楚國而言甚至是有害的!
楚王負芻能不梗著脖子與諸貴族作對、支持奴隸們爭取權力已經比楚王悍好多了。
楚王負芻願意擺明車馬支持諸貴族捍衛權益、壓製奴隸,更已是仁至義儘。
所以昭岑也給出了最大的誠意!
緊隨昭岑之後,景疇也出列拱手:
“令尹所言甚是,君不負百姓,百姓必不負君!”
“今君有憂,臣等並天下百姓都必為君分憂!”
“景氏一族願出兵六萬、族人五百、糧兩萬石,為王分憂!”
屈禾也肅然拱手:“臣代我屈氏族長上稟王上。”
“屈氏願出兵三萬、族人一百、糧五千石,為王分憂!”
景、屈二族在去年戰爭中的損失更大。
但二族還是硬著頭皮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而在屈、景、昭三族的帶頭作用之下,其他貴族領袖也紛紛出列拱手:
“鬥氏一族願出兵一萬、族人五十、糧五千石,為王分憂!”
“成氏願……”
所有貴族都貼心的不止出了兵馬和將領,還提供了糧草,讓楚王負芻在無須付出任何代價的情況下便能發動這一場平亂之戰。
楚王負芻連連頷首:“善!”
“甚善!”
“諸位愛卿的心意,寡人心領矣!”
“百姓果真方才是我大楚基石也!”
“百姓不負寡人,寡人亦不能負百姓!”
“今我大楚剛剛遷都、國力不豐,然寡人亦會遣正軍八千,隨諸位愛卿一同平定各地亂賊,以正我大楚朗朗乾坤!”
楚王負芻的表態讓朝臣們頗為訝異。
楚王負芻本可以不出兵的。
但楚王負芻依舊從他有限的兵力中擠出了八千人,幫助貴族們去鎮壓僮仆軍!
這不隻是八千兵力的問題,更是楚王負芻在旗幟鮮明的向天下人表明自己的立場!
所有朝臣齊齊拱手:“拜謝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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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負芻大手一揮:“取坤輿圖!”
闔閭宮內,楚國所有君臣齊心協力,對著坤輿圖不斷製定作戰計劃。
朝議持續了整整一個白天。
及至月明星稀,昭岑等一眾朝臣方才離開闔閭宮。
回首後望宮中燭火,景疇輕聲開口:“看來,不是他。”
楚王負芻今天全程都表現出了對貴族利益的尊重和維護。
景疇怎麼看怎麼覺得楚王負芻是無辜的。
昭岑略略頷首:“在拷問探查結束之前,大王究竟是否背叛了我等,不能確定。”
“但昭某以為或許確實是我等想多了。”
“相較於王上,公子啟的嫌疑倒是更大。”
景疇冷聲道:“無論是誰,若想動我等百姓利益,便要做好被斬斷手腳的準備!”
“隻要斷了那賊子意欲掀起動亂的根源,勿論那賊子是誰,都將無功而返!”
昭岑看向景疇:“景氏麾下養著的那些賊匪,也該都拿出來晾晾了。”
景疇笑而頷首:“這是自然!”
商定合作章程,各族領袖翻身上馬,向著楚國各地奔馳而去。
在他們的指揮下,大楚的力量開始向爪牙彙聚,並將對楚國最底層的奴隸和子民顯露出猙獰的利爪與血盆大口!
闔閭宮內,楚王負芻也在下令:“傳莊賈。”
兩個時辰後,莊賈才匆匆而來:“王上!”
楚王負芻沉聲開口:“有賊子以賈先生之名,贈各水匪山賊以長安犁。”
莊賈愕然發問:“長安犁乃是大王明令嚴禁入境之物,竟有人膽敢將此物運入楚地,甚至贈與山賊水匪?”
“是誰人膽敢行如此忤逆之舉!”
楚王負芻看向莊賈:“寡人需要莊候者為寡人探清此事!”
莊賈無奈拱手:“王上,臣實無此能啊!”
“臣在楚地沒什麼人手,此等大事理應交由王上麾下的候奄查探。”
“且上柱國已知臣身份,上柱國是否將臣的身份告知了其他人,臣也不知。”
“臣若行事,完全無法保密!”
楚王負芻淡聲道:“於楚地探查之事,自有其他候者去做。”
“卿隻要儘力而為便是,哪怕為旁人得知也無礙。”
正因為莊賈已經暴露在了項燕等人眼中,楚王負芻才會讓莊賈去調查此事。
楚王負芻不覺得莊賈能查出來賈先生究竟是誰,也從來沒指望莊賈能給他帶回什麼有用的情報。
楚王負芻隻是利用莊賈來讓各貴族感受到他徹查此事的決心。
莊賈無奈的說:“可是……”
楚王負芻沉聲道:“寡人從不會虧待為寡人效力之人。”
“勿論卿能否查明,隻要卿儘力而為,賞金十兩。”
莊賈雙眼瞬間一亮,轟然拱手:
“臣,必竭力探查,不負王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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