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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後院儘數交給韓夫人,肯定會讓韓夫人頗為辛苦。
但韓夫人今年才三十多歲,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
給韓夫人找點事做倒也能讓韓夫人不至於無聊。
心中壓力鬆快了很多,嬴成蟜不由得露出笑容:“多謝張天安點撥。”
“稍後本君當親赴客院拜謝張天安。”
張良麵露古怪:“長安君莫要登門,想來才是對家祖父最好的感謝。”
你親自登門帶去的究竟是感謝還是恐嚇,長安君你心裡難道沒點數嗎?
家祖父好歹也是在為你出謀劃策。
不至於如此恩將仇報吧!
嬴成蟜爽朗大笑:“那便由伱代張天安受此謝吧。”
說話間,嬴成蟜拎著張良的後脖領子,像拎小雞一樣把張良給拎了起來:“走,與本君同席共飲幾爵!”
在賓客雲集的今日,嬴成蟜讓張良與自己同席而飲,絕對是對張良的莫大支持。
這份支持暫時對張良無用,但卻會輻射至整個張家。
張讓、張勝等人的地位都會因此而愈發鞏固。
但張良眼珠子卻都瞪大了:“長安君,良年歲尚小!”
“能與長安君同席用餐,良銘感肺腑。”
“但飲酒之事卻是切切不能行。”
“前番長安君帶良飲酒,良宿醉一日,頭昏腦漲,實不能再飲了!”
我還是個孩子啊!
能不能放過我!
嬴成蟜撇了撇嘴:“本君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端著酒壇暢飲了。”
“大好兒郎豈能不飲?”
“走,飲勝!”
“本君再給你介紹幾名身手上佳的勇士,過幾日讓他們帶著你同去遊獵!”
張良的父親死的早,其職又被張讓接替。
張讓既不是張良的親生父親又對張良心中有愧,對張良可謂百般溺愛驕縱,縱是比之紅樓夢中的賈寶玉也不遑多讓。
然而當張良抵達長安君府,他的噩夢就開始了。
在嬴成蟜看來,小男孩就應該摔摔打打、野蠻生長,如此才不至於長大之後被人說長得像個美女!
張良可憐又委屈的仰頭看著嬴成蟜:“良必當將此事上告家祖父!”
嬴成蟜失笑:“本君等著張天安來尋本君興師問罪!”
想想張讓來見嬴成蟜的可能性,張良露出了死魚般的目光。
累了。
毀滅吧!
張良就這麼被嬴成蟜拎在手裡,看著嬴成蟜單手舉爵的與一眾賓客談笑風生、觥籌交錯。
好在,一眾賓客心裡都有數。
待太陽徹底落山,賓客們便紛紛告辭離去。
張良得以解脫,嬴成蟜也放下了酒爵,沉聲吩咐:“張管家,代本君好生招待著諸位賓朋。”
“於府門處安置幾個機靈些的門子。”
“若有醉不能行或家住太遠者,便邀其往客院休息一夜。”
“莫要失了長安君府的體麵。”
張銘肅然拱手:“唯!”
“少主無須勞心,此等事交於卑下便是。”
張銘麵露笑容:“少主自回後院便是,眾小星或許已經等急了。”
嬴成蟜笑罵一聲:“莫要帶壞了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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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自將張良送回客院。”
把張良轉交給張銘,嬴成蟜揣著忐忑、緊張和期待推開後院院門,邁步入院。
入眼處,便是羋恬、姬薇、媯靈三女和站在她們身後的一百九十八名各色美人。
得見嬴成蟜,百餘名女子雙眼開始放光,齊齊屈身,嬌甜軟糯卻震耳欲聾的呼喚:
“恭迎主君!”
聽著這甜度超標的呼聲,嬴成蟜的腿肚子有點發抖。
這果真是本君的後院,而不是什麼盤絲洞?
羋恬當先出列,手捧湯碗向嬴成蟜款款而來:“主君辛苦了,可要喝盞醒酒湯以慰五臟?”
嬴成蟜接過醒酒湯一飲而儘,看向百餘名侍女沉聲發問:“母妃可給你等帶來的侍女和仆從派了職?”
羋恬溫聲回應:“韓夫人恩準隨我等而來的仆從去打理陪嫁而來的商隊、船隊諸產。”
“至於諸侍女則皆用於服侍主君。”
“若主君有所垂青,再由主君安排賞賜。”
《秦律》有定,妻享有個人財產權並享有部分家庭財產權,離婚時不止能帶走全部個人財產還能根據衙門判決帶走部分家庭共同財產。
但妾不止沒有家庭財產權,甚至沒有個人財產權!
或者說,妾本身就是和牛馬一般的財產而已。
但羋恬三女終究都是貴女,所以韓夫人還是令她們自行處置陪嫁,同時給予了她們獲得收益的權利。
嬴成蟜把湯碗放回羋恬手中,隨意的說:“母妃的處置並無不妥。”
“長安君府也用不著你等的侍女灑掃操勞。”
“但本君不願府中生亂,誰人帶來的侍女誰人負責管理。”
“若是日後這些人出了岔子,本君直接尋你三人問話。”
羋恬、姬薇和媯靈當即屈身:“唯!”
