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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在邊上的連翹有些擔心的看著戚元“大小姐,您是不是”
說的太生硬了?
其實太孫殿下實在是個脾氣不錯的,而且也處處都幫著大小姐。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小姐對著太孫殿下的時候,永遠都似乎是豎起了全身的刺在抵禦和防備。
戚元沒有說話。
她當然知道蕭雲庭不親自過來是生氣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失去本來就是人生常態。
從來不抱希望,才永遠不會失望。
更何況,一個人若是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那就能承受住所有痛苦。
她可以,不管前世今生,她都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堂堂正正的靠著自己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人隻要不怕失去,就沒什麼可畏懼的。
六斤回到東宮的時候,蕭雲庭才從太子病榻前回了寢殿。
每次去太子那裡,過程總是不那麼愉快的。
這一次也仍舊是如此。
看著蕭雲庭的麵色,六斤不由得有些心疼。
太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不受寵,好不容易有個這麼爭氣的兒子,卻竟然不知道珍惜。
可這些話不是他這樣的下人該說的,忍了忍,六斤聽見蕭雲庭問“她怎麼說?”
想到戚元的話,六斤頓時苦著臉“戚大小姐說,不勞煩殿下操心,她就算是南牆撞碎了,也不會回頭”
蕭雲庭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平時的蕭雲庭麵容俊美,時常令人如沐春風。
但是當他真的冷下來的時候,卻又有著十足十的威懾力,壓的人簡直不敢抬頭。
六斤心裡頓時叫苦。
以後傳話這種苦差事,還是交給八寶去乾吧!
良久,蕭雲庭卻冷笑了一聲,將手裡的杯盞扔在桌上,大步出了寢殿。
六斤嚇得麵色都變了,偷偷湊到八寶跟前,兩人使了個眼色“殿下怎麼這麼生氣啊?”
戚大小姐不聽話的時候多了去了,以前也不見殿下這麼生氣啊,怎麼這次的反應這麼大?
八寶歎了口氣,皺起眉頭憂心忡忡“這次柳家可不是鬨著玩兒的成王殿下”
話還沒說完,隻說了成王殿下四個字,六斤的臉色就刷的一下變了。
他完全能明白自家太孫殿下為什麼那麼生氣了!
柳家這一次把主意打到了成王頭上了嗎!?
他訥訥的搖頭“怎會如此?”
若是成王,那戚大小姐這一次可真是處境堪憂啊!
怪不得殿下會這麼氣戚大小姐了,她雖然厲害,但是再厲害說到底也是**凡胎,不是真的不會死。
柳家這一次禍水東引,是真的出了底牌了。
震驚的此時不隻是他一個,齊王在讓薛神醫針灸,聽見楚國公的話頓時詫異抬眼。
“成王?”他被薛神醫紮的輕呼了一聲,忍不住皺眉“外祖父是要讓成王娶了她?!”
這不行!
他心裡湧動怒意,一股不甘在心頭升起。
她是他的女人,要死也隻能死在他手裡!
怎麼能送給彆人?
“殿下!”楚國公人老成精,當然看出齊王對戚元是有些古怪的,他麵色冷靜的提醒齊王“您的腿就是毀在她的手裡!還有你舅舅的性命,甚至將來可能惹出大亂子,影響您母妃地位的柳王妃,也都跟她脫不開關係!”
齊王沉默不語,眼裡情緒複雜。
楚國公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殿下,成大事者,不可拘泥。此女妖異邪門,實在不值得您為了她再網開一麵啊!”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齊王深吸了口氣,想到戚元射殺自己時候的不留情麵,想到她躍上馬背的時候,差點劃過他脖頸的匕首,下定了決心。
是啊,戚元對他從來不曾心慈手軟,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頓了頓,他嗯了一聲“外祖父打算怎麼做?”
知道他這就算是答應了,楚國公鬆了口氣,隨即便淡淡的挑眉“過幾天正是王家老太太壽辰。”
王家老太太
齊王一時沒想起這個人,直到楚國公提醒,他才想起這是戚元正兒八經的外祖母。
他笑了一聲“她這樣的人沒心沒肺,她外祖母的壽辰又如何?她是不會去的。”
戚元不得親娘的喜歡,她自己本身也是一個冷情冷心的,誰都不在她眼睛裡。
楚國公並不著急“她會去的。”
齊王抬眼看著自己外公,他也知道自家外公是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從不無的放矢,便問“外祖父的意思是?”
“王嬋年滿十四,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楚國公麵無表情,說出來的話也冷硬如刀“她跟戚元關係不錯,在周王府的馬球會上,還曾幫過戚元,所以若是戚元不去,那倒黴的就會是王嬋。”
戚元不去,那王嬋就會是成王的囊中物。
就當柳家收了一點利息。
反正機會多的是,除非戚元一輩子不再出門。
就算是不出門,也有不出門的法子。
齊王眯了眯眼,垂下眼發笑“對,那她會去的。”
她這樣的人,總是講究什麼有恩必報。
對謝家謝營他們是如此,對王嬋也會是如此。
她明知道剛重傷了他殺了柳驚鴻,回來以後的第一場邀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還是會去。
他哦了一聲,淡淡的說“外祖父去安排吧,本王這裡沒問題。”
楚國公過來就是交代一聲,聞言便點了點頭,見薛神醫充耳不聞的樣子,徑直出門了。
等到楚國公走了,齊王垂首沉思片刻,叫了徐太監進來,開口就說“把戚錦給本王帶來。”
這是齊王最近這些天以來頭一次吩咐事兒,徐太監不敢耽擱,急忙出去叫了侍衛過來,輕聲交代幾句。
第三天,戚錦就到了。
齊王盯著跪在麵前的一襲黑衣的戚錦,嘖了一聲挑了挑眉。
短短一陣子,戚錦就已經完全不同了。
看上去這段時間的確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他勾著戚錦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目光觸及到她臉上的傷疤,又嗤笑了一聲“這麼深的刀痕,現在疤痕就變得隻有這麼一點兒了,看來你對自己這張臉可真是愛惜,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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