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友在公寓,我去機場接你。”
容墨白剛下飛機,就收到了這條消息。
“讓司機走,一會你開車。”容墨白瞥了一眼身旁的何溫,嘴角壓不住地微微上揚。
蘇棠的積極,遠超容墨白的預期。
直到看見接機口的女人,何溫才參透自家老板突然心情大好的原因。
容墨白的目光,早就落在了蘇棠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緊身裙,玲瓏嬌軀被展現得淋漓儘致。
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白皙如玉。
此刻披著長發,踩著高跟鞋的她,與平時高馬尾、休閒裝的她,氣質截然不同。
“老板,蘇小姐要反釣你。”何溫一臉了然:“你可得忍住。”
容墨白挑了挑眉,向何溫下達了今天最後的任務:
“把張家父女打發走,再下班。”
隨後,他大步向前,站在蘇棠麵前,語調依然清冷:
“吃飯了嗎?”
“還沒。”蘇棠如實回答。
容墨白回頭指示何溫:“回老宅。”
蘇棠眉頭緊鎖,不想再拖延。
她向容墨白邁出一步,開門見山:“容總,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稱呼一出,容墨白的眼角跳了跳。
何溫立即上前打圓場:
“蘇小姐,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蘇棠看了一眼何溫,又看了一眼容墨白,不置可否。
吃飯對她來說,就是耽誤時間。
何溫著急地對蘇棠一頓擠眉弄眼,嘴裡全是掐媚:
“我們老板今天坐了一天飛機,沒吃上一頓好飯。”
蘇棠抿了抿嘴,這才想起珍妮弗說的話。
他剛到意國,又折返,的確全天都在飛機上。
蘇棠沒再堅持,畢竟人在餓肚子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一路上,容墨白一言不發,何溫成了氣氛調節劑:
“蘇小姐,去過西山彆墅區嗎?那裡全是各式各樣的百年老宅。”
“沒去過。”蘇棠客套地答著話。
“我們現在要去的老宅,就是老板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蘇棠偷偷瞟了一眼容墨白,容墨白低頭刷平板,沒有看她。
其實,她之前在網上了解過,容墨白父母去世前,他們就住在這裡。
後來,容墨白的爺爺怕觸景生情,帶著他搬到了離市區更近的新宅。
想起容墨白的身世,蘇棠心裡有些難過。
容墨白七歲時,父母因車禍雙雙離世;
兩年前,他剛要接手容氏,又差點死於車禍。
網絡上,關於這兩場車禍的討論,經久不衰。
到底是陰謀還是意外,沒人說得清。
好在容墨白走了出來。
老宅雖然年數長,但是依舊富麗堂皇。
下人們各就各位,把房子打理得很好。
容墨白和蘇棠剛進屋,飯菜已經擺上了桌。
三菜一湯,鯽魚湯。
蘇棠瞥了容墨白一眼,沒有說話。
她明明記得,容墨白最討厭吃魚,特彆是刺多的魚。
做菜的阿姨居然不清楚。
蘇棠本能站起身,為容墨白盛湯。
她小心翼翼地檢查,生怕湯裡混入小刺。
剛把湯碗放到容墨白麵前,她感受到了容墨白灼熱的目光。
蘇棠在心裡默默鄙夷自己。
這難道是被壓迫慣了,衍生出來了奴性?
記得當時,容墨白看不見。
他總愛用食指在餐桌上點擊,提示她為他布筷,為他盛湯。
即便看不見,他也從不開口求人。
容墨白端起湯,喝了一口,主動開了口:“你剛才說,有事找我幫忙。”
“我想請你幫忙特批轉院申請,”蘇棠立即迎上他的目光,說起柳英,她眼眶微紅:
“我媽現在生命垂危。”
容墨白放下湯碗,身體前傾,雙手交疊,放在桌上。
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蘇棠,不容她有半分走神:
“我可以幫你。”
蘇棠的心怦怦亂跳,她知道這是準備談判的架勢。
如果她接下來的反應不符合他的意思,可能這個忙就幫不成了。
“但是,你知道我是生意人,我需要一個幫你的理由。”
果然,容墨白還是介意那晚的事。
特批申請對容墨白而言,是件小事。
但是,她如果不能讓他滿意,他可以輕易拒絕。
“先吃飯,慢慢想。”容墨白拿起筷子,往蘇棠的碗裡夾了幾根竹筍。
之後,兩人沒再交流。
吃完飯,容墨白接到何溫的電話,去了二樓書房。
“我到公寓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何溫及時彙報。
“看來你的團隊,該好好清理了。”容墨白靠在書桌前,眼神暗沉。
“到底是誰把我們的行蹤泄露給張家?”何溫又氣憤,又懊惱:
“張家已經是強弩之末,能給他多少好處?”
“這是你的工作。”容墨白果斷歸責。
“老板,給點提示,我效率更高。”何溫企圖反向拿捏容墨白,
“你也不想跟蘇小姐出去約會時,被人透露行蹤吧?”
容墨白冷笑一聲:“如果有那一天,你的職業生涯就到頭了。”
“呃……老板,”何溫立即轉移話題,“林海公寓的物業已經被解約了,珍妮弗以後都進不去。你看那邊的密碼要換嗎?”
“不換。”容墨白看向書房門,掛了電話。
蘇棠站在書房外,躊躇不前。
容墨白踱步到沙發,坐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觀察門口的影子。
約莫十分鐘,蘇棠敲響了書房門。
“進!”容墨白翹起二郎腿,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書房裡的燈光不算太亮,但是容墨白還是清晰地看見了蘇棠臉上的緋紅與尷尬。
蘇棠一步步走向他,容墨白一動不動,隻用目光追隨她的身影。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緩緩坐在他的腿上。
可能是因為害羞,她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始終不與他對視。
容墨白抬手,緩緩圈住她的腰,手指在她背上緩緩遊走。
蘇棠感到一股酥麻的電流,隨著他的手指在身體裡恣意遊蕩。
“今天的衣服很好看,”他微微扭頭,在她耳邊輕笑,輕輕癢癢:“不過,以後彆穿了。”
蘇棠被他撩撥得軟綿綿,連聲音也變得嬌軟起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