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日的試探,對麵的情況我們也多少了解了一點兒。”
夏威夷太平洋艦隊的司令部,艦隊參謀長斯普魯恩斯對艦隊司令官尼米茲將軍說道:
"隨著北平海軍的京津艦超級航母戰鬥群出現在馬魯古海峽,我們的艦隊被迫撤出了海峽,現在距離馬魯古海峽有近300公裡。
在最開始的幾天,東方的海軍步步緊逼。
但是自從昨日開始,他們與我們保持了120公裡的距離,沒有再接近。
他們似乎知道,我們雷達的探測距離大概就是100多公裡。"
最近這幾天,尼米茲感覺心力交瘁,甚至比珍珠港事件之後接手太平洋艦隊那個時候還要疲憊。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翻閱著參謀部呈上來的報告。
斯普魯恩斯將軍接著說道:
"對方的噴氣式艦載戰鬥機、水下神出鬼沒的潛艇以及可以遠程打擊的導彈,在經曆了馬魯古海峽的一場交鋒之後,我們對這些武器裝備所能展現出來的能力有了最直觀的感受。"
斯普魯恩斯將軍的語氣有些低沉。
"原本以為可以憑借深厚強大的工業力量以及艦隊和艦載機的數量,彌補在科學技術方麵的差距。
將整個太平洋艦隊甚至是西南方向的艦隊全部投入到戰鬥中,至少能夠與北平海軍打個平手,不會讓他們輕而易舉地掌控整個太平洋。"
"但是在經曆了這幾日的對峙之後,參謀部才赫然發現,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實在是過於異想天開了。"
"我們根本無法用數量來彌補差距,一旦開戰,最後隻會一敗塗地,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整整一個時代的差距!"
斯普魯恩斯將軍有些自嘲地說道:
"也許現在在我們的軍港之外,便隱藏著幾艘東方最先進的潛艇,但是我們卻不知道,也根本找不到他們。"
"潛艇上搭載了什麼樣的武器,我們更是一無所知。"
"雖然有的時候覺得非常嚇人,仿佛天方夜譚,但是出現在東方人身上的奇跡實在是太多了,保不齊那種遠程攻擊的導彈已經被他們裝備在了潛艇上。"
"這些都隻是參謀部最壞的估計和猜測,具體如何根本無從知曉。"
尼米茲皺眉抬頭看著有些失態的斯普魯恩斯將軍。
斯普魯恩斯曾經也指揮航母戰鬥群與倭寇的聯合艦隊交戰,並且勝多敗少。
他是一個從沙場上拚殺出來的優秀將軍。
最近竟然會連連失態,可見東方海軍對他的衝擊力是多麼的巨大。
斯普魯恩斯將軍接著說道:
"這次對峙最大的收獲就是讓我們認清楚了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東方海軍的對手,避免了大戰。"
尼米茲對這個觀點倒是頗為讚同,他放下手上的文件,點頭說道:
"大統領正在與北平的人進行會談,根據大統領一貫的行事作風,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與東方交惡。
我們用一艘驅逐艦和一艘戰列艦的代價,認清楚了自己的實力,也不能說是毫無所獲。"
尼米茲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把你剛才所說的內容整理成詳細的書麵報告,需要讓華府的那些人看到詳細的報告,否則的話還以為是我們軍人怯戰畏戰。"
斯普魯恩斯將軍點點頭,他的情緒仍然不高,看上去自信心遭到了嚴重的打擊,甚至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尼米茲知道斯普魯恩斯將軍的失態樣子就是此時此刻絕大多數海軍官兵的代表。
很多人都開始自我懷疑,甚至是自怨自艾,拚搏精神和進取、精神受到重創。
畢竟是一代名將,尼米茲的心理比絕大多數的人都要堅強。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辦公桌上的文件,起身對斯普魯恩斯將軍說道:
"走吧,一起到外邊走走,曬一曬太陽。
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太緊張了,恐怕已經多日未見陽光。"
斯普魯恩斯將軍默然地點了點頭。
司令部外的場景一如往常,陽光明媚,青草悠悠。
不遠處的珍珠港停泊著大量海軍的艦艇,遠遠地能夠看到海軍官兵忙碌的身影。
在溫暖陽光的照耀之下,尼米茲將軍心頭的陰霾和憂鬱消散了不少。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
"不說10年以前,七八年前東方是什麼樣子的,想必你從報紙上也了解了不少。"
"那個時候的他們貧窮落後,彆說搞高科技了,就是連吃飽飯都是奢侈。"
"但是短短幾年,他們便擁有了自己的科學院,並且開始建造尖端的武器裝備。"
"這其中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
固然東方一直都是神秘的,他們在曆史上曾經有過輝煌的文明,可發生這一係列的變化,還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在過去這數年的時間裡,究竟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現在我們無從得知,也沒有必要去深究。"
"我想說的是,無論何時何地,不管麵對怎樣的挫折和困難,我們首先不能丟失了自己,丟失了堅定的信念和信心。"
"東方人就是最好的榜樣。"
"短時間內已無法改變雙方軍事上的差距,難道我們真的要就此沉淪嗎?
