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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成蟜:⊙0⊙
嬴成蟜:!!!∑(Дノ)ノ
愣了一息,嬴成蟜才失聲驚呼:“扶蘇、高兒和昂兒才幾歲啊?”
“王兄讓他們來軍校?!”
嬴政坦然道:“扶蘇六歲,高兒四歲,昂兒三歲。”
嬴成蟜滿頭黑線:“弟所設乃是軍校,不是孺子室(貴族幼兒園)!”
“這裡培養的是大秦的悍將和官員,不是小娃娃!”
“弟從無到有摸索著創建軍校本就夠辛苦了,王兄能彆再給弟找麻煩了嗎?”
嬴成蟜才年方二十,他覺得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
你讓嬴成蟜去帶孩子,那不是純純的難為人嗎。
而且三到六歲的小男孩正是人煩狗憎的歲數。
一想到自己要帶三個連狗都煩的小男孩兒,嬴成蟜的頭都大了!
嬴政笑問:“弟身邊不是也跟了個孩子?”
說話間,嬴政看向嬴成蟜身後。
就在嬴成蟜身後不遠處,白嫩嫩、粉嘟嘟的張良正赤紅著小臉,雖然昂首挺胸但怎麼看都倍感柔弱的行走於一群猛男之間。
嬴成蟜都快被氣笑了:“這能一樣嗎?”
“張良看著小,但他時年已十二歲。”
“若是不考慮張氏曾經也顯赫過,明年他就該婚配了。”
“若是戰事緊張,後年他就得上戰場了!”
“但扶蘇等人能上戰場嗎?”
“那就是一群娃娃!”
張讓、張勝、張葩等張氏族人如今儘數為嬴成蟜麾下門客,其家眷都住在長安鄉。
換句話說,張良的三族都在嬴成蟜手裡!
所以嬴成蟜對張良比較放心,也對張良存了幾分培養的心思。
念及張良在原曆史上的體弱多病、狀若黛玉,嬴成蟜一腳把張良踢進了軍校。
白日裡,張良在軍中打熬身體、學習軍略,晚上再送回家去跟著張讓學習文學典籍、謀算計策。
嬴成蟜不求接受這樣培養方式的張良能比原時間線上的張良更優秀,也未曾寄予任何政治目的。
但求長大後的張良能有一副健康的身子骨!
嬴成蟜加重語氣:“即便是張良,也不算是大秦軍校的正式學員。”
“他不被列入任何什伍之內,不參與集體考核。”
“隻是隨於弟身側,隨弟學習、隨將士們打熬身體、學習軍略,僅此而已!”
“王兄讓扶蘇等人入軍校做甚?”
“跟著那群悍將一起打熬身體嗎?”
嬴政笑而頷首:“未嘗不可。”
嬴成蟜:啊???
讓一個三歲的小屁孩兒跟著一群中高級爵位的悍將打熬身體?
這群悍將殺過的人,比公子昂這輩子見過的人都多!
悍將們是打熬身體還是打公子昂啊?
王兄,你真是這群公子的親爹嗎!
嬴成蟜的情緒都被嬴政這話說的不連貫了。
順了一口氣,嬴成蟜沉聲道:“你我幼年都曾隨侍郎一同打熬身體,也明白打熬身體是循序漸進的事。”
“弟給軍校設置的打熬項目便是軍中基層士卒都不一定能完成,王兄卻讓扶蘇他們來一同打熬身體?”
“他們連最輕的石鎖都舉不起來!”
嬴成蟜不解發問:“王兄,伱究竟意欲何為啊?”
“弟怎麼就不明白呢!”
嬴政沉默數息過後,方才狀似隨意的笑問:“王弟未曾懷疑過這是乃兄令扶蘇等人來分潤功勞、奪取權利?”
這是最為正常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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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絕大多數政治生物而言,他們絕對不可能去問嬴政究竟意欲何為。
他們心中的警鈴會第一時間將這類想法傳達給他們的大腦,讓他們懷疑嬴政是否對自己操持軍校並不放心。
而後再根據雙方的政治力量進行博弈與權衡。
但嬴成蟜卻是失笑:“若扶蘇、高兒、昂兒三人果真有能代弟操持軍校之能,那弟高興還來不及呢!”
“至於功勞?”
“彆鬨,弟還需要功勞?”
“與其多賺些功勞,不如多給弟些假期,允弟去酣暢淋漓的釣一次魚!”
如果公子扶蘇等人真能代替嬴成蟜主導軍校,嬴成蟜絕對會立刻掛印,從此再不理會朝政和軍事。
從今往後,嬴成蟜要麼是在渭水河畔釣魚,要麼就是在滿天下的遊山玩水。
因為今日公子扶蘇若能篡了嬴成蟜的軍校,明日公子扶蘇就能把胡亥一腳踹下皇位,扯爛矯詔、劍斬趙高,穩坐江山!
大秦得以繼續綿延,嬴成蟜也能輕輕鬆鬆的享受一生。
多好!
可惜,嬴成蟜知道這一切都是奢望。
嬴政暢快大笑,用力拍了拍嬴成蟜的胳膊:“果真是寡人的王弟!”
