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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不會忘記,齊王當時將匕首對準她脖子的時候的樣子。
也知道眼前的人是會隨時殺人的。
經曆過死亡的威脅,就更知道生命的可貴。
她不想死。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仇要報。
所以她砰砰砰的朝著齊王磕頭想要求饒。
齊王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止住她的動作,眼神充滿陰鷙“本王讓你磕頭了嗎?沒用的東西,不如她一根手指頭,怪不得你鬥不過她!”
他看著戚錦這副模樣,心中惱怒更甚。
同樣是在死人堆裡滾出來,戚元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一股狠勁。
哪怕是奴顏婢膝,也不過是她的手段,她永遠憋著一股子勁兒要殺你,身上沒有奴相。
可戚錦卻不同,訓練了這麼幾個月了,竟然還是這麼上不得台麵!
‘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戚錦心裡掀起滔天恨意。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戚元還是不放過她,就像是鬼魅一樣如影隨形!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戚元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
她跪在地上,深吸了口氣“是屬下錯了”
齊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你有什麼錯?誰讓你動不動就認錯下跪的?她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戚錦死死的攥著拳頭,心裡湧動的全都是恨意和難堪。
直到齊王的手繞到她脖子後頭,捏住她的脖子猛地往前一送,兩人頓時額頭貼著額頭。
那一瞬間,戚錦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死死的睜大眼睛看著齊王,心臟飛快的跳動。
“是不是很恨戚元?”齊王壓低聲音,手在戚錦的脖子上滑動“本王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敢不敢試一試?”
戚錦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在叫囂,甚至克製不住的在發顫。
她幾乎是從牙縫當中擠出幾個字“我願意!”
殺了戚元!
殺了這個讓她從雲端掉落到泥濘的人。
她的上下牙都在打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意幾乎破體而出“回稟殿下,我願意,我一定會殺了她!”
不僅要殺了她,還要將她的臉給劃爛。
戚家人不是說這張臉一看就是戚家人的臉嗎?
那她就讓這張臉再也不複存在。
讓她就算是去閻王殿也頂著一張麵目模糊的臉,永遠都不能入輪回!
齊王深深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而輕笑著鬆開她“好,很好!那這件事,本王就交給你去辦了,但願你彆讓本王失望。”
戚錦鬆了口氣,胸腔處因為剛才太過激動,此時悶得幾乎有些難以呼吸。
直到齊王雙腳踩在腳踏上想要站起身,卻忽然噗通一聲腿軟倒在地上,她才驚醒過來,急忙上前蹲下身攙扶“殿下”
齊王原本已經平複的心情頓時又變得惡劣,猛地伸手甩開她“滾開!”
隨即才惡狠狠的瞪她“還不滾出去?”
戚錦簡直呆住了,此時才驚覺齊王的腿似乎出了問題-----他竟然一時站不起來!
怎麼回事?!
她印象當中,齊王也是有功夫在身,而且他是天潢貴胄,身邊保護的人無數,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可齊王這副樣子,她根本不敢多問一字,急急忙忙應是衝出了房門。
齊王在房裡喊“金寶,還不死進來?!”
金寶戰戰兢兢的進房間去了,沒一會兒裡麵就傳來摔打聲。
徐太監進去又出來,皺了皺眉,看到了戚錦,才忍住驚悸歎了口氣“你跟咱家過來。”
戚錦想起剛才齊王的樣子,心裡頓時情緒翻湧,無法平靜。
到底是誰害的齊王受這麼嚴重的傷的?
她自小就在京城,前十幾年養尊處優,甚至也進宮做過公主的伴讀,自然是對齊王也算是了解的。
哪個少女不夢想著嫁給這樣尊貴的人,成為王妃呢?
她同樣也想過,有一陣子,齊王也的確是對她十分的溫柔親近。
隻是,這一切都在戚元回來以後改變了。
後來齊王更是要殺她,幾乎也真的把她殺了
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眼神陡然淩厲。
對了,戚元!
殿下把自己叫過來,先說讓她去殺戚元。
是不是就是戚元讓他傷了腿的?!
戚元!
她竟然敢!
被惦記著的戚元打了個噴嚏,問老夫人“請我?”
老夫人憂慮的點了點頭“是說請你,你外祖母六十的壽辰,這是整壽,該好好慶賀的,你又剛回來不久,一直都說在侯府學規矩,除了向家的花會和周王府的馬球會之外,並不曾再出去過”
所以這一次,不大好推的。
其實這個節骨眼,不管什麼花會堂會,都不該出門才是。
老夫人十分清楚這一點,可偏偏這個是戚元的外祖母。
她思索片刻“不如你提前過去拜個壽,正日子那天就彆去了?”
戚元的手放在請柬上,那是給侯府的請柬。
隨即她搖了搖頭“不,我要去。”
一直沒說話的老侯爺沉聲說“你要想清楚一些,這隻怕是鴻門宴。”
雖然是戚元的外祖母家,可是這個時候,誰家都沒什麼太分彆,對於柳家來說,真的要設圈套也是防不勝防的事。
他是怕宴無好宴。
戚元嗯了一聲“對,正因為如此,才更要去,否則的話,隻怕有人會替我受過。”
她不再多說,收起請柬輕輕笑了笑“再說,當外孫女兒的,回來這麼久都還未曾去拜見過外祖父外祖母,這也不大妥當。還是去吧。”
老夫人喝了口茶,看著戚元一時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她倒不是怕戚元吃什麼大虧,她咳嗽了一聲“能夠想彆的法子的話,最好就想想彆的法子。”
不要總是殺人,在外地殺人在暗地殺人也就算了。
貴族宅邸裡頭人多,要是被人撞見,那可很難圓的過去啊!
戚元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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