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建點頭,剛準備離開,就看到顏如玉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外麵走去。
他心中一動,連忙走了過去,朗聲道:“恭喜顏姑娘誅殺惡賊顧風,其實……”
“滾!”顏如玉抬手就是一掌,甩在魏子建的臉上。
魏子建一臉懵逼,本來想借這個機會跟顏如玉套套近乎,畢竟他跟顧風之間也有過節,誰知道,顏如玉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你這人怎麼這樣?!”蘇梨霞氣惱的道,“我男朋友恭喜你,你卻要打他!”
“本小姐就打了,你又能如何?”顏如玉說罷,又是一掌甩在蘇梨霞的臉上,“本小姐不僅打他,還要打你,你又能如何?”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蘇梨霞幾欲暴走。
可惡啊!
真是可惡!
這個女人,也太不講道理了!
她正要跟顏如玉拚命,一隻有力的大手,忽然將她拉住。
緊接著就傳來了魏子建的聲音:“不好意思了顏小姐,打擾您了。”
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向後退去!
顏如玉不屑的看了倆人一眼,快步離開。
蘇梨霞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賤女人,這個賤女人,我要撕爛她的嘴,我要把她大卸八塊!”
魏子建連忙道:“你他媽小聲一點!”
蘇梨霞已經失去了理智:“為什麼你不能像顧風一樣,把這個賤女人狠狠踩在腳下?你女朋友被打,你就一點不心疼是吧?”
“顧風?”魏子建道,“你口中的顧風已經死了!梨霞,難道你也想步他的後塵?”
蘇梨霞這才冷靜了一些,不過仍舊咽不下這口氣!
“都怪蘇梨裳,這頭蠢豬把顧風那個瘋子招惹過來,害得老娘被打,不行,老娘要去找她算賬!”
魏子建道:“你該不會要去打她吧?”
“哼!”蘇梨霞冷哼一聲,“治不了顏如玉,我還治不了她了?她現在一窮二白,顧風那個見人就咬的瘋子也死了,我隨便拿捏她個病秧子!”
一邊說,一邊拉著魏子建就朝家裡麵趕去!
此刻。
蘇家戲園。
蘇梨裳正躺在自己的房間中,昏迷不醒。
三十六根銀針紮在她的小腿肚上。
先前在珍寶宮後門,蘇梨裳昏迷了過去,顧風隻好把她帶回了蘇家戲園,為她療傷。
不得不說,蘇梨裳體內的狀況有些糟糕。
想要治好,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得了的,不過想要讓她蘇醒過來,卻並不難。
兩個小時之後,顧風取下了小腿肚上所有的銀針。
看了一眼仍舊雙目緊閉的蘇梨裳,顧風轉身出了門。
隻不過,剛出房間,就見到了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乖巧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見到顧風出來,她立馬迎了上來:“大哥哥,梨裳姐姐好些了麼?”
“好些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顧風開口道,“你是?”
“我叫小荷,我是依了何姐姐的囑托,來送衣服的,不過在窗戶外麵看到大哥哥在給梨裳姐姐療傷,就沒有打擾。”紮著兩根馬尾辮的小荷開口解釋。
旋即從身後取出一件折疊的整整齊齊的風衣,遞到了顧風麵前:“你和梨裳姐姐應該是朋友吧,待會兒要是醒了,拜托你把這件衣服交給她,我就先走啦!”
顧風眉頭一挑。
這件衣服,怎麼看起來如此的眼熟?
他直接將衣服整個抖開,頓時愣住了。
因為,這正是他的風衣!
他立馬叫住小荷:“小荷,這件衣服,怎麼會在你那裡?”
小荷說道:“何姐姐昨天晚上救了一個大哥哥,據說腦袋上都是血,外套上也染了一些,何姐姐幫忙洗了一下,結果昨天晚上大哥哥走的時候,忘記帶走風衣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何姐姐明明救了那位大哥哥,卻偏偏要讓梨裳姐姐告訴那位大哥哥,說是梨裳姐姐救了他,好奇怪哦。”
顧風心中一動:“你口中的大姐姐,是不是叫作何晚絮?”