當然不!
要努力地去追趕,去研究,去分析和判斷。
一切的努力,從守住本心,從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開始。"
尼米茲的這番話說得比較生硬,但是斯普魯恩斯將軍還是坦然地接受了,並且努力去反思和改變自己。
因為在過去,尼米茲根本不會說這些話。
這些話既是安慰斯普魯恩斯,也是安慰尼米茲自己。
兩人默默地走著。
斯普魯恩斯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和情緒。
過了將近10分鐘,他開口問道:
"雙方的談判肯定要持續很長的時間,難道在這段時間裡我們的艦隊一直與北平的海軍對峙著嗎?"
"根據哈爾西中將的報告,北平方麵一直出動噴氣式艦載機在艦隊上空炫耀武力,他們肆無忌憚,根本就不把軍艦的防空火力放在眼裡。
我擔心的是,如果對峙一直持續,官兵們不僅會喪失自信,甚至會開始自卑,從而躺平,對一切都不在乎。"
"哈爾西中將所指揮的可是我們的主力艦隊,基本上所有的主力戰船都在那裡了。一旦官兵開始躺平,整個海軍的士氣都會受到影響。"
尼米茲覺得斯普魯恩斯說得有理,便順著話頭問道: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最好?"
斯普魯恩斯思索著說道:
"反正已經沒有繼續西進的機會了,乾脆直接撤回來吧,配合道格拉斯的陸軍部隊接收南方的島嶼。"
"萬一在對峙的過程中,北平的陸軍部隊趁機南下,奪取更多的地盤,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尼米茲微微眯起眼睛,
"難道你不知道,一旦退了以後可就再也沒有西進的機會了?"
斯普魯恩斯看著尼米茲的眼睛,
"現在不退,我們以後至少5到10年之內也沒有西進的可能!"
尼米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苦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沒有機會了。"
"不過結束對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還要請示大統領。"
莫爾茲比港。
道格拉斯帶領南線的盟軍部隊登陸莫爾茲比港之後,一直沒有機會繼續向北推進,因為他們在等待北線的消息。
當他得知太平洋艦隊被北平海軍攔截在馬魯古海峽之外的時候,道格拉斯極度氣憤,他甚至開始對海軍將領破口大罵。
當寺內壽一和山本五十六向北平海陸兩軍投降的消息傳回時,道格拉斯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命令南線的盟軍部隊,用最快的速度向北推進,把各個小島上防守的小鬼子逼降。
絕大多數島嶼上的守軍都選擇向道格拉斯的部隊投降,但是有一個地方的部隊例外。
那就是瓜達爾卡納爾島的守軍!
道格拉斯占領了莫爾茲比港,瓜達爾卡納爾島的戰略地位一落千丈,但是守在島上的3000多頭小鬼子卻依然在努力地加固防禦工事。
儘管他們也收到了寺內壽一和山本五十六放下武器的命令,但是指揮官拒絕投降。
因為相比於主力部隊,這3000多頭小鬼子在島上儲備了不少的武器彈藥和糧食,還不到彈儘糧絕的時候,自然不願意投降。
道格拉斯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暴跳如雷,親自命令陸戰一師去解決這3000多頭小鬼子,並且隻給陸戰一師兩天的時間。
可是就在剛剛,道格拉斯接到了陸戰一師的戰報,他們並沒能在第一時間奪取瓜達爾卡納爾島,反而付出了巨大的傷亡,請求援兵。
道格拉斯站在沙盤邊上,參謀長梅爾將軍正在向他講述瓜達爾卡納爾島的戰鬥。他隻感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因為憤怒,幾乎暈厥。
梅爾參謀長將戰報講完之後才發現道格拉斯的情況有些不對,急忙攙扶道格拉斯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並且還讓勤務兵給道格拉斯倒了一杯水。等到整整一杯清水全都灌進肚子裡之後,道格拉斯的狀況才有所好轉。
道格拉斯是極度自負的人,他在家族和政客的嗬護之下,基本上沒有遭遇過重大挫折。
極度自負的人絕對不能忍受這個世界還有人比自己更加聰明,所獲得的戰功和成果比自己更加偉大。
道格拉斯沒有讀過東方的古書,否則他就該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痛苦哀歎。
不過他此時此刻的心境倒是恰合。
梅爾參謀長非常清楚道格拉斯自負狂妄的性格,急忙安慰說道:
"現在海外的所有倭寇海陸軍都投降了,瓜達爾卡納爾島上的日本猴子不到5000,掀不起什麼風浪。就算讓他們苟活幾日,也無可厚非。
道格拉斯將軍莫要因此而氣壞了身子。
全軍官兵可都指望著你呢。"
為了安慰自負的道格拉斯,梅爾參謀長隻能胡亂說一些話。
全軍的官兵真的指望道格拉斯嗎?
