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這幾天的日子,並不輕鬆。
傅城的確有幾分本事,給他找了不少的麻煩。
不過,既然是麻煩,就總有能夠處理好的一天。
這天晚上,有人做東。
沈知書和傅城毫不意外的在飯局上碰了麵,兩人看著都很氣定神閒,既沒有劍拔弩張的氛圍,也不像是有針鋒對決的態勢。
都很溫和從容。
客客氣氣的。
“傅先生剛說自己在寧城待過幾年,還真是巧了,沈先生就是寧城人。”
說話的人也不知道這兩位有什麼恩怨。
隻笑著開始說起打圓場的話,套套近乎準沒錯,起碼能緩和氣氛。
傅城說:“我的妻子也是寧城人。”
沈知書微微一笑:“我記得早就是傅先生的前妻了。”
這句話,他也不是胡說八道。
很久之前就離了婚。
當初又沒有人逼他打離婚報告,更沒有人讓他在報告上簽字,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哪怕他隻是怕在那個動蕩不安的年代裡牽連了她。
可也是他做出的選擇。
是他認定了宋聲聲沒法同他一起共苦。
傅城依舊鎮定,表麵風雨不動安如山,他說:“年輕的時候不成熟,做了錯事,既然錯了,就得更正。”
沈知書看著他,沉默了會兒,他說:“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錯事都有更正的機會。”
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
人生本就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沈知書甚至覺著傅城現在就很失策,他如今坐在高位,他的身份根本不適合在港城久留。
不然,難免會傳出風言風語。
影響不好。
傅城難得在港城待上幾天,卻還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用處的地方,是有些叫人費解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
傅城這句話說完。
沈知書的助理就急匆匆進來,附在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臉色微變。
下一瞬,他站了起來,隨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望著眾人,唇角的三分笑意有些涼薄,他說:“抱歉,家裡臨時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一趟。”
這種飯局,也不是他說想走就能走得成的。
提前離席,很不妥當。
沈知書此刻已經顧不得許多,他還真沒想到傅城來了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男人快步出了酒店,上了車。
向來沉著冷靜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焦躁之色,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烏黑的眼瞳定定看向管家。
“人被帶走了?”
“是。”
管家頓了一下,接著說:“他們出現的很突然,切斷了家裡的電話,直接衝了進來,人很多,擋不住。”
沈知書氣得冷笑了聲。
他閉上眼睛。
幾秒鐘後。
緩緩睜開眼。
“報警,讓警官來處理。”
他是宋聲聲名義上公理上法律上的合法丈夫,也是她合法的監護人。
而傅城如今才是見不得光的掠奪者。
沈知書也不覺得宋聲聲會和傅城走,換成其他任何人,她都會頭也不回的跟著離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什麼條件。
但是這個人是傅城。
她很倔強,有點執拗。
她覺得自己當初是被傅城拋棄的,而現在,傅城又有了“未婚妻”,還是她的表妹。
宋聲聲是不會要這種施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