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的是兒子。
還是一個年紀很小的孩子。
不過他在電話裡的聲音卻冷靜的可怕。
警官跟著他到了後院那棟漂亮的小彆墅裡,路上沒少觀察,這一路上的門禁都十分的嚴格。
保鏢比前麵的主院,還要多一些。
警官找過來的時候,宋聲聲還在發脾氣。
這很正常,每一天她都要發很多次的脾氣,相框擺放的位置不對,她要發作一下。
天氣沒有那麼好,她也要發作一下。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
看不到太陽了,這無疑是在她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所以這會兒她看眼睛不是眼睛,看鼻子不是鼻子,在這裡對著傭人無理取鬨。
使勁兒折騰其實隻是為了想出門。
不想被困在家裡。
她剛砸碎了一個花瓶,不知道貴不貴,反正不是她的錢,她也不會心疼。
警官的一隻腳剛踏進客廳,就聽到樓上砸東西的聲音。
沈知書仿佛習以為常,一點兒都不驚訝。
麵對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他主動解釋道:“我太太比較孩子氣,有點任性。”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還笑盈盈的,沒有什麼不快。
看起來外界傳得寵妻,是真的不能更真了。
“不介意我們上樓去看看吧?”
“是有些不方便。”
警官隻是這麼客氣一句。
哪怕沈知書說了不方便,他們還是上了樓。
宋聲聲砸花瓶都砸累了,她每天吃的不多,力氣本來也不大,餓著肚子的時候就更沒什麼力氣了。
她砸完了能砸的東西。
氣喘籲籲。
小臉泛著不同尋常的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喘的。
傭人們都很冷靜的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他們確實習慣了太太的脾氣。
在他們眼中,甚至覺得太太有些可憐。
的確是可憐的。
沈先生哪裡是什麼好相處的主呢。
說疼愛,也的確夠疼愛。
可是深夜裡,這間臥室傳出來的低低啜音,叫人臉紅,也叫人心疼。
她們第二天進去收拾,時常能看見太太身上那些顯然就是被疼愛過的痕跡。
小腿上都有。
屬實是裡裡外外都折騰的不輕。
有幾回,人看起來都懵懵的了。
沈先生的確很愛他的太太,有些時候太愛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他們這些旁觀者看著都膽戰心驚。
警官上了樓。
動靜是走廊儘頭那間房傳過來的。
警官走過去,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
背影的主人慢慢轉過身來,濃墨般潑下來的長發,瓷白的皮膚,五官明豔漂亮,尤其是眼睛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宋警官無聲吸了口氣,拿出自己的警官證,他開門見山道:“請問是沈太太嗎?有人報警說你被非法拘禁。”
宋聲聲看著來人身上的警服。
她愣愣的,手裡拿著的花瓶都忘記了要接著砸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生怕這是她在腦海裡幻想出來的畫麵。
直到確認了眼前的現實。
宋聲聲的眼淚簌簌的撲落了下來,她正要上前去抓著警官,讓他們趕緊帶她逃離這裡。
她馬上、馬上就要擺脫沈知書這個瘋子了。
下一秒鐘,宋聲聲就看見了他們身後的沈知書,哪怕有警官在場,他好像也不害怕。
還能用如常的語氣和她說話:“聲聲,外麵冷。”
接著男人就吩咐在她身旁的傭人,語氣淡淡:“去給太太拿件外套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