“你能如此想,甚善!”
嬴政也擔心嬴成蟜會多想,甚至因此事而讓兄弟二人有了間隙。
畢竟,這事關重權!
但好在,嬴成蟜未曾辜負嬴政的信任!
饒是如此,嬴政還是認真的補充道:“寡人可以予你承諾。”
“扶蘇等人留在軍校的時間不會太久。”
“這軍校令之位就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嬴成蟜麵色一苦:“弟寧願王兄不給弟這個承諾。”
嬴政笑了笑,不與嬴成蟜爭辯,而是耐心的解釋著:“弟當知,扶蘇之母羋夫人出身楚國王室。”
嬴成蟜點了點頭。
在羋夫人誕下扶蘇之前,嬴政的後宮之內儘是楚女。
直至扶蘇百日,華陽太後才允許彆國女子進入嬴政的後宮之中。
嬴政繼續說道:“高兒之母,出身齊國。”
“昂兒之母,出身燕國。”
嬴成蟜若有所思:“王兄這是有意借弟的軍校行外交之事?”
嬴政略略頷首:“不錯,卻不完全。”
“此事不僅事關外交,也事關內政。”
“太子之位空懸,多方皆鼓噪也。”
“乃兄令三名公子入軍校,便是為了加以製衡。”
嬴成蟜不解追問:“入軍校就能製衡?”
“就算軍校事關重大,但三個小娃娃過來能有什麼用?”
嬴政無語的瞥了嬴成蟜一眼。
王弟啊,你是真意識不到你對於大秦而言有多重要!
縱觀戰國時代,被重臣推上王位的君王,可比憑太子身份繼位的君王更多!
太子之位要爭。
可你這無意權柄、出身王室、當世大將的支持,更要爭!
嬴政未曾深入解釋,隻是說:“王弟無須過於在意,隨心所欲即可。”
“若是不想教習了,便令扶蘇三人與悍將們一同打熬身體。”
“如此,他們自會離開軍校。”
嬴成蟜無奈的說:“既如此,就送來吧。”
嬴政欣然而笑:“甚善!”
旋即嬴政對著身側吩咐道:“請三位公子入軍校。”
蒙恬肅然拱手:“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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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三小隻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到了嬴成蟜麵前,乖巧拱手:
“拜見父王,拜見王叔!”
公子扶蘇和公子高雖然一個六歲一個四歲,都還隻是小蘿卜頭。
但行走間卻有板有眼,每一步的步幅都相差仿佛,拱手的姿態也非常標準。
公子昂則是像極了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雖然也在努力學習兄長們的動作,但姿態卻歪歪扭扭,拱手之際還把腦袋鑽到胳膊下麵,自以為隱蔽的抬起頭,以一個古怪的姿勢揚起亮晶晶的雙眼,好奇的看著這位王叔。
嬴成蟜拱手還禮:“見過三位公子。”
“你等可知此來何為?”
扶蘇三人齊齊回答:“學習!”
嬴成蟜略略頷首:“是學習。”
“但並非是如你等平日裡隨夫子們學習那樣的學習。”
“能入此地者,皆悍將也!”
“本校令不會因你等的身份而對你等有半點照顧,更不會因你等的年歲而降低要求。”
“能做到的,隨於本校令身側,旁聽學習。”
“做不到的,即刻離開!”
一名宦官不禁上前拱手:“長安……”
然而不等他話落,嬴成蟜便眸光一凝:“誰允許你等進來了?”
“此地是軍校,更是軍營。”
“豈是閒雜人等可踏足之處!”
“即刻離開軍校!”
一眾宦官、侍從不由得看向嬴政,卻見嬴政根本沒看他們一眼。
無奈之下,宦官們隻能拱手:“唯!”
嬴成蟜繼續嗬斥:“將所有輜重也儘數帶走!”
公子昂有點慌了:“夫子!劇宦丞!”
“莫要獨留本公子於此哇!”
嬴成蟜淡聲道:“此地身份高貴者不知凡幾。”
“縱然你等是公子又如何?”
“誰還不是個公子了!”
“踏進軍校,便按軍中條例行事。”
“若是還想像在宮中時那般享福。”嬴成蟜右手一指:“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看著麵沉如水的嬴成蟜,公子昂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的想走。
但想到母妃的話語,公子昂最終還是站住了腳步,梗著脖子說:“本公子才不怕苦呢!”
嬴成蟜沉聲嗬斥:“在此地沒有公子,隻有軍職!”
公子昂倍感委屈,扯著嗓子大喊:“材官昂,不怕苦!”
嬴成蟜麵露笑容:“甚善。”
“張良!”
不遠處,張良小跑了過來,拱手一禮:“君上。”
嬴成蟜肅聲吩咐:“今日起,你為伍長,直屬本君管轄。”
“材官扶蘇、材官高、材官昂歸入你麾下。”
張良微怔,卻未曾拒絕,隻是拱手再禮:“唯!”
旋即張良對著扶蘇三人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溫聲開口:
“新鄭張良,見過諸位袍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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