“咦,大哥哥,你怎麼知道的?是梨裳姐姐告訴你的麼?”小荷好奇的問道。
“我跟何晚絮也是朋友,隻是有些年不見了,你知道何晚絮住在哪裡麼?”顧風問道。
“原來是這樣,跟我來吧。”小荷一邊說,起身朝外麵走去。
顧風跟在她身邊:“小荷,你跟晚絮是什麼關係?親戚麼?”
“額。”小荷道,“我跟何姐姐不是親戚,其實我是從青丘草原來的,是梨裳姐姐把我從青丘草原帶到這邊來的,平時我都住在梨裳姐姐的家裡麵,當然啦,也經常去何姐姐的家串門。”
顧風道:“沒想到蘇梨裳還去過青丘。”
小荷道:“梨裳姐姐是去那邊旅遊散心的啦,正好碰見我了,就把我帶來了中海,這裡真的好繁華!
梨裳姐姐對我很好,不僅供我吃喝,還讓我念書,是個大好人,所以我要回報她!”
顧風道:“昨天我也來了蘇梨裳的家,怎麼麼見到你?”
小荷道:“是什麼時候來的?昨天白天我上學去了,晚上老早就睡了過去,還是今天早上的時候,聽梨裳姐姐說了昨天晚上何姐姐救了個大哥哥的事情。
那個大哥哥留下的風衣破了個洞,梨裳姐姐還說要把這個洞補好,說昨天那位大哥哥是很好的人。
我知道梨裳姐姐身體不好,而且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自告奮勇的接過了工作,在上麵繡了一朵花,也不知道那位大哥哥會不會喜歡。”
顧風凝神看去,果然在風衣上看到了一個小洞。
應該是昨天晚上自己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不小心擦出來的。
但此時,小洞上麵,已經被一朵精致的小花覆蓋。
“這是什麼花?”顧風問道。
“是青丘草原特有的燕南花。”小荷說到此處,停下了腳步,“喏,大哥哥,這裡就是何姐姐的家了。”
顧風的麵前,佇立著一座麵積不大的小屋,走進去一看,裡麵的陳設不多,但很是整潔。
小荷指了指一旁的木質沙發:“我剛才就坐在這裡縫花的,好在工程量不大,一下午就繡完了,走吧,何姐姐應該在後麵。”
一路來到後門的小院。
顧風果然看到了一個女子。
她穿著乾練的牛仔外套,兩隻灰藍色的衣袖卷起一半,露出半截手臂,正在賣力的搓著衣服。
儘管半邊臉被垂落的濃密發絲擋著,顧風還是認出了對方。
“何晚絮。”
正蹲在水池邊洗衣服的何晚絮身體微微一顫,但並沒有抬頭。
“你認錯人了。”她直接開口。
顧風眉頭一皺:“就算我認錯人了,昨晚好歹我也救了你,你不至於連看一眼救命恩人都不肯吧?”
何晚絮沉默片刻:“昨晚我也救了你,我們兩清了。”
顧風不想跟她扯這些沒有用的東西:“遠河人呢,為什麼你沒有跟他在一起?”
何晚絮忽然站起身來,惡狠狠瞪著顧風:“我說了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還要跑過來?什麼遠河,我根本不認識他!”
她繞開顧風,直接朝自己的房間裡麵走去。
可是,一道人影卻將她攔住了:“表姐,你這又是何苦,你不是何晚絮,又是誰?”
何晚絮頓時慌作一團,低吼道:“蘇梨裳,你不要亂說話!”
蘇梨裳卻道:“表姐,從昨天晚上我就在想,你為什麼救了顧先生,卻不敢暴露自己!今天在珍寶宮的時候,我想明白了!”
何晚絮急急的道:“梨裳,你彆說了!”
但蘇梨裳不聽:“自從梨園崩塌以來,你基本上一直住在蘇家戲園,除了工作和帶孩子,彆無其他的閒暇,根本不可能認識什麼大人物!
今天,我在珍寶宮的時候,見識到了顧先生的實力,我想,他一定是梨園還興盛時,你的故友吧?
你是不是怕相認之後,把顧先生卷入漩渦之中?”
“你!”何晚絮氣得要死,“你明明知道我的打算還要說出來,你要氣死我嗎?!”
蘇梨裳認真的說道:“表姐,相信我,漩渦再大,顧先生也可一力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