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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惡多端,死了六個老婆的成王原來是個斷袖,而且勾搭的對象竟然還是楚國公府的柳二爺,二人不顧世俗倫常,竟然在王家老太太六十大壽的壽宴上苟合。
被丫頭撞破之後又殺人滅口,最終起了爭執,以至於柳二爺錯手殺了成王。
這件事的精彩程度堪比如今京中最熱門的話本。
不,話本都沒有這麼精彩!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現在外頭的傳言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楚國公夫人醒來之後,氣的肚子都痛,渾身發顫的將丫頭遞上來的藥都給摔了個粉碎。
真是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
她從嫁給楚國公當續弦之後,還未曾經曆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當時滿堂賓客看向她的那些目光無異於是刀子,將她一寸寸的給淩遲得血肉模糊。
楚國公也沒好到哪兒去。
再是鐵血的人,也是有軟肋的。
對於楚國公來說,接連死了兩個兒子,這種打擊簡直是難以想象。
最令人痛苦的是,大兒子死了,他至少還幫大兒子爭取了死後哀榮,是多少人終其一生也達不到的高度?
如此一來對柳驚鴻來說也算是一種告慰了。
可是二兒子不同。
他是當著半個勳貴圈的人被發現的。
赤身**的躺在成王身下,表情痛苦猙獰。
那個場景
楚國公一輩子也忘不了。
可是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沒一會兒,楚國公府的管事就小心翼翼的進了門,嘴唇蠕動了幾下才小心的說“國公爺宮裡的夏公公來了。”
夏公公,永昌帝的大伴,也是如今內宮太監的一號人物。
楚國公急忙掀開被子“快請!”
夏公公快步上了台階,就見楚國公臉色蒼白的已經走到房門外了。
他趕忙又走了幾步迎上去,抓住楚國公的手腕,沉聲說“國公爺身體不適,不必如此。”
楚國公苦笑了一聲“您過來,必然是聖上的意思,臣如何敢躺著?有什麼事,您請直說吧。”
夏公公歎了聲氣“國公爺,這次的事兒,實在是鬨的太不像了啊。”
一句話就讓楚國公幾乎要再次吐血。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兒子是清白的。
什麼斷袖?什麼奸情?
都是戚元栽贓的!
但是偏偏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不管是成王還是柳二爺都死了,還是大庭廣眾的以那樣不堪的一麵展現在人前的死法。
簡直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怎麼解釋都是越描越黑。
死死的攥著拳頭,楚國公艱難萬分的閉了眼睛,蹭的一下跪在地上“老臣有罪!老臣治家不嚴,管教不力”
說這些話,他全都是咬著牙從牙縫當中擠出來的。
打了這麼多年仗,生殺大權向來都是掌握在他手裡,這麼憋屈還是頭一次。
夏公公唉聲歎氣“您請節哀,這種事兒”
他頓了頓,沉聲說“聖上也正為難呢,鐵禦史今天一早就進宮了,直言這是有失國體之事,指成王是國朝敗類,丟儘國朝和聖上臉麵,丟了先皇的臉麵,不配為宗室”
若是隻是玩弄個把女人,其實根本不至於鬨出這麼大的風波。
畢竟以前成王的妻子死的蹊蹺的事兒,大家心裡也都清楚事情不簡單。
可隻要是不要鬨大,彆鬨的天怒人怨,引起物議和民憤,一切就都好商量。
這次實在是太特殊了。
成王和柳二爺偷情還殺人,彼此又起了內訌互殺,死的那麼不體麵。
彆說是一群禦史們鬨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跪在太極殿要永昌帝褫奪成王的爵位和重重懲罰楚國公府。
就連永昌帝自己也是惱怒異常。
楚國公聽出夏公公的言外之意,心裡當即就咯噔了一聲。
他當然明白夏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夏公公是永昌帝的心腹,可以說他的一言一行就代表著永昌帝的態度。
這個時刻他來說這些話
楚國公覺得心悸不已“那聖上”
“聖上的意思,是請國公爺您壯士斷腕,大義滅親。”夏公公伸手攙扶起楚國公來“國公爺,您也要為了貴妃娘娘和郡王的名聲著想啊,國公府二爺鬨出這樣的事,如今民間都在說國公府乃是個藏汙納垢之地”
楚國公明白了,他趔趄了一下,深深地看著夏公公“請公公指教,怎麼個壯士斷腕法?”
夏公公毫不遲疑“將二爺逐出族譜,不許二爺葬入祖墳,您就當沒有過二爺這個兒子吧。”
其實每一個字楚國公都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字組合在一起,他卻覺得耳邊嗡嗡嗡的響,腦子裡也一片混沌。
到最後,他隻能看見夏公公的嘴唇不斷的在動,卻一個字也聽不見了,猛地往後倒去。
夏公公哎了一聲,嗬斥楚國公府的下人“還不快把國公爺攙扶進去,快請太醫?!”
楚國公府雞飛狗跳。
等到楚國公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楚國公夫人坐在他床邊上正關切的看著他,等到他醒過來,就忙撲在他身上“國公爺,您可算是醒過來了!真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楚國公的心裡像是墜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有些喘不過氣。
下意識拍了拍楚國公夫人的背,才沉聲問“什麼時辰了?”
楚國公夫人哽咽了一下“都快三更了!”
這麼晚了?
楚國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拉了床邊的鈴鐺,等到管事進來,他才吩咐“去,請府裡的幾個清客到我的書房,還有,去請二老太爺三老太爺都過來。”
這些都是他的弟弟們了。
楚國公夫人急忙問“這麼晚了,您叫這麼多人要乾什麼?”
乾什麼?
楚國公的眼裡全都是痛苦,忍著胸腔中滿意的疼痛,粗聲粗氣的擠出兩個字“除族!”
除族?!
楚國公夫人詫異的問“將誰除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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