嬴成蟜的目光在羋恬三女身上流轉一番後,輕咳一聲,聲音也多了幾分溫和:“今夜媯小星侍寢。”
媯靈:???
啥?
我侍寢?
我隻想當鹹魚的鴨!
而且我今日除朝食之外隻吃了一二三盒糕點而已,本想趁著夜色去廚房順點好吃的呢,這下沒機會了。
好餓鴨!!!
心中土撥鼠尖叫,媯靈露出文靜的笑容,盈盈一禮:“拜謝主君!”
羋恬笑道:“恭喜媯姊妹,媯姊妹真真是有福了!”
嬴成蟜繼續開口:“一個時辰後,姬小星來本君房中。”
“再一個時辰後,羋小星來本君房中。”
姬薇心中小鹿亂撞,看著嬴成蟜俊朗的樣貌霞飛雙霞,麵紅耳赤卻故作豪爽的笑道:“可要羋姊妹為主君熬些養身湯否?”
羋恬心中一片坦然,在入府之前羋恬就知道自己必然會遭受一段時間的打壓,嬴成蟜的安排隻是更進一步印證了羋恬的想法而已。
屈身一禮,羋恬溫聲回應:“謝主君恩寵!”
看著三女身後那一雙雙熾熱的目光,嬴成蟜知道。
在韓夫人的庇護下,他的意誌不再需要被考驗。
但他的身體卻即將遭到最為嚴苛的考驗!
今夜,成蟜恐難眠!
……
長安鄉北的緩坡上,一席常服的嬴政策馬而立,雙眼遙望長安君府。
眼見前院的燈火變得稀疏,嬴政舉起酒爵,輕聲笑語:“王弟,恭喜!”
當朝太後、相邦儘數登門,已經把這一場納妾的規格拉的太高了。
如果嬴政也登門恭賀,那以後嬴成蟜娶妻時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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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成蟜如何顯示出對正妻的重視?
所以嬴政今天不能登門。
但心念已久的事今日終於落定,嬴政怎能忍得住不親自來看看。
蒙恬策馬狂奔而回,拱手上稟:“大王,張讓已承大王令,代為點撥長安君。”
“張讓言稱長安君不善謀算,張讓本就欲諫長安君於後院之中不加謀算。”
“若大王願意看護長安君一二,那長安君便可愈加肆意,僅從後院獲取快樂和子嗣便是。”
“如此一來,長安君對再次納妾或許也會少些抗拒。”
說話間,蒙恬很是感慨。
不過是為了避免長安君後院不寧而已,大秦太後、韓夫人、秦王竟連番出手。
長安君他何德何能啊!
嬴政略略頷首:“善。”
“寡人記得張氏張坦頗有些勇武,許他個城父縣縣尉之位。”
“皮候奄,盯著點新入長安君府的人和物。”
嬴政聲音轉冷:“若發現有所不妥之處,無論大小直接上稟寡人。”
“寡人自會處置!”
蒙恬和皮管當即拱手:“唯!”
最後深深看了長安君府一眼,嬴政沉聲喝令:“回宮!”
一勒韁繩,帶上十餘名侍郎和候者,嬴政披星戴月的向鹹陽城狂奔而去。
正奔馳間,一架單馬拉乘的尋常馬車與嬴政擦肩而過。
待到嬴政遠去,車簾被猛然拉開。
李斯的腦袋鑽出車窗,扭頭遙望嬴政的背影,失聲低呼:“大王!”
馬車內,嬴傒雙眸猛的一凝:“果真是大王?”
李斯坐回馬車,肅聲道:“必不會錯。”
“大王在此,四周候者必然眾多,我等不能再往長安君府了。”
“否則必為大王所知。”
嬴傒當即頷首:“李上卿所言甚是。”
“令!車馬下道,往林中暫駐。”
“趙毅,你持本君手令徒步前行一裡,於路邊等候。”
“得見昌平君侍從後持本君手令上前,邀請昌平君來此一敘。”
渭陽君府管家趙毅當即拱手:“唯!”
一刻鐘後,大量華貴的車馬駛出長安君府,順著這條道路向鹹陽城而去。
其中一架單馬拉乘的貨車悄無聲息的脫離車隊,駛入了路邊密林。
用狐皮領口遮住麵頰,熊啟謹慎的跳下貨車,迅速踏上李斯的馬車。
“李上卿,渭陽君!”熊啟麵色肅然的看著車內二人,沉聲發問:“不知二位密邀本君,所為何事?”
李斯、嬴傒和熊啟分屬外客、大秦宗室、楚係外戚,且三人都是各自派係的頭麵人物甚至是領軍人物。
三方利益各不相同,時常為了各自勢力而在朝堂之上互相爭鬥。
而今李斯卻與嬴傒坐在一起,在月色之下等待熊啟的抵達。
熊啟知道,這必是因為發生了大事!
李斯拱手一禮:“拜見相邦。”
“臣尋相邦隻為告知一事。”
李斯肅聲道:“文信侯的奏章已經抵達蕞地。”
“最遲明日傍晚必能送至大王案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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