答案是否定的!
聽說倭寇海陸兩軍已經向東方軍隊投降,全軍的官兵們慶祝還來不及,眼看戰爭就要結束了,誰還願意拚命啊?
"煙鬥,快給我煙鬥。"
道格拉斯聲音有些顫抖。
梅爾參謀長馬上讓勤務兵拿來了道格拉斯的煙鬥,並往裡麵塞滿煙絲,還親自為其點上了火。
"呼呼呼……"
道格拉斯享受地吸了幾口,這才感覺大腦不再那麼眩暈,如雷鼓一般的心跳聲也逐漸遠去。
梅爾參謀長揮揮手,讓勤務兵離開。
他蹲在道格拉斯的身側,低聲說道:
"聽說大統領正在和北平來的人舉行會談,應該很快就會將南洋的事情確定下來。"
"倭寇的幾個島嶼已經被東方人徹底圍死了,對於絕大多數的我軍官兵來說,戰爭已經結束了。"
"不過肯定有人還想要去西線戰場,那是自願,不在此列。"
"道格拉斯將軍,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穩住局勢。"
"畢竟其他任何事情都已經來不及了。"
道格拉斯仍然感覺胸口非常憋悶,他擺了擺手:
"你也去忙吧,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
梅爾參謀長離開之後,道格拉斯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煙鬥上嫋嫋升起的煙霧。
他真的覺得不甘心,難以接受。
在他的設想裡,率領大軍擊潰倭寇海陸兩軍,在倭寇的都城登陸的應該是自己。
他甚至都已經幻想倭寇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向自己卑躬屈膝,搖尾乞活。
夢境中,他親自接受了倭寇猴子的投降,在閃光燈下最耀眼的是五星上將道格拉斯。
可是隻是一點點的跑偏,夢境中的場景越來越遙遠。
剛才梅爾參謀長告訴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和可能了。
道格拉斯的心理防線因此而崩潰。
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管周圍的人如何來來往往,道格拉斯隻是在心中反反複複地向上帝發問: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自己?"
"為什麼會是黃皮猴子?"
自從杜利特和李梅離開了聯合航空隊之後,聯合航空隊對倭國各大城市的轟炸頻率逐漸降低。
主要原因並非兩人的離開,而是對倭國的轟炸已經接近於飽和了,該摧毀的都已經摧毀殆儘。
倭寇的工業和城市已經被徹底摧毀,剩下的倭寇隻能苟活在城市的殘垣斷壁之中,苟活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巷道。
但是,生物的頑強性往往超出想象。
隻是幾個月沒有進行大規模的轟炸,殘垣斷壁和城市的地下巷道中竟然開始逐漸恢複生機。
儘管生活在這些地方的人依舊瘦骨嶙峋,眼神空洞無神,但是他們卻頑強地活著。
城市之外的生機反而更甚。
因為大量的城市人口逃到了山區,當耕種季節和收獲季節來臨的時候,山區反倒變得生機勃勃。
甚至山區裡的人已經習慣了戰爭,就算有飛機從他們的頭頂飛過,他們也無動於衷,甚至還會指著飛機討論和猜測。
以前經常有人死去,死的人多了便也習慣了。
正是因為生物自帶的本能的頑強,讓原本已經有些動搖的東條又堅定了下來。
根據總參謀部的命令,聯合航空隊開始向倭寇的各個大城市空投南方軍和聯合艦隊受降現場的照片以及敦促投降書。
連續兩天,各個城市的上空飄蕩著數不清的紙張,紛紛揚揚,仿佛冬日的雪花。
尋常的老百姓對此已經習以為常,當這些照片和敦促投降書落到地上的時候,城市中瘦骨嶙峋的百姓上前瘋搶。
並不是因為他們急於知道國家大事,而是因為想用紙張來填飽肚子,用它來引火取暖。
在都城外的國民義勇隊營區。
年輕的國民義勇隊隊員鈴木太郎的嘴角已經長出了胡須,雖然還很少,就像雛鳥的羽毛,但這似乎也成了一種長大成人的標誌。
鈴木太郎此刻坐在營區的屋簷下,饒有興致地看著營區外眾多百姓搶奪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的紙張。
他的眼中帶著笑意,臉上掛著一種怪異的神色,那模樣根本不是一個十三四歲少年該有的樣子,倒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
