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薩瓦爾科約特爾的笑容看的特索索莫克有些發瘮。他讓隨從把他扶回椅子上,拄著下巴陷入了思索。
內薩瓦爾科約特爾隻派出了兩個奴隸,而當地的戰俘也沒有什麼反應,這已經足以洗刷內薩瓦爾科約特爾主導這場叛亂的嫌疑。但他出現在這裡絕對是件異常的事情,更何況他是在發出邀請函的當天就出現在島上。這似乎說明他在特索索莫克登島前就在附近徘徊。可這座島是特索索莫克的勢力範圍,如果他不是來策劃叛亂的,那又是來乾什麼的?
想來想去,特索索莫克也隻能想出一個可能——內薩瓦爾科約特爾害怕他在大海的對岸會獲得超乎尋常的戰果,所以才會在這來往的必經之路上防備。
內薩瓦爾科約特爾是聰明人,知道羽蛇神被自己帶回來後會對阿茲特蘭帝國的權力分布造成何種程度的影響。以目前來看,他似乎是更願意站在太陽王的一邊。既然如此,那他的目的就是乾擾這個旨在推羽蛇神上位的儀式了。。
想到這一層,特索索莫克冷哼了一聲,揮手招來侍從,耳語道:“讓我安插的那兩人賣力些,不許失敗,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
在廣場上,明白已經無法避免上場的奴隸們已經聚集起來,開始苦苦思索贏得比賽的策略。而特索索莫克的球隊雖然早有準備,但事關生死,他們還是嚴肅地聚在廣場另一側,和內薩瓦爾科約特爾派來的兩個奴隸低聲交流接下來的作戰方案。
特索索莫克的隨從來到場上,招手把特索索莫克安插在球隊裡的兩名武士叫過來耳語了幾句,然後又偷偷摸摸地回到了特索索莫克的身旁,說道:
“他們讓特拉托阿尼你放心。”那個隨從說道,“對麵的球員隻是烏合之眾。”
特索索莫克點了點頭——臨死之前給予他們赦免,他們才會產生由衷的感激。如果失敗的是自己這一方的球隊,那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二,你又準備怎麼阻止我?”特索索莫克瞥了台下的內薩瓦爾科約特爾一眼,“能脫穎而出擔任特拉托阿尼的都不傻,哪個神對他們更有利,他們自會分辨,可不是你的花言巧語就能蠱惑的。”
裁判員把用作比賽的橡膠球朝上一拋,在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哨聲中,比賽開始了。
看台上的馬西特拉小聲問道:“提奈克,你覺得我們隊伍的勝率有幾成?”
“最多五成。”
“那麼高?”
“如果勝率有一百成的話,我們的隊伍最多五成。”提奈克說道,“我想,我的那個奴隸怕是連球都沒用碰過。”
話音未落,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哨聲又響了起來。一個奴隸坐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腳踝哀嚎著。就在剛剛,他試圖用腳背把急速下墜的橡膠球朝前踢,但實心橡膠球的重量超乎他的預料,在下墜速度的加持下,他的腳踝被下落的橡膠球給砸傷了。
“看,就是這一個。”提奈克歎氣道,“可惜了,他算數水平很好,字也寫的漂亮。”
“球連續觸地兩次。”裁判員宣判到,“對方得分。”
受傷的那個奴隸已經無法正常行走,但沒有人理會他。甚至都沒等他避到一旁,特索索莫克安排的兩個武士就已經運著球發起了進攻。熟知這個球重量的他們並不使用腳背,而是利用肩膀、大腿、髖部、胸部等堅實的部位擊球,那隻球在它們的操控下一下子跳到這個武士的身上、一下子跳到那個武士的身上,就像一隻輕盈的克查爾鳥在空中飛舞,完全讓人感受不到重量。其餘的隊員則牢牢守住對方的球員,不讓他們乾擾這兩名主力的運球。在這樣密切的配合下,球隻間歇性地觸地三次,就被帶入了對方後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