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聽見身旁傳來的這兩個字,頓時頭皮發麻,有點緊張起來。
她糾糾結結,腦子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蹦跳,一個在叫她不要心虛,理直氣壯的告訴傅城,她就是和沈知書見了麵、說了話。
另一個又唯唯諾諾,既然都扯了謊,不如撒謊撒到底。
宋聲聲裝傻似的,點了點頭,也沒說多餘的話。
這樣她也不算說謊,沈知書本來就是她的鄰家哥哥。
傅城偏不放過她一樣,接著冷不丁問:“哪個哥哥?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宋聲聲支支吾吾,含糊的不得了。
劉嬸還沒看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隻是覺得這麼久沒見傅團長,這男人表麵上看還是有點凶。
單這麼看,誰看得出來他是個疼老婆的呢。
劉嬸插了句話,笑眯眯地說:“聲聲的娘家人是不是都在小水村,我這麼些年也沒怎麼見過聲聲的娘家人。”
“不過我聽芳芳說,你哥哥形象好,年紀又輕,看來他們說要進供銷社上班,得形象好,也沒有騙人。”
傅城聽見形象好、年紀輕,心裡就有了數。
他的臉色慢慢的冷了下來,不過他在外麵向來是沒什麼表情的人,便是冷著臉,也不是很明顯。
宋聲聲以前沒發現劉嬸這麼多話。
她在心裡歎了歎氣,又僥幸的想,傅城肯定沒有那麼聰明,他如果什麼都能猜到,豈不是能去給彆人算命了。
“劉嬸,芳芳是誰啊?”
宋聲聲覺得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平時也懶得像個長舌婦似的四處去打聽彆人。
她還真沒聽過芳芳這個名字。
劉嬸說:“是丁營長家的小侄女,你應該見過的。”
她這麼說,宋聲聲就想起來了。
上次丁營長家的那位還顯擺她家小侄女漂亮又上進,還找了份好工作。
劉嬸接著又說:“我也不瞞你,就是芳芳看上了你哥哥,她臉皮薄,不好意思和你打聽,這才托我來問問你。”
宋聲聲覺得奇怪,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沈知書長得是很好的,有人看上他,當然不奇怪。
她這會兒還覺得很是自己出奇的倒黴,傅城一回來就恰好碰到劉嬸,剛好又說起這個事。
她真的就是太倒黴了。
傅城單手插兜,淡淡看向她,問她說:“你哥哥沒有談婚論嫁,倒是可以牽線搭橋。”
“怎麼,你不舍得?”
宋聲聲聽到後麵這幾個字,就像被砍斷尾巴的小貓,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她壓根看不見自己臉上的心虛有多明顯,語氣有多跳腳,說:“我為什麼舍不得?我怎麼會舍不得?你不要含血噴人。”
她磕磕絆絆的:“我回頭就去給他家裡人說。”
傅城挑了下眉:“嗯,挺好。”
劉嬸這會兒才聽出來傅城的語氣不太對,她眼尖目明,默了半晌,才開了口:“我不打擾你們休息了,這事回頭你有空咱們再說。”
宋聲聲點點頭,送走了劉嬸。
她小心翼翼抬起眼皮,本想悄悄的偷看他兩眼,沒想到被他抓了個正著。
男人漆黑的眼瞳像鎖定了獵物般那麼精準。
宋聲聲倏然收回視線,她嬌柔做作的摸了摸肚子:“哎呀,好餓!我快餓死了。”
她又黏黏糊糊挽著他的胳膊,“老公,餓了,想吃飯。”
傅城也沒推開她,由著她做賊心虛般故意糾纏著他。
每次她把他惹生氣了,都是用這種笨卻又出奇有用的法子,百試百靈。
傅城裝作沒看出她這點小把戲。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隔著柔軟的棉布料,她肚子上的肉也很軟。
男人掌心的溫度,滾燙炙熱。
哪怕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無形中好像捏住了她命脈似的力量感。
若是換成平常宋聲聲肯定不樂意給他摸肚子。
小肚子這麼柔軟、敏感的地方,可不興隨便摸。
但這會兒她實在是太心虛了。
暫且睜隻眼閉隻眼就忍了下來。
傅城低頭,垂著眼睫,清冷的瞳色不動聲色掃了眼她,瞧見她臉上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覺得好笑。
宋聲聲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她看了眼他還放在她肚子上的手,她忍著沒拿開,看見自己的肚子她才想起來她的兒子,“小池還在淑姐家裡,我去接孩子回來。”
傅城摁住她的手腕,“不用,我去。”
宋聲聲噢了聲。
傅城去把兒子帶了回來,路上順便繞了個路去了大院食堂,打了一些飯菜。
他回來的時候,宋聲聲早就鑽進臥室躺著了。
聞到飯菜的香味,才順著味道悄悄到他的身邊。
傅城說:“不是餓了嗎?先吃點吧。”
宋聲聲嗷了聲,覺得方才的危機已經過去了。
傅落池坐在媽媽身邊,吃的都比以前多一些。
宋聲聲看著他,幾天沒見,也覺得有點想了。
她這個人,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喜歡的時候也很黏糊。
宋聲聲低頭親了他一口。
小孩兒臉上羞得通紅,無論被親多少回,都容易紅紅臉。
傅城收拾了碗筷,他去了院子,碼在簷下的蜂窩煤整整齊齊。
傅城的黑眸靜靜望著,半晌過後,冷笑了聲。
宋聲聲夜裡就發現她才買不久的蜂窩煤又被水給澆的透濕。
也不知道怎麼弄的。
她覺得納悶,進屋去同傅城說起這個事。
傅城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你洗澡的時候下了場陣雨。”
接著他淡定道:“明天我再去買。”
宋聲聲有點心疼錢和票。
但事已至此,她也隻能埋怨她最近真的太倒黴了!!!
晚上,忍了好幾個月的男人。
像是根本不打算忍著似的,攢得力氣全使在她身上了。
宋聲聲哭哭唧唧,忍無可忍拿腳去踹他。
反倒被折騰的更慘。
她到後頭都有點生氣了。
又怕又生氣。
感覺傅城今晚一點兒都不懂心疼人。
心肝兒也不喊了,寶貝也不說了。
哄得少,悶頭隻顧自己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