在過去的這幾個月時光中,他們東奔西走。
國民義勇隊最主要的任務不是戰鬥,而是收斂各大城市裡死去民眾的屍骸。
因為見識了太多太多的屍體,他已經完全麻木。
有的時候甚至覺得人和腳底下小小的螞蟻一樣,更強大的力量隻需要撒一泡尿便能淹死無數。
死了的便死了,活著的繼續活著。
有一張照片紛紛揚揚地落到了鈴木太郎的腳邊,他眼中的笑意收斂,隨手撿起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斷了一隻胳膊的聯合艦隊司令官、海軍元帥山本五十六向東方將軍彎腰遞交自己配刀的畫麵。
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五十六在照片中顯得非常卑微渺小,而在他正麵的東方軍官一臉冷峻,眼神中帶著凜冽的殺機,身上散發出威嚴。雖是一張照片,但是卻擋不住那股威嚴的擴散。
鈴木太郎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東方軍官的淩厲和威嚴讓他心頭微微一驚,故意不去看東方將軍,而是更多地將目光放在了山本五十六的身上。
他嘴中喃喃自語:
"怎的,這些大人物也會彎腰低頭了。"
"手上的刀看著還不錯,比我的竹槍要好。"
"他們投降之後,惡魔是不是就該登陸了?"
喃喃自語一陣,鈴木太郎也站起身來,彎腰去撿地上更多的照片和紙張。
這些東西還是有用處的,至少它比石塊和木片要軟,用來擦屁股剛好合適。
都城的地下中樞。
東條的辦公桌上也擺著十多張敦促投降書和陸海兩軍受降時的現場照片。
寺內壽一和山本五十六在投降之前已經將電報發到了都城,因此他早就知道這兩人要率部投降。
看到照片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反倒是敦促投降書上的內容令東條頗感興趣。
本以為北平會在這份敦促投降書上開出讓他們投降的條件,但是東條看完之後有些失望,上麵並沒有任何條件,反倒是威脅和恐嚇更多。
陸軍省軍務局長佐藤賢了和經常跟在佐藤賢了身後的木村兵太郎兩人風風火火地進入辦公室。
這兩人都是東條的狗腿子,此前就是他們逮捕了各大家族的掌舵人,軟禁近衛。
進入辦公室後,看到了擺在首相閣下辦公桌上的那些照片,佐藤賢了便忍不住對寺內壽一和山本五十六破口大罵。
之前知道他們要投降的時候已經罵過一次了,現在看著他們投降時那般卑躬屈膝,簡直把帝國軍人和武士的臉都丟光了,忍不住再次大罵。
東條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佐藤賢了和木村兵太郎不要激動。
他說道:
"這是早就知道要發生的事情,就算罵破了天也沒有任何作用。"
"你們是否知道海外的帝國軍人投降之後,北平會如何處置他們?"
佐藤賢了還在呼呼地喘氣,木村兵太郎回答說道:
"現在帝國已經被對方完全封鎖,我們很難收到準確的消息。
不過根據以往北平處置帝國戰俘的慣例,應該是對普通士兵進行勞動改造,在十幾二十年之後才會給予人身自由。"
"至於投降的帝國高級將官,如果願意為北平服務,站出來抹黑帝國、勸降帝國本土的軍士,那麼可能會留下一條性命。"
"如果不願意,多半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這些都已經是慣例了,這次大概也不會有多少變化。"
東條微微頷首。
佐藤賢了看著首相閣下的臉色,有些著急地說道:
"閣下可不要被他們勸降書上的內容騙了,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一枚炸彈就摧毀一座城市,那不成天方夜譚了。"
"北平這是在恐嚇我們,可千萬不能被他們嚇住。"
"帝國居民連烈火焚城都挺過來了,現在又有何可懼?"
"我就不信還有比烈火焚城更可怕的打擊,真要是能夠做到那一步,北平不人人都成了天照大神。"
東條微微搖頭,
"放心吧,連帝國的孩童都不會懼怕北平的這種恐嚇,我又有何懼之?"
"如今的帝國民眾已經從地獄中活過來了,我對他們充滿了信心。"
"就算真的有神罰,也無法滅亡我們偉大的民族!"
"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