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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太爺率先嚷嚷起來“大哥,不是我說自己子侄不好,實在是這件事太過丟人現眼了!咱們家的臉麵,都叫老二給丟光了!”
他氣的了不得,連連跳腳“你說做壞事就做壞事吧,挑個僻靜的地方不行嗎?”
怎麼做壞事都能做的這麼張揚?!
這是什麼長臉的事嗎?
非得跑到人家的壽宴上去乾這種事!
三老太爺雖然見自家大哥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但是卻也還是點點頭說“老二確實太不像話了!哪裡像是咱們柳家的人?彆的生不說,貴妃娘娘和郡王的名聲都要被他給帶累了!”
楚國公剛平息的心情瞬間就又惡劣了幾分。
他兒子分明是清白的,可現在卻被弄的千夫所指。
偏偏他這個當爹的還不能辯解一個字!
怎麼辯解?
說出真相?
先不說有沒有人信,問題是也不能說!
攛掇成王去奸汙一個侯府貴女,這件事的惡劣程度跟現在柳二爺成了成王的孌童禁臠也差不離了。
總之都是他們柳家身敗名裂!
他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好了!現在不是正在說將老二除族的事兒嗎?”
說完又看著府裡幾個清客“諸位先生,可有什麼好建議?”
清客們都是愁眉苦臉的。
王先生便撫了撫自己的胡子“恩公,聖上已經表明了心意,現如今,也隻能將二爺除族了。”
隻有這樣,才能夠平民憤,止住這些沸沸揚揚的議論。
楚國公閉了閉眼睛,沉聲說“那就勞煩諸位幫忙潤色潤色奏章了。”
清客們鬆了口氣。
彆的不說,寫請罪折子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術業有專攻,真不費什麼事兒。
痛苦的不僅是楚國公。
永昌帝其實也挺痛苦的。
鐵禦史今天纏了他一天,差點就撞了太極殿的柱子,口口聲聲說他縱容宗室惹是生非,成王喪德敗行,先皇在天有靈也無法閉眼之類的話。
口水都噴到他臉上了!
真是
他對著太後的時候也仍舊還是板著一張臉“母後,不是朕不顧親情,而是成王叔鬨的太過頭了!”
太後娘娘今天端著湯來看他,一張嘴卻是為成王求情。
永昌帝吃不下,他一閉眼就想到鐵禦史那張苦大仇深的臉。
他今天要是敢答應太後,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明天鐵禦史就真敢一頭撞死在太極殿上。
那個老家夥不在乎金銀也不在乎官位,就是惦記著名垂千古。
現成的機會,他估計做夢都想著自己能夠幫成王呢!
可是鐵禦史想當千古名臣,他卻不想當千古昏君啊!
太後唉聲歎氣“哀家也知道皇帝你為難,可是成王到底是哀家一手養大的,還有端貴太妃,她素來對皇帝你也是看顧的”
端貴太妃就是成王的生母,也是太後的親姨母。
當年也就是成王實在太小,加上當時瓦剌虎視眈眈,大臣們一致都認為國賴長君,所以死活不肯推一個幾歲的孩童上位。
否則還沒永昌帝什麼事兒。
不過就算是如此,永昌帝也確實是感念太後和端貴太妃的情分的。
否則這些年成王鬨出這麼多不像話的事兒,甚至還在府裡用婢女做箭靶子,他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凡事都分輕重緩急。
當年成王的那些事兒畢竟沒人能抓住證據。
大家都知道他混賬,可是沒人說得出他到底怎麼混賬的。
這次卻不同。
永昌帝指了指外麵“母後進來之前,應當也看到了鐵禦史帶著禦史台的那些言官跪在外頭了,母後,朕不想當昏君,也不想讓母後您當妖後,希望您體諒朕!”
到底不是親生母子,太後自己始終都知道分寸。
尤其是現在永昌帝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她勃然色變,最終還是點頭說“哀家知道了,皇帝不必為難,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吧。”
永昌帝起身行了個禮“謝母後體諒。”
他早就不是那個需要靠著嫡母的認同才能夠登上帝位的藩王了。
這麼多年的掌權,他現在顧忌的無非就是大義。
可他現在占據的正是大義。
太後一走,他便揚聲喊“宣翰林待詔王同軒!”
王同軒就在偏殿候著,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永昌帝看著他“擬旨,廢除成王親王封號,將他貶為庶人,不許以藩王之禮下葬,也不許他用國姓,收回成王府,收回往昔一切賞賜,成王府後人一概貶為庶人,遷往嶺南!”
王同軒急忙跪地領旨。
早朝完畢,戚老侯爺抖著胡子急匆匆的回了家。
見他火燒屁股似地,老夫人皺著眉頭“你怎麼火燒屁股似地,急什麼?”
戚老侯爺才沒工夫回答,他急忙問“阿元呢?!”
戚元此時正在明月樓裡看著蕭雲庭。
蕭雲庭吃了一口點心就放下了“真是沒誠意,你這人可真是用得著朝前,用不著朝後啊!”
戚元皺了皺眉看他“殿下什麼意思?”
“求我幫忙牽線搭橋請長公主下山的時候,親自下廚做芋粉包子,現在用完了,就用這些點心打發我啊。”蕭雲庭理所當然,看著她挑了挑眉“我這次可是幫了你大忙吧?”
戚元一言難儘。
她也沒想到,蕭雲庭能把這事兒辦的這麼精彩紛呈。
當然了,她的確是請蕭雲庭幫忙處理首尾了。
但是誰能想到蕭雲庭他比她還損,竟然直接用這樣的方式把成王的死給栽贓在柳二爺頭上了啊。
這種天大的醜事一鬨出來,誰還想著要去查成王和柳二爺真正的死因?
還不夠丟人的!
至少現在聽說柳家的人都沒臉出門了。
她咳嗽了一聲“殿下既然喜歡吃,下次臣女再幫您做就是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的確是叫人家幫了這麼大的忙,該領情的還是要領情的。
戚元挑了挑眉“就是,殿下這法子,是不是有點陰損?”
蕭雲庭笑了一聲“戚大小姐,這是你的詞兒嗎?”
他們兩個到底誰更有資格說這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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