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塞爾蘇斯,就是這裡。”
艾拉帶著終於趕到英格蘭的帕拉塞爾蘇斯,用忐忑的心推開了一間茅草屋的房門。
這是阿爾弗雷德主動離開溫契斯特後暫住的地方。其實以阿爾弗雷德的症狀,大部分人都堅持不到一天,即使服用磺胺,也很少有挺過三天的人。自阿爾弗雷德患病到現在已經超過半個月,哪怕再堅強的軀體也不可能經受這黑色死神半個月的折磨。
艾拉害怕打開門後看到的是阿爾弗雷德的屍體。
但是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艾米,你有沒有帶錯地方?”艾拉問道。她之前一心想辦法對付伊茲科亞特爾,阿爾弗雷德以及其他患者的安置都是由艾米在負責的。
“怎麼會帶錯地方?我又不是路癡。”艾米抱怨道,“就是這裡沒錯,隻是不知道阿爾弗雷德跑哪去了。”
話音剛落,艾米忽地想到了什麼似的,拍了一下手:
“我接到過報告,有一夥強盜在外麵四處打家劫舍。因為溫契斯特城外的都是患者,哪怕是是白天也無法反抗。騎士王該不會是被劫走了吧?”
“還有這種事?”艾拉急了,“他們就不怕被傳染黑死病?”
“錢財是大,生死是小。哪怕是墓地也不乏有人盜竊,何況是活人。況且他們既然敢乾這一行,那就肯定有相應的防護。”帕拉塞爾蘇斯在後麵說道,“瑞典王你剛剛一直在說伊茲科亞特爾有多少殘忍,但如果把魔力換成金錢,做著類似事情的人一點也不少。”
“阿爾弗雷德,堂堂騎士王,就這樣被劫了?”艾拉的眼中開始騰出怒火,“馬上下令追捕這群強盜。他們哪來的膽子,我能揪出伊茲科亞特爾,我還揪不出這群小毛賊?”
——“是有強盜進來過,不過被我奪過武器解決掉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艾拉的耳中。阿爾弗雷德臉色蒼白地拄著一根拐杖,從外麵吃力地朝著茅草屋走進來。他的衣服上沾滿了嘔吐物與血漬。
見到阿爾弗雷德出現在眼前,艾拉又喜又氣:“阿爾弗雷德,你怎麼跑外麵去了?你知道你身體的情況麼?怎麼還在外麵亂跑?”
阿爾弗雷德略帶歉意地笑了一下:“我是想好好地待在屋子裡的。但是這些屍體留在這裡會發臭的,我隻能先拖到外麵去埋了。”
“那你身上的血?”
“都是那些強盜的。這病太折磨人了,害我差點就被他們給殺掉,還好我技高一籌,把那三個強盜給處理掉了,其他房間的病人也免受傷亡。”
帕拉塞爾蘇斯立馬發現情況不太對勁:
“騎士王,瑞典王說你患病近半個月了。我一眼看去,你也病的不清。正常來說,這樣的病人就算不死,也已經無力照顧自己的起居了,你哪來的力氣去殺三個強盜,甚至還拖出去給他們埋了?”
“畢竟我是騎士王。”阿爾弗雷德笑道,“駱駝哪怕瘦死,也比馬要來得大,不是麼?”
艾拉和艾米被這話給搪塞了過去,但帕拉塞爾蘇斯的眉頭卻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