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鬆望著邱陽鬆與王純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轉身踱步至院子裡,摸出手機,撥通了謝景廷的電話。
“這麼晚了,有事?”謝景廷率先開口,語氣裡疲態儘顯。
“宋伊桃五歲時,在海邊差點溺水,這件事跟她養母有關係。”邱雨鬆抬頭看著月亮。
“這件事你知道嗎?”
回邱家彆墅的路上,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今天就把這件事告訴謝景廷。
畢竟時間久遠,又未加證實。
薑時宜說的話也不一定就是確鑿無誤的真相。
但是,直到給謝景廷打電話的前一秒,邱雨鬆才決定今天就告訴謝景廷。
今日一起吃飯時,薑時宜屢屢阻攔他追問的姿態,讓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和謝景廷決定深挖宋伊桃的身世之謎,對宋伊桃而言,結果是福是禍,是不是會給她造成傷害,都是未知的。
不過既然下定決心,那肯定是越早出結果,對宋伊桃的傷害越小。
在去香港的飛機上,他偶然聽到薑時宜提起於海成。
說他跟趙愛琴來往密切,是跟她偷情的男人。
他才跟謝景廷說起宋伊桃的身世,進而懷疑宋伊桃與宋茜茜的身世之間還有其他秘密。
隻是於海成這事,他還不打算告訴謝景廷。
畢竟一旦坐實,不管是趙愛琴還是宋茜茜都得完蛋,謝家說不定也會被波及。
邱雨鬆說完,謝景廷喉結滾動,眼神遊移,語氣也低沉下來:“我隻知道她曾經溺水,差點出事,所以怕深水,深海,其他的……”
他嗓子越說越啞,話音突然止住。
邱雨鬆聽出他隱忍的情緒,重重嗯了一聲:“嗯,那從這件事查起,說不定能有突破。”
謝景廷一想到宋伊桃之前在謝家老宅被宋茜茜故意推到那個人造湖裡,就氣的無法呼吸。
他抬手重重砸在牆上,語氣像是裹著寒冰一樣冷。
“我明天就回閔京,這事我知道怎麼查。”
他說完這句話,再沒什麼話能說,嗓子在極度憤怒下已經啞的不像話。
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呼吸也越發艱難起來。
如果不是邱雨鬆提醒,他從來沒想過,宋伊桃落水是不是可能不是意外。
趙愛琴處處打壓她,從小就對她冷淡。
如果她是宋伊桃的親媽,怎麼可能會把她一個人扔在國內麵對巨額債務,凶神惡煞的債主卻不管不問這麼多年。
說不定,她早就知道宋伊桃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
邱雨鬆掛斷電話,重重歎了口氣。
他之所以想找出宋伊桃的身世真相,除了想跟謝景廷做生意之外。
更重要的原因是宋伊桃是薑時宜最好的朋友。
這種“好”甚至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範疇,變成了親人的程度。
他甚至堅定不移的相信。
如果有一天,他和宋伊桃站在樓頂被人用槍頂著。
薑時宜可以選擇一個人活。
那她一定一秒鐘都不會猶豫,絕對會選宋伊桃。
想到這,邱雨鬆突然笑了笑,對心裡蔓延出的醋意覺得無可奈何。
他起身回到彆墅客廳,走上旋轉樓梯來到二樓。
輕輕走到薑時宜的房門前。
抬起手想要敲門,最後又放心,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他洗完澡,靠坐在床頭櫃上看《經濟法》,剛看了兩頁。
手機突然想起信息提示音。
他拿起手機打開信息,薑時宜發的即時消息。
【睡了嗎?】
他勾了勾唇,沒回。
翻身下床,走到薑時宜房間門口,輕輕轉動門把手。
門沒關,他輕鬆打開。
薑時宜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絲毫沒注意到他已經進門了。
他拿出手機,給她發信息:【看門口】
薑時宜疑惑轉頭,然後眼睛瞬間睜大。
“你!”
她驚呼出聲,然後又捂住嘴,生怕被家裡的其他人聽到。
邱雨鬆手往後一伸,反手把門從裡麵鎖了。
然後走到薑時宜床前。
“你怎麼但我房間裡來了?”月光下,薑時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想見你。”邱雨鬆一邊說,一邊拉開薑時宜的被子一角:“瘋狂的想見你。”
薑時宜被他突然的情話搞得莫名其妙。
抬手把床頭燈打開。
仔細觀察邱雨鬆的表情,然後抬手試探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強壯如牛,可以一試。”邱雨鬆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
這話說的,就算是薑時宜身經百戰,但還是控製不住紅了臉。
好在床頭燈昏暗泛黃,看不清她的表情。
邱雨鬆抬手把床頭燈關了。
然後鑽進被子裡。
他剛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特彆濃。
縈繞在薑時宜鼻翼之間。
她推了他兩下:“你怎麼躺下了,快出去。”
邱雨鬆佯裝閉上眼:“困了。”
“那回你自己房間睡。”她壓低聲音。
現在她還沒跟王純潔坦白,但是因為邱雨鬆跟王純潔說清楚了和賀梅早就分手了的事。
王純潔好像已經察覺到什麼了。
最近總是若有似無在打量她,甚至問她邱雨鬆喜歡的那個姑娘薑時宜認不認識。
薑時宜覺得頭皮發麻。
她不僅認識,其實就是她自己。
麵對王純潔審視好奇的目光,她既不能點頭也不能搖頭,隻能搖搖頭又點頭。
含混不清的打太極:“我也不知道。”
王純潔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今天,她跟邱雨鬆一起回來,王純潔看她的眼神明顯又有些不對。
兩人一年前,還井水不犯河水,遙遠的距離感就像是火星和地球。
這現在突然這麼親密,肯定不對。
如果這時候,王純潔心裡起疑,突然來找她,看到邱雨鬆在她房間裡。
薑時宜腦子轟的一聲,又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快回去。”
邱雨鬆突然借勢抓住她的胳膊,往懷裡一帶。
薑時宜額頭撞到他胸膛上。
原本就緊張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你……你……邱雨…邱雨鬆……”
她結巴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手腳並用的掙紮。
邱雨鬆把她的腿控製住,聲音悶悶從頭頂傳來。