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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這些天他們一起經曆的那些事而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默契和信任此時都又沒用了。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蕭雲庭的臉色也淡下來,他察覺到了不對。
之前戚元雖然對他的表白也一直都拒絕,可分明上一次他再次表明心意的時候,戚元說過一切都交給時間。
她那時候的態度跟現在的也全然不同。
蕭雲庭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有些著急的解釋“最近聖上帶著我觀政,要求我學著看條陳和奏章,所以我出來的機會少了許多,可是我一有時間,馬上就先過來看你了。”
戚元麵上帶著幾分冷峭,不大耐煩的點頭“我知道了,殿下真是有心了。”
她撿起地上的橙子扔出去,引得阿黃蹭的一下歡快的跑出去,才站起身來看著蕭雲庭“不過殿下這趟出來,應當也是有要務在身吧?我就不耽擱殿下的事兒了。”
戚元不是個輸不起的人。
更沒有因為上一世的事就怨恨什麼。
但是她不喜歡麻煩。
好不容易才能重活一世,她不喜歡太麻煩的人和事。
她或許還為花心動,但卻絕不會為賞花而停留。
可對於蕭雲庭來說卻完全不是如此,見戚元轉身就要走,他伸手攥住戚元的手腕,沉默的盯著她問“你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到底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戚元不合時宜的想笑。
這種話不是一般都是女的質問男的嗎?
不過她到底沒有笑出聲來。
仔細的想了想,她沉默的看了蕭雲庭許久,才輕聲說“殿下並沒有做錯什麼,隻是上一世對不住我,我這個人很記仇的。”
蕭雲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他手裡下意識的更用力了一些,許久才說“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拿前朝的劍來斬本朝的官兒吧?我這一世可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
戚元甩開他的手淡淡的問“現在沒有,誰能確定將來會不會有呢?殿下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我也不會去賭什麼萬一。”
八寶趴在牆頭打了個呼哨,急的頭頂都要冒煙了。
殿下啊,太子都已經趕去馮家了,您也快點兒吧!
蕭雲庭看了她半響,才深吸了口氣“上一世發生了什麼我毫不知情,何況上一世的事情難道就什麼都不可更改嗎?若真是如此,現在倒下去的楚國公府和齊王,被接回來的柳王妃和陸駙馬他們又怎麼說?”
戚元簡直不能理解他這一世的執著“強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扭過了才知道。”蕭雲庭不置可否“我改天再來。”
戚元抱著阿黃跟它玩兒,隻當自己沒有聽見。
等到蕭雲庭躍上牆頭消失不見,她才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任何人在任何時候分道揚鑣都很正常。
她早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但願蕭雲庭也同樣明白。
蕭雲庭一路上都在想戚元說的那句上一世對不住她的話。
可是思來想去,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上一世為什麼會對不住她。
他到馮家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太子已經親至,並且坐在上首和馮玉清說了許久的話。
馮家被貶以後吃了許多苦,也死了不少人。
如今回來的已經隻剩下了太子的幾個舅舅,也就是馮太後的一個兄長和兩個弟弟這幾房。
承襲爵位的也正是馮太後的親哥哥馮玉清。
看著這小貓三兩隻的模樣,再聯想到從前的馮家,彆說是馮玉清他們幾個兄弟抱頭痛哭了一場,就算是太子也不由得感歎。
正感歎間,馮玉清就問“不知宮裡的娘娘可好?太孫殿下可好?”
太子收斂悲傷“母後這些年身體倒是還好,就是時常掛念外祖父和舅舅們”
他說著,皺眉看向孫太監“至於雲庭”
他冷聲問“怎麼還沒來?”
孫太監同樣是急的滿頭大汗。
皇太孫最近都跟著永昌帝上朝呢,誰不知道永昌帝對他現在聖寵正盛?
來得晚多半應當也是因為內閣議政,他在旁邊觀政。
可這種話,說了以後太子是不會高興的。
兒子比老子強,這就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
好在不等孫太監回答,外麵便有人高聲唱喏“皇太孫殿下到!”
馮玉清和馮玉良以及馮玉濤三兄弟急忙站起身來,其他的男性小輩們也一個個的全都站起身來,屏聲斂氣的等著。
他們看見父親(叔叔)們的緊張,也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
太子似笑非笑的“舅舅,他再怎麼尊貴,在您跟前也不過是小輩,今天久彆重逢,我們不敘國禮,隻論家禮!”
馮玉清卻正色搖頭“太子殿下,國禮在前,先論君臣,再論家禮。”
說著見蕭雲庭進來,已經帶著弟弟和子侄們下跪。
蕭雲庭快步上前攙扶他,見他是領頭的,就知道這應當就是太子如今最大的舅舅,也就是自己的舅爺了,便沉聲喊“二舅爺!”
大舅爺和曾外祖父已經去世了,否則承襲爵位的也輪不到二房。
馮玉清哽咽著點點頭,雙手緊緊握了握蕭雲庭的手,激動的說“好!好!好!殿下已經長這麼大了,若是爹和大哥泉下有知,還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
太子低垂著眉眼,聽見這話忽然問“對了,說起這事兒,采薇呢?當年這小子能夠安然脫困,還多虧了人家,她這趟也跟著回來了罷?”
馮采薇是馮玉清的孫女,馮玉清立即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蕭雲庭,隨即就說“是回來了,可是畢竟男女大防”
太子立即便沉聲說“什麼男女大防?今天在座的全都是親人,不講究這些,何況采薇那個丫頭,母後念叨她許多年了,叫她出來見見吧,也讓雲庭好好的看看他的救命恩人。”
馮玉清急忙應是,讓自己的三弟馮玉良進去叫女眷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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