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艾拉坐在船艙內,對傑納斯交給她的藥水左看右看。
“陛下不準備喝麼?”
艾米一邊在艾拉的床上鋪著被褥,一邊關切地問道。
“陛下這幾一直很累,偏偏起的比所有人都早,黑眼圈是越來越重了。我在甲板上把陛下的被子曬了一下,現在聞起來香香的,應該能讓陛下睡得舒服些。”
“也不知怎麼的,這幾我就是睡不著。每次剛閉眼,就跑進了王家圖書館裡,在裡麵不停地做著數學題。那些數學題還都很難,腦子都寫痛了,好不容易寫出一題,激動的眼睛把一睜,結果外麵還是大半夜,而夢裡做了什麼題目,也已經忘得精光了。”
著,艾拉又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睛。
“艾米,那個喝下藥水的不男不女的家夥,現在怎麼樣了?”
“在關黑熊的籠子裡睡著了。”艾米笑道,“發出輕輕的鼾聲,睡得很熟。讓船醫看了看,生命體征正常。這大概就是有助於睡眠的藥。”
“那就好,實話,雖然睡的少了時間就多了,但是精神不足,還不如多睡些來得有效率。”
這時,艾米也把被褥鋪好了。艾拉把那疊畫著本輪偏輪的星圖往枕頭底下一塞,躺在床上往自己的嘴裡滴了三滴藥水,然後閉上了眼睛。
“希望今晚上不要再夢到數學題了。就這樣什麼都不想,一覺睡到亮。如果非要做夢,那就讓我的叔叔表演馬戲蕩秋千,讓獅子抽著皮鞭趕安娜跳火圈……。”
艾拉的聲音越來越輕,話還沒完,她就“呼呼”地睡著了。
見艾拉這樣子,艾米鬆了口氣。
“謝謝地……可彆再讓我在淩晨聽到陛下在甲板上鬼吼了。”
她今早上也被艾拉吵得沒睡好。見艾拉終於睡下了,艾米揉著眼睛,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夜色越來越深,飛翔的西蘭人號也越來越安靜,隻剩下在甲板上執勤的少數士兵。船首的自由女仆像亮起療,依靠著這光芒,他們操縱著船隻於夜晚中一路向西航校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飛翔的西蘭人號的最底層,響起了一聲魔法吟誦的聲音:
“Laldaath!”
傑納斯依舊沉睡在關押黑熊的鐵籠子裡,但從他的身體內卻鑽出了一個透明的靈體。那是一個美貌的女子,金色的頭發、棕色的皮膚,相貌和傑納斯截然不同。
她在空中漂浮著,沒有實質的身體輕而易舉地就穿透了關押傑納斯的鐵籠。而在她從傑納斯的身體裡鑽出來的那一刻,傑納斯的鼾聲就戛然而止。
“不努力一下的話,就得拋棄這個身體了。”她自言自語道。“成為奴隸,那還不如沒有活著。”
船輕微晃動了一下,一個沉睡著的呂貝克水手被晃醒了過來。他用朦朧的眼睛掃了周圍一圈,視線直接從那個女子身上越過,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那女子桀桀地笑了起來,如一個重獲自由的鳥兒,直接穿透了船的隔層,一路向上,來到了艾拉所在的第一層。
達斯特和那個叫亞爾馬爾的參謀互相扶著肩膀,醉醺醺地爬上第一層,向著那個女子走來。他們的手裡還各